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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春莺啭-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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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瓒看着他:“如今怎这般心慈?”
“既己无嫌疑,自当放了。”顾昀淡淡道,说着,伸伸腰背,在榻上横躺下来。江上的寒风吹来,与慢慢涌起的酒气相遇,只觉身上一阵惬意。
舫外,夜幕墨蓝,星斗在云中隐约可见。
“仲珩。”顾昀忽然道。
“嗯?”
顾昀轻吁一口气,低低苦笑:“那般乡野小民妇人有孕,尚不辞辛苦往邻县买梨。吾妇得孕,我却什么也不曾做,竞连庶人也不及哩。”

  王瓒一愣。
  手中,酒水映着灯照,轻轻地漾在盏壁黑釉的光泽之中。
“我听说当初,大长公主属意的乃是长公主。”好一会,王瓒开口道。
顾昀看去,他注视着自己,双目幽远。
江上的涛声传来,随风漾在耳畔。顾昀一笑,仰头望着夜幕,不答却道:“仲珩可信命?”
“命?”王瓒讶然。
“然。”顾昀缓缓道:“譬如,我若无父母之事,只怕如今也是个好逸恶武的娇贵子弟,便是跟着陛下也最多做个廊官。”说着,他看向王瓒,目光明亮深远:“再譬如王仲珩,若
非家中兄嫂,当初又怎肯出塞一搏?”
  王瓒目光凝住。
  顾昀忽然低低笑起来:“仲珩,我常想,若我那时未曾与你去涂邑,违不违我母亲的意,又有甚区别。”
  王瓒看着他,片刻,唇边扬起一抹笑。
  “甚是。”他低低道,说罢仰头,将盏中之物一饮而尽。

  深夜里,顾昀回到西庭中,只见房中仍亮着昏黄的灯光。
  门外,侍婢见到他,忙行礼,馥之已经睡下了。
  顾昀颔首,思索片刻,朝偏室走去。待沐浴过后,顾昀遣散从人,轻轻地推开馥之的房门。
  室中,油灯的火苗在灯草上静静燃着,遇到夜风,微微招摇。顾昀望向内室,幔帐低垂,榻上卧着的一个身影隐隐可见。
  顾昀慢慢地阖上房门,向里面走去。
  榻上,馥之向外侧卧着,身上还穿着外衣。
  顾昀在榻沿坐下,微微偏头。氤氲的光照下,馥之的睡颜恬静,长睫在如玉的脸颊上投着两片影子,嘴唇红润。
  心间似也随着慢慢变得柔和,顾昀双手撑在她身侧,注视着她。片刻,他慢慢将头俯下,却又怕将她扰醒,顿住动作。心中苦笑,停顿片刻,顾昀又觉得这样等着始终不是办法。他看向馥之身上的外衣,想想,小心地伸手去替她解开。
许是饮了酒,手脚分寸不由自主,刚扯开外袍上的结缨,馥之动动,睁开眼来。
看到顾昀近在眼前的脸,馥之怔怔,目光却倏而一亮。
“回来了?”她的声音仍带着模糊。
“嗯。”顾昀唇边漾满笑意看着呀,片刻,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俯首埋向她的颈间。
重量压在脖子上,带着灼人的热气,馥之不禁莞尔。一阵酒气入鼻,嗅嗅,问顾昀:“去饮酒了?”
顾昀点头。
“与谁?”
“仲珩。”顾昀答道。
馥之笑笑,将手攀在顾昀肩上,没有言语。
静拥片刻,顾昀忽而支起身起来。馥之讶然看着他,只见那面上泛着淡淡的酡红,双眼却盯着自己的腰间。
顾昀没有说话,却深吸一口气,伸手继续去解外衣上的结缨。
馥之怔住,看着他将自己的衣带解开,颊边倏而涌起些烧热。
室中静谧,二人似可呼吸相闻。细细的布带在修长的指间垂下,未几,松开来。领口敞开,馥之躯体的起伏在衣料下隐约可见。
顾昀专注的看着,深黯眸中渐渐染上炽热的颜色。
“甫辰……”馥之刚开口,话音倏而被堵在顾昀的唇齿之间,热烈而有力。
大手在身体上游走,感觉到他贲张的口,馥之的心似被什么塞得满满的。仰起头,忘情地回应,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脖颈,手指抚入他的领口。。。。。。
突然,顾昀将她的手按住,抬起头来。
唇边仍留着湿润的热气,馥之望着他,犹自喘气。
“入寝。”顾昀声音粗嘎,说着,僵直地收回双手,却看也不看,转头将榻旁的灯火吹灭。
眼前一片黑暗,馥之满面詫异。
顾昀却无多言语,一阵宽衣的窸卒声传来,未几,馥之只觉被褥掀开一角,庞然的躯体在身侧躺下。
“明日还须早起。”旁边传来顾昀的声音,仍带着沙哑。
馥之没有应声,再无人说话。
月光透过窗台,淡淡洒在室中,起伏的呼吸声交叠,却不觉丝毫宁静。
顾昀躺会,侧过头。
黯淡的光照下,馥之正看着他。
“怎不睡?”顾昀低低道,身体却仍一动不动。
“睡不着。”馥之闷闷道。
顾昀没有接话。
过会,却听他深吸一口气,唤道:“馥之。”
“嗯?”馥之拢起被褥,应声。
“可有甚想食之物?”
馥之一愣,侧眼望去,顾昀的轮廓映在窗台投来的淡光之中,如剪影般。
想想,道:“无。”
顾昀颌首,片刻,却道:“若有,要即刻说与我。”
馥之看着他,没有出声。
顾昀正要再问,忽然,柔软的触感自身畔贴来,带着温热。只觉馥之的手抚上胸膛,缓缓向下。
身体深处涌起一阵紧绷,顾昀一把将她按住。
“做甚?”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低哑。
馥之仍不答话,未几,吻细细地落在他的唇上,温柔缱绻。
顾昀睁大眼睛,黑暗中,隐约可见她眉间弯起的笑意,映着月色,似能将心也慢慢化去……

