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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西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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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置信地想到,就是这双手,在昨夜救了他的性命。顿时有种奇异的感觉开放在这不见繁花的冬日,就像他分不出生存到底是幸运还是磨难,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该恨她,还是该感激她。
她打着告别说辞的腹稿,不料他忽然开口:“包我帮你拿,我送······”
“小暖?”
身后突兀地响起声高八度,恰巧打断他的话。她回过头,身后那个栗子色短发小妞踩着五寸厚的松糕鞋,提着东西的臂膀向外夸张地咧开两个弧形,她眼睛仔细地在东暖脸上打了个转,然后兴奋地继续抬高声调:“小暖、暖暖、暖宝宝!真是你!”
不用说,如此有层次有创意有杀伤力的叫法,天下只此一人。
“朱珠?”她试探。
“是我是我!”朱珠忙不迭答应,婴儿肥的圆脸的脸上眼睛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形。
两人握着双手,兴奋地原地撒欢,可是手里的东西实在影响发挥,犹豫了两秒,朱珠还是忍痛把两袋零食丢在路边,张牙舞爪地摔倒在东暖怀里,撒娇:“回来怎么不说声啊你,玩神秘啊你,讨厌,想死人家了!”
这妞投怀送抱地本事愈加渐长,完全不顾人死活啊完全!东暖咬牙默默地托着她百十斤的体重,努力将脊椎恢复到正常弧度。
这时,身旁忽然卷过一股风,东暖斜眼,恰巧看到白色的宝马屁股在街角一闪不见,她愣了愣,这酷小子居然连再见都不说声就走了?
真行!
“在看什么?”朱珠终于舍得站直,顺着她的眼睛看向空荡荡的街角。
算了,这样也好,她自我安慰,做人本该潇洒一点。
“没什么,走吧。”她摇头,提起背包放到大腿上,然后一个灵巧的扭身,将它们背在背上,顺手往上托了两下,裂开嘴对朱珠道:“我们回家吧!”
朱珠点点偷,接着她撅着两团滚滚圆屁股,把腰弯到一个令人难以忍睹的角度拾起她那两大袋薯片布丁还有巧克力曲奇牛肉干们。
东暖闭上眼,这简直在谋杀她的视线!
她忧伤地问朱珠:“猪猪啊,你家没鞋子了?怎么踩着两斤猪油就出来了?”说完撒开腿就跑,朱珠踩着“猪油”在她身后健步如飞地追打!

位于两环内的别墅区周围很少有车辆经过,道路两旁积累的冰雪使得安静的别墅区内更加冷寂。刷了门卡,对行礼道警卫们点点头,谢西将车子径直开了进去。
车子刚拐进院子,就看到张妈慌慌张张推开大门迎了出来,“怎么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真是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没事。”他锁上车,“手机没电,让您担心了。”
张妈心疼地拉过他的手,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脸色比出门时更加苍白,心中暗暗叹气。
可怜的孩子。
听见他们进门,谢父谢佑亭走下楼梯。
客厅里挂着他们的全家福,老照片里,爷爷谢首长穿着军装抱着儿时他坐在最前面,妈妈站在他身后温柔地笑着,谢西看着照片,轻声对他们说:“我回来了。”
“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谢父靠近他,他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张妈对谢佑亭使了个眼色,忙打圆场:“你爸爸为了等你,一宿没睡。”
“是吗?”谢西笑了笑,是因为等他还是因为做贼心虚?
“我累了。”他说,“先去睡一会儿,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然后不由分说上了楼。
“你这是什么态度!”谢佑亭正打算发火,张妈一把拽住他,小声埋怨道:“你干什么,昨天是孩子妈妈忌日,他心情肯定不好,你别跟他发火。”
谢佑亭深深拧着眉毛,母亲去世的早,他是张妈一手带大,还是要给她几分脸面。
他走到楼上,对着儿子的房门哼了声,然后重重带上卧室房门。
真吵!
谢西用被子裹紧全身,躺在空阔的床上紧紧闭着眼,不去理会门外是是非非,关上厚重的房门这里就是他的世界。
可明明已经很疲倦了,却还是睡不着。
虽然这一年他一直失眠,但是这次却有些不同。
闭上眼他眼前就浮现那个女人小小的手,腹部还清晰地残留着她抚过的感觉,他回忆起当时,自己尴尬到无所适从,只好假装睡着。
翻了个身,身上似乎还留着她的味道,自然温暖又醇和的感觉。
他脸上一热,将头埋入手臂。
全身上下仿佛都在呼喊,就连脚底都在怀念她身上柔软的皮肤······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他挫败地从床上坐起来,接着又不明原因地发起呆。
“小暖······”这是她的名字?
