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女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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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中午你别回去了，我有件事得跟你一块儿琢磨琢磨。”
“什么事儿？大中午的还不让我休息。”
“你直接听命就好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行了，先这样吧，我待会儿先到画廊，你就直接去飞天，我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会到飞天去。”
“不是说好了今天早上在画廊谈合同的事儿么？”
“那个先搁置，你去飞天，一是安定人心，二是把飞天这几年重要点儿的案子都调出来放在一块儿备用，一定要收好了，这事儿你得亲自做我才放心。”
“行，知道了。”
淑嘉一口应下，龙飞做事有时候就跟一阵风似的，不过风过之后总能带来及时雨，所以淑嘉对于龙飞龙卷风似的性格也就能够容忍了，至少淑嘉逐日渐高的薪水给了她很大的动力和安慰。
因为时间还早，开车上路很轻松，龙飞七点多就到了安白画廊，画廊里的工作人员都还没到，她把在里面看守的人叫起来开了门，直接上了五楼的办公室。
整栋楼都是安白画廊的，上下五楼，除去五楼用作办公外，其余的楼层多展出跟画廊建立合作关系的画家或者美院的作品，有时候也承办个人画展，不过费用不菲。在T市，文化圈儿里不识龙海安，那就跟在道儿上混却不知道孙葆祥是一样的。
想起龙绡说数据库里有异常，龙飞直接打开电脑，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是归龙海安所有，自龙海安去后就成了龙飞的所有物。
龙飞也曾有所疑惑，在整个T市，龙家虽比不上方家富贵，但也非平平之家，父亲同政协要员关系匪浅，其名下的画廊和私人会所来往的人也都是惯于隐匿身份，但龙飞没想过要继承父亲的事业，也就从来没有问过龙海安。她想龙仄作为龙家唯一的儿子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谁想龙仄拍拍屁股走得没影没踪，她只能出来接手父亲的产业了。
在龙海安私人电脑的资源数据库里查到一个代号是“MT”的加密项目，龙飞猜测这应该就是龙绡说的东西了，但她对计算机也是没办法，只好另找人帮忙。
把住院期间画廊的经营状况大致看了一遍，龙飞抬头看了看表，差不多八点过十分钟，她直接拨内线电话要找企划处的负责人，龙绡恰在此时进来，手里提着饭盒。
“喂，何田，你大概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带上你前几天说有苗头的那个案子，你现在应该有了更为详尽的策划，半小时后，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讲给我听。”
龙飞一边讲电话，一边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让龙绡稍等，“对，你想放开手脚干，那我就给你机会……以前是以前，我爸爸不在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安白画廊不能跟以前一样整天跟那些还没混出名堂的人打交道……”
龙绡打开饭盒，有些不高兴地把小米粥和红绿杂陈的蔬菜沙拉等推到龙飞面前，她最不喜欢姐姐胡乱对付早餐，身体都是这样搞坏的。
“啊，今天的饭看着好清爽！”
龙飞挂了电话，瞅瞅饭，再瞅瞅绡绡，她知道绡绡在不高兴什么，“绡绡吃过了么？”
“我吃过了。姐，就算工作紧张你也不能不顾身体啊，我会担心，姐你到底知不知道？！很多病都是这样慢慢攒出来的，你的肠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龙绡气归气，还是转身去倒了杯水搁在龙飞手边，她哪儿能真就不管这个姐姐了。
“别撅嘴了，难看死了！我知道，我是在医院憋着了，迫切地要投入到祖国经济大发展的浪潮中，说明我有奉献精神嘛！绡绡，不要老是生气，容易生皱纹……”
龙飞调侃着缓和气氛，已经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
“企划处的何姐刚进办公室你就打电话过去，我在电梯那里还看见她了，姐，工作哪有那么重要？”
“你不是想出国念研究生么，我总得给你挣点生活费，我可舍不得饿着你。”
“我不去，姐，我不去了。整天在校园里待着挺没意思的，我喜欢咱们家的画廊，我才不要丢下你出国呢！”
