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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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梦可真准。」苓秋笑着掖了掖她的被角。
「怎麽说?」
「恰恰王爷使了贴身小厮来给夫人送礼物。」
「真的吗?这回送什麽,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最好是贵重的,一出手就是百两千两的那种。」她的贪婪不掩半分。
从外头端来糕点的紫屏听见,忍不住翻白眼,她放下糕点,将方才随手摆放在几上的玉匣子拿来。
「我看呐,肯定就是贵重到一出手百两千两的那种。」
见紫屏那样说,贺心秧眼睛瞬间散发出夺目光彩,她接过礼物,迅速打开——
是各种宝石雕成的苹果耶,哇塞,太可爱了,她看得目不转睛,动手一颗一颗拨弄、一颗一颗拿起来玩赏,好喜欢哦。
不谈雕工或石料,她更珍爱萧瑛那份心思,都说这里的男人不懂浪漫,都说给足安定生活便是最大的恩赐,可……安定生活,她给得起自己,她要的,是这样的一份心。
可心口不一的贺心秧小姐,心里是这样想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味道。
她说:「太棒了,不说这些昂贵的小苹果,便是这十几条金链子加一加,怕也是不少两。」
「夫人,这东西……您当真要收下?」
紫屏看一眼礼物,夫人小名是苹果,王爷送此物来,分明有调情的意思,倘若让大人知道……心底肯定要不舒服。
「收,笨蛋才不收。」
贺心秧眉飞色舞,来来回回数起各色苹果,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东西,在未来,倘若拿到苏富比去拍卖,说不定价值连城呢。
紫屏见她回得这麽理所当然,有些气恼,拿走她手里的小苹果,一一收回玉匣里。她看着贺心秧、态度凝重,好半晌才开口。
「夫人,我不知道您心里是怎麽想的,可您就不担心事情传出去……男女之间私相授受,是会败坏名节的。」
「名节一两值多少钱?傻!我相信绝不会比这匣子玩意儿贵。」
说着,她又动手想去拿玉匣子,可紫屏不允,把它藏到身後。
「大人在外头当差,若有嘴碎的下人把这事儿讲出去,日後大人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见紫屏一脸凝重,贺心秧看看她,再看看苓秋,好吧,她同意,她们虽然忧心过度,但一门心思全是为自己着想。
她拉过两人的手,让她们坐在床边,认真说道:「第一,王爷的名声可比我这个没没无名的小夫人重要得多,他敢这麽做,代表他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让事情往外传出去的。
「第二,这屋子是王爷的,进府服侍的人肯定是千挑万选,绝不会有嘴碎、良莠不齐的下人出现。第三……」
讲完第三,贺心秧吸口气,方露出她平日的痞相,调皮道:「第三,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怕这个、怕那个,生活多无味啊,人活着呢,但求本心无愧,只要心正行端,便是旁人要说话,也别理会他。
「名声不重要,开心才是人生最该追求的东西,倘若说话做事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活着也太没意思了。」
「但是人言可畏啊。」
「那就勇敢些,别畏惧,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想法从别人的脑袋里衍生出来,你根本无法阻止,为无法阻止的事烦扰自己,岂不是太笨了?」
「可无规矩怎成方圆,别人嘴里说的,正是身为女子该遵守的规矩。」苓秋终於熬不住,憋出这样一句。
「规矩是由人所定,而且随着时代不同而改变。比如今日,烈女不事二夫是正理儿,你怎麽知道几百年後,『从一而终』不会成为最大的笑话?况且口舌之争,本就有争辩之意。
「就拿贞节牌坊来说,你们当真觉得丈夫死後以身殉节是正确的吗?丢下嗷嗷待哺的孩子、丢下年迈双亲,为了成就族人名声,以命换得一座百年不颓的牌坊,这是贞烈、沽名钓誉还是虚伪?
「你们或许觉得王爷来府里太勤、他对我对孩子做得似乎太多,那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原因现今还不能告诉你们,但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
「如果你们担心大人为此难受,放心,王爷的事,我从未对大人有过半分隐瞒,更何况,我与王爷不过是朋友,我们并没有踰越不该过界的线。」
「可这些礼物……」紫屏、苓秋很是为难。
「我保证,收下它们,我心安理得。」
贺心秧高举五指朝天,只差没立誓了。
她们互视一眼,既然夫人都这样讲了,当下人的还能说什麽?