“三百輈舟,待今夜到达,便可着手改造。”江畔,王瓒送顾昀登舟,缓缓道:“五日后,在此迎候甫辰。”
顾昀笑笑,望望远处的江面,颌首:“必不教仲珩空等。”
这时,舟上的从人大声禀报,已收拾齐备。二人望去,只见舟上,馥之等人皆已等候。
王瓒目光向那边扫扫,片刻,收回来。
“告辞。”顾昀颔首道。
王瓒唇角扬扬。
顾昀转身走开,踏上舟板。
舟子大声吆喝,撑出长竿,大舟缓缓离岸。王瓒负手而立,只见那舟影与江水相映,渐渐远去,驶向天际。
“公子。”伫立许久,王瓒忽然忽然闻得阿泉的声音传来。回头,阿泉看着他,低声道:“方才水军来报,往巴郡的水道上拦得一货舟。”
“货舟?”王瓒一怔。
阿泉颔首,道:“似是上回那老少两名舟子。”
“哦?”王瓒精神一振,看着他:“可还有别人?”
阿泉想想:“似有,小人……”话未说完,王瓒却己快步离开,飞身上马。只听一声低喝,青云骢的马蹄声骤起,绝尘而去。


75零陵(上)
  大舟慢慢前行,谢臻立在舟首,看着前方,神色从容。
  岸上,军士队列俨然,当前,一人昂首而立,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大舟靠岸,舟子们架起木板。谢臻率先走下来,江风将他的衣袂吹起,两袖微鼓,虽一路风尘,俊逸的面容见却不见半点疲色。
  目光相对,片刻,谢臻唇边露出清浅的微笑,缓缓一揖,“君侯别来无恙。”
  王瓒看着他,神色无波,淡笑还礼:“使君一路辛劳。”
  这时,大舟上的其余众人也纷纷下来。
  见到蔡缨,王瓒微讶,看向谢臻。
  “此乃丞相蔡畅独女,随某潜出。”谢臻看看蔡缨,向王瓒解释道。
  王瓒眉梢微不可见地扬扬,颔首:“原来如此。”说罢,向蔡缨一揖:“见过女君。”
  蔡缨知晓王瓒不是等闲之人,还礼后,再顾不得矜持,看着他,急切地一步上前:“敢问君侯,如今可有家父消息?”
  王瓒诧异,心思转转,既已明白。
  “女君节哀,某几日前得信,蔡丞相已遭叛军毒手。”他声音和缓地答道,面色肃然。
  蔡缨闻言,只觉多日来仅存的一丝念想瞬间湮灭,悲痛袭来,苍白的脸颊上顷刻淌满泪水。
  谢臻看着,心中轻叹,却转向王瓒,道:“信中言及之事,不知君侯可有预备?”
  王瓒颔首道:“己各下。”
  谢臻不语,片刻,又看向蔡缨,低声道:“逝者已矣,女君当自勉,方不负蔡丞相一番苦心。”
  蔡缨仍抽泣着,少顷,微微地点头。
  王瓒看着他们,过一会,道:“车驾己备好,请使君一行随某返城歇息,他事容后再议。”
  谢臻颔首,一揖道:“有劳君侯。”
  王瓒略一点头,转身朝坐骑走去。
  
