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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凛霜城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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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金珠”和“银珠”画了妆只能吓人,正牌的狐狸精们哪怕浓妆艳抹也是绝代妖姬。她们哪有空叫阵,正香肩半露、玉腿横陈,忙着让支着额、望着窗外沉默不语的男人,把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上。

原来这内厅有一口窗,窗边一张长桌,长桌上此刻随性地搁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靴子上还有点泥屑,看样子才从外头回到霜堡内。

男人仪态慵懒,一身黑色皮衣和长靴,身子半躺进铺了张虎皮的椅子里,肌肉虬结的手臂轻搁在椅臂上,襟口大敞的皮背心底下露出块垒分明的肌肉,窗外洒进来的幽光与一室昏暗,在他身上每一处雕刻出阳刚却又魔魅的光影与线条。

从刚刚到现在,他就维持着这姿态,对议事内容有一搭没一搭的,连“贵客”离开了也没多理会。

两名歌妓或坐在椅臂上,上身不住蹭过来,或坐在案上,撩高裙襬露出一双玉腿,青葱玉指捻起剥好的葡萄要喂过来。他拧起眉躲开,双眼仍看着窗外。

“外头有什么好看啊!”被冷落的妖姬们娇声抗议。

“银狼族不是什么势力庞大的部落,但历史悠远,说是你们狼族最古老、最传统的一脉也不为过,而且世代居住在古老山脉众山灵庇佑之地,福泽绵长,虽然说和天朝关系紧绷,但那是华丹阳弄拧的关系,他日太子回归倒未必会拿他们开刀,你还真是捡到了个大便宜。”单凤楼闲闲地搧风纳凉道。

“但是他们收容了血狼族的人,好战的血狼袭击过太子,依司徒烁的个性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这下你要怎么着?我看那美人儿挺无辜可怜的。”听刚才的话,想来她是为了族人大老远嫁到狼城来,想不到却碰了一鼻子灰。单鹰帆搔了搔脸颊,他这人最见不得小女孩落难了。

“这是我的家务事。”辛别月摆明下逐客令了。

但爱看戏的师姊弟俩眉头倒是一扬。

现在说是“家务事”了?看来西域第一美人的魅力也不容小觑嘛!

单凤楼讪笑着,合起折扇,转而向两名正牌歌妓道,“妳们两个该离开了,做好自己分内工作,可别蹚进人家的『家务事』里瞎搅和啊……”

老板都下令了,两名美艳妖姬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开,“真狠心啊,有了新人忘旧人……生嫩小妹妹懂什么呢?少主要是反悔了,我们姊妹俩永远等着您吶!”

“骚货。”始终鄙夷地看着她们俩的异族女人低声骂道。

两姊妹不以为忤,笑得更花枝乱颤了,“骚货才爬得上妳心仪男人的床啊,黑姊姊哪日开窍了,我跟妹子会不计前嫌地好好教教妳怎么当个女人,别再绷着臭脸给人看啦!呵呵呵……”

黑若泽脸色灰败地想反讥,单凤楼却道,“好了,妳人也看到了,该回主人身边去了吧?”

“少命令我!”黑若泽瞪着这个同样美貌得教她痛恨的假男人,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始终望着窗外的辛别月,才气唬唬地从地道入口离开。

辛别月不理会这一室的纷乱,只是维持着同样慵懒的姿势,看着窗外。英挺刚毅的五官在暧昧不明的日光中显得冰冷疏离,只有那双幽黯深邃的眸子藏起了耀动的火花,仍然舍不得将视线自窗外移开。

当然此刻,这扇对着别苑入口的窗子外什么也没有,围墙上藤花正茂,而别苑入口早已冷冷清清,连佳人身影也不见……

第二章

在霜堡,或者说在狼城,就算是在凛冬时节,泡在一缸冒着烟的温泉水里享受沐浴的乐趣,并不算是奢侈的行为。狼族的先祖之所以宁可与狼群和蛮族搏命也要守着这块谷地,就是因为这里有着丰沛的天然温泉,而且不同于那些不利作物的温泉水,自上古以来,这座谷地就在温泉与雪融河的灌溉下,长成一片欣欣向荣的绿洲。

虽然是夏季,但入了夜一样寒冷。吉雅认为到狼城来每天唯一能让她觉得放松、喘口气的,就是泡在温泉里了──她以前可没泡过温泉呢!

这时候应该没人会来打扰她,但不知错觉与否,她似乎听到前厅传来声响,虽然极其轻微……

“宝音?”

