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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永不重复的童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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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手脚,或许,还有一颗受伤的心。
程冰接收到温暖后,果然不再胡言乱语,人也老实了,最后沉沉睡去。可有她在侧,林深却再也无法安眠。窗外,雪花静落无声,窗内,呼吸间或相闻。
林深心中千头万绪,怎么都捋不清。一年了,从那天起,再没有一个女子和他这么亲近过,纵然他身边环肥燕瘦,只要勾勾手指头,一定有一众人挤破头来投怀送抱。他不是不孤单,也不是不寂寞,可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而他也本就讨厌虚伪敷衍,若是逢场作戏,或是各取所需,不如独自一人。懒于猜测和应付,疲于游戏和胡闹,如不能真心,不如绝情断爱。
那程冰呢?他对她根本不设防,以至于她轻而易举搅乱他的心湖,那片宁静再起波澜,但他们可能吗?她还只是个孩子……
辗转反侧,林深一闭上眼睛,红白两色就直刺他的眼眸,无可奈何,他把程冰抱起,送至客房,自己保持刚才的姿势,给她暖热被窝后,就披上大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烟圈环绕,蚀骨销魂,一坐便到了天亮。林深看着外面蓝黑色的天空,心绪稍稍平静。最坏的已经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还有什么好怕的?新的一天,且新的过活。
想通此节,林深把烟缸周围的烟灰烟头收拾干净,丢到垃圾桶。待洗完热水澡,又煮了小米粥,叫程冰起床。
程冰一觉到天明,浑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磨蹭着穿衣洗漱,等一切事毕,客厅已经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她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起晚了吗?”
林深挑眉看着程冰,见她一脸歉疚,随即笑说:“是我起早了,快来吃吧!”
程冰喝了一口小米粥,甘香温润,顺滑爽口,不禁赞道:“手艺不错。”
“谢谢夸奖,难得你不和我斗嘴,说出这么诚恳的话。”林深用勺子搅拌着粥,却并无吃的意思。
程冰白他一眼,拍着胸脯说:“本人厨艺比你好,赞美,不过是我谦虚,让着你罢了,还真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
林深不置可否,眼睛里却写满了不相信。
程冰吃完,才发觉林深一口未动。她疑惑的看着林深,林深老实答:“没有胃口。”
“那你对什么有胃口?本姑娘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做。”程冰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实际上她已看出林深神色间的疲累。他眼圈青黑,显然昨晚没睡好,只不过她不会问他,因为林深不许。
林深被她逗乐,作势想了想,脱口而出:“燕窝。”
程冰初时惊得嘴巴能塞苹果,但马上就意识到林深在和她开玩笑,于是回说:“你把燕儿的家吃了,它们住哪?还有唾液有什么好吃的,你口味还真重!”
两人相视一笑,林深乖乖喝了一碗粥,算程冰建议成功,不算他妥协。
“对了,你说今天我们去雪乡滑雪,可是下这么大的雪,咱还去吗?”程冰把碗筷清洗干净后,回头问林深。
林深凝眉想了想,说:“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出门,但你要是想去,我无所谓,舍命陪君子。”
去吧,好不容易来一次,要是不到雪乡,多可惜啊!
还是不去了,这么大雪,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程冰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拉锯战,几个回合下来,强势的好奇心带动欲望,‘去’那一方占了上峰。于是,她把心一横,手一拍桌子,对林深说:“我要去!”
林深耸耸肩,“去就去啊!”
