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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怅卧新春白袷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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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怅卧新春白袷衣
作者:熙河


、楔子 此情可待成追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民国文啊!请多多支持!
西元一九七三年四月二十八日,深夜的台北。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灰紫色的天空中雷声轰鸣,正好一朵巨大乌云掩在上空,云层之中透出蓝色的闪电,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一辆七人座的防弹凯迪拉克车正由士林官邸朝台北荣民总医院驶去。要从士林区一直开到北投区石牌路二段二零一号,路途并不短,自然不能马上到达,可是坐在后面的蒋介石还是一直在催,似乎恨不得能瞬间移动过去一般,累得司机连连加速,两边的水泥森林纷纷飞也似的朝后掠过。
车开得这样的快,蒋宋美龄不由得想起四年前他们夫妇出的那起车祸,于是吩咐司机道:“开慢些,不急。”
蒋介石却道:“不急?人命关天!把油门加到底!”
蒋宋美龄也知道他对那些黄埔生的情谊,于是握住蒋介石肌肉萎缩已经十分严重的右手温声劝道:“达令,你也是大病初愈,心脏又不好,等一下情绪不要太激动了……”
蒋介石只是叹一口气:“张灵甫、邱清泉、胡宗南、卫立煌……现在连明清远也要……我的这些好学生们怎么都一个个走在我前头呢?”
蒋宋美龄只能沉默地望向窗外——现在的她,又能说什么呢?
车子驶入荣民总医院,早有人来迎,因是秘密到来,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司机为蒋介石夫妇开了车门,院长连忙迎上:“总统,我们已按您的吩咐把明将军安排在一一七号病房。只是明将军自送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又有肺部胃部多处大出血,我们已经抢救了多次,可是他心脏停止跳动的频率不但越来越高,而且间隔也越来越近……唉,快油尽灯枯了!”
一一七号病房为蒋家的私人病房,蒋介石自然熟悉得很,不要院长带路便径自往那里走。
蒋介石毕竟已是近九十岁的人了,又是大病初愈,见他双眼眼眶严重下陷,脸庞亦是消瘦的样子,便可以看出他刚刚与疾病搏斗的痕迹。当真,蒋介石才柱着拐走了几步,已是步履蹒跚,险些跌倒。
蒋宋美龄连忙扶住他,同他一起走到一一七号病房。
推开房门,只见这位追随自己几十载的学生此刻脸上一丝丝血色也无,双目紧闭,维生器的各种管子搭往他的身体。床头的一盏灯投射下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影,昔日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终于也老了。
明林慕容忙从病榻旁由明恩养扶着走过来唤道:“总统,夫人。”
蒋介石只是示意她们这些都不必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影响他
们一家人的最后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明清远终于微微睁开眼:“校长,您怎么来了?”
蒋介石知道他已是回光返照,连忙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望向大陆的方向,终还是不能够。原来,原来已经离开大陆廿余载,回去已是无望,回忆在大陆的那些时候,剿匪、抗日、戡乱……同他的那些同门师兄弟相比,活了六十四岁,已是高寿,只是……只是到底还有事情放不下。
前尘漠漠,红尘滚滚,犹记得他为她描画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前景,可到底还是负了她。结局无言,心碎收场,他不知道她心中是否还恨着他,也不知道她心中是否还爱着她,他甚至不知道海峡那边的她现在过得如何,正如她不知道海峡这边的他现在过得如何一般。
“校长,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明恩养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只听明清远喘了一会儿,又道,“予尸化灰,海葬大小金门间,魂依莒光楼……”
说到这里,已是出气大入气小,握着的手也渐渐松了,明恩养哭着唤他:“爸,爸,爸……”
面前女儿的模样越来越模糊,只能看到澄若秋水一双眼睛,他梦呓般的喃喃:“是你……你到底,还是来了……”



、第一章 春风自共何人笑

距南京城只余下七华里的路程,不想此时竟有人阻路。
开车的易副官看得分明,一名女子横卧在路中央,衣衫不整,浑身是血。
黑色的雪佛莱停了下来,易副官探出头看,这名女子满嘴鲜血,全身颤抖,一辆吉普车不知被什么撞得稀烂,滚在路边,车头犹冒着袅袅的白烟。
真是触目惊心。
“少帅……”到底不至于见死不救,易副官回头望向后座的明清远,“这人还存着一条命,不如顺道送去医院?”