就算是个立场尴尬的少主夫人,还是有最起码的人身安全保障,能进她房里的也只有宝音了。

但夜都深了,宝音也歇息去了吧?再凝神听个仔细,只剩充耳的宁静,连脸蛋都浸在热气里的吉雅当下耸耸肩,心想自己应该听错了。

夏季入夜后,依然布置成新房的寝间在靠窗的墙边会点上火盆,余下火光还有一排罩上了圆形木雕笼子的蜡烛。可就算是这样,霜堡的每一间房都太大了,整个房间还是显得有些阴暗。

长夜无事,又不想让自己东想西想、陷入哀怨之中,吉雅泡到头都晕了才摇摇晃晃地踏出浴池,坐在池畔半晌,静待晕眩退去。

这寝间本来属于辛别月,看得出那男人有多酷爱享受。他的寝间不只是堡里最大的,布置也极尽奢侈之能事──倒不是说有多华丽,只是吉雅这三天仔细观察过,堡内其它地方的陈设都以俭仆实用为主,而只要和辛别月有关的,一律都是最高档的货色,例如这房间里铺在地板上的狐狸毛地毯。

更不用说这寝间之大,还能隔出空间建造一座气派的浴池,窗外甚至有座露台。

吉雅懒洋洋地把身子和长发擦干,穿上衣裳,纤足踩在狐狸毛地毯上时忍不住嘴角微扬。虽然觉得辛别月未免太过分耽溺物质享乐,但这当下她真的舒服得想叹息。

转过身想回床上休息,她却差点尖叫出声──

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一派慵懒,彷佛已经在那里悠闲地欣赏她沐浴许久。

而她根本没察觉他的存在!

“你是谁?”她几乎发不出声音,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无法思考,更何况男人几乎藏身于阴影之中,她连他的容貌也只能辨识一二。

入侵者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傲慢,黑暗之中那双眼熠熠如星芒,贪婪的欲望直接而大胆地像要将她吞噬。吉雅揪紧胸前衣襟,忍不住一步步向后退。

就算不解人事──或者正因不解人事,她怀疑被野狼盯上的小兔子大概就如她此刻的心境。只是在悚然的战栗之余,那种让她膝盖发软的惊慌却又萌生一股奇妙的热度。

辛别月像志在必得的狩猎者,慵懒地走向他的猎物。当他走出笼罩的阴影时,吉雅也看清了他俊挺的容貌。

她仍然心跳如擂鼓,恐惧只散去三分。入侵者有着辛家男人削挺如刀刃的鼻梁和刚毅的下巴,而且同样高大得让人心生压迫。

但,他的眼神不像老城主那般宽厚仁慈,也不像辛守辰那般内敛守分寸,野蛮,傲慢,狂野,而且危险,略厚的唇甚至扬起讽刺的冷笑。

吉雅退无可退,直到背抵着浴池边的石柱,而辛别月伸手轻易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

“妳不是坚持要见我吗?”他弯下身,故意用亲昵无比的姿态在她耳边低语,在感受到怀里小家伙的颤抖时,更恶劣地以舌尖舔过她耳珠子。

所以他是……

吉雅仍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无以名状的臊热与战栗爬满她全身。

让她生气的是,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怯懦,这男人竟然笑了!在她心跳得怀疑自己能否承受、六神无主的同时,她听到他低沉且愉悦的轻笑声。

“妳以为还有哪个男人能进这房间?”辛别月轻佻地握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让她看清他眼里的戏谑与狂妄。“妳眼前的一切以及妳所享有的,都属于我……当然,还包括妳!”

辛别月低下头,气息吹吐在她唇边,放肆地伸手探进她仅着轻便罩袍的衣衫内,粗砺大掌在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的同时,贴着她的肌肤,往上握住那柔软的娇挺。丰满的绵乳触感美好得不可思议,他压抑下一声低喘,立刻爱不释手地狎揉把玩起那份美好细致。

吉雅羞得说不出话,尽管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在坚持着。

他是她的丈夫,所以他有权这么做,是吗?

有权对待她,像对待他所有的玩物一样。

这个认知只让她颤抖着,明媚的眸子泛起一股水气,咬着唇忍受在她胸前的大掌各种恣意的爱抚。

就如同在这桩婚姻之前,她除了认命地承受,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是她自己选择一个声名狼藉的丈夫,现在才来埋怨也太过可笑。

谁教她是公主?

