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浅埋,疼痛依昔-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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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很安静,我笃定了大姑不会将我跟她说的话告诉爷爷他们所以才敢这么跟她说话,因为她跟我一样怕爷爷的心脏病发。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程明佐的来电。
对他的来电,我已不感到意外了,他也不会给我什么惊喜,所以我兴致缺缺地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他似乎是压低了声音,“我在你家楼下,快下来。”
我感到莫名其妙,赶紧下床,跑到窗户边上。一探头,就发现了程明佐在我家房子的围墙外冲我招手。
我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跑到另一扇窗上看有没有人发现程明佐。
确定没有人发现他后,我对电话那头的他说:“你现在沿着那条巷子直走,然后到了转角处的时候,沿着那左边那边路走,你会看见不远处有一座桥。你先去那里等我,我等一下就去那里找你。”
合上手机后,我换了一身衣服,加了一件外套。出门时我正巧撞见了大姑,她是接着一个电话匆匆地往外赶的。我先她一步出了大门,往我叫程明佐去等我的地方赶去,连一声招呼都没有跟她打。
一个高帅的身影立在那座桥上,侧身对着我,双手撑在栏杆上,正专注地看着桥下的河水。
看着那副专注模样的他,我突然想跟他玩一个恶作剧,好看着平时一直捉弄做我的他出丑,就不招呼地走上去,来到了他身边的一侧,用手拍他的另一侧。
就在他即将转身之时,我仿佛看到了他被我捉弄后的搞笑模样,就憋不住先笑了,结果他先转的不是我手拍他的那一侧,而是我这一侧,于是我这没来由的一笑,落到他眼底,让他笑了。
他看着我,一副“这么幼稚的恶作剧亏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想得出来”的表情,他说:“那个我上幼稚园就不再玩了。”
我知道他的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是个弱智的吗?
我侧过身去,看桥下的河水流淌,不看他,“有什么事你快说啦?”
程明佐将整个身子倚在了栏杆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突然觉得一个人无聊,就来找你了。”
我偏过头去,皱眉,“你这是什么话呀?你无聊不会找你女朋友去啊?”
程明佐摆出一副可怜模样,“我没有女朋友。”
我沉住了气,跟他耗,“你没有女朋友你不会去找啊?”
程明佐的表情越发的悲楚,“我找不到。”
他这么一说,我的鸡皮疙瘩突然掉了一掉。
这个男人是不是大冷天的没穿多少衣服冻坏了呀?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那个的呀?
我将手探上他的额头,然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可怜啊!年纪轻轻的,脑子就发高烧烧坏了。”我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缠到了他的脖子上,“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好自为之吧啊!我走了。”
程明佐被我这一连串的举动给吓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我转身就要走时,他才回过神来,把我拽了回来。
我挣扎着,“你放手。”
程明佐松开了我,还好因为大冬天的,我衣服穿得厚,所以手臂被他这么一拉扯,才没有那么的痛。
程明佐弹了一下经他拉扯后,刘海乱了露出的我光洁饱满的额头,我连忙捂住,“好痛。”
程明佐恨恨地说:“你的小脑袋才发烧了呢!”
我鄙视了他一眼,“那你在这里发生什么羊癫疯啊?回你的豪宅,做你的美梦去吧!”
程明佐笑笑,“对,带你回豪宅,”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一起做我们两个的美梦。”
我扯掉他的手,推他,“你做梦。”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程明佐才乘坐最后一班车离开,我和他可以说是在桥上打打闹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他上车以后,我才想起,我的围巾还缠着他脖子上没有取下来,于是我跑到车窗下喊他,让他把围巾还我,起初他还不乐意,但是在我说了那是蒋浩哲送我的围巾时,他把头伸回车厢里,我以为他不还我了,没想到他竟将围巾丢了出来。我伸手去接,正好落在了我的手臂上没有掉到地上。
我看着手上的毛巾,想骂他的,可是车子已经发动了。
我站在原地将自己的愤懑情绪给压了下去。
这个程明佐,不是有辆名车还有个司机吗?怎么要沦落到要搭车了呢?他不会是一夜之间破产了吧?