“这是早就说好的，爸妈要是还在，估计你现在已经在国外了。你这段时间就把画廊的事儿放一放，开始准备申请学校，国家随你选，需要什么材料就跟我说，我帮你准备。你以前不是想去意大利么？正好温温在那里，你要是去那儿的话就让你温温姐照顾你，我也放心。”
“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老是替我做决定。我已经想过了，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我不想做什么改变，如果真的要读研究生，我也可以在国内读。”
绡绡打定主意不会离开龙飞独自出国，她生怕别离过后没有重逢，怕到了骨子里。
“真喜欢画廊？”
“嗯，真喜欢！”
“那就以画廊的名义送你去深造，等你学成回国了，画廊就以你为荣，这样也很好嘛，是不是？”
龙绡舔了舔下唇，酒足饭饱就是好啊。
“姐，你就是想让我走，就是不想让我待在家，就是不想看见我……”
“别别别，你这一哭我可真受不了，绡绡，赶紧擦擦泪，一会儿何田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姐你就是欺负我！龙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就是要待在画廊，我哪儿都不去！”
倾身过来把桌上的饭盒收拾一番，龙绡撅着嘴就走了，这丫头是被惹急了，长脾气了。
等跟何田谈过之后，龙飞又把画廊里的事情给交代清楚，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半了。
何田这小妞儿也是龙海安收的得力助手，剽悍起来都跟淑嘉一样，不要命只要钱，但凡说是能赚钱的事儿，双眼放绿光，二话不说就上，龙飞就是瞧上了她的干劲儿，一个顶三四个用，够本儿。
“龙姐，你是不是有事儿？”
“啊，没呀，怎么了？”
“刚才你就一直看表，隔几分钟看一次，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儿？”
何田暧昧地眨眨眼，所谓“要事儿”，除了男人也就没其他含义了。
“我是看你今天说个没完，暗示你赶紧结束，你还真看出来了，不错。”
“哪有……是有那么一点儿啦，不过也情有可原。以前龙总走的是寒门路线，没什么利润，龙姐你就不同，咱挑的可是一条豪门之路，那走起来可不就有劲头嘛！”
“别钻到钱眼儿里出不来了啊！行了，你撤吧。”
龙飞作势要把手边的文件夹给砸过来，何田迅速就闪人了。拿起烟盒，龙飞忍不住要抽一根，自从父母出事之后，她的烟瘾就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十八章 表白时
临出画廊前，龙飞特意又去龙绡工作的办公室看了两眼，小丫头片子哪儿还有生气的样子，正缠着画廊里的一位老画师说着什么。龙飞没进去，直接转身走了，是赴培君的约，她不习惯让别人等。
银座咖啡离飞天公关约两百米远，是飞天公关里职员最常光顾的店，不过龙飞却不怎么喜欢那里，除非是手下的家伙们做成了不错的案子闹腾着要她买单，她才会跟着来。上下两层楼的格局，显得非常宽敞，装设在暗处的小音箱飘出软糯的法国香颂，确实够小资的。
上二楼挑了个临窗的座儿，龙飞要了杯雪利酒和一份甜点。店里的咖啡实在让龙飞恭维不了，这一点后来被培君识破，他就去买了咖啡机和咖啡豆，公司里其他人也跟着享福利，不过大多数人都懒得磨咖啡豆。
到最后，那咖啡机干脆就成了龙飞专用的了，培君把咖啡豆磨好直接放在龙飞办公室，淑嘉就常调侃说培君用心险恶，整天就会拍老板的马屁。培君只笑笑，然后转身走人，他把能做的都做了，把该做的都做好，剩下的一切就都留给龙飞，由她品味鉴定。
“来杯Cubita，什么都不加。”
龙飞一时冲动抬手点了杯咖啡，仔细想想，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咖啡了，现在的她更喜欢用烟来疏解烦躁和提神。
“什么都不加，不嫌苦么？”
背后响起培君的声音，龙家低头看腕上的手表，刚刚十点。
“我以为我算早的了，谁知道你比我还急，我是该为此感到高兴吧？”
培君站在龙飞身侧，待她一转头，一大束火艳的玫瑰突然呈现在她面前，花香浓郁，登时把咖啡馆二楼所有人的目光都积聚过来。
龙飞惊了惊，愕然地仰视着满面春风的培君，“这是？”
“礼物，喜欢么？”培君弯腰把玫瑰送进龙飞怀里，随之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身后不知是谁吹了声口哨，接着就有人起哄，估计他们认为这是个求婚的美妙时刻，都想努力地参与进来。
“无缘无故怎么想起送花了？”
龙飞轻推培君，她不否认那一瞬间的心动，女人就是这么虚荣而现实的动物，三言两语的甜蜜和小玩意儿的惊喜足够女人欢喜好长时间。
