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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怅卧新春白袷衣-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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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编第十一师集合了之后,明清远道:“身高一百七五公分以上,体重七十五公斤以下,国中以上文凭者出列。”
队伍里立刻哗啦哗啦站出来一大堆人,明清远细细选了两百名面目俊朗的,吩咐尹俊道:“今晚就由你负责整编第十一师了。”
高魁元见到这一幕,立即便明了了,他是黄埔军校四期的学生,也曾参加过当年的剿匪,当年国民革命军一路追着工农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失了工农红军
的踪迹,亦没了粮食,把胡宗南急得团团转,当时还在胡宗南手底下当团长的整编第七十八师师长谢义锋便使出了美男计,他生得俊俏,又会作诗,便去同当地土司的女儿跳舞,这下不仅有了粮食衣被,连工农红军的下落都有了。
这一夜,一轮满月似银盘似的照下来,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没多久,明清远便带着人回来了,他说:“往这边追。”
大别山里,天气沉闷,大山深处隐隐传来雷声。
墨色的云在低空翻滚着、挤压着,铅似的一坨一坨往下沉,空气愈发显得凝滞厚重,祠堂里的人每呼吸一次,便觉得身上又负了一层铅。
进入大别山已经好几个月了,共军几十万大军被整编第十一师打得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可又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在山里头同整编第十一师躲猫猫似的逃避他们,除了这样无时无刻存在的恐惧之外,还有难以想像的困难。
第一个困难便是粮食,共军的士兵们大多数是吃惯了小米、山药蛋的北方人,南方的大米填不饱他们的肚子,还因为水土不服而肚疼拉稀,一天一夜走不了几里路。当年的第十九旅山炮营副营长雷晋川回忆道:“提起大别山,先想到一个字——饿。大米那东西呀真不叫粮食,三碗饭吃下去,两个屁一放,肚子就空了。接着百爪搔心,眼睛发蓝,从嗓眼儿往外伸小手。几天下来,一个营的北方大汉都变成了南蛮子,小脸儿蜡黄蜡黄……这还是有东西吃的时候。粮食都吃不上,油和盐就更不用说了。缺油少盐,不少战士得了夜盲症,一路走一路跌跟头,摔得鼻青脸肿。有一个连队打土豪,翻出一瓶桐油,以为这下开荤了,结果全连中毒,上吐下泻。再加上初到南方,水土不服,病号越来越多,又没后方安置,部队别说打仗,行军都很困难。”
第二个困难便是行军,当年的第八旅副旅长史景班说:“在晋冀鲁豫大平原作战,汽车、大炮、马车浩浩荡荡,到了大别山,进山是羊肠小道,出山走田埂小路。车全扔掉了还解决不了行军问题。南方的秋天雨不停,田埂上像抹了油,一步三滑,最后连跌倒的姿势都‘正规化’了,全都是刺溜一下,两腿劈开,骑在田埂上,许多人的屁股都跌肿了。从北方带来的布鞋经不住水泡,没几天就穿得帮儿烂透了,只好穿草鞋。北方人没穿过草鞋,脚上磨得又是脓又是血,晚上睡觉粘在一起,脱都脱不下来,硬拽,草鞋就变成了‘皮鞋’,撕下一层血肉模糊的皮肉。”
开始他们还能安慰自己说当年远征军在缅甸同日军作战的时候在野人山的损失比这里大多了,
还有什么好抱怨,后来嘴里就直接开始日爹操娘,骂了起来:
“啥大别山,应该叫‘大鳖山’!”
“大别山,大别山,瞧这名字就不吉利,‘大别山’,徐向前的红四方面军、徐海东的红二十五军、李先念的新四军五师,都没有在这里蹲住,我看咱们这回也够呛!”
“宁向北走一千里,不朝南方迈一砖。”
“妈的,咱啥时候这样窝囊过!”