我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因为心血来潮想见我,而是因为他身上突然有个任务要让他过来我这边执行,而之前我出门撞见大姑时,她手中接到的电话,就是和他来这里有关的。
、第五章48
录音带传出的声音不清晰,很嘈杂,可依稀能听出里面的人的声音,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蒋浩哲,我说:“浩哲,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电话那头的他还没问我是什么忙,就应好。
对于我的要求,他从来都是无条件满足的。只因为,他喜欢我。
我是和蒋浩哲一起回到学校的,我叫他帮忙帮我拎行李。
当他大汗淋漓地将我的行李搬到我的宿舍楼里,并帮我一同搞定了宿舍的卫生后,我拿起手帕给他擦了擦汗,然后将我带来的我们家乡那边的特产作为酬劳给了他。
蒋浩哲拿走了特产,也拿走了我的手帕。
他离去时,拿起手帕在我面前晃,“我给了你一条围巾,你就用这个跟我交换吧!”
我看着自己唯一的一条手帕就这么没有了,我嘟着说:“你好小气哦!”
蒋浩哲捏捏我的鼻子,“就喜欢看你在我面前撒娇。”
还好,我们是提前他们好几天回到学校的,所以我的宿舍里没有一个人,所以也没有人看到我和蒋浩哲的恋人模样。
蒋浩哲就要走了,我喊着了他,“明天陪我出去一趟好吗?”
蒋浩哲回头,“你想去哪?”
“我要去邮局寄点东西给别人。”
蒋浩哲的身体僵直了一下,问了一句我是寄给谁,可我故弄玄虚的说了一句:“保密。”
蒋浩哲离去后,我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发呆。我感觉他跟我一起回到学校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怪怪的,可究竟是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
我来到试衣镜前,镜子是我们宿舍里爱美的一个女生买的。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种陌生的感觉将自己环抱。我不自觉地抬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弯了一下嘴角,居然有种被扯痛的感觉。
这张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僵硬了?而且,我感觉自己好像变了好多。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和程明佐用餐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在我正跟着眼前的牛排较劲的时候。
我得承认,不是我想跟着程明佐来这什么西餐厅吃着可恶的牛排,而是程明佐来跟我催债所导致的。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程明佐不是跟我要过关于他给一年来我充的话费的债吗?我们见了面以后,他一直没跟我讨要,我也渐渐忘得差不多了。可偏偏就是在我几乎忘了有这回事的时候,他突然提起了,而且还要我立刻偿还,不然的话,他就说要给我好看。
程明佐是飞车出现在我面前的,当我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在我电话那头的人下一秒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吃了一大惊。
程明佐摇下车窗,探出头来,“还钱吧?”我的手在包里掏着钱包,就被他下一秒说的话给点住了穴似的一动也不动,他接着说:“一共是三千块。”
“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好不好?”
程明佐伸出手,“谁跟你开玩笑了?说三千块钱还是我将零头去掉了而已,确切点说你应该要还我3650块,不过那几百块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就算我送你的话费吧!”
3650块钱,难道他是每一天都给我充10块钱吗?他居然敢说650块是零头,几百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那么,几千块对你来说也应该是一个零头而已吧?
我扑倒在他车上,带着哭腔说;“你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没有三千块还你呀!”
程明佐摸了摸下巴,“也是,你一个穷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估计你一个月的伙食费也没有我一天掉了的钱那么多。”
我真想说:“程大少爷,你掉钱一般是掉在哪条街?哪个角落的啊?我去捡来还欠你的三千块大洋好不好?”
最后,他说:“要不然你请我吃一顿饭,你和我这三千块钱的债就算消了。”
“啊?”我发出尖叫。
程明佐淡淡地来了一句:“你请客,我买单。”
“啊?”尖叫声更大了。
……
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短信,上面写道:“羽惜,你恢复记忆了对吧?我想约你出来谈谈。”后面写着一个见面地址。
虽然说我没有存有这个人的号码,但是我还是可以猜出这是妍姐姐给我发来的短信。只是,我十分好奇,她哪来的我的手机号码?
