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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春莺啭-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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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其余人等都诧异地看他。
“名伎?”一人恍然悟到:“你说的可是雍……”
话未说完,前方忽然传来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望去,未几,却见一女子提裾急急走来。
照面下,女子见到谢臻,忽然收住脚步。
谢臻看着她,亦是怔住。
女子神色未定,面上却满是晕红。与众人行下一礼之后,她望向谢臻,轻声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讶然看向谢臻。
郭淮看看那女子,又看看谢臻,片刻,唇边浮起笑意。
“我等先行一步。”他对谢臻道。
谢臻看着姚嫣,神色淡淡。停顿片刻,他向郭淮一礼:“烦劳诸公。”
郭淮颔首,与众人往前走开。
四周倏而一片寂静。
谢臻负手而立,看着姚嫣,一语不发。蝉在树枝上长鸣,声音催得响亮。
姚嫣望着他,心高高地吊起,砰砰的撞得激烈。
“嫣说两句便走。”她轻声道。
谢臻神色淡淡,仍旧不说话。
姚嫣深吸口气,少顷,定了定心,开口道:“公子方才所言不差,嫣对馥之姊确有心结,做过何事,嫣亦不欲争辩。”她的脸上烧灼,眼眶却涌起阵阵涩意:“嫣心慕公子久矣,今日来 
寻公子,亦知羞耻难当。只因家中逼迫,嫣不欲入宫闱,想到的,便也只有公子……”
她的声音渐弱,却羞窘得再也无法说下去,低头不敢看面前。
四周似凝结了般,无一丝凉风,只余蝉鸣仍声声绕在耳畔。
过了不知多久,只听一声轻轻的长叹:“女君何苦如此?”
姚嫣抬头。
谢臻注视着她,双眸如墨。
“女君厚爱,臻感激在怀。”他开口道,声音低低:“然女君所求,臻无以相与,非不能,实不欲也。”
姚嫣望着他,一动不动。
“臻本无心之人,深愧于女君。”他的嗓音温文依旧,如轻风过耳,却不像从前般撩人思绪。落在姚嫣心间,血液似附了冰一般,点点凝起。
好一会,姚嫣艰难地张张口:“那馥之姊呢?公子也是无心?”
谢臻微怔,片刻,唇边浮起一丝浅笑,却似含着苦意。
他深深地看了姚嫣一眼,没有回答,只向她一揖,转身走去。
姚嫣望着他,忽然,泪水将那身影模糊。她忙举袖拭去,却见谢臻衣袂微微扬起,只余一片远去的清浅背影。
她深深闭上眼睛,再睁开。蝉鸣悠长,道路上只剩下她一人,方才的一切竟恍如梦境。
怔忡了好一会,她深吸口气,缓缓抬起头来。
心中涨得发痛,此刻却平静无比。只觉仅存的那点思慕与不甘,也已在谢臻方才三言两语之下,如风扫落叶般湮灭而去
微风拂来,周身凉意阵阵。手上似攥着什么,硌得生疼,她低头看去,却是腰上佩的香囊,方才手握得太紧,竟被拽了下来。
姚嫣忽而苦笑。
谢臻于她而言,本就是伸手难及的人,自己却总心存妄念,如今只手捅破而一败涂地,可谓咎由自取。今日所为,便放在昨日,也是想都不敢想呢……
痴念于己,何尝不是累赘?也好,也好!
姚嫣盯着香囊,突然抬手,使劲浑身力气将香囊朝路旁掷去。
香囊下面缀着玉块,沉沉地落向树丛那边。未几,忽然闻得“嘶”一声,似有人痛呼。
姚嫣愣了愣,转头望去。
虞阳侯王瓒,手中捧着一束新折的菡萏,从池边林立的怪石中行将出来。
“少敬可知我先夫何以早逝?”室中,大长公主坐在案前,手托茶盏,开口道。
姚虔靠在软褥上,静静地看着她。
大长公主往茶汤上缓缓吹一口气:“我皇兄害死的。”
姚虔一怔。
顾氏乃开国之臣,根基久远。大长公主的先夫顾迁,是顾氏长子,顾铣的兄长。
顾迁善骑好射,熟读兵策。当年正值北方胡患,而朝中将才缺乏,顾迁脱颖而出,受命为大将军,率六万精骑北击鲜卑,立下不世之功。十几年前,顾迁声名正盛,却在一次骑马出猎之 
时摔断脖子,当场毙命。
此事一出,天下扼腕。人们每每提起,总道天妒英贤。
大长公主看向姚虔,微微一笑:“少敬,他们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可我就是知道。他想给儿子留下个易掌的朝廷,不想,顾迁身后还有顾铣。”
姚虔目光凝起。
室中光照氤氲,大长公主的目光却明亮:“你可知他多心虚?我去同他说要改嫁,他想也不想便应下了,宗正反对也不理睬。”
姚虔看着大长公主,她的面容精致依旧,与二十年前几乎无所分别,却又似带上了些陌生的东西。
未几,他长长地吸口气,淡淡道:“你要我做什么?”