王瑾一早出去巡视水营,回来时,日头已经略略西移。
  他一上岸,往大江上望去,只见楼船如壁垒般林立,与陆地上的密密的拒马和营寨相连,一副巍然气势。再眺向极目处,天气尚算晴朗,可隐约望见对岸朝廷大营上的阙楼,想必也是固若金汤。
心中暗叹,父亲濮阳王招兵买马,苦掘良将,辛劳十数年方才攒下这副身家;朝廷亦早已处心积虑,如今战事甫起便派来大司马顾铣。
朝廷虽在蜀郡设下重兵,可王钦筹备多年,在举兵时即乘深夜突袭,一下将蜀郡通往巴郡的几处江险牢牢握在手中。
记得顾铣至零陵的消息传来时,王钦正在饮汤,闻言差点哽着喉咙。
可再往后,他却又恢复神清气定之态,稳坐督战。
朝廷大军来势汹汹,甫一来到就牢牢占据江北,扎营对峙,将王钦吞下蜀郡的谋划下打乱。
王钦却不慌不忙。
他亲自坐镇,凭借江险几番退敌。军中上下见状,皆鼓舞不已,以为可乘势与江北一战。不料,过了好几日,王钦仍按兵不动,只令严守营寨,侧翼各路亦无消息传来,连众将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更教人纳闷的是,对岸的顾铣似乎也毫不着急,有模有样地小打几次之后,也愈发平静。两日来,江上除斥候窥探的舟影,再无动作,双方竟似约好一般。
“殿下。”这时,李复与几名偏将走过来,向他一礼。
王瑾颔首,看看他们,问李复:“父王何在?”
“王公正在大帐中。”李复恭敬回答,与众将看着王瑾,面上神色却有些犹疑,似欲言又止。
王瑾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未等李复开口,他道:“我去见父王。”说着,拍拍李复肩头,径自往大帐那边走去。

大帐中,微微的醺暖拂动。
一名男子身着素锦长袍,将手中的方竹扇轻轻催动着茶炉中的火焰。水汽自壶中溢出,氤氲散开,将他白若琼玉的侧脸和两道黛青长眉映得愈加动人。
王钦身上披着件薄氅,倚几斜坐在榻上,双眼微眯,目光在男子的颊边流连。
似乎察觉到他在看他,男子微微侧头。相视一眼,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浅笑,复又转过去。
“子桓。”片刻,只听王钦低低开口。
男子将水壶开启,舀出沸水,没有抬头:“嗯?”
“你随我可有七年?”
持勺的手微微停顿,陈瑞抬头,只见王钦看着他,面色和顺。
陈瑞略略思索,轻声道:“再过两月,正好七年。”
正说话,帐外忽而传来一些人声,未几,侍从入内禀报,王瑾来见。
陈瑞目光凝起。
“哦?”王钦看看外面,露出微笑:“让他进来。”
侍从应声退下,过多久,王瑾一身甲胄,昂首阔步地踏入帐中。见到王钦,他上前端正一拜,朗声道:“儿见过父王。”
王钦莞尔看着他:“回来了?”
王瑾答道:“正是。”
“如何?”王钦缓缓道。
王瑾垂眸禀道:“儿巡视时,各部皆从父王之名,如常操练,维护战舟,以备战事。”
王钦颔首,没有说话。
王瑾等一会,微微抬眼,却见陈瑞正将一盏茶汤捧至王钦面前。
王钦接过茶盏,往汤上轻轻吹一吹,缓缓地抿一口。片刻,他眉间露出欢愉之色,看向王瑾,道:“你也累了,也坐下品品子桓的茶。”
王瑾应声,在一旁的席上坐下。
陈瑞依言将盏茶捧前,王瑾接过,抬手间,身上的甲胄的鳞甲碰着轻响。目光微微扫过他清秀的脸庞,未几,陈瑞默默转身,退回自己的席上。

“如常操练,维护战舟。”王钦饮几口茶,将茶盏缓缓放下,看向王瑾,饶有兴味地问道:“余多日未动,众将士可有言语?”
王瑾一怔,片刻,即答道:“确有。军中士气颇足。”
王钦看他一眼,含笑不语。
父子二人谈了一会,王府掌事高充入帐来见。
“拜见王公。”高充风尘仆仆,向王钦一揖。
王钦看着他,面露喜意,和声道:“掌事奔波一路,何以拘礼?且入座。”
高充恭敬应下,坐到席间。
陈瑞看看他们,心知自己不宜再留,从席上站起身来,向王钦告礼一声,退出帐外。
那身影随风般地翩然消失,王瑾收回眼角的余光,看向上首。
“那边使者可来?”王钦稍稍坐直身体,缓缓问道。
“来了。”高充答道,说着,从怀中取出方帛书,双手呈与王钦。
王钦接过,目光在上面扫扫。
“十月初五。”他低低道,抬眼看看高充:“可就是十日后?”
“正是。”高充答道。
王钦眉头微凝,手指轻叩着小几。忽然,他看向王瑾:“仲玟以为如何?”
王瑾思索片刻,答道:“儿以为,此计虽好,却是过迟。且不论拖上这些时日,耗费钱粮无数,军中内外也难免要生猜疑;便是做到,父王又怎知他们定会践诺?”
王钦看看他,面露浅笑。片刻,他却转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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