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向阳梦繁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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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们都没有准备生日礼物。”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认定这个惊喜是席洛晨为讨美人开心而精心安排的，却都没有发现此刻席洛晨脸色深沉。
他一向不知道艾笑的生日，因为她说她很早就不过生日了，可是此情此景，让他心里激荡不已，这世上竟有人知道她的生日，还为她庆祝，那人到底是谁？
众人吵着艾笑吹蜡烛，艾笑犹豫良久，还是照做了。
随着一曲《十年》放完，灯光渐渐变亮，酒吧又恢复一贯的热闹，艾笑美目流转间却对上门口那一双夜一般深沉的眼眸，但在眨眼间却消失了踪影。
席洛晨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询问，“小艾，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今天生日？”原本他想这是否是艾笑准备的惊喜，可是看着艾笑的表情，便知不是。
艾笑，只是轻轻说了句，“洛晨，我先离开了，以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说着便转身小跑着离开，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的同事。
“小艾临时有事，咱们继续。”席洛晨没有追上前，而是望着那娇小的黑色身影消失在门口，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随即微笑着说道“今天不醉不归。”
“好，干杯。”同事们都举杯，一饮而尽。只有孙璇一脸狐疑的望着席洛晨，不明白艾笑和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隐隐觉得她们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一种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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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笑一路小跑到了酒吧门口，左顾右盼，人来人往中，依旧找不到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但是很快一辆疾驰的跑车在她身前停了下来，透过摇下的玻璃车窗，艾笑望见了来人。
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黑夜里依旧掩饰不了的帅气。“上车。”冰凉的声音传来。
艾笑没有言语，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向阳的车开的极快，一路的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冷冷的气息放佛能够凝结成冰。
终于车子停在了离大海不远处的栏杆旁。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车里，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没有言语。仿佛骄傲如他们，谁先开口就代表谁输了一般。
爱情，像极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要深爱，对方的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告白就能轻易夺了自己的魂魄。
夜幕低垂，天上孤单而寥落的几颗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
“为什么？”良久，艾笑才幽幽开口。
他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她生命里，为什么他会在S市，为什么要记得她的生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背后包含着太多的问题。这为什么隔着他们空白的十年，却直击两人的内心深处。
上次在墨尔本匆匆的见面，除了聊到杀人，竟一句也没有多问。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遇见了谁？又爱上了谁？
向阳没有回答，只是打开车门，悠然下车。
艾笑也跟着下车，月光下，男子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一手指尖有星火，另一手插在口袋里，慵懒的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只是那般静静地望着她。
“什么为什么。”他冷冷的把问题又丢还给她。
“没什么为什么。”无聊、幼稚、却令人心酸的对白。
艾笑说罢，撇撇嘴，走到他身边，眺望黑夜中大海。却只听得海浪轻轻拍打沙滩的声音，柔和的、缱绻的，似乎有着欲说还休的心事。
这样的对话太累，他们终也会觉得疲倦。
可是他们都太骄傲，从来不肯向对方示弱，更别说丢盔弃甲、连连投降了。
“艾，这些年，你…。。会难过么？”向阳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像一把利刃插。进艾笑的心口，她隐隐约约会觉得痛。