“不是无缘无故。”培君挽起衬衫的袖子，在对面落座，他扬起的嘴角极其耀眼，“我想送你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一月两月的事，而是好几年的事，我想等你做了我的女朋友再送你花，可是今天我突然就等不及了。”
“说什么胡话？”龙飞预感事情有些不在她意料了，她低头闻了闻花香，略略掩饰过僵硬的神色，“花很漂亮，谢谢。”
“你喜欢？那我以后就送一座花园给你……”
侍者的到来打断了培君的话，甜点和雪利酒被摆上桌，龙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口腔被微甜的气息充斥，稍稍缓和了她被培君搅乱的心绪。
培君等侍者离开后把一个信封推向对面的龙飞，薄薄的信封里不知装了什么，“打开看看。”
“总不会还是礼物吧？”
龙飞笑着去拿信封，伸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反过来一看，竟然是张两百万的支票，上面签着培君的名字，“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天上没有掉馅饼，只是我再也熬不住沉默，不爱你，我会后悔的。”培君探手过来捉住龙飞的手指，情深款款，正是表白时，“我很抱歉没能在伯父伯母出事的时候守着你，龙飞，在那个时候的地球另一端，我正急着往家赶，赶着要见我爸爸最后一面，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然后呢？”龙飞自然地问道，虽然已经从商亚荀口中得知真相，但她知道商亚荀是不愿她透露给培君的。
“只是觉得老天的安排很奇妙，让我们在同一时间经历了同样的事，受了同样的伤。龙飞，你有没有后悔过？悔不当初，想要倾尽所有换得一份宽恕，我有！我后悔任性地拒绝爸爸的安排独自回国，后悔没让爸爸在最后一刻看到我……”
培君一向都是阳光干净的形象，时隔两个多月，现在的他比之前愈加能够给人以安全感。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明白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主观意愿而随意改变。后悔过，才更懂得珍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你身边待了将近四年却没有开口……这是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的事，但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我们都经历了亲人离世，龙飞，我需要你，如果我仍旧沉默不说，我想我最终还是会后悔。我们在一起吧，不管结果会如何，至少我现在可以陪着你……”
“那这个算怎么回事儿？姜培君，你要用钱来买我的点头？”
龙飞扬了扬手里的支票，有些好笑地盯着培君，“两百万，你要买断我多长时间？一晚上，一个月，还是一年？”
“钱是给方家的，两百万你可以立刻拿给方淳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你在考虑我的话时不要顾及你欠了方淳朗什么。”
培君也足够坦白，他摊了摊手，“我没想到你会跟方淳朗扯上关系，也没想到伯父去世后龙家会出现资金上的问题。至于两百万的事，我前几天查证过了，我不喜欢你跟方淳朗在一起，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我嫉妒他……”
“你姜培君也会嫉妒人？真是奇事一桩！”
龙飞把支票重新放回信封，没了方才的僵硬，她自如地就像是在谈生意，“我算不上什么好女人，跟我在一起，你就不怕被戴绿帽子？”
“在我面前，龙飞，不要再说这些，在你身边看了四年，如果我还看不透你，那只能说我太笨了。”
“好，做你女朋友没问题，甚至结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处？当然我是说除了这两百万之外。”
“财富背景，我比不上方淳朗。我只能跟你说，凡是我所拥有的，你都可以随意取舍。”
培君虽然不愿意以这种近乎交易似的形式开始跟龙飞的感情，但对付此时的龙飞，这是最好也是最快的办法，她需要利益，赤/裸/裸的利益。
“真是诱人啊……”
龙飞摇头咋舌，低笑出声，“可是姜培君，你所拥有的东西到底价值几何呢？我不是十八岁，不会因为你的一句任我取舍就感动地一塌糊涂，给我证据看我才会相信，而最好的证据无疑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