母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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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和王府已经很大很气派,可是与这天然的庄园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莫非这里真的是效仿古人的桃花源?
杨乐越引领着我走了一路,人烟减缓密集,他指了指不远处连成一片的院落,道:“前面就是居住区,因为考虑到沈家相公负伤需要静养,故此把你们安排在僻静的地方,不过没有关系,如果这段时间你们需要什么我会派人送过来。”
等走到这片居住去后,我发现有一个院落很特别,比别的院落都大,且院落前没有被栅栏围着,我问:“这是书塾么?”
杨乐越点头:“是,等那孩子长大了,她也可以在这儿读书识字!”
“
什么?”我不由顿住脚步,疑惑地望向杨乐越,我觉得沈俊迟虽然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可是不至于让杨乐越误会为他不会识字吧,虽说……这个混族儿不认识容朝字也是有可能的。
杨乐越笑道:“虽然这个村子与世隔绝了,家家户户基本自给自足,不用走入仕途考取功名什么的,可是识字还是一件好事,我见过村上很多父母都与你的想法一样,不希望孩子读书,不过……多认字识礼仪是件好事不是吗?转弯,再过三户人家就到了!”杨乐越指了指一个方向。
“等,等等……”即使隔着些距离,我已经听到了甚为响亮的婴孩哭啼声,我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道,“杨少爷……我想知道你先前口中说的救下的第三个认可是一个襁褓婴儿?”
“当然喽!”杨乐越言毕还有些歉疚地望了望我,“起初我以为那个孩子是你和沈家相公生的呢。不过……嗯……咳,”杨乐越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女人刚生过孩子是什么样的身材我还是知道……知道那么一点点的……总之……总之不是你这样的,所以……这孩子是你说的那个女人的吧!”
其中的利害复杂关系,杨乐越一个外人当然不知道了,我只能点点头。
随着杨乐越进了屋子,就见一个年轻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哄趣逗弄着,旁边还站着好几个面目焦灼的大人其中有一个人蓄着胡须,大概四十岁左右,我想这个就是牛二叔了,饶是一屋子的人都在哄逗那个婴孩,可那孩子依旧不领情哇哇大哭。见我来了,那年轻妇人终于舒了一口气:“你是这孩子的母亲吧,这孩子这么小,但是认人,我怎么哄她,她还是哭,听得我怪揪心的。”
我望了望杨乐越有些踌躇,这孩子又不是我生的,我抱着也不顶什么用啊,但是出于无奈,我还是硬着头皮接过了那孩子。
果然,果然,这孩子被我抱着哭声更大了。
全屋子的人立时跟炸了锅一样,尤其牛二叔开始连连叹气,杨乐越看形势不对,问道:“牛二叔……你看这孩子是怎么了?”
牛二叔道:“杨少爷你也知道的,他们两个大人从那山坡落滚落而下能生还都是奇迹,更别说这么一个小婴孩……”摇摇头,又将我一望,“夫人,并不是老夫有意瞒你,其实当给这孩子诊治时,老夫就知道她命不久矣。”
虽说这孩子不是我的,甚至与沈俊卿和画浅都无甚关系,可是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难受,没有做过母亲的我,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的我,不知道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可是我到现在还记得画浅为了自己的孩子歇斯底里的模样。
这个孩子也是有亲生父母的,不知道宋斐将这个孩子夺过来换掉画浅的孩子时,她的父母伤心么?如果让这对儿父母知道未出生不久的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而且要面临死亡,他们有会怎样难过?
“念儿……还能活多久?”
“依此情景看来,是活不过今晚了。夫人,听说……孩子的父亲伤得也重,你将孩子抱过去让父亲再看一看吧。”牛二叔叹气道。
屋中的人一时沉默,很多伤双同情的眼睛落在了我身上。我点点头。
杨乐越又陪着我往我们的屋子走,走到途中,他一脸严肃地道:“我已经让村民去搜救了,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我“哦”了一声。
“不过这并不代表是坏消息,总比发现尸首强吧,这说明他们还有生还的希望,不是么?”
