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恋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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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医院里，很安静，秦川估计这家医院也有可能是冷月在美国的私家医院，因为没怎麽看到别的病人。
巧合的是，在前往冷雪病房的走廊里，秦川遇到了神色匆匆的杜锋。
眼前的杜锋正穿著一件白大褂，手上拿著一个本子，一边快速地和身边的几个医生交换意见，一边迅速地在本子上记著什麽。
他看上去很忙，所以即便是擦身而过时，杜锋也没有意识到刚刚擦身而过的那个人是秦川。
其实，秦川从第一眼看到杜锋，也就明白了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毕竟杜锋是冷雪的家庭医生。现在，要动这麽大个手术，他当然会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秦川还是对他在这里的事实感到有些嫉妒。虽然嫉妒，却也无法可想。
就在秦川为这感叹著时，他已来到了冷雪所在病房的门口。
轻轻地推开房门後，便看到冷雪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书。
房间的光线很好。窗子都开著，金色的阳光从外面射进来。偶尔，白色的窗纱随风飞舞。窗台前一个细长的花瓶里插著似乎是刚采下来的小雏菊，粉色的一片，很是清新可爱。整个房间若不是白色的墙壁和被单，温馨地根本看不出病房的样子。
环顾完了四周，虽然一切都很好。但因为没有看到冷月，秦川有些失望。
不过随後，秦川还是将自己的脸部表情调整到了最自然的状态，并且微笑著向冷雪打招呼道。
“雪儿。怎麽还在看书，不注意休息呢？”
冷雪听到声音一惊，但看到来人是秦川後，随即笑容满面地放下手中的书，有些雀跃地问道。
“啊。是秦大哥。你怎麽来了？”
秦川笑著走到她跟前，摸著她的头道。
“秦大哥当然要来了。雪儿的事这麽重要。我要是不来，说不定我们的雪儿会哭呢。”
“呵呵。”
冷雪听著秦川的话，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低著头，嗫嚅了半天，才小声地抱怨。
“人家才不会咧。姐姐说从没碰到过比雪儿更加坚强的女孩子呢。”
“是吗。既然是你姐姐说的。那确实应该是真的坚强了。”
秦川笑笑，虽然还是刚才那个语调，但手上的动作却不由得因为听到有关冷月的话而一颤。
“哼。秦大哥刚才说人家会哭，现在又说人家很坚强。真是矛盾。”
冷雪假装生气地抱怨，轻轻挥开秦川抚摸她头发的手娇嗔道。
秦川看著假装闹脾气的冷雪，似乎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手又自然地摸了上去。不仅如此，嘴里还继续调侃道。
“矛盾吗。或许，秦大哥真的是这样呢。那麽，雪儿说，秦大哥该如何是好啊？”
这次将话题重新丢给冷雪後，秦川就坐到床的一边，拿起了冷雪刚才看的那本书，开始悠然自得的翻阅。
“这我哪里知道啊。秦大哥总是用这种问题逗弄人家。”
冷雪懊恼地用贝齿咬著嘴唇，看上去真是天真可爱，我见犹怜。
不过，秦川却好像对此习以为常。
无聊地翻了几页书後，秦川又随意地将书扔到一边。
那本书上都是有关美术上的理论，是冷雪喜欢的书籍，秦川对於此类书却是毫无兴趣的。
冷雪看到秦川这样随意丢她的书，很是不高兴。在快速地拿回书後，就牢牢地抱在了怀里，还一副你不懂就别随便翻的样子。
“呵呵。雪儿，干吗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啊。真好玩。”
秦川失笑道。
冷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幼稚了，随後也就跟秦川哈哈直笑。
冷月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这幅其乐融融的情景。
只是，她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在面对秦川时，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啦。”
而秦川也很淡地回了一句。“嗯。”
至此，这一天这两人的对话就到此结束。
晚上的时候，冷月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秦川则是陪著冷雪在病房里。
直到第二天早上，冷月才再一次地出现在冷雪的房里。
其实，为了便於病人的家属休息。冷雪的房中还有另一个小床，虽然不比家中床大，但睡下去也很柔软舒适。昨天一晚上，秦川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床上休息的。