摊开手心,临别匆忙接过的礼物安静地躺在那里。这是一只手工雕刻的小鹿,聊聊几刻却将鹿的神态刻画地极为传神,以他专业人士的眼光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只能说,这木雕的作者要么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要么就是个天才。
会是她做的?
水族箱里忽然传来“噗通噗通”的声音,他烦躁地站起身,看到罪魁祸首又从布景石上掉下来,正四脚朝天地挣扎,仿佛就是她仰倒在雪地上的样子,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伸出手指帮宠物龟翻了个身。
作者有话要说:东暖轮起登山杖:丫丫的,看文不知道收藏呢,赶紧的!


、Chapter 02 任性的资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朱爸爸才拔出红酒塞子,在朱妈妈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按捺着兴奋,给东暖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
不等东暖开口,朱爸爸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在嘴里咂摸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咽下去,心满意足地劝东暖多吃点菜。
桌上碗碟互罗叠,朱妈妈还在不停地往上摆,“这个是糖醋鱼,这个是麻辣虾,别客气啊小暖,就像在自己家,来来来,再尝尝阿姨做的这个酱香牛筋······”
“我并没有客气······”
“咔”,一碗米饭又空降在面前,东暖惊恐地盯着高凸的米尖,这是海碗啊有木有!
她往上托托肚子,颤抖着问朱珠:“你们每天都这么吃?”
朱爸爸趁机捞起酒瓶飞快给自己倒了第二杯,朱珠两下从他怀里抢过酒瓶,转手递给朱妈妈,朱妈妈从女儿手里默契地接过酒瓶,变戏法般将它藏了起来。
朱珠不满地嚷嚷:“爸,医生让你少喝点!下午雇员请假,你得去店里值班!”
朱爸爸哭丧着脸看母女两人行云流水般的配合,狡辩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让人笑话,我这不是为了欢迎小暖回来吗?是吗,小暖?来,咱干一杯。”
筷子戳上他准备端杯子的手,朱爸爸缩着手往后躲了又躲,朱珠怒其不争:“你少拿小暖当挡箭牌,上次pitt生了小崽子你还开了瓶酒庆祝,庆祝咱们家添丁!”
Pitt是朱珠家养的看门狗,平时好吃懒做,毫无工作自觉,更甚者将主人当作自己宠物任意凌虐,据不完全统计,曾拆散拖鞋三十六双,至今仍有十二只单身孤寡拖鞋尚未配对,而且都是左脚的。
东暖羞愤地捂起半张脸,为自己的地位默哀三秒钟。
“真没见过你这么当爹的,知道什么叫肝硬化吗?”朱珠戳着盘子里的凉拌猪肝,“瞧见没有瞧见没有,猪死了、肝硬了!”
如此形象的比喻令朱爸爸紧握杯脚,惭愧地低下了头。
东暖羞愤地捂起另外半张脸,为朱爸爸的家庭地位默哀一分钟。
朱珠怒气冲冲地将猪肝丢到嘴里,所有人都无语地捂起脸,俺娘嘞,您怎么还能吃得下去哟——
她跟朱珠两个从小便十分要好,奶奶在世的时候,两家经常互相串门子,两人是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的好基友,乃左邻右舍之友谊典范,被居委会大妈荣冠:“槐树街的噩梦”。
朱珠是个活泼的姑娘,也是个诗情画意的姑娘。
朱家虽然是工薪家庭,朱珠却从小饱读诗书,因为读的书太多,以至于对父母为她起的名字表示出极大的不满。在两人来往的信件中她曾多次抱怨,为什么人家起名就是韩寒、杨扬、莎沙、褚楚、南楠,为什么轮到她就成了“猪猪”!命运啊!十万个你大爷啊!
为了安慰好朋友,东暖在邮件中含蓄地指出,在这个耽美文高居点击榜首的时代,“南楠”这个名字的确具有令人羡慕的先天优势——我们不能改姓,但是,我们可以改名。
在好朋友的鼓励下,朱珠敖红了眼珠子,接连俩月翻看《唐诗大辞典》与《宋词大辞典》两部厚度堪比城砖、集结我国五千年历史文化精粹于一身的伟大合集,终于为自己取了个极富有诗意的名字:朱有泪。
出处可参考“还君明珠双泪垂”以及“沧海明月珠有泪”,但最后名字始终未改成,原因据说是朱爸爸听到这美丽又伤感的名字,在女儿殷切的目光中他低头沉思片刻,沉吟道:“猪·······又累,了?”