我看了看杨乐越,那副很正经的模样倒让我不适应了,不过他说的话也有道理。
“还有……对不起啊,我把你骗了。其实嘛……沈家相公这次是伤得很严重,也确实断了好几根骨头,脊梁骨也伤到了,不过牛二叔说他年轻体格好,静养个半年就没有大碍,但是小碍就是……”
“好了,谢谢你……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我知道杨乐越又要说什么,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说着,已经走到了屋子门口,怀中的“念儿”因为哭得时间他久,声音都变得嘶哑。
“那我不便打扰你们,稍后我会派人给你们送饭,一并把你们生活必需品都送到。”杨乐越说完,转身走了。
我在门口站了站,才有勇气抱着孩子进门。一进屋子便看见沈俊卿已经醒了,似乎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当我进来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怀中的孩子。
“浅浅她刚才也醒了,不过情绪不是特别好,尤其看着这个孩子,她就想到了念儿,所以牛二叔……就是给咱们治病的大夫说让我把孩子抱过来,最好不要让浅浅睹人思人。”
“她还说什么了?”听我说完,沈俊卿改为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要我觉得重伤的沈俊卿更加有女人的气质,那双眼中似含了无数星斗碎玉,秋水潋滟,风情万种。
“她还说……还说,想过来看你……不过她和你一样都不能下地走路,所以你还是好好养病,等你好了,去看浅浅吧。”
“哦,”沈俊卿缓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披散的发丝遮住了他苍白的容颜,“谁告诉你我不能下地走路?虽说我受了伤,可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我受过的伤比这次还重,都可以负伤走路,这点小伤算什么?”
“小伤?什么小伤?牛二叔都说了你要静养半年才无大碍,你这样自负,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我急道。
“我要去见浅浅,你扶我!”沈俊卿固执地就要下床,我分明看见他因忍着疼痛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不得不将怀中的婴儿放在另一张床上,赶忙去阻止沈俊卿下床,可是那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孩子刚放下又开始哇哇大哭。我又不得不放弃阻住沈俊卿,跑去将孩子再次抱在怀中,然而,那边沈俊卿又艰难地要下床……
“够了,沈俊卿!”终于在我周旋两人之间,忍不住大吼一声,自昨日知道提前兵变起,逃难避难又再次遇难,就有一团东西堵在我胸口又闷又疼。
“我只是想看看你骗我要骗到几时?”沈俊卿冷冷道。
听到沈俊卿这冷入冰刺的责问,我身子不由地一僵,他终于成功地将堵在我胸口的那团东西击破,砰地巨响一声,我这些时间里粉饰的所有坚强统统被撕碎。
委屈充塞胸口,泪水呼之欲出。
我浑身颤抖起来:“好,好你个沈俊卿!你为了拆穿我,非要折磨自己作践自己么?你觉得这样与我最对,这样欺负我有意思么,沈俊卿……”说到这里,我想到宋艳那张笑脸,想到沈俊迟别扭的模样,想到画浅如黄莺办好听的声音,想到很多很多,我再也忍不住,覆手盖住自己的脸,啜泣不止,“我知道你恼我,你恨我,为什么你救下的不是画浅,而是我这个平时挤兑你与你耍心眼不相干的人,其实……我也觉得我死了比活着干净,……可是,现在活着的就我们俩,我不想你再有事了……”
“你过来!”沈俊卿依旧冷冷道。
我放开盖在脸上的双手,泪眼中看到沈俊卿模糊的身影,依旧能感到两道寒光直射向我,我一步一步走到沈俊卿面前,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走近点。”沈俊卿生硬地命令道。
我吓得浑身又是一僵,可还是顺从地照着他的命令做了:“沈俊卿,我不想骗你,可是我也没有……呀……”我惊呼一声,只感到手腕一紧,后被大力的一甩,接着就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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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朝夕相对 。。。
“你刚说的是真的么,不想我出事?”犹自怔愣之际;一声低沉的嗓音带着湿热撩人的气息吹向我的耳根。
我吸拉着鼻子点点头:“落难的救剩我们两个了;连那个……”我看了看那张木床上婴儿,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流;“孩子也不行了……”
沈俊卿的眼神颇为复杂,低眸看了我良久,才道:“别哭了,以后我不逼你,你要不想说我就不强迫你!可好?”温柔的话语贴着我的耳根再次传过来;让我刚才激动的情绪逐渐白嫩的安宁,“我知道……你也受了委屈!”
