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卧新春白袷衣-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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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王禹廷是这么评价他的:“明将军在金门的诸多作为,在当时兵荒马乱,民窘财尽的艰苦状况下,能把它一一举办起来,的确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我敢放肆的说一句,当今之世,除了明将军,恐怕还找不出第二个具有那种傻劲、狠劲的人,做出那番事来,那种‘苟利国家’,不计毁誉,大刀阔釜,一意孤行的精神、气魄和做法,诚足挽颓风而励末俗,无疑是值得赞叹的。”
金门岛被明清远搞得有声有色,西元一九五八年的八月二十一日,这一日,中华民国大总统蒋介石和时任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的蒋经国亲临金门,登太武山顶对大陆进行观察。
登上太武山顶环顾四野,便可觉杀气腾腾,直上云霄。
金门岛孤悬海上,且是距离大陆最近的岛屿,并没有盘弓弯马的余地,一旦同共军交战,必然是硬碰硬的重量级拳击赛,防守一定要做得极好。到底是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人,明清远想到所谓的马其诺防线、齐格飞防线虽有钢筋水泥堆积,但终究是软化在希特勒、艾森豪威尔的重磅炸弹之下,碰巧金门岛石山嶙刚、黄土深厚,倒不如尽最大的可能,把有关设施向地下作掘建。
每日开山凿洞不止,终于构筑了完整的环岛防御体系——环岛纵深防御体系由前沿基本阵地、中间阵地、核心阵地组成。水际滩头设有绵密的障碍物,如轨道砦、铁丝网、围墙、阻绝壕、地雷场,水下设三列雷阵。前沿阵地筑建地堡群,防御支撑点,反空降高堡等。纵深地域高地上,筑有大型坑道,配置大口径火炮阵地。各式高射兵器,组成了高、中、低立体三层对空防御火力。以平射、侧射、反射火力构成了三面三层火墙。基本上达到了“岛屿要塞化”、“驻地战场化”、“战场堡垒化”及“一人一坑”、“一车一坑”、“一炮一坑”要求。而金门防卫部的核心阵地是由巨大、广阔的“中央坑道”构成。它的南、北、东三面贯通,汽车可以进出,内有三十一条支坑道,一百二十六条屯置弹药、物资粮食的副坑道,总长七千公尺以上。其中的“擎天厅”,平
时可容三千人开会欣赏歌舞表演,战时搬走座椅,即成可容纳三百张病床的地下医院……
山巅之上,蒋介石陡生出万千豪迈,不由自主地慨叹道:“金门的存在,对毛共政权称霸逞雄,真乃一大讽刺!”
“校长,现在大陆饿莩无数,是绝好的光复大陆的机会,只要您一声令下,学生随时可以率领金门十万守军由福建登陆!”
“不行,我不可以乘人之危,否则将来的史册上,会怎么说我?”转头望向身边说这句话的明清远,他的双鬓也已斑白,额头眼角都有了细碎的皱纹,原来这名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将领已经老了,自己呢?还比他还大上许多呢,老了,所有的人都老了。
蒋介石极目远眺大陆,他还记得那些峥嵘岁月,他还记得在奉化的童年,还记得在保定军校就读的时候,还记得沪上风流,一掷千金,还记得留学东洋……从前他们这些革命人物和日本的关系很不错,日本政府曾经帮助国父躲过清政府的追捕,还有,自己不就是和国父在日本相识的吗?还有蒋纬国,他就是在日本出生的。中国和日本……这样一衣带水的两个民族,开始是秦朝的徐福东渡访仙,然后是唐代的遣唐使,再然后,多少革命志士赴日本留学,寻求救国的方法,再然后,就是侵略,就是六朝古都的鲜血,再也回不去了。六年前,圆山大饭店创立的时候,他恨恨地说:“不允许日本人住进圆山饭店。”是啊,八年的生灵涂炭,无数无辜百姓的鲜血,都抹不掉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忘记。
