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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春莺啭-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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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氏向她问起那日劫后之事,馥之思忖那时自己也是混沌一片,许多事也尚不清楚,便略略带过,只说那是歹人图财,幸而后来正巧遇得顾昀,脱身之后随他逗留一阵方才回来。
戚氏还欲细问,幸而没过多久,侍婢送膳食入内。戚氏见来了外人,不便再说。馥之乘机转而向她问起些育儿之道,戚氏精神重新一振,又与馥之说了许久。
王宓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紫微宫的正殿里出来。
“长公主可要返宫?”内侍在身后低声问道。
王宓望望檐外沉寂的夜色,又看向身后的宫室,棱上的白绢透出苍白的光泽。
“我独自走走,稍后再回。”王宓淡淡道,说罢,顺着廊道往殿后踱去。
夜里的风带着寒吹来,似乎又冷几分,王宓不禁打个冷战,拢拢身上的裘衣。
空中,一轮圆月正亮,辉光如银。
王宓望着,忽然忆起上次月圆之时,自己随着皇帝到宫苑中赏月,还带去自己酿的梅酒。再想起方才皇帝苍白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眼,鼻间酸酸的,眼前倏而模糊。
“…今上还未醒么?”这时,一声低低的话声在庭院中传来。
王宓一怔,停下脚步。望去,只见隔着几丛密密的花木,两名值夜的宫人正在点庭院里的石灯。
“未曾哩。”一人往石灯中添着油,说道:  “不见那些太医都宿在殿里?”
先前说话的人轻叹一口气:  “也不知何时能醒……,真是那姚美人做下的?”
“姚美人?”那人笑一声:  “一个新近美人,无依无恃,还不定是给谁替死。”说着,叹口气,压低声音:  “只是今上再这般下去,恐怕是不行了,听说大皇子也给接去乐安宫了……”
王宓只觉再站不住,转身快步走开。
庭院中光照淡淡,重檐在地上投下浓浓的影子,廊道似乎格外漫长。
“何人!”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清喝。
王宓拍眼,却见灯烛明亮,是几名夜巡的卫尉正走来。当头一人身形挺拔,落入眼中,她怔了怔。
光照落在王宓的脸上,那人见到,亦停住脚步。
“长公主?”顾峻惊讶地看着,片刻,同身后众人向她一礼。
目光相遇,不知为何,王宓忽而有些不自然起来。
“嗯……我四处走走。”她瞥瞥顾峻,将目光别向一旁。
顾昀看着她,未几,答应着低头再一礼,与众人向旁让开道路。
王宓的目光在他眉间掠过,停顿片刻,提着裳裾,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馥之醒来时,已近午时。
回到家中,馥之倍感惬意,没多久,却忽然记挂起姚征那边的事。躺一会,起身,洗漱梳妆。
才要出门,忽闻家人来报,大长公主府上有人来见。
馥之诧异,不想自己才回到京中,这位姑氏便已经知晓。沉吟片刻,答应下来,让家人请来人入内。
只见那人是个中年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人何万,见过夫人。”他神色谦恭,向馥之低头一揖。
听得名字,馥之恍然了悟。顾昀曾经同她提起过此人,他是太长公主多年的心腹,自己觉得面熟,大约是那时见舅姑,他正在大长公主身旁。
馥之颔首,道:  “不知掌事见我,所为何事?”
何万道:  “大长公主闻得夫人归来,甚喜,遣小人携礼来贺。”说罢,将一只漆盒呈上。
馥之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甚大,装着好些婴儿衣衫等物,做工精致。中间一只硕大的虎枕,缀点斑斓,憨态可掬。
心中一动,馥之看向何万。
何万笑容满面:  “这些都是大长公主一早备下,才闻得此事,即刻遣小人送来。”
馥之微笑,道:  “姑氏一片心意,馥之感激不尽,稍迟当登门拜谢。”
何万颔首,过一会,却看看她,道:  “夫人现下可欲往尚书府?”