谁教她崇尚和平的族人在骄狂自大的天朝面前,只有被欺压的份?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骄傲而高贵的多罗公主身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他的手恶劣地高高捧起一只柔嫩的饱满,好像估量着玩物合不合他的意,并且宣告着他的拥有权。在吉雅羞愤地闭上眼的同时,他以拇指和食指揉捻起有些硬挺的朱蕾,轻捏并弹弄,然后满意地看着前一刻仍骄傲矜持的小女人秀眉紧蹙,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泛起诱人的红晕,握紧的小手在抗拒与认命间犹豫着,紧抵着他坚硬的胸膛。

辛别月从来就不喜欢软弱的女人。凛霜群山是狼族最无私的母亲,但同时也是最严苛的父亲。这里的女人得学着比男人更强悍,这里的孩子从能够自己双脚踩在泥地上开始就得学着不依赖。娇柔的花朵不适合来到此地。

但如此娇柔的她却让他感觉到一股原始的、噬血的亢奋。

“认清妳的主人是谁!想想妳是在跟谁谈条件?”他嘲讽着她的自以为是。

可当他抬起她的下巴时,只见吉雅瞪着清灵艳丽的水眸,不服输地与他对峙。他决定回应她的挑衅──以贪婪的掠夺者姿态低头吻住她娇艳的唇。

阳刚的气息像烈酒,非要她的感官热辣辣地感受他的存在,以及侵略。

她天真地相信自己能分割情感与自身荣辱,把自己当成报酬的女人何必伤春悲秋地感慨命运?

但她确实曾经天真过,像暖春到来前含苞的花蕾,与世隔绝、不知人间疾苦地作着甜美的梦。她听过那些古老的传说与亘古流传的神话,大地女神的伴侣将她苏醒前的每一个亲吻,化作一朵朵娇美的花,于是女神睁开眼,看见的是天地间繁花似锦……

但眼前的男人像恶狼,像发泄着他野蛮的欲望那般掠夺她的吻,她勉力筑起一道心墙,用责任当借口保护自己可笑的天真,却还是瞬间被摧毁得什么都不剩。

而辛别月意犹未尽地,品尝她青涩的甜美,放浪地以唇舌挑动她矜持的极限。她在他怀里娇柔弱小得宛如一碰就碎。

既然她已经是他的私有物和财产,他也就没有客气的必要,不是吗?欲望的热浪比他所预期的更加猛烈。

如果他还有一点理智,或许会不情愿地承认,那些浪荡的女人不管是因为他的权力或他能给的欢愉而费尽心思取悦他,并且妄想征服他,可他却总能带着超然的冷笑,笑她们的不自量力,妄想征服凛霜之子、狼族之王。他早已习惯那种高高在上的主宰地位,从没想过有一天,一个他最看不起的柔弱女子,虽然什么都没做,却已激起他血液里的疯狂饥渴。

辛别月将双臂收紧,以自己勃发的欲望威胁着,也诱惑着她,昂扬的硬挺抵在她腹部上。那些浪荡女说对了,生嫩无知的小女孩哪懂什么?吉雅只是浑身僵硬,费尽好大的力气才吞下一声哽咽。

她没有掉泪,身子却因为逞强而颤抖。

不解风情的小娃子,不是该让他觉得扫兴吗?辛别月却只觉得愤怒,愤怒于自己不想放手……

最后,他还是推开她,冷眼旁观她的狼狈。

被吻肿的唇与湿润的嘴角,泛红的眼眶与眼底不服输的执拗,以及被他拉扯得凌乱不整的衣衫,甚至是衣襟内若隐若现、已经泛起红晕的雪胸。辛别月感觉到下腹的欲望,成了无止尽饥渴的兽。

他最看不起的柔弱女子,却挑起他最原始野蛮的欲望。这事实让他决然地转身,回到黑暗中,也回到他傲慢的王座上,像即将为女奴的生死作出定夺的皇帝。

他坐回太师椅上,一点也不掩饰双腿间亢奋壮硕的欲望,像头慵懒的雄狮般半躺向椅背,一如他惯然的落拓与浪荡,手肘靠在椅臂上,食指抵着太阳穴,冷笑。

“妳想跟我谈条件,结成盟友关系,是吗?”她在别苑里说的一字一句,他记得一清二楚。

吉雅突然有些了悟。这男人也许就是天性恶劣,就像他今夜莫名地对她拥有敌意一般,他也莫名地放任其他人刁难她,并且在暗处得意地冷眼旁观。

想透了这些,她反倒突然不知该愤怒或释怀了。

“但,我为什么要跟妳结盟?妳要我保护妳的族人对抗天朝的欺凌,凭什么?”

是啊,她凭什么?这男人或许邪恶,但他的质疑并不过分。银狼族并不强大,就算是政策联姻,也给不了狼城多少好处。

她很清楚,其实她的所有求亲者所觊觎的都是相同的,所以一开始她把一切想得很简单,出卖美色和青春就能换到族人的平安,很划算。

怎知道这个西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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