从日本回来参加辛亥革命,西元一九一一年,二十四岁的他拍下绝命照寄给母亲,希望自己为革命而死的话,母亲看到这帧照片的时候可以想到他,不想母亲居然特遣专人回信道:“死生一视於义,毋以家事为念!”然后,便是是中山舰;然后,是在国父孙文的家中同美龄一见钟情;然后,是黄埔军校;然后,是挥师北伐,一统天下;再然后,是剿匪,是抗日,是戡乱……
他还记得西元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他从日本人的手里收复了宝岛台湾,那年登岛,自己和妻子都是极高兴的,想不到,这台湾岛,居然是自己乃至中华民国最后的栖身所在……
蒋介石深深叹息,同跟在身边的国防部长俞大维道:“大战一触即发,你便暂住金门,主持防区作战计划吧。”
作者有话要说:1。金门高梁酒、猪仔、植树造林神马的都是真事,
2。“环岛纵深防御体系由前沿基本阵地、中间阵地、核心阵地组成。水际滩头设有绵密的障碍物,如轨道砦、铁丝网、围墙、阻绝壕、地雷场,水下设三列雷阵。前沿阵地筑建地堡群,防御支撑点,反空降高堡等。纵深地域高地上,筑有大型坑道,配置大口径火炮阵地。各式高射兵器,组成了高、中、低立体三层对空防御火力。以平射、侧射、反射火力构成了三面三层火墙。基本上达到了“岛屿要塞化”、“驻地战场化”、“战场堡垒化”及“一人一坑”、“一车一坑”、“一炮一坑”要求。而金门防卫部的核心阵地是由巨大、广阔的“中央坑道”构成。它的南、北、东三面贯通,汽车可以进出,内有三十一条支坑道,一百二十六条屯置弹药、物资粮食的副坑道,总长七千公尺以上。其中的“擎天厅”,平时可容三千人开会欣赏歌舞表演,战时搬走座椅,即成可容纳三百张病床的地下医院……”这一长段话,改自“狐狸”的回忆录,详见《金门忆旧》。
3。“金门的存在,对毛共政权称霸逞雄,真乃一大讽刺!”这句话其实是狐狸说的,和蒋公无关,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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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树冬青人未归(上)
负责守夜的王强急急问走进值班室的李刚:“我都快饿死啦,你弄到吃的了吗?”
李刚笑道:“弄到啦,有两个红薯呢!”
“哗,这么多,我们出去烤一下再吃吧,反正天色已晚,不会有人发现的。”王强喜滋滋地拉了李刚出去。
不想才生起火,就有另一名解放军战士挤过来,一脸的铁面无私:“这红薯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刚见了他的气势,自己已经矮了三分,战战兢兢地老实承认:“我……我是从黑市买来的。”
“买?”这名解放军战士立即提出警告,“第一,粮食是国家统购统销物资,个人买卖是违法的。第二,集市上不可能有粮食卖,只有黑市上有,这同样也是违法。第三,军队有规定,现役军人一律不得在地方集市抢购粮食、副食品及日用品!”
王强陪笑道:“我们这不也是饿得吃不消了吗?不如你一起来吃吧。”
那名解放军战士怒目圆睁:“吃什么吃?买卖东西,又在这里开小灶,这还是伟大光辉的社会主义吗?这是腐朽的资本主义!这种事情,我是宁可饿死也不干的,告诉你们,我马上就向参谋长报告去,你们就等着明天早上挨批斗吧!”
待到这名解放军战士走了,王强和李刚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王强苦笑道:“老哥,我是西元一九四八年当的兵,那时候他们说参加解放军有田分,有粮吃,结果他们一夺了权,第一件事就是把田给收回去,现在饿死这么多人也没什么反应,还不如国民政府那时候呢。”
“是啊,我还不是因为这样才当了兵吗?我家在河南信阳,那边灾情最重,整村的饿死人,村支书带着全村人集体外出讨饭,省里派人封锁路口,不准外出讨饭,说是给社会主义脸上抹黑,结果全村被饿死,我家十几口就只有我这一个在外当兵的活下来了……我们国家到底怎么了?□不是炼出这么多钢,连英国美国都超过去了吗?不是一亩地能打上几万斤粮食吗?怎么还饿成这样?”李刚望住王强,“要不,我们去金门岛投靠狐狸吧?听说他对麾下的将士们都极好。”
王强思量一番:“是啊,还不如去金门岛投靠狐狸呢,起码在他那里不会饿死。”
“你们,是不是要去金门岛?”