也许正是因为有在缅北的那一段经历,明清远和手下的官兵在丛林中有着极好的适应能力,这样的能力与意志衰退、纪律松弛的共军相比,更加显得神猛异常。
被整编第十一师打得快要崩溃的共军开始打老乡、抓向导、拉水牛、捉鸡子、抢东西、调戏妇女,当逃兵……开始一个人两个人地跑,临走时留下一张纸条:“我扛不住了,去当国民党反动派了。”
后来则整班整排地跑,集体跑去投靠明清远。
面对这样严峻的情况,二十多位纵队和旅的指挥员挤坐在这间不大的祠堂里闷头着抽烟,本来就沉重的气氛更是陡增了几分严峻的色彩。
站在前头的邓Xiao平同他们道:“同志们,对于我们所执行的战略任务,过去曾强调了多次:这就是我们已经到达了大别山,下一步就要坚定不移、义无反顾地创建大别山根据地,对此不能有任何的怀疑、动摇,丝毫也不能有!在座的都是高级干部,高级干部就应该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越要以身作则,鼓励部队勇敢地战胜困难,消灭敌人。否则,你这个干部高级在哪里?当然,我们并不否认困难,但更重要更迫切的是必须增强斗志,反对You倾思想,克服纪律松懈等不良倾向。而这一切,首先我们领导干部要带好头。请大家想一想,这个头你带好了没有?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将一溃千里,只好退回黄河北,把到手的胜利再还给蒋介石。请问,哪个同志希望如此?如果有,请把手举起来!”
刘伯承见这些指挥员不做声的样子,仅有的一只眼因为充血而凸起:“我们一些干部怕这怕那,瞻前顾后,就像一些男人没有卵子,更像一些小脚女人。只好开个会,给你安上一副!给你们壮胆!有些同志打起仗来左顾右盼,顾虑重重,行动迟缓,错过了几次歼敌的好机会,这是不能允许的。”
邓Xiao平接口道:“就像个小脚女人,一步三摇摆。”
“打仗像小脚女人,你的卵子都哪里去了?作为一个男人要勇敢,什么叫勇敢,勇敢的‘勇’是男人头上安了一个矛。”刘伯承道:“刚付出点代价,饿了几顿饭,走了几
天路,就仿佛革命没有前途了。才碰上一点困难,就怀疑能不能在大别山坚持了。这些同志眼光短浅,自己也不想想,你把刺刀捅进人家的心脏,人家才咬破你一点皮,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进军大别山,蒋介石表现出失败情绪,可为什么我们自己也表现出失败情绪呢?好比两个人打架,你说你失败了,他说他失败了,那么是鬼胜利了?同志们,我们共Chan党员在入党的时候,宣誓要打倒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要永远忠于党、忠于人民。现在具体地消灭他们的代表人物、Fan革命的蒋介石,我们的手不要发抖啊!现在,我们就要称一称,你这个布尔什维克究竟是否足秤?就是要排排队看一看,你是不是个男子汉!”
刘伯承和邓Xiao平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这段话,直说的大家心潮澎湃,齐齐唱道:
刘邓大军真勇敢,
反攻歼敌六七万。
大别山好比一把剑,
直插到蒋介石的心里面。
……
于共军而言,真是风水轮流转,转到他们头上,不用他们出手,自有人帮他们解决明清远这个麻烦。
虽然明清远所到之处捷报频传,但是抗日卫国战争到底耗尽了国民政府的元气,美国又对其进行武器禁运,虽有周先生等实业家尽力周旋,但到底是杯水车薪。民国三十七年八月,国民政府将现有的部队加以调整编配以组成机动兵团,明清远被蒋介石一纸急电召回南京。
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兵团刚刚成立,下辖四个军和一个战车营,共计十二万人,整编第十一师也被编入第十二兵团。
同一时间,明清远被任命为第十二兵团副司令,而司令却是黄维。
连年征战中,明清远战绩辉煌,论能力、论战功、论威望,明清远无不在黄维之上,官兵们都认为司令官非明清远莫属,谁晓得司令官居然是自抗日胜利后就再也没带过兵的黄维?
再者民间素来有明清远“挥金如土”的传说,这倒是不假,并非后来对他的抹黑。明清远对部下赏赐向来大方,杨伯涛的房子,李树兰的吉普车,还大兴土木为手下官兵家属建造了整洁温馨的家属村……整个国民政府的官兵们都晓得跟着明清远打仗能有好日子过,无不羡慕整编第十一师的官兵们。
这回第十二兵团司令官戏剧性的产生使得全军哗然,谁都晓得副司令听起来似是大官,但却无实权。对明清远的崇拜刻骨铭心的杨伯涛闹起“BA工”;一生以追随明清远左右为荣的李树兰愤恨不平;明清远最喜欢的前锋尹
俊嘀嘀咕咕……
黄维就算再傻再感觉迟钝也能感受到这些部将们阴冷的目光,与师、团以上干部见面会上,黄维强调道:“此来是过渡性质,打算只干半年就交给明副司令。”
他虽然说得很恳切也很真诚,可是他的话仍不能让这些官兵摆脱不平、不满和不安的情绪,赵进之首先拍了桌子怒道:“这还有什么好干的,等着做刘伯承的俘虏好了!”