紫屏叹气,把匣子交回贺心秧手里。她打开,看见一颗颗晶莹可爱的苹果,嘴角的笑意高高扬起。
看着贺心秧喜孜孜的模样,就算担心,她们也忍不住跟着笑起。
下午风喻来禀告贺心秧与两个婢女的对话之後,他就想过来,可缠身的事太多,他不得不一一解决後才能抽身。
萧瑛轻轻巧巧进了贺心秧的屋子。
听说她怕黑,没有灯烛不敢入睡,他还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呢,没想到,心底还是有恐惧的事儿。
走到床边,看着她娇憨的睡颜,整日的疲惫像瞬间被涤净,他满足轻喟,屈下身,手指轻轻描着她的长睫。
听说,他们那时代的女孩喜欢在眼皮贴上又长又密的睫毛,让眼睛看起来更大些,但苹果不用,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大,转动时,他甚至觉得听得见骨碌骨碌的转动声。
他从不知道,可以在心里这样想着一个女人。
光是想着就觉得快意,光是想着就让人全身充满力气、脚步轻盈,光是想着就觉得人生畅意……这让他不得不担心起,倘若哪天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想、可以思念,日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得下去?
除去鞋袜,他轻轻躺在她身边,侧着身,一手支在下巴处,细细看着她的容颜。
她不知道梦见在吃什麽,嘴里嚼着嚼着,脸上挂起淡淡笑意。
凑近她耳边,他轻笑、用气音问:「什麽东西这麽好吃啊?」
他只是问趣味的,没想到她竟然还真的回答。
「麦当劳。」说完三个字还不满意,她又唱了句「麦当劳都是为你」。
麦当劳,那是什麽东西?找个时间问果果吧。他记性好,悄悄地把她的话和歌再记一遍。
深吸气,胸腔里,满满是她的味道,一个让他在睡梦中也会发笑的味道。
她益发懒了,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好像永远都睡不够似的。
府里的嬷嬷说,怀孕越到後期,因为孩子压着、因为腿抽筋,常会在半夜惊醒。
可他的小苹果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吃饱睡好、精神好,脾气更是好到不行。
眼见她肚子一天一天大起,那嬷嬷紧张得说:「再这样下去,孩子长得太大,怕到时不好生。」
他也担心,只好一有时间就拉着她散步。
应该让宫晴陪着她的,免得那两个丫头胡思乱想,但……摇摇头,他还是舍不得让宫晴占去自己的位置。
算了,苹果说的对,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你根本无法阻止,为无法阻止的事烦扰自己,真的有点笨。
再贴近她一些,虽然她的肚子横在两人之间,可他没松手,萧瑛抚抚她的肚子,笑着对她低言。
「别吃了,再吃下去真要变成小肥猪喽。」
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有,她居然噘噘嘴,然後又笑起来,看来那个麦当劳的味道真的相当好。
她对追求温暖的下意识很强,因此越挨越近,然後照旧,她感受到他的体温,滚啊滚啊、滚进他怀里,直到整个人都嵌入他怀里。
她都投怀送抱了,他会拒绝吗?当然不,长手一伸,把她环进自己怀中。
许是动作太大,今天她竟然被弄醒了,张眼一看,看见头顶上那张熟悉的帅脸,眼睛转一转,笑得开心的说:「我又作梦了。」
叹口气,她闭上眼睛继续睡。
「喜不喜欢这个梦?」他又用气音在她耳边说。
「嗯。」她甜甜地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因为我也很喜欢。」因为她甜甜的笑脸,於是他的声音也染上甜味。
贺心秧的眉头突然皱起来,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小张一点眼,然後,猛地张大双眼,这个梦真实得过分耶。她伸手,碰碰他的脸颊,是温的耶,和梦里的炸鸡一样,鲜嫩多汁……
她猛然坐起,看着他的两颗眼珠子像泡了蜜似的,又大又黑,带着一分惊、两分喜、三分无措、四分讶异。
「小心点,别伤了孩子。」
伤个头啦,孩子没伤,他先伤了她的名誉,以後叫她怎麽做人?!白天才让紫屏、苓秋苦劝一顿,她还信誓旦旦保证,自己没乱越线,现在、现在……夭寿哦,她已经够圆够胖了,他干嘛还逼她食言、继续往下肥啦。
「你怎麽会在这里?!」
她很气,但是声音压得很低,万一把紫屏她们给叫喊过来,别说跳黄河,就算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她满身的鱼腥。
「我在这里已经很多次了。」他凑近她,学她用气音说话,然後笑得很狐狸,没办法,他是狐仙家族的重要成员。
贺心秧的圆眼睛转左、转右、转上、转下,转过很多次,用转动眼球的速度来消化他的言下之意。所以,这位爬上良家妇女床铺的贵公子,他言下之意是……
啊……恍然大悟!她在睡到不省人事、在往返周公家拜访的行程中,不知不觉间,她身上沾染了很多回狐狸味?