冷月来的时候，他正在叠被子。虽然这种事也可以叫手下来做。但秦川最後还是选择了自己来。
“睡得好吗？”冷月在背後问道。
秦川当然知道这句话不是问的自己，所以，干脆地闭上嘴巴，没有说话。果然，身後传来冷雪的回答。
“还好。姐姐呢？昨天睡得好不好？是在外面的酒店睡的吗？”
“嗯。”
“对了。我带来了你们的早餐。趁热赶快吃吧。”
说著，冷月就将手中提的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在一一地摆放在一个小桌子上後，冷月就说有事先走了。
看著眼前可口的中式早餐，冷雪不禁感叹。
“姐姐，每天都很忙，还特地给我们去买早餐，还是中式的。真是辛苦她了。”
“既然知道她这麽辛苦。你就要一一地吃下去哦。”
“呵呵。知道啦。其实，秦大哥和姐姐一样，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是吗。”秦川吃著清淡的粥，不咸不淡地回道。
在尝了碗中的几口粥後，秦川觉得这个味道，并不是外面的中国餐馆做的，应该是冷月亲自煮的。因为有一次，冷雪因为发高烧什麽东西也不想吃，冷月就曾为了冷雪的身体健康著想特地亲自下厨，煮了一个下午的粥，这件事也正好被刚下班回家的秦川看到。
虽然当时自己只是有幸分到一碗，但从此以後，秦川似乎深深地记住了这碗粥的味道。今天再一次吃到，自然也是分外感慨。
正在秦川品尝著难得的美味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当然，这个声音也只有秦川他觉得煞风景，毕竟从听到声音後旁边冷雪笑得格外开怀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是挺受欢迎的。
“好香啊。这是吃得什麽呀？”
原来来人正是杜锋。此刻的他正一边夸张地嗅著鼻子，一边四处寻找那个香味来源。
“杜大哥。别找啦。是姐姐送来的粥。有很多呢。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冷雪热情地招呼道。秦川则是沈默地吃著自己的粥。
“啊。雪儿这样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什麽时候客气过啊。秦川在心中腹诽。不过，杜锋是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心思就是了。看他一边享受地拿起勺子喝粥的样子就知道。
大口大口地吸著粥，杜锋就像这辈子没吃过好吃的东西般，没一会儿就吃掉了三大碗，把冷雪看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冷月带来的最後一点被他舔舐干净後。他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打了个饱嗝後说道。
“味道真是鲜美啊。这是在哪买的粥啊。真是太好吃了。我好久没吃到过这麽好吃的东西了。”
一边摸著自己吃得圆鼓鼓的肚子，一边还瞅著锅底的杜锋懒洋洋地感叹道。
当然好吃了，是冷月亲手做的，能不好吃吗。虽然秦川心里这样想，但他并不打算将这一事实告诉杜锋。而一旁的冷雪听到这话才说道。
“这个粥确实不错。杜大哥要想知道是哪个店的话，我待会儿帮你问问姐姐。”
“呵呵，那就麻烦雪儿了。”
杜锋笑著拱手作揖後，就心情愉快地走了，仿佛他来就是为了喝这一碗粥似的。秦川将剩下的碗筷等收拾干净後，查房的医生也准时地到了。
做完一系列常规检查後，一大堆人又像来时悄无声息地走了。秦川也跟著他们出去。毕竟他也想知道医生对於冷雪手术的看法。
不过，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後，医生的回答却很是模糊。手术肯定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这种心脏的手术，搞不好手术中间就能出问题。即使移植一个新的心脏後，还有各种手术并发症等等情况，所以很不好说。
秦川很反感这些医生的模棱两可，这不是吊著人的胃口吗。心中的石头迟迟不能落下来，真是难受。
正当秦川满脸不高兴的要离开办公室时，一道声音拦住了他要走的步伐。
“会好的。”
发出这个坚定声调的正是冷月。她静静地站在秦川的背後，也不知道何时来的。
秦川很意外她的到来，她不是说办事去了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秦川更加意外地是冷月说这话时的口气，坚定地不容置疑。是又发生什麽事了吗？
就在秦川纳闷时，有一个医生突然笑著问冷月。
“那个人同意了？”
“不错。”“太好了。”