明清远心中虽气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追击共军而是回南京当什么第十二兵团副司令,但是仍帮着劝道:“我并不在意这些,你们也别这样让黄司令难堪。”
“师座,你这口气咽得下去,我们可咽不下去!”高魁元道,“师座,我们只愿意追随你!”
眼见着黄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清远正想安抚这些官兵们的情绪,突然有译电员急急奔入:“明师长,您有急电,是从美利坚拍来的。”
“美利坚?”明清远奇了,连忙接过电报,原来是阿婆拍来的,只四个字,“母病速归。”
第二天,明清远便向蒋介石告假,携了妻儿赴美。此去美国,母亲病重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负气,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西元一九六三年,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提出了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或者可以这么说,如果把人生的轨迹就犹如列车的轨道,纵横交错之际,只一个小小的道岔,很可能就此完全改变列车的行进方向,其终点也就大相径庭。
这是明清远自接任整编第十一师师长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离开,这一离开,改变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改变了整编第十一师的命运,改变了第十二兵团的命运,改变了整个国民政府的命运,乃至改变了同一时期和许多年后亿万华夏儿女的命运。
蝴蝶效应。
作者有话要说:求打分,求评论啊~~~~


、第二十四章 兔寒蟾冷桂花白

原来真的有很多事情来不及,明清远一直想着,等这场仗打完了,他就带着妻儿去美国好好地陪母亲安度晚年,从此世外桃源任逍遥,再不理世事了。
总以为来日方长,总以为机会常有。可现如今,却传来了母亲病重的消息。也对,人生本就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太多的猝不及防。
原来,母亲已等不及。
他没能当好夫君的角色,没能当好父亲的角色,现在连儿子的角色都无法胜任了吗?
在飞机上的时候,明清远一直眉头深锁,任凭明林慕容怎么劝也是无用。恩祈与恩和已经快两周岁了,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他们一直在说:“爸爸,笑笑。爸爸,笑笑。”这才让气氛稍稍轻松了些。
走到机场大厅时,自是一大票人来迎,站在最前头的是一名Ba九十岁的美国老太太,到了这个岁数,便是腰板再直,也略见佝偻。
不过她还健康着呢,一双碧蓝的眼睛里也透着活力。
见到明清远,老太太满脸笑容,面孔上仿佛除了皱纹再没有其他,但确实是张可爱的笑脸。
她亲切的唤明清远:“玛窦。”
老太太的后面跟着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妇,男的看上去应是中美混血,女的金发碧眼,纯然乎一名洋人,另外又有两男一女,二三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应该是他们的儿女。
因为抱着恩祈,明清远只是上前一一招呼,并没有拥抱:“阿婆,舅舅,舅母,马尔谷,若望,珊妮。”
“你可终于来了。”老太太看到抱着恩和的明林慕容,很是高兴,“你就是我的孙媳妇明林慕容吧?真漂亮,连小曾孙都带来了,他们叫什么名字呀?”
明林慕容望了一眼明清远,含羞道:“仲玉抱着的是老大,叫恩祈,他叫恩和,是老二。”
“这两个孩子,与你和路加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唉……”
老太太的话音未落,明清远的舅舅便问道:“玛窦,路加怎么没来?你没有告诉他吗?”
“玛窦?”已是第二次这般唤明清远了,明林慕容一脸疑惑——明清远叫玛窦?
“是我取的。”老太太笑道,“四个孙儿的名字是照着天主教四大福音起的,路加、玛窦、马尔谷和若望,他是老二,自然是玛窦。”
明清远忙道:“先不说这些了,我妈可好?到底是什么病?”
老太太道:“露西的父亲几个月前过世,你也是知道的。”
“是。”明清远有些黯然,那时候他正忙着追击共军,连阿公的葬礼都不曾回来。
“露西在葬礼
上呕血,送到医院,才发现原来是癌症,切开之后,满满都是癌,根本无法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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