“辗过去。”明清远曲起手指敲敲军用轿车的皮座。
“可是,少帅,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你想救也行。”明清远勾唇一笑,分明有几分不怀好意,“别误了我去见校长的时间就行。”
易副官大喜,推开车门下车 ,急急奔到车前想将那名女子抱起,想不到那个女子霍然睁眼,抹去嘴角鲜血后向他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笑?
她竟笑?
“小姐。”易副官惶惶伸手,忽然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那名女子笑得愈发妩媚动人。
——这绝不是一个重伤者的笑容。
正觉不安,脑后便“噗”一声被重物击中,易副官只觉得一阵巨痛,眼前金星乱冒,便卧到地上余事不知了。
车里传来一阵冷笑:“小姐真似中山狼。”
那名女子听了这声音先是一怔,随即又笑吟吟地:“这只是个替死鬼,你还不出来么?”
明清远轻叹:“唉,早要他辗过去,他却不听。”
这个声音低沉温柔,说不出的好听,一下子就攫住了她的听觉。
这时车内走下一名极俊帅的男人,一双黑眸粲粲若星,似乎顾盼流转间便有来自异域的谶咒施加人身,特别是眉间那点黑痣,带点勾魂摄魄的意味。他穿的不过是卡其布军装,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清高华贵,绝非旁人可能比拟。
是他?
顷刻间,女子张大了眼睛,她因为看到男子的脸而面色惨白。
明清远微微一笑,款款走近那名女子:“你失算了。”
“真想不到明少帅这般铁石心肠,见了受重伤的女郎也不救。”女子定了定神,随即格格娇笑,“老实说,我真怕你会辗过去。”
“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明清远又走近几步,右手上分明握了一把枪,正对准著她,“我的小手枪射击成绩是九百四十三环。”
“已经是世界一流射击手的成绩了呢。”女子笑道,“明少帅,何必动枪?这荒郊野外的,
旁人不知,还当你要逼迫良家女……”
“啪”的一声,一枪从她的左臂擦过,灼得皮肤生疼。
明清远往前踏了一步:“小姐,你信不信,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射中苍蝇。”
女子敛了笑,右手往腰后移。
“啪”、“啪”、“啪”三下,皆是擦着女子的身子射过去,雪肤灼上红的印。
“小姐,我劝你少玩些花样。”明清远摆动着枪管,像是在选择将子弹送入她身子的什么部分比较好。
“少帅,何必如此?英雄多多少少是该惜美人的。”女子幽幽地叹,“你却将我当作爪下的老鼠来戏弄。”
他扬起手枪“啪”地一下,子弹正在她的额角掠过,除了感到一阵灼痛之外,还嗅到头发被灼焦的气味。
只要偏半公分,这粒子弹便可贯脑而入!
“怕了吗?”明清远问。
“左轮手枪没有保险装置,所以一般第一个装弹孔里是不装子弹的,所以,一般只有五发。”女子笑得粲然,“一、二、三、四、五,明少帅,你手中的左轮手枪,已经是空枪了!”
女子从腰后拔出枪,还未对准他,明清远便将手中的枪砸中她的枪,两把手枪一齐落了地。
“你会后悔此时将枪口对准我。”明清远右手一弯,贴着腹部向她行了个西洋礼,然后将易副官拖上车,一踩油门疾驰而出。
这般风华绝代的男子当真世间少见,她去拾地上的两把枪,陡然之间,不禁呆住了。
他的枪分明是一柄勃朗宁M1903,可以放七发子弹的左轮手枪!
女子一阵心惊,对着地上连扣两下扳机。
“啪”、“啪”,地上泥土碎石四散,还溅到了她的身上。
凭这两子弹,杀她何难?
只消那纤细修长略显阴柔的手指向后一勾。
女子茫然地坐到地上,脑中一片混乱,他为什么不杀她?脑海中有画面在盘旋回荡,他的黑发,他的薄唇,还有那双明澈的眼睛含着嘲弄的意味……
他是故意放过她,还是没认出她?
是真的忘记了吗?忘了他们曾经相遇,忘了他们曾经相爱,忘了他许下的天长地久?
