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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春莺啭-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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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堪亦笑,道:“使君素有盛名,我等虽处巴郡,也久有耳闻。”
谢臻唇含浅笑,看向蔡畅,道:“巴郡京师之间路途遥远,丞相往返两地,想必辛劳非常。”
蔡畅苦笑:“王公卧病,一应之事自当由我等操持,何敢言辛劳。”说着,他看看谢臻:“使君来时,只怕也是辛苦。”
谢臻莞尔:“正如郡守所言。”
三人皆笑。
这时,刘堪想起一事,道:“老夫闻上月中时。陛下己择定皇后。不知大礼之时,王公可须进京?”
蔡畅摇头,道:“王公仍卧病,陛口恤,允太子代往京中。”
刘堪闻言,心中一诧。
蔡畅看看二人,笑了笑,道:“说来有趣,后位空悬许久,如今却仍是给了宫中的窦夫人。”
“窦夫人?”刘堪想想,颔首道:“也好。这般却是最合礼法。”
蔡畅微笑,不再说下去。这时,棋子已经收拾干净,他看向面前的谢臻,一礼:“使君请。”
谢臻神色平静,看着他,唇边淡笑如故。
“丞相请。”他还礼,声音缓缓。
  七月流火。
  京城的天气比南方更凉一些,早上起来,不少人都要加一层单衣,可到了午时,日头辣辣地晒,却与夏季别无二致。
皇宫里,秋蝉在外面不住叫唤,沉闷难当。
披香殿内却清凉宜人。宫人将时鲜瓜果切好,盛在冰盘内,奉到案前。窦夫人坐在榻上,拈起一片梨,缓缓放入口中。
她有孕在身,下月又将被册立为后,宫中上下不敢怠慢,一应用物都是最好的。
“妹妹如何不食?”窦夫人看向下首的小窦夫人。
小窦夫人正看着那些冰盘,听这话语,看看她,片刻,也伸手去取一片梨来。
窦夫人看着她,心中叹了口气。
她们本是族中姊妹,十三岁时,随太子妃窦氏入了太子府。近十年以来,二人小心侍奉,太子妃病逝,太子即位为皇帝,二人由妾侍封为夫人。太子妃虽故去,窦氏却仍是豪族,宫中 
上下将她们一个称作“大窦夫人”,一个称作“小窦夫人”,虽不特别得宠,却也算安稳。
后来,大窦夫人得孕,宫中便开始称她窦夫人,比起小窦夫人来,地位却是高了些;而现在,窦夫人将做皇后,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小窦夫人在她面前,也再不像过去般亲切。
“妹妹不是不爱吃梨?今日特备了葡萄呢。”她轻轻道,指指小窦夫人面前的葡萄。
小窦夫人一愣,看看那盘葡萄,面上神色倏而阳睛不定。
窦夫人看向一旁侍立的宫人,挥挥手。
宫人们一礼,纷纷退去。
殿中只剩下她们二人。
窦夫人看向小窦夫人,缓缓道:“妹妹,阿姊知道你心里有话,但说无妨。”
小窦夫人瞥瞥她,低下头:“妹妹无甚话语。”
窦夫人笑了笑:“你我姊妹多年,你有心事,阿姊难道还看不出来?你亦知晓阿姊脾性,有甚说不得?”
小窦夫人闻言,抬起头来,望着她,片刻,眼圈忽然一红。
“妹妹……妹妹只愧自己不争气罢了……”  声音哽咽。
窦夫人没有劝慰.只垂下双眸睦,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妹妹可觉得阿姊风光?”她间。
“阿姊怎不风光?”小窦夫人拭拭眼角,道:“身怀龙子,又要做皇后。别的不说,这等时节,除了太后和阿姊这处,谁人宫中还分得到冰……”她咬咬唇,没再说下去。
窦夫人不以为忤,缓声道:“妹妹以为,阿姊如今这般,是因为运气上佳?”
小窦夫人看着她,想了想,道:“自然不是。想当初,我姊妹二人侍奉陛下多年,却总无身孕。
真人说这是德行亏欠,我等便潜心修身敬神,如今,姊姊终是圆满……”
她话未说完,窦夫人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小窦夫人,唇边却泛起深深的苦意。
“姊姊?”小窦夫人异样地望着她。
窦夫人深深吸口气,面上神色稍整:“妹妹亦是过来人,当知晓在这宫中,从无运气之说,亦从无必然之事。”她目光幽远:“若无窦氏支撑在后,别说只是得孕,便是已诞下了十个 
皇子,也换不来一个后位。”
小窦夫人知道她与太妃公主往来不少,听到这话,不禁凝神。
窦夫人笑笑:“且看太后后,还有宫中的其他夫人妃嫔,谁人是好相与的?阿姊立后之日,还有各家选入的十几名女子,皆年轻貌美之人。妹妹可细想,这后位虽贵,却何人坐得安稳 
?”