“我不在南国，自然一点也不难过。”美眸微抬，望向他的，看似玩笑般的言语，却透漏出一丝苍凉和悲伤。猫本那座南国城市此刻离他们千万里之远。那是他们爱情的摇篮，也是他们爱情的终结地，更是他们最念念不忘的地方。“那你呢？”
向阳冷冽的眸紧紧盯着她，似乎想要望穿她隐藏在心底的脆弱，冷然开口“你知道我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自然也不会难过。
沉默、又是沉默……。
“当初说好十年不见，却没想过十年原来这么久。”艾笑唇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意，她的声音，十倍酒意浸出的沙哑，慵懒中带着些许沧桑的味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是十年零十二天。”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她的眼眸里明显掠过不可思议，径直对上他的。他的眼睛如月光下深沉的大海，冷漠、淡然、苍凉，似乎可以将一切吞噬和毁灭。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像是自顾自的言语着，“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我以为我也已经忘记你，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以为而已。
就是在对你念念不忘的这十年里，我验证了自己有多么坚强。
向阳听罢、沉默良久，随即波澜不惊的开口，“为什么是他？”他刚刚明明看见她慵懒的倚在那个白衣男子肩头，举止亲密。
“因为他和你完全不一样。”她微扬上颚，吐字铿锵。
向阳冷笑一声，“很好的答案。”
一次次，彼此试探、彼此靠近、又彼此伤害。
“你不应该送我一个生日礼物么？”她靠近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道，她的呼吸里，带着浓浓的酒精的味道。
向阳的鹰眸紧紧锁住她略带些迷蒙的眼睛，却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你想要什么？”
“一个理由，我等了十年的理由。”艾笑别过身去，面朝大海，任由海风温柔的吹拂着她柔顺的发丝。
是不是只有假装喝醉了，我才可以这般敞开心扉，向你诉说我的思念、我的深情、我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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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一夜的猫本，星辰黯淡无光，他望着她的黑眸里暗流汹涌，深不可测，终于薄唇冷然微启：“分手吧，未来的十年都不要再相见。”
惊惧、不安、悲凉充斥着她原本明亮的眼眸。“给我一个理由。”这时她当时唯一能够说出口的话。
“我不喜欢解释。”冰凉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有些事不必费心解释，因为解释也无用。
“才十年而已么？我只愿此生不复相见。”骄傲如她，心中再痛，依旧可以强忍着，决然离开。
从今以往，
勿复相思，
相思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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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海风轻拂，二人都是一袭黑衣，月光下，像极了黑夜里悠然伫立的魅影。
“你知道我的回答。”男子清冷的语气，放佛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向阳，为什么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可我爱你却比你爱我多那么多。”薄唇微启，一抹凄凉的笑意停留在唇际。
他盯着她，诧异着她今天的反常，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她的性格，向来是清冷骄傲、隐忍坚韧的，不会这般轻易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更不会轻易让人看穿自己的脆弱，或许是因为她喝了酒的缘故。


初见
二人的思绪都飘回到了从前。那时的她才十六岁，而他也才十七岁。
因为年轻，所以爱上一个人竟那么容易。
如果那天不曾遇见你，这十年，我就不会如此痛苦、如此悲伤，更不会夜夜被这样让人心酸的回忆侵袭，可是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我如此牵挂、思念让我痛彻心扉的同时也让我莫名的幸福。
在辽阔的亚马孙森林里，无论是一棵参天的大树还是一片嫩嫩的幼芽，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但在这原始森林里，危险也是如影随形的，走错一步，也许你就将成为埋葬在这森林里的一堆白骨。
“你们身上只能携带两个信号弹，一个是放弃的信号，一个是胜利的信号。没有水和食物，你们要努力在下面这片亚马孙森林里生存五天五夜并到达指定的位置集合。只要坚持到最后，你们就顺利通过测试。现在开始计时。”随着体格魁梧的金发教官一声令下，一群身着迷彩的人被直升机分散到广阔无边的亚马孙森林的各处，那些硬朗的迷彩装束下，是各种肤色和发色的女性面容，其中那张清丽的东方面孔更是格外惹人注意。
好不容易，五天五夜的特训已经过去了四天，艾笑离终点越来越近，只要在明天早晨之前到达，那她就将合格通过特工测试。