言犹在耳。
可是他忘得多么干净,干净到连她也以为这不过是做梦。
或者,她遇见的是另外一个人,和他有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笑容。
听闻陆军少将明清远要来,南京早发动警车开道,更有军中要员来迎。
“清远,上次分手时,是两
年前的五月,你还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何应钦笑道,“现在见面,都已经是陆军少将了。”
“是啊,已经两年多没见了,不过学生怎及得上总教官?”明清远笑容三分敷衍,七分嘲弄,“总教官与日本签订《溏沽协定》和《何梅协定》免了战事,真是劳苦功高。”
何应钦怎么听不出?立马变了脸,向窗外望去。
明清远冷冷地一声笑,不言。
离总统府还有一段距离,又遇了阻碍。
游行的学生穿着或白色或蓝色制服,举着各色各样的旗子、条幅正和警方僵持。
条幅上红字大书着“国土如金,不可寸让”、“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更有条幅上写着已故军阀张宗昌写的诗“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前几日才接了通知,说平津学生已经组成南下抗日宣传团,这么快,就闹到南京了?青年学生阅历不深,头脑简单,又有激情,很容易被共Fei发动起来为其所用。
“鸣笛。”明清远不耐烦地敲敲车窗,冷冷地说,“把这些学生驱散。”
“还是向日本妥协来得好。”何应钦终于笑了,“你终于同意我的看法了?”
明清远但笑不言,只是心中冷笑:这些学生不好好念书,整天在上街游行,能闹出个什么结果来?还当这是西元一九一九年,只要闹两天就能像上次把联合声明搅黄一样把日本人给赶出东北?
若能如此,他早让部下去游行去抗议了!
这些学生下一步呢?罢工?罢市?这样日本人怕是会来得更快。
哼,真是天真无知。
警察们想把冲在最前面的学生驱赶开一条道路好让何委员和明少帅的雪佛莱得以顺利通过,可惜人愈来愈多,将雪佛莱再往前开一公尺也是难事。
此行专程赶来南京,便是为了同委座讨论抗日事宜,谁让这群不懂事的学生来碍事?
明清远冷冷分咐:“传话下去,将带头闹事的学生统统抓起来。”
车外的警察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是!”
警察对空放了几枪,缴了条幅,逮捕了带头的学生后人群果然散去大半。
“走吧。”何应钦拍拍司机的肩膀。
司机这才回过神,一踩油门向总统府急驰而去。
雪佛莱停在总统府门口,何应钦和明清远一同下车向里走去。
国父孙文手书“天下为公”的匾额就挂于大堂正中横梁上,可惜从西元一九一二年至今已有二十四年,仍未见共和。
张学良在大堂候着,迎他们往里,沿途高耸
的白色圆柱上有雅致的雕饰,回廊深邃,拱门精巧。
明清远笑道:“我非常喜欢这种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巴洛克式建筑特色,很是大气。”
“想不到明少帅对建筑也有所研究。”张学良侧过头看他,有点难以相信。
“略知一二而已。”明清远笑笑。
正说着,已转入煦园之中。
煦园因明成祖次子朱高煦而得名,是典型的江南园林 ,温婉清丽如水乡的美人。
再走过煦园,委员长蒋介石就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九坪大的办公室里摆设简朴,除了办公桌及两侧大型书柜外,便是办公桌后方右侧的青天白日旗和左侧的三军统帅旗。
“这是前些时日德国和意大利签订的《柏林协定》。”蒋介石将一份文件丢到桌上。
何应钦拿起文件问道:“德意两国的合作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们已经在商议战后分赃的问题,哼。”蒋介石又从桌上拿了两份文件,“你们再看看这个,是从共Fei那里缴来的。”
张学良接过一份,明清远便拿了余下的,这份文件封面上白纸黑字写着:《关于青年工作的决定》。
共Fei深入各个高校宣传,使共青团共Chan党变为广大青年群众的组织,并大批吸收共青团员加入中国共Chan党。
呵,无怪那些游行的学生个个亢奋如异教徒。
他再往张学良手中的那份文件一瞥,是《关于逼蒋抗日问题的指示》。
“大家都是黄埔人,今天就当叙旧,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别怕。”蒋介石的目光别有深意。
何应钦放下手中的《柏林协定》:“校长,法西斯来势汹汹,我的意思是,倒不如不抵抗,直接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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