一番话触到小窦夫人心底的酸苦,她僵硬地笑了笑,嘴上却不敢附和,只道:“阿姊贤德昭著,必能……”
  话音未落,一双手忽然用力握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吃惊抬头。
  “妹妹谨记,在这宫中,祸福不过旦夕之间。”窦夫人看着她,面色肃然,双眸明亮:“纵是为后,我可依靠的也不过妹妹而已,唯荣辱并进才是。”
她力气甚足,手指深深掐在小窦夫人的肩头,隐隐作痛。
小窦夫人望着她,只觉那眼中的光芒似包含着某些东西,教她畏惧,却又教她兴奋不已。
好一会,她颔首,低声道:“妹妹全听阿姊的。”
夜色渐深,姚嫣仍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卷女训,看了许久,却一页也未翻。
灯光投在上面密密的子上,稍稍眯起眼睛便只见黑黑一片。心中生出些倦意,姚嫣将书放在案上,低低地打了个哈欠。
未几,门发出一声轻响,郑氏走了进来。
“就知你未睡。”她看到姚嫣,笑了笑,走到她身旁,将一碗羹汤轻轻放在案上。
姚嫣笑笑,拿起汤匙,低头喝了起来。
郑氏拿起案上的女训,翻了几页,笑笑,道:“识些大概就好,女儿家,何必迫得太紧?”
“若背不出,可要受罚。”姚嫣缓缓地说。
郑氏看看她,只见她低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动作不紧不慢。明明还是那般女儿模样,细长的眉梢下,却似多了几分雍容的风情。
究竟是长大了。郑氏心中道,夹着些说不清的感叹,似喜似悲。
她将书册放回案上,看看姚嫣,问道:“新衣制好了,明日就会送来。”
“嗯。”姚嫣应道。
郑氏叹口气:“也不知你虔叔如何。”
“虔叔?”姚嫣抬起头,讶然:“他不是去了太行养病?”
郑氏苦笑:“正是。今日你父亲收到家书,说你虔叔这月病势又沉了些呢。”
姚嫣颔首不语。
郑氏怜爱地看着女儿,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发,道:“你入宫之事,家中亦回了信来,还送来了彩帛妆奁,你祖母是欢喜的。”


57箜篌
清晨,濮阳王府前,车马齐整,彩帜随风飞扬,从人列队在旁。
以养病为名久居别所的濮南王钦,今日难得一见地出现在自家府前。他身着吉服,面上敷着白粉,衬着衣冠的颜色,反添几分病态。
“尔代父入京,当自省言行,进退知礼,唯恭唯慎,勿忘勿违。”王钦声音慢慢,简短地。
王太子王镇身行装,恭敬地听着王钦训话,稽首礼:“儿谨遵父王教诲。”
王钦的目光将他淡淡扫一眼,手稍稍抬抬:“去吧。”
王镇领命,再拜而起,转身登车。
王钦看向旁的掌事高充:“都准备好了?”
高充礼:“准备好了。”
王钦看向坐在车上的整理衣裳的王镇,片刻,低低道:“你跟随我多年,机警过人,甚合我意。持我玉牌,一应事务,可行专断之权。”
高充低头答应:“小人遵命。”
王钦略颔首,高充再礼,转身匆匆朝车驾走去。
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大街,往城外走去。路旁早已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被清道的府兵拦着,人头攒动。王镇坐在车上,目光扫过车前的仪仗和四周的人群,只觉神清气爽,头扬得高高的 

望着那些渐渐走远的车驾,片刻,濮阳王转身。旁边侍奉的家人忙抬来乘步撵。王镇由恃婢扶着,慢慢地在撵上坐下。
“仲文何在?”他忽然回头。
“儿在。”王瑾走上前来,礼道,
濮阳王看着他,只见他衣冠整齐,行止彬彬。
心中倏而宽慰。
“随我去翠苑。”他淡淡地,毕了,转回头去,命往前。
日头下,蹴鞠被踢得高高抛起。
校场边上,助威声喊得正紧。
皇帝身着玄衣,双眼紧紧地盯着蹴鞠落下来,迎着一个挺身,蹴鞠落在脚下。
“陛下!”一名玄衣人大叫一声,皇帝见机,将蹴鞠一踢,飞向那人。
玄衣人得蹴鞠,转身飞快地奔向门前。不料,未走得几步,一个赤衣身影忽然从旁边冲来,玄衣人转势不及,脚下蹴鞠被那人夺去。
场边传来一阵失望之声。
顾峻毫不放慢,偏过两名玄衣人的迎面堵截,动作利索地带着蹴鞠奔向玄衣门前。眼见目的将至,他正要抬脚,突然,一只脚从惻面铲来,灵活地一勾,将蹴鞠截去。
王瓒得蹴鞠,用力朝反向踢,大喝:“孟达!”