热带森林暴烈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几乎能够把人都烤焦。此时艾笑躲在树荫下，阳光依旧透过树叶，洒落进来，像极了一道道光柱，可是艾笑却无心欣赏如此美景，连续几天只能采摘野果充饥，又要与众多的蛇虫鼠蚁斗争，她的体力明显有些不支。
她坐在树下，撩起迷彩裤管，膝盖以下有几道很深的血痕，鲜血还在往外流淌，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惊心。
“嘶…。。”艾笑冷抽一口气，在自己的t恤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用一只手枕着后脑躺下去，闭上眼睛歇息一会，黑夜的丛林是不能入睡的，因为会有致命的危险。相对来说白天休息保存体力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刚刚入睡不久，艾笑便察觉到有人踢了下她没受伤的腿。一向浅眠的她，因为太累，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长而卷翘的睫毛眨了眨，她迅速起身，美眸望向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着一身迷彩，脸上虽也画着油彩，却依旧可以窥见他的帅气和清冷。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艾笑除了一把军刀身边没有任何武器，而那男子腰间却有一把配枪。再加上艾笑的伤口似乎没有好转的现象，她明显不是眼前的人的对手，但她还是拿出了军刀自卫。
“唉…。。”那男子看她一副备战的状态，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也是中国人？你怎么知道我姓艾。”艾笑一脸震惊望向男子，却又突然发觉自己的唐突，怎么就能凭一个音，就断定对方是中国人呢。如果现在是测试，那她肯定不合格。
不过后来，他总是唤她艾。这是他对她独有的称呼，她再也不许别人这么叫她。
那男子唇际不由勾出一记若有所思的笑容。“如果我刚刚要杀了你，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艾笑想想也是，还是收起了军刀。“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也许是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东方面孔，也许是很久没有说普通话，她的声音竟带着一些颤抖。
“路过。”男子的鹰眸望向她，带着一种天生的王者之气。
是啊，我的世界，你只是路过而已。
“那你走你的，我睡我的，你又何必吵醒我？”艾笑回过神来，不禁冷然问道。扰人清梦，不像会是眼前这个男子会做的事情。
男子听罢一怔、原本凉薄如他，并不会管别人的闲事。可是就在他同样经受特训，无意经过这里时，望见阳光下沉睡的酣颜，不觉停下了脚步，又在望见她小腿上的已被血染红的白色布条时不禁蹙眉。
男子的鹰眸往自己的脚下望去，艾笑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瞧，才大吃一惊，男子脚下正匍匐着一条身体背有白环和黑环相间排列的银环蛇。估计它是闻到她腿上的血腥味而来。
这是具有沟牙的毒蛇，如果刚刚艾笑被它咬到，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艾笑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着眼前救她一命的男子微微一笑，表示感激。
“哦？你拿什么谢我？”男子清洌的眼神望向她，而他明显已被女子这样的笑容感染了，他不是没见过美人，但眼前的人儿不一样，她清高冷艳的容颜上透露着浓浓的倔强，别样的动人。
如果说遇见她，是一个意外，那么爱上她，绝对是一个美丽与痛苦交织的意外。
《陆小凤传奇》里，西门吹雪对他心里的女人这样说：“每一把宝剑都有一个适合它的剑鞘，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唯一的剑鞘…”
而就在那一刻，向阳也找到了自己心中认定的那一把剑鞘。
艾笑愣在原地，她要如何感谢他，身边除了军刀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看她困窘的站在原地，男子又幽幽开口，“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艾笑。艾草的艾，欢笑的笑，你呢？”艾笑美眸一抬，对上他的。
“向阳，方向的向，阳光的阳。”男子学着她介绍自己名字的方式，让艾笑忍俊不禁。
此刻太阳缓缓落下，亚马逊森林马上就会进入黑暗的国度。
艾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急匆匆的说道：“我要来不及了，今天谢谢你，有缘再见。”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去。
却感觉手臂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牢牢抓住，她回首，却对上他如黑夜一般深沉的眸子，他从口袋里优雅的掏出Vivienne　Westwood限量的Orb　Lighter递到她手里。
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个给你，夜里肯定有用。”
“那你呢？”艾笑原本的打火机已经坏了，残骸就在刚刚她睡的地方。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观察如此细致。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回去以后记得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