大长公主抬起双眸,直直地望着他:“我儿要娶长公主。”
姚虔心中早已知晓大概,闻得此言,浅浅一笑:“你莫非寻错了人?此事与贵公子去说岂不更好?”
“少敬以为他不知道么?”大长公主亦笑了笑,声音低缓:“他什么都知道。少敬亦知晓孟贤其人,他不喜朝中纠葛,便将甫辰也教得如他一般。然身在其中,岂得随性?少敬且看,无 
论他或甫辰,在那般位置,谁可超脱。”
说着,她向姚虔敛容平视,字字清晰:“女君若嫁入顾府,风扬浪起,亦不可置身事外,少敬可愿意?”

四十六章

姚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正从池畔走出来的王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瓒步态悠然地踱到路上,瞥了姚嫣一眼,将衣袂拂了拂裳上的草叶,却转身便走。
“足下且住。”姚嫣再忍不住,开口低喝道。
说着,两步走到王瓒面前,盯着他,脸色阴晴不定:“足下在此做甚?”
王瓒却瞅她一眼,似笑非笑,不答反问:“女君在此做甚?”
姚嫣如鲠在喉。
“你……听到了什么?”她面色沉沉,一字一顿地说。
王瓒唇角弯起:“女君既敢说,还惧他人听去?”
念头飞快地在心中闪过,姚嫣瞥向那池边,只见怪石修竹错落,却似除了这小径之外,再无处可通往。
此人在自己来到之前,已匿在了那处。
姚嫣脸上发白。
正怔忡,忽然,一件物事落向眼前,姚嫣忙伸手接住。
看去,却是方才掷出的香囊。
“那妖女有甚值得你心结?”只见王瓒斜睨着她,目光不屑。言毕,他转过头去,径自离开。
顾昀带着馥之沿着小径一路走到山丘之巅,馥之望去,只见此处虽不算高,视野却甚为开阔,玄武池上满满的碧叶菡萏和池畔伫立的亭台楼阁一览无遗。
“景色甚妙。”馥之向顾昀微笑道。
顾昀望着面前,莞尔道:“家父最爱来此处赏菡萏,幼时,他常带我来此。”
馥之颔首,觉得有趣:“常人赏菡萏,皆以为扁舟入池,近观方为美事。令尊却要来这极远之处。”
顾昀笑了笑:“家父那时曾言,世间佳景,总在高处才可窥得。”
“哦?”馥之觉得此言颇有意味,不禁细细咀嚼。
顾昀看了一会景色,走到旁边树荫下的一块宽大的青石板上坐下。
“家父也爱赏花。”片刻,馥之走过来,道:“家母好治园,栽植诸多花木。凡值佳期,家父便在园中置酒赏花宴友。”
顾昀看着她,含笑不语。
馥之在他身旁坐下,望望远方的玄武池,问他:“你也爱来此处赏菡萏?”
顾昀摇头:“我不爱赏花。远观近睹,于我而言无甚差别。”
馥之好奇:“你爱什么?习武?”
顾昀看看她,没有回答,却伸伸懒腰,在青石板上仰躺下去。
“我幼时最厌习武。”片刻,他轻声道。
馥之讶然。
“家父望我早继家业,从不准我惫怠;母亲倒是不迫我,许我玩耍。”顾昀说着,对她笑了笑,道:“我幼时,还曾为躲避习武躲入池中,差点被淹死。”
馥之看着顾昀,抿抿唇角。
顾昀望向上方的树荫,继续说:“后来他二人皆不在了,迫我习武的人又换作了叔父,更严厉有加。到那时,我反倒不再躲避了。”
馥之想了想:“你那时爱习武了?”
顾昀莞尔:“未曾,只是我发觉世上只剩此事可做。”
馥之默然。
顾昀家中的变故,他曾略有耳闻。幼年失怙,又遭亲母离弃,本是一段伤心之事。
“后来呢?”她轻声问道。
“后来,我叔父带我出征。大战之后,他带我往荒原中纵马驰骋。”顾昀缓缓道,他转向馥之,忽而一笑:“你可知晓那是何种乐趣?天地之大,无穷无尽,放开缰绳,人就像能飞起来 
一般。”
馥之笑起来:“我叔父从不准我这般骑马。”
顾昀唇边弯起:“我叔父胆大得很,从无顾忌。”他说着,笑意愈深,如墨双眸泛着清亮的光,低低道:“我到那时才觉得这许多年的辛苦终有回报。”
馥之注视着他,没有言语。少顷,她的手在袖底朝他伸过去。触碰的瞬间,顾昀随即反握过来,紧紧地,手指相扣。
夕阳的晖光已渐渐染上天边。
承光苑中,侍中温容趋步走过翠微宫的宫道。宫门就在不远处,正前行,只见一人从宫门里出来,却是廷尉邹平。
两相照面,温容心微微一提,脸上却平和,上前一揖:“邹公。”
邹平看到他,亦还礼:“温侍中。”
温容看着他,浮起笑意:“日已黄昏,邹公还未归家?”