、第四章 深爱
坐在从哈尔滨到雪乡的车上,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程冰想了很多。
趁着年轻,多去各个地方玩玩,不能把生命浪费在生活的繁琐里。哪怕孤身上路,只要有恒心,也终能实现环球旅行的梦想。
“林深,我决定从今年,从现在开始,攒钱去旅行,我要把自己的足迹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程冰对林深说。
“能告诉我,除了喜欢冰雪,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让你冬季旅行吗?”林深看着程冰,很认真的问。
程冰抬眼,两人目光胶在一起。她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也看懂了一种情绪,真诚。
从林深把她从出租车前拉走,她就觉得林深虽然悲喜无常,却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而且昨天还不顾严寒,和她一起在大雪里疯玩,如今,她要去雪乡,他亦义无反顾的陪同,凡此种种,每次近距离的接触都更让她确定,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别人诚心待她,她也该以同样的真心回报,或许,此情不关风与月。
“被你发现了,那好吧,我告诉你。”程冰笑了笑,对林深说,“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喜欢冰雪,而想要看最美的冰雪,只能在冬季,在冰城。其实,我早对冰城神往已久,那种好像是从血脉来得认同感和归属感,让我觉得自己的根就在这。”
“程冰,冰城。”林深嘴里小声反复着,果真,这种巧合不是每个人都碰得到。
程冰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个原因,我和我的初恋男友分手了。我想跑得远一点,不让他找到。而在冬季,冰城这样的地方能化解不少的苦楚,身体承受住冰冷,心就不那么痛了……”
“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林深上下打量着程冰,似乎在看一个怪物。
程冰苦笑道:“真的!十二月八号,我十八岁,也就是说,还有十一个月我才算成年。”
“这么说,我现在正在拐卖未成年儿童?”
程冰眼睛一瞪,冲林深道:“说什么呢?你才是儿童!”
林深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口中说道:“忘了你是现代版的‘铁齿铜牙’!”
看到林深那副模样,程冰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乖,姐姐原谅你!”随即换来林深一番白眼,脸上的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他回她:“我比你大九岁,你还姐姐呢?”
“九岁怎么了?也没见你成熟到哪里去?再说,一个人的成熟与否,从来不是靠生理年龄判定的。”程冰一向得理不饶人,突然想到林深家黑白分明的对比色,问他:“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为什么除了粉墙,其他清一色全是黑的吗?”
林深脸色突然垮了下来,眼神一沉,冷冰冰地说:“我说过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约法三章是在你家,现在不在,我不必遵守那些!”程冰和林深抠起了字眼,而她也是真的对他充满了好奇。
林深盯着程冰看了很久,沉默,沉默,一直沉默……
他看得程冰心里发慌,实在是没有耐心再这么耗下去,程冰忙摆摆手,说:“你不说就算了,别这么看着我。”
于是,两个人就一路不再说话,一直到了雪乡找到一家小旅馆住下,这种情形也没有改善。林深似乎对很多事情都讳莫如深,自己不说也不愿意别人提起,程冰不管不顾地踏入雷区,他没跟她急已经是忍耐极限了,哪里还能和他继续对峙下去?而且一想到他那冷如冰霜的眼神,程冰的心里就阵阵发寒。
雪乡是个很宁静的地方,很多乡民都开了家庭旅馆。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还有打得猎物,成串的红辣椒,玉米等谷物都挂在屋子外面的墙上,一派红火喜气的景象。
吃了小旅馆主人李婶给他们做得地道家乡菜,程冰抑制不住兴奋,急冲冲地跑到外面。雪乡的雪,很厚实,很干净,与别处大不相同。如果说林深家门前的雪给她一种梦幻般的美好,那么雪乡的雪让她感受更多的则是真实,是接地气,很纯朴的明亮。
程冰管李婶要了铁锹,大桶,还有红萝卜,在旅馆门口堆起了雪人。拿铁锹堆成堆,又用手把它们拍结实,倒腾了半天,终于成了人形,只差雪人的头。她摩擦着双手,在雪地里蹦着跳着,提高身体热量,可是忙来忙去,始终滚不成一个圆球,她急得抓耳挠腮,越急越出错,本来团得半个球也裂成了几瓣。她又气又恼,索性把雪全部丢到一旁,赌气地坐在小凳子上,托着脑袋发呆。
“怎么?一个雪人就把你难倒了?”林深的话响在耳畔,充满了讽刺。程冰头一扭,不理他。她生自己的气,还轮不到别人来看笑话。
听着林深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没了响动。程冰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一个咧嘴大笑的雪人已然落成,林深则站在一旁拿着大桶,见她被雪人吸引,笑说:“来吧,一起给雪人戴上帽子。”
程冰撅着嘴,极不情愿的慢吞吞的走到林深身边,林深拍拍她的头说:“哎,你不是很能干的吗?为这点事儿就不开心啦?”
搁不住他的激将法,程冰的斗志瞬间被激起,拿着桶大力扣在雪人头上,不服气地说:“我哪有不开心了?”