低头,看着悠闲侧躺的萧瑛,哇咧,他以为自己是美人鱼哦,躺得这麽漂亮,等一下要不要给他弄点五彩泡泡啊?
苦起脸,她的五官皱在一起,如果不是萧瑛太了解小苹果的表情多到惊人,他肯定会以为她快要生了。
他跟着坐起来,与她面对面。
「干嘛那麽吃惊,我们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是咩,不只同床共枕,还留下抹灭不掉的证据……啊是怎样啦,她有欠他那麽多吗?身体已经被他吃干抹净,现在连剩下的、为数稀少的名誉,他也要通通拆吃入腹才满意哦。
呜、呜、呜呜呜……
「我是良家妇女啦。」她两手蒙起脸,蒙住无处可说的哀怨。
不是他自己说:「为了你的安全,你继续乖乖当宫夫人,免得被勤王或皇帝盯上。」
不是他自己信誓旦旦保证,就算要成就果果的大业,他也会把她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他讲的话,还热得像刚出炉的炸鸡……哎呀呀,怎麽老是想到麦当劳?
不对,重点是他口口声声她的安全,却来搞这一套,要是传扬出去,她还安全个头啦,那个勤王肯定会以她为第一个绑票目标。
他是怎样,说一套、做一套,还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她不要想了啦,越想越乱!
她吸气吐气,脸颊鼓起、脸颊缩下,像只可爱的小青蛙,看得萧瑛满面笑容。
「我没说你不是良家妇女啊。」他轻轻碰了碰她可爱的脸颊。「小苹果,你在生气吗?」
「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她很火大,可是还是没忘记用气音说话。
「够明显。」他同意她真的在生气。
「搞清楚,我是『宫夫人』,不是王爷的姘头。」她虽然收下许多成千上百两的贵重礼物,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爱怎麽就怎样。
「讲话真难听,不怕孩子听了去。」他伸出食指,轻轻在她隆起的腹间画来画去。
他做这种事都不怕给左邻右舍看去,还怕她讲难听话被孩子听进去?他到底分不分得清,啥事轻、啥事重啊,请问,哪只神猪惦记的不是七月普渡将至,而是惦记着减肥未成、同志仍需努力?
她指指自己,「请王爷慎重考虑本人在下我的名节问题。」
「名节一两值多少钱?傻!我相信绝不会比我送的那匣子苹果贵。」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才说名节不重要,现在又拿名节来同他说嘴。
听完他的话,她猜出什麽似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问:「你竟然学你那个多疑猜忌刻薄恶毒恶烂无耻下流卑鄙尽失民心的垃圾皇兄,派人监视我?」
哇,她骂起人来一串一串的,还不必喘气,真了不起。
「不是监视,是保护。」他温和回道,大掌握住她揪在衣襟上的小手,轻轻一扯,抓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贺心秧差一点点就被他的偶像剧动作迷得东倒西歪,幸好理智还在,她抽回手。
「如果只是保护,为什麽你知道我讲过什麽话?」
他根本是以保护为名,行窃听之实。
「那个叫做……福利。」果果是这样说的吧?
「福利?」
她又错愕了。这麽现代的字眼都知道,她不得不怀疑,先是齐头式平等,现在又有福利,接下来他会不会跟她谈谈股票和希腊问题?
如果他真是穿越的呢?那她是不是可以和他手牵手、心连心,一起找到方法,高唱〈回家〉?还是一起在这个时代里头共创未来?
见她发怔,萧瑛笑说:「我讲得不对吗?暗中保护这种事很无趣的,所以有一点福利是应该的。」
重点是那个福利的受惠者,必须是他自己。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