突然有人出声,可把王强和李刚给吓坏了,本以为是方才那名解放军战士去而复返,原来是一名二十一二岁的陌生男子,很是俊朗的眉目。
王强大着胆子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叫朱天白……我也想去金门岛。”
三人趁着夜色划着皮筏小艇刚刚登上金门岛,便有人来盘查,他们也不是第一个从厦门逃过来的共军了,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有人泅水或是划船跑来投奔国军,个个似饿死鬼投胎,只要有吃的,厦门的情况如何,他们知道什么说什么。
那国军守兵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他们的姓名和编制,就带了他们到了一处小屋子里用餐,没过一会儿,一名穿着戎装的男子走进来,三十来岁的样子。
押了三人来这里的国军守军同这名戎装男子敬礼道:“刘副官。”
这刘副官同守军们“嗯”了一声后,仔细观察三人,立刻便发现朱天白身上的气质和共军并不相同,便用温和的目光望定朱天白:“你是谁?”
朱天白连忙道:“我姓朱,我想见你们司令。”
刘副官奇了,来投奔他们的共军第一句话应该是还有没有吃的,但他第一句话就是想要见明清远!刘副官心道:难道他是共谍?
“是顾伯母要我来这里的,她和你们司令有个女儿。”朱天白拿出顾夕颜交给他的信,“你们司令的女儿在大陆过世,顾伯母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司令。”
这刘副官叫刘允彰,民国三十七年起成了明清远的副官,对于明清远的旧事,所知也不甚多,听了朱天白这么说,更加确定他是胡诌一番,于是怒道:“你在瞎说什么东西?我们司令的太太本来姓林,他的女儿今年才三岁,是在台湾出生的,你居然说我们司令的女儿在大陆过世?快把这人拉下去毙了!”
就在此时,走廊上传来杂沓的步声,数人围着一人进来,为首的那人一身戎装,并没有带军帽,双鬓有些斑白,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
刘允彰忙道:“司令!”
司令?他便是明清远?
这个令日寇以及共军将领闻风丧胆的“狐狸”身上表现出的气质,绝不能用“儒将”这样简单的称呼所能涵盖。不怒自威的神态,深邃的目光,能杀死敌人,也能把女人溶化。若是没有受过高等的教育和在血与火中拼杀的阅历,绝难创造出这样的男人。
只听明清远道:“听说你想见我?”
朱天白颔首。
刘允彰将信递给明清远:“司令,他说这是一个姓顾的女人要他给你的。”
“姓顾?”明清远连忙拆开信封,原来是一个出生证明,却是英文,上面写的是梦远于西元一九三八年一月七日出生于圣佛朗西斯科的一家医院。
西元一九三八年一月七日,西元一九三八年一月七日,不就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失去的那个孩
子应该出生的时候吗?
还记得在南京重逢时他问她梦远的父亲是谁,她只是笑,说梦远才七岁。
她说的这样明晰,而他,却自以为是的将之认为是虚岁。
——梦远,是他的女儿啊。
明清远脱口问道:“梦远呢?她也来了吗?”
“她……她没了,梦远死在北大荒。”
“没了?”明清远只觉得头疼得似乎要裂开了,他才刚刚知道梦远是自己的女儿,可这么快,就得到了梦远的死讯,胸中的似乎有什么凝固成硬块,死死地堵在那里,使他连气都喘不上来,明清远静静地注视着朱天白,“请你把事情的详情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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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刘副官还写过一篇文,叫《追随胡琏将军三十年的回忆》
以下截取刘副官在《台湾新生报》上发表的一个片段。
胡琏将军具有大将之风,他威而不严的风范常令很多人误会他是一个不容易让人接近的人,但对跟随他近三十年的我——一个副官而言,却觉得他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长官,他体谅部署,爱护部属,人人信服。
将军为人周到,每逢生日时,不想热闹都没办法,亲戚、朋友、长官、部属、同事,都是不请自到,我是当然的招待。将军敬酒时,我拿着酒瓶随侍,敬到高部长等高级长官那桌时,将军还特别向他们介绍(副官)。
去年,是将军七十大寿,亲朋好友,长官部属都来祝贺,我虽已不是将军随侍的副官了,但每逢将军的生日一定前往拜寿。将军向来宾一一握手道谢,最后到我这里,将军站着,笑咪咪地看着说:“还是那个样子,还是那个样子!”在将军的心目中,我仿佛还是他当年做他副官的样子。
“这都是多年来托将军的鸿福”。但我已经虚度半百又二,并于去年做了外公。回想将军的言行处事,平易近人,我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