喝彩声中,蹴鞠直直飞向远处,一名玄衣人截得蹴鞠,顺势将脚一扫,蹴鞠直直落入赤衣门中。
场边一阵欢呼,未几,钟鸣响起,一赛完毕。
皇帝走回看台,中常侍徐成早已守候在此,迎上前来,奉上备好的巾帕。皇帝接过巾帕,将面上和脖颈拭一把,仍兴致勃勃,转头对王瓒笑道:“方才险教他们得逞,却多亏仲珩。”
王瓒笑笑,接过内恃递来的巾帕,往脸上一抹,印下个黑黑的人中。  “全靠张都尉灵醒。”他谦道。
皇帝但笑不语,让内侍替他除去外衣,接过面前的水盏,连喝下好几口。他忽然想起事,转向王瓒:“昨日呈来的奏章已阅过,欲往南方督漕?”
王瓒闻言,将巾帕放下,一礼,道:“恳请陛下准奏。”
皇帝看着他,唇角勾起,却悠然道:“雍南侯前日来见过朕,似更操心你的婚事。”
王瓒一怔,片刻,道:“臣以为,子当以立业为重。”
皇帝眉梢微扬,没有答话。少顷,他瞥向旁,长公主王宓手执纨扇坐在席上,双眼望着教场中,似在出神。顾昀成婚前,王宓便去京畿百里之外的屏山行宫,一住就是两三月,待回来,却仍 
有些落寞之态。
皇帝看着的样子,心中只觉啼笑皆非。一时,他见到顾峻就在不远,招呼一声,让他过来。
“陛下。”顾峻来到皇帝面前,一揖道。
闻得这边的声音,王宓转过头来。
皇帝让内侍给顾峻端来水盏。
“谢陛下赐饮。”顾昀再揖,双手接过。
皇帝失笑,道:“今日君臣同乐,顾卿不必多礼。”
顾峻微笑,低头应诺。
“卿蹴鞠甚犀利,想来平日亦是爱好。”皇帝道。
顾峻答道:“陛下所言正是,臣闲时,常与同僚蹴鞠。”
“哦?”皇帝含笑,饶有兴味:“如此,今后可常与朕切磋。”
顾峻应下。
“大司马如今身体可安好?”皇帝问。
“家父身体安好,已可骑马。”顾峻道。
皇帝颔首:“大司马休养已久,朕在朝中,日感力不从心,深盼大司马早日返朝。”着,他看看顾峻:“亦盼卿辈戮力,以继大司马家声。”
顾峻心中似被什么轻轻一触,眼皮微抬,片刻,端正礼:“臣谨记陛下之言。”
巴郡的大道上,进京朝贺的队伍行半日,在处驿亭停下。闻得濮阳王太子至此,附近乡里的官长皆不敢怠慢,早早备下新煮的酒食侯在此处。
王府掌事高充得濮阳王交代,与来迎的人好声谢过,正行礼,忽然,家人来报,太子请他过去一趟。
高充答应,来到王镇处。
驿亭上,家人环伺,王镇坐在席上,手中拿着水盏,面色不豫。见到高充,王镇将水盏放下,劈头便问:“我身边那朱蕊、玉露呢?”
高充知晓他会问起,答道:“太子身边侍婢都留在府中。”
王镇眉头一竖,指着他怒道:“谁人的主意?”
高充不愠不火,俯首道:“王公说路途遥远辛苦,婢女不得随行。”
听他搬出父亲,王镇时语塞,只将眼睛瞪着高充。
高充垂眸不语。
过会,王镇将衣袖一挥,让高充下去。
“老匹夫。”他将高充的背影白一眼,低低骂道。
道路两旁的麦田里,麦穗已经初现金黄,大风从一边刮来,只见黄绿交接的颜色如波浪涌起,尽头的一片森林之后,青黛的山脉将大地阻断般,巍峨耸立在远方。
路旁,一名老叟荷锄走来,步子慢慢。
“叟!”一个粗哑的声音忽而传来。
老叟回头,却是个少年骑马过。少年下马,笑嘻嘻地一揖:“叟,敢问太行山距此多远?”
老叟见少年礼数端正,停下脚步,将他看看,又看看他身后的队人马车辆,当前一人,衣装高贵,器宇轩昂。
“太行啊。”老者慢悠悠地,将手指上大路尽头:“还有不到百里。现在下昼,尔等骑马入夜便到得山脚,须借住一宿,明日再进山。”
“……”少年望望远处的山峦,面上露出些失望。
“多谢叟指点。”少年向他又是一揖,转身骑回马上。
顾昀坐在马上,看着阿四回来,问:“如何?”
阿四把老叟的话说一遍,沮丧地:“还须等明朝。”
顾昀唇角微微扬起,望向前面的道路,低叱一声,打马向前。阿四和后面的马匹车辆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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