林深指着她点来点去地说:“这里,这里,这里,全部都写满了不开心!”
程冰拍掉他的手,斜眼瞪他,“你管我开不开心?我开心怎么了?不开心又怎么了?关你屁事!”
“喂,一个女孩子家不要说脏话!”
“我就说,我就说!”他越是不让,程冰就越要和他对着干。
林深好像特别喜欢看程冰生气的样子,总是变着法的逗她,惹得程冰眼泪都快掉出来的时候,再想办法哄她开心。被林深弄得哭笑不得,却又奈何不了他,程冰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或许,这就是林深的魔力,他能让程冰跟着他的喜怒哀乐而情绪变化,也能让所有的悲伤难过都在和他的玩闹逗趣中烟消云散。
在雪乡呆了三天,大雪也下了三天。李婶说雪乡也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而且天气预报,傍晚还会有暴风雪,她提醒程冰晚上不要再出门,程冰答应李婶后就站在窗户旁边。
看着厚厚的积雪,程冰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寒风从窗户缝溜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忙把脖颈的围巾裹紧。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林深在隔壁叫她,程冰悻悻然地走过去,看林深拿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大红薯,登时觉得暖和了不少。林深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模样,说道:“不能出去野了,也不至于这么垂头丧气啊!刚和李婶烤得红薯,尝尝。”
程冰拿过一个,掰成两半,剥了皮后放进嘴里,咀嚼着甘甜可口的红薯,心情大好。她对林深说:“真的很好吃。”
林深没有吭声,而是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她,那种深切的眼神恨不得把程冰看穿。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程冰的直觉告诉她,林深肯定是把她当作什么人了,而且这个人对他非常重要。不然,他不会什么都不做,专门陪她出来玩,还放任她为所欲为。
程冰就坐在林深的房间吃红薯,而林深一直站着看她,两人没有再说话,室内一片温馨宁静,只听得到外面雪落的声音。
等林深出去洗手,程冰看着桌子上还散发香气的红薯,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想给梁秋打个电话,却发现信号只有一格,而且时断时续,只能无奈作罢。外面大雪封路,电线也被压断不少,李婶家还能有电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林深还好,帮着李婶劈劈柴,挑挑水,不停地忙活着,可程冰就闲得无事可做,只能郁郁寡欢的待到天黑。
七点多钟的时候,外面真得下起了暴风雪。程冰坐在被窝里,听到狂风呼啸,起身到窗边一看,漫天雪花纷乱,眼前模糊一片。风逐雪飞,雪随风舞,虽然带着肆虐,却也有一种另类的野性美。
许是在外面占得久了,程冰冷得浑身发抖,褪掉拖鞋,急急忙忙的跑回被窝。晚上的雪乡黑乎乎的,此时又风声鹤唳,程冰虽然胆大,也不禁有些害怕。蒙着头,不知何时竟沉沉睡去。隐约中听到林深叫她,她挣扎着起身却没有力气下去开门。
林深在外面敲门呼喊了许久不见有动静,当他慌张打开房门,看到烧得迷迷糊糊的程冰时,一下子楞住。她本是象牙肤色,脸蛋却因为高温烧成一团团酡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他急忙喊李婶,让李婶帮程冰换身干衣服,自己则拿来御寒的棉衣,给程冰穿上。
林深焦急地拨打急救电话,一遍又一遍。李婶用毛巾敷在程冰额头上,帮她降温,一次又一次。或许是因为林深坚持不懈的努力,在信号异常微弱的情况下,他竟联系到了离住处最近的医院。可是,恶劣的天气造成的严重后果就是救护车根本无法出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再耽搁下去程冰就会有生命危险,而远在异乡的她,只有林深能够依靠。
林深又给程冰穿了一个大衣,把她包裹的像个粽子,然后背着她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进。大雪纷纷扬扬,路面极度湿滑,他既要保持平稳的步伐,又要兼顾不让她掉下来,所以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一边用双手夹紧她的腿弯,与此同时,他也用脸颊温暖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偶尔的咒骂诉说着他的心急。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程冰虽然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却把他的每一个小细节都深深记在脑海,此生再难忘记……
当程冰醒来,闻着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才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林深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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