我吸了吸鼻子;在沈俊卿深邃的墨瞳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因为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此时我非常清楚他沉重的心情,这样的温声软语实则昭示着自己情绪的力竭,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思及此,我伸出手也环住了沈俊卿,两个死里逃生的人最能彼此贴近彼此的便是拥抱了。
“你也别难过了……我会好好将你照顾,让你早日康复。”我低声道。
沈俊卿“嗯”了一声,又温声道:“将她抱来我看看!”
我从沈俊卿怀里挣脱开,他似乎将我箍地更紧了,笑了两声才松手。我将孩子抱到他跟前,眼看着这个小生命就要消失在眼前,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沈俊卿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用力捏了捏我的手,以示安慰,遂朝孩子看去,低声道:“人生两大幸事便是活着快乐,死了亦不痛苦,你看……清儿,她好像很痛苦。”
我探头看向婴儿,小脸儿已经憋涨得成紫色了,淡淡的眉毛拧道一处,似乎想哭,可有没有力气,只能嘤嘤地喘息,我难过地点点头,求助地望向沈俊卿:“那怎么办?”
“我们也算他的父母,给不了她幸福的活着,却可以……”沈俊卿抬眸看我,潋滟的墨瞳中也盛满了不忍与难过,“本来还想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只是,看着她这样太痛苦……”
我明白了沈俊卿的意思,捂着嘴,哭得又是泣不成声,艰难地点点头。
“你背过去……”沈俊卿道。
我转过身不敢看。
“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沈俊卿低沉温厚的声音缓慢响起,为本是宁静的傍晚更添了一层静谧,天地之下,好似只有这样的声音缓慢流淌,万物俱寂,一派祥和。
“只看见……”柔和的声音嘎然而止,我知道那个小生命此时已去了另一个地方。
后来,我在杨乐越的帮助下将“念儿”葬在了桃源村的墓冢里,当杨乐越询问在墓碑上刻什么字时,我和沈俊卿为此还大吵了一架,我说刻成沈俊卿画浅爱女之墓,沈俊卿非要刻成沈俊卿宋清爱女之墓。
当时我们争论不休,让一旁杵着的杨乐越甚无奈,他呆呆地看着我和沈俊卿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起来,后来干脆捂着耳朵走掉了。我当时急了,说了一句现在都觉得羞赧的话——她不是我的孩子,是你和画浅孩子的……替身,你若想让墓碑上刻成沈俊卿和宋清爱女之墓,那摆明了不是咒我第一个孩子死么?
对,我当时就说了这一句话。
结果沈俊卿突然闭口不言,笑了笑,同意按照我的想法。
——半年后——
“沈俊卿,沈俊卿——”还未走到院落门口,我就异常兴奋地边跑边叫唤,大喇喇地将院门、屋门推开,正看见沈俊卿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看,抬眸,朝我微微一笑。
我觉得吧,一个男人还是要再外面打打架干干活才好,否则像沈俊卿这样本身就一身女气的人,益发显得没个男人样子了。
在床上静养的半年,按牛二叔的说法,沈俊卿早都该可以下地走路,甚至还可以适量的舞刀弄枪增强恢复,可是每次我问沈俊卿身体如何时,他总是摇着头说,虽然不痛了,但就是使不上力气走路,然后就开始嚷嚷着他今天要吃那个,不吃这个,让我给他做。
天哪,他该真不会下半身再也不能用了吧。
“你每次这般连名带姓地称呼我,我便联想到我们初到桃源村时你大发脾气的那天,有多可怕。”沈俊卿支着下巴,道,“我觉得,你以前叫我卿儿,也挺好。”
我“噗”地笑了出来:“叫你卿儿,我就想到以前在王府当你母妃的时候啦。”
沈俊卿闻言,脸色一沉。果然,我每每提到他是我儿子的事,他就这副不待见我的模样。
顿了片刻,他道:“又是谁家的狗上树了,猫跳河了让你这样忘形?”
我嘿然一笑:“桃源村的村民虽没见过什么是轮椅,不过按照我的描述,工匠还是做出来了,你看——”我兴奋地跑出屋外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