朱珠哀嚎一声绝食三日,任谁也敲不开她紧闭的闺房,为此朱爸爸悔不当初,连喝了好几天闷酒。
东暖一直觉得,是朱珠在她少年时期阴郁的生活中增添了那一笔明亮的色彩,她坚信这是她逆境中却没有像其他典型性堕落少年一般堕落的最主要原因,虽然作为一个非典型,她的问题仍然不少。
吃过午饭,跟朱珠两个扛着扫把等战斗武器豪迈地推开了家里阔别已久的大门。
奶奶去世后,为了给她收拾遗物,这里她只回来过一次。
她有些伤感。
房子是旧式仿古装修的双层楼房,而且是两个院合一修建的,院子中的空地十分宽敞。就现今房价来说就算有巨款也未必买得到,奶奶却在遗嘱里明确写明这栋房子以及房子里的一切都留给她,但她当时无法接受人去楼空的现实,这些年宁愿流浪各地,也不肯回来。
院子里长期没人管理,荒草长得半人高,栏杆上的油漆因为风化削落很多,即使在艳阳高照的中午头,看来依然十分具有拍鬼片的氛围,唯一破坏这种凉爽感的是院子里散落满地的某些不明物体。
由于两家大门只隔着半米,导致pitt经常自觉穿梭于两家狗洞之间,使这无主之院自动沦为其可随时前来大小便的御用茅厕。
看着滚了满地的狗屎,朱珠哀怨地撇了眼pitt,以及它身脚边三只圆滚滚的小崽子。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晚上,深蓝又通透的夜幕如同用最优质的颜料精心调和而成,上面落满细碎闪闪的金粉,在不曾绘画的这一年当中,只有今天谢西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慢吞吞洗了个澡,靠在阳台的木质栏杆上等着咖啡壶里的现磨咖啡。
月上三竿谢父才再次见到他,两人疏离且客气地在客厅坐下,谢西慢慢啜着热咖啡,等着父亲接下来的发言。
谢父瞧着儿子冷淡的态度,不由心头火气,他压抑着情绪,勉强扯出慈爱的笑容:
“还记不记得你司叔叔?你小时候常来咱家玩的那个。现在他那里有个空缺,你先跟着他锻炼几天,将来也能给爸爸帮帮忙。你爷爷也快退休了,咱家今后不能没个抗担子的,你看看,明后天过去报道。”
谢西笑了一下:“我有经济来源,勉强也能混个衣食无忧,再说你儿子天生驽钝,吃不起公门饭,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您留给外头那个?”
一句话令他面子大失,谢佑亭勃然大怒:“你这个不孝子,这么大了还让老父为你操心,你这个不孝子!”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您可得多歇着,有时间赏赏山看看水,别再为儿子操心,也算是让我尽了一尽今后再没法在我妈身上实现的孝心。”
“你说的是人话吗!”谢佑亭拂手将桌上的杯子尽数扫到地毯上,“老子看见你就生气,整天阴阳怪气的,给我滚!”
“如您所愿。”他淡淡道,总是很容易就被自己激怒,看来父亲心里也在虚。
听见响动,张妈穿着睡衣就跑连出来,“哎哟我的祖宗,这又怎么了?怎么摔东西了?”
谢西对她笑了笑,“没什么事张妈,赶紧回去睡美容觉吧。”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抓起门边挂着的羊羔绒外套,慢悠悠穿在身上,整了整衣领,开门走人。
张妈小跑着追在后面喊:“你这是要去哪啊?”
他从车窗里伸出自己精致修长的手,笑着对她挥了挥:“离家出走——”

驶出别墅区,谢西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他无法忘记,墓园里,冰冷的墓碑上母亲那凄婉的笑容,也无法忘记在母亲的葬礼上,父亲为了维护私生子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更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在母亲卧室里试戴她珠宝的表情,他恶狠狠地将那个女人赶了出去,父亲却当场给他一耳光······那一刻他才明白,母亲的死因根本不是生病,她是这些人联手害死的!
他的身生父亲、他母亲的丈夫,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逼上绝路——
一个男人,不懂责任、没有担当,不知道维护家庭、保护妻子,算什么男人!
高楼大厦早早地燃起万家灯火,车灯在公路上划出一道道绚丽线条,忙碌一天的人们再次展现了他们用之不竭的活力。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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