我猜想,此时的妍姐姐应该听了那盒录音带了,而且也看到了信封里面的那一张纸条:“希望你不要再骚扰羽惜了。”
那张纸条是我让蒋浩哲写的。我跟他说,妍姐姐将我们在山上的事告诉了我大姑了,我大姑也来跟我说过了,而且她还说过我们不适合。
蒋浩哲有些生气,他说:“我当时回去后就跟她说过,叫她不要讲出去的,没想到她还是说了。”
我看着蒋浩哲,“当面说不好啦!毕竟她喜欢过你,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对她,而且她还是我的妍姐姐。现在趁着我的父母还不知道我们的事,你干脆写一张纸条让我转交给她吧!叫她不要再说什么了。”
蒋浩哲同意了我的提议,就这样,我获取了他写给妍姐姐的字条——希望你不要再骚扰羽惜了。
我没有跟蒋浩哲说,那张纸条我连同那盒录音带一起寄给了妍姐姐,是以他的名义。
回校后的那天我要蒋浩哲陪我去邮局给别人寄东西,就是要让他以自己的名义,将我要给妍姐姐的东西连同纸条寄给她。
“那是谁发来的短信?你要看那么久。”程明佐看我半天没有放下手机吃饭,就问了。
“没谁。”我接着吃饭,将手机放到桌面上。
“蒋浩哲?”程明佐试探地问。
“不是。”
当我从洗手间出来时,他已经买了单。
我拿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以及放在椅子上的包包跟他走出了餐厅。
在车上,他没有发动车子将我打哪来的送回哪去,而是问我等一下有没有要去的地方,他可以送我去。
我看着他,不解。
程明佐将头转了过去,“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开车,将我送回了学校。
校门外,他最后一次问了我,“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去哪里吗?可是免费的专车接送,考虑一下啦!”
我郑重地摇了摇头,以示我真的不需要。
程明佐最后开着车子走了,走之前对我说:“如果遇上了什么难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我应好。
、第五章49
到了见面的地点——一座废弃的烂尾楼楼顶,我见到了站在天台上似乎等了我好久的墨薇妍。
我来到的时候脚不小心撞到了一些废置在天台上的东西,使它们发出了声响,让墨薇妍转过了身来。
墨薇妍冲我笑,笑容里面有着我察觉不到的诡异。
“羽惜,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呢?等你的时候,我站在这里吹着冷风,让我清醒了不少,同时也认真地想了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就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你能告诉我吗?”妍姐姐的声音很温柔,如三月的春风。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这么的沉得住气,真不愧是我的妍姐姐。
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语气平和地说:“妍姐姐,论聪明我从小就不及你,所以同是女儿身的我常常不被他们待见,可是,我给你提示得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你却还是想不明白我的动机呢?”
墨薇妍将一盒录音带举了起来,砸吧了一下嘴,“这个录音带根本就听不清里面的两个人是在讲什么的,而且音质差得很,当时我在听的时候,耳朵差点没被蹂躏掉。”
我用手梳了一下自己披散在肩的头发,“妍姐姐,你早说嘛!要是早知道你全身上下连耳朵都是柔弱经不起折磨的,我就不给你听什么录音带了,应该给你看一下实实在在的。不过,你居然能听得出来是两个人在谈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更惊奇的发现,里面是一男一女的对话,而且那个女的,声音跟你的妈妈我的大姑很像呦,不知道是不是大姑呢?”
墨薇妍把手中的录音带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像是要把身体内所有不满的情绪随着录音带丢到体外,“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光凭这一盒根本就听不清什么的录音带你想指证什么?”
我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靠录音带指证什么啊!我的动机单纯得很,就只是想问问你,里面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是不是我大姑,你妈妈的呢?我想跟她生活了那么久的你一定听得出来吧!”
墨薇妍在我面前,撕掉了她斯文的模样,一把上前抓住我的肩膀晃动。
“羽惜,你还要装什么傻?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不是吗?你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我从没有想到过,一向娇弱的她,看似纤细的身子里居然隐藏着这么一股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