馥之怔了怔。
何万神色从容,缓缓道:  “不瞒夫人,姚美人此番获罪,乃是弑君。一旦坐实,祸及颍川,而如今京城上下,唯大长公主可施援手。”说罢,他看着馥之:  “小人此言甸旬是实,还请夫人定夺。”
  深秋之日,万木凋零,京中贵人们却游兴不减。
  承光苑中的宜春亭下的园林中,正是花团锦簇。宫人们将各色彩绢制成绢花绿叶,缀在树木枝头,京中贵戚云集而至,仍在花间酌饮,复以曲水流觞之乐。
  王宓坐在宜春亭上,望着亭下高谈阔论的众人,却是意兴阑珊。
  皇帝病卧的消息,京中早已得知,只是宫中严守消息,皇帝的病况到底如何,除三公等重臣,外界只能猜测。纸究竟包不住火,皇帝半月未露面,朝中的疑虑也日益加重。南方正有战事,京城若生变故,后果不可
预想。
  今日的游苑乃是惯例,王宓与皇帝每年都来。如今皇帝来不得,王宓却须强撑着出来,以缓和众虑。
  王宓端坐在席上,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心中却想着皇帝的病势,愁云满怀。旁边贵妇们谈笑着,似有许多趣事,却一句也进不得耳朵。
  好容易捱得园中士人开始流觞吟诗,贵妇们亦纷纷退下前往观赏。亭上终于只剩下自己,王宓轻吁一口气,只觉疲惫不已。
  “公主。”这时,内侍前来,向王宓礼,低声道:  “大长公主来了。”
  王宓一惊。
  自皇帝病势加重,太后与丞相商议后,封锁宫禁。几日来,紫微宫围得如铁桶般,连皇后探视也不得入内。王宓自幼长在宫廷,虽不喜争斗,对母亲与大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明白几分的。尤其这时,皇后倚仗
的就是大长公主,太后这般作为,所针对的到底还是她。
如今满园的贵戚大臣,王宓最怕的,也就是自己这位姑母。
“快请。”王宓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轻声道。
内侍应声退下。
未几,只闻得一阵雅致的馨香传来,大长公主身披袭雪白的狐裘,丰姿绰约地出现在面前。
“姑母。”王宓面上露出微笑,起身向大长公主端正一礼。
“阿宓。”大长公主看着她,笑意盈盈。
待入席坐下,王宓望着大长公主身上的狐裘,称赞道:  “姑母今日甚美哩。”
大长公主看看身上,笑笑:  “人老了,只好凭些金贵之物充充场面。”
王宓闻言,掩口而笑:  “姑母总爱打趣。”
宫人端来茶壶,将二人面前的茶盏斟满茶汤
王宓垂眸看着案上,茶汤上转着细微的白沫,热气蒸腾。抬眼,却见大长公主正看着她。
心中微微擅,王宓不自然地转开目光。
“阿宓今日气色甚差呢。”大长公主的声音轻轻传来。
  王宓一怔,抬起头。
  太长公主仍微笑,伸出柔荑的长指,轻轻触在玉质般的盏沿上:  “许多日夜不曾安寝,可对?”
  那目光透彻,似乎能将她的心思通通看去。
  王宓手中沁出一层冷腻。的
“姑母此言何意?”王宓弯弯唇角,掩饰地低头饮茶。
大长公主却轻笑起来,声音和蔼:  “阿宓今日强颜来此,却不知亭下,谁人真的以为陛下安好?”
盏中的茶水漾起,王宓突然站起身来。
“姑母这是何意!”她蹙眉道。
大长公主却仍不紧不慢,唇含浅笑:  “我是何意阿宓岂不知晓。阿宓,我且问你,陛下这般状况,太医己然束手无策,若有人救得他,你可愿一试?”
话音入耳,王宓睁大眼睛,望着太长公主,将信将疑。
片刻,忽而一笑:  “姑母若有良医,何不荐与太后或太医署?”
大长公主面色平静,直视她:  “阿宓此话不差,以阿宓之见,待太医署允得外人医治陛下,须得几时?太后可欲见我?”