邹平苦笑:“正要归家。”
温容颔首。
“温侍中亦在此间?”邹平问。
温容微笑:“今日容在此当值。”
邹平点头:“如此。”
二人闲聊几句,邹平告辞,朝宫道的一头离开了。
原处只剩温容一人,他望望四周,只见余晖已变得彤红,宫墙的白垩染上霞光,映着妖异的明亮。
翠微宫中,皇帝将上的奏章收起,往坐具上一靠,闭上眼睛。
中常侍徐成见状,从宫人的盘中端起一盏茶,小心地放到案前,恭声道:“陛下阅卷整日,也该歇息。现下已是黄昏,不若返章台宫用膳?”
皇帝没有答话。
徐成心下为难,片刻,又道:“庖中方才送了些糕点来,不知陛下欲进食否?”
皇帝仍闭着眼睛,摇摇头。
徐成只得收口。过了会,他望向坐在不远处的长公主王宓,心中一动,笑了笑:“长公主亦无事,陛下可与长公主弈上一局。”
皇帝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瞥长公主。
“她?”皇帝勾勾唇角:“她心不在焉,不下也罢。”
王宓正盯着手上的书册出神,听到这边话语,倏而转过头来:“嗯?”
皇帝不理她,继续闭眼。
徐成苦笑,立在一旁。
殿外天光已经渐暗,内侍持烛进来,将殿中灯台点亮。
王宓望望天色,觉得腹中已有些饥饿,对皇帝道:“皇兄,黄昏已至,返章台宫可好?”
皇帝转过头来,看看她,又看看殿外,亦觉时候不早,从榻上起来。
“返章台宫吧。”他淡淡对徐成说。
徐成如获大赦,忙领命,出去传命。
待皇帝和王宓出到殿外,王宓看看四周,突然发觉侍卫眼生,不解地问皇帝:“今日怎不见曹遂等人?”
皇帝看她一眼。
徐成在一旁含笑答道:“今日夏至,陛下准了几名近侍返家。”
“夏至?”王宓一怔。
皇帝奇怪地看她:“你可是糊涂了?不是你要我带你来承光苑赏菡萏?”
王宓这才想起,面上一红,讪讪不语。
这时,一辆漆车驶过来,皇帝携王宓登车,坐稳之后,徐成一声唱喏,御人扬鞭启程。
夕阳在天际摇摇欲坠,鹭云山的大泽仍泛着粼粼波光,山边的道路被却巨木茂林遮挡,已渐近漆黑。偶尔有宫侍快步走过,赶在天全黑之前回到处所。
“可准备好了?”离道路不远的一片树林里,一人内侍打扮,向来人低低问道。
“万事俱备。”来人禀道。
“邹平何在?”内侍问。
来人答:“小人方才亲眼见他乘车出了承光苑。”
内侍颔首,片刻,叮嘱道:“你识得内侍及卫尉服色,见他们拥着一漆车前来便可动手,断不会错。”
来人一礼:“小人知道。”
内侍颔首,又交代几句,看看那道路,在渐浓的夜色中匆匆遁去。



四十七章

漆车驶在沙石路上,夹着绵绵的声音,在寂静的林苑中显得犹为响亮。
车厢内甚宽阔,壁上的纱笼里,灯光明亮。皇帝端坐正中榻上,闭目养神;王宓倚在一侧的几上,一手托腮,静静地望着车后摇曳的帏帘。
“想什么?”皇帝的声音缓缓响起。
王宓回神,转头看看他,淡淡道:“未想什么。”说着,稍稍揉了揉手臂,将车厢扫一眼,向皇帝抱怨道:“这车委实憋闷,窗也不见,不知皇兄为何总爱乘它。”
皇帝微微睁开眼,唇角微扬。
此车乃南海所贡,周身以沉香木制成。月初时,皇帝偶见此车,喜爱非常,随即将之置于章台宫,此后每在承光苑中行走,必乘此车。
“甫辰今日来告假,朕准了。”皇帝缓缓道。
听他突然提起顾昀,王宓怔了怔,转过头来看他。
皇帝瞥着她。
“嗯。”王宓模糊地应了声,又转过头去。
皇帝轻轻地吸口气,淡声道:“母后昨日与朕提起,要为你选驸马。”
王宓一讶,重新看向他。
皇帝笑意浅浅:“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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