那个提问题的医生兴奋地叫道。其他医生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所有人都一副中了什麽大奖的幸福表情。只有秦川站在这群人中间摸不著头脑。就连身边的冷月，也是他很少看到的那种发自内心愉快的面孔。
而眼前兴高采烈的情景，也很快地感染了秦川。最後，秦川也微笑著和冷月相望。他相信冷月说的会好的，一定是会好的。她，从来都是个一语成真的女人。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秦川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医院里陪著冷雪，偶尔和国内的替他主持工作的Jack联系，回复对方的一些不能擅自做主的问题。冷月似乎一直在医院外面忙著什麽。杜锋也好像是一副忙的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
而这一切一直持续到手术前一晚。
那一晚，所有人好像都聚集在了冷雪的房里。当然，这也是冷雪的意思。这小妮子，一反之前的嬉笑模样，平静地表示想和每个人单独说些话。对於她的突然要求，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出现太大意外的表情。
第一个，被叫进的居然是杜锋。对这个，秦川有些不满，他以为冷雪第一个会叫的是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好在杜锋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从他出来的一成不变的痞子笑脸，让秦川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在里面讲了些什麽。
杜锋出来後，就示意下一个让进去的是冷月。交代完之後，杜锋就耸了耸肩膀，推脱自己还有事，便自顾自地走了。
只是临走时，杜锋看向秦川不怀好意的一眼，让秦川很是不爽。
而冷月在里面呆的时间好像也不是很长。反正在秦川还在心里嘀嘀咕咕骂著杜锋时，冷月就出来了。冷月出来後，就表明下一个让进去的是秦川。
在踏入房门前，秦川不知道冷雪会和她讲什麽。结果，进了房间後。冷雪也并未对他说很多。冷雪只是递给了他一把小小的钥匙，告诉他，她的所有都在这把钥匙里，希望他好好保存。
秦川对这个钥匙并不以为意。他以为这只是保险箱的钥匙之类，他以为这是冷雪在做遗产交代。当然，这种特殊时刻，他也只能想到这个。
秦川一边点头答应冷雪的嘱咐，一边将钥匙小心翼翼地收好。老实说，他对这种东西一点也不在意。不过，即使开口斥责冷雪这样悲观的行为，也不是秦川的作风。他知道这样沈默地答应冷雪的要求是最好的。
既不问问什麽，也不问是什麽，是对他们此刻的心情最好的回应。
看著秦川收好钥匙後，冷雪就说自己累，要休息了。秦川也就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一吻後，退出了房间。
奇怪的是，刚才本应离去的冷月还在外面等著他。以为她是要问自己冷雪和他讲了什麽的秦川，正要开口。冷月却说了句。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已经订好了酒店。”
说完，将酒店的房卡递给他後，便走了。因为明天冷雪要动手术，为了方便，所以冷月在靠近医院的一家酒店给秦川订了一间房。
秦川看著手中还有冷月掌心温度的房卡，只能叹口气。有时，冷月这样的行为还真容易让自己误会。可最终结果却总是说明自己纯粹想多了。
算了。还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才好。毕竟明天的手术时间可是很长的。
第二天早上七点，冷雪的手术就开始进行了。秦川和冷月都静静地站在外面，没有说话。红色的提示灯在门口安静地亮著，表示手术正在进行。
秦川想到刚才被推入手术房的还有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他应该是心脏的提供者吧。也不知道冷月是怎样说服他的家人同意的。反正冷月总有自己不能了解的手段就是了。
两个人就这样各有所思地站在外面等待。直到中午的时候，冷月让手下带来了他们的午饭。匆匆地吃完饭後，他们又继续苦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直到第二天凌晨二点，手术才真正结束。
当手术门口的红灯灭了的时候，秦川才条件反射的从座椅上站起来，长时间坐著而发麻的腿，差点让他又瘫软倒地。幸亏刚出来的杜锋看到了，扶了他一下。
旁边的冷月因为太关心手术结果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被杜锋搀扶著，真够怄气，但秦川也只能装作没什麽。
同时，跟在杜锋後面出来的就是此次手术的主要负责人，也是第一操刀手，全美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