王宓盯着,抿唇不语,目光纠杂。



79
紫微宫(中)
  夜色浓浓,马车辚辚走在京城街道上,寂静之中,车轮声尤为响亮。
  馥之一身宫侍装扮,静静地望向外面。透过细竹编就的车帏,只见大路上空无一人,唯有车外的琉璃灯火光摇曳。
“在想甚?”大长公主的声音缓缓传来。
馥之转头,只见她不知何时睁开双眼,正看着自己。
“并未想甚。”馥之淡淡道。
下昼时,大长公主亲自到大司马府,要邀馥之同车前往承光苑赏秋梧桐。大长公主身份不比别人,贾氏见馥之无异议,在大长公主面前不好出言反对,也只得准许。
此后的事便水到渠成,馥之随着大长公主到新安侯府,换上一身内侍装扮,听命妇交代宫中行走的规矩。到夜里,换上马车,启程往宫城。
大长公主浅笑。
“你在想若果真救得今上,姚美人该如何脱罪,可对?”她缓缓道。
  馥之看向她,没有言语。
  她说得不差,馥之不得不佩服这姑氏的本事。
  昨日从何万口中,馥之大致得知姚嫣出事的经过。上月,皇帝甚青睐姚嫣,连日临幸。本是好事,可就在一夜之后,晨起时,皇帝突然觉得不适,当日发起热来,时好时坏,几日之后,即卧床不起。太医诊出是中
毒,却不清来源。而皇帝发病前,起居皆在姚嫣处,姚嫣理所当然地被拘。南方正值战事,此事一直严禁声张,姚嫣则被拘着,  “弑君”的罪名却说不得,只含混地称她违犯宫规。
  姚征身为尚书,在朝中地位不低,结交的京中贵人也有许多。可他竟连姚嫣犯事的细节也打探不出,馥之到姚征府上探望时,只见他神容消瘦,那往日为人要强的三叔母见到,便几乎声泪齐下地请她入宫见太后,
为姚嫣求些情面。
只是姚征与郑氏恐怕万万未想到,皇帝一旦不治,姚嫣便要坐实“弑君”的罪名,不仅姚征一家,颖川的姚氏也要牵连其中。
情势急迫,卢嵩又在太行山未归,大长公主要馥之入宫诊治皇帝,馥之不得不答应。
她看向大长公主,外面的光影在她精致的面庞上交叠,只觉愈加莫测。听说窦皇后有孕在身,大长公主如此尽心救治皇帝,其中因由,馥之也大约明白。此事处处透着复杂,为免牵连,她从大司马府中出来时,一
个从人也没有带。
“姚美人频得圣眷,宫人争宠嫉妒也是自然,众口铄金,所授罪名向来无几分真实。今上并非愚钝之人,这些干系岂不知晓?馥之只消救得今上,到时即便无他人相助,脱罪亦有何难。”只见大长公主开口,不紧
不慢道。
  馥之神色无波,目光沉静。
“承姑氏吉言。”片刻,她低低道。
马车辚辚向前,将近宫城之时,忽然转头走入一条小巷。
琉璃灯摇曳的光照下,只见另一驾马车已等候在此。
待她们的马车停下,那车驾上的车帏掀开,一人头戴幂离,撩起的轻纱下,面容秀丽。
“阿宓。”大长公主浅笑。
  王宓没有说话,片刻,却看向馥之,双目深沉。
夜色中,宫门两旁的阙楼耸立着,如山峰般崔巍。
宫门处,火光明亮,几十名卫士披甲执戈,威武地立在黝黑的大门前。
见是长公主车驾,守门将官查验过符令,即命卫士向两旁撒开。馥之敛眉观心,垂眸随着车驾与向前走去。马车驶过门洞,车轮声倏而隆隆震响,未几,视野倏而开阔,宫殿高大雄浑的轮廓嵌在夜幕中,岿然屹立。
过了几重宫门,王宓从车上下来,换上步撵。
“往紫微宫。”她吩咐道。
内侍应下,抬起步撵,穿过长长的宫道,畅行无阻,一路入皇帝的紫微宫。宫门处,卫士林立,竞倍于比宫城大门的守卫。
中常侍徐成正在殿外,见长公主来到,忙迎上前去。
“殿下。”他低声一礼。
王宓看看殿中,不多旁话,问他:  “皇兄现下如何?”
徐成眉间带着掩不住的忧色,道:  “陛下仍一直未醒。”
王宓颔首:  “丞相等人可曾来过?”
徐成答道:  “下昼曾来过,见陛下未醒,与太医询问些话便离去了。”
“太后呢?”王宓又问。
“黄昏时已回宫。”
王宓讶:  “这般早?”
徐成低头道:  “小臣只知那时乐安宫来报,说大皇子哭闹。”
王宓默然。
徐成微微抬眼,视线忽而落在王宓身后。
感觉到那目光的锐利,馥之低着头,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手指在袖间紧紧攥起。
“我去看看。”只听王宓道。
徐成收回目光,答应一声,转身引二人朝殿内走去。
皇帝的寝殿中,光照昏暗。
馥之刚踏入,便闻得一股药气迎面而来。
侍候的几名宫人见王宓进来,纷纷行礼。
“尔等且退下。”王宓道。
宫人们微讶的相觑,却不敢违抗,看看王宓和徐成,再一礼退出去。
“医官就在偏殿,”徐成低声道:  “刚为陛下侍药,二刻之后,便要再来。”
王宓没有说话,却看向馥之。
“我省得。”馥之轻声道,说罢,朝幔帐中走去。
蜜烛静静燃烧,拨开重重锦帐,淡淡的光照映在榻中人苍白的脸上。
皇帝静静躺着,双目紧闭,虽熟睡,眉间却微微蹙着,容颜消减,似乎已经失却往日那不怒自威的帝君神采。
“陛下五日前开始昏迷,时而发热盗汗。每日醒来两三回,也是神智不清,昨日到现在,却一次也未曾醒过。”徐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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