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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火鸟的灰烬-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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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得摇摇欲坠。
厅外的保安已经进来,但是牧辰澈被劫持,没有人敢轻举妄动,都立在原地,希望有人能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谢松菀女士是最先镇定下来的人之一。她环顾了一下满场目瞪口呆的人,没有人能帮助她。于是她勇敢走上前大喊了一声:“住手!”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关心而乱的颤抖,但是却清越沉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仪。连John也被这种强大的气场震慑,从他的疯狂呓语中暂时清醒转过头来看着她。不过这种清醒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又开始对着谢松菀女士大喊大叫。
“是你!是你!——不许报警!不然我一刀杀了他!”John回头看谢松菀的时候看到有人开始回过神来,已经拿出了手机,被他这么一吼又吓得哆嗦了回去。“都趴在地上!把你们的手机都放在面前!”
文君和大家一样,都乖乖地照办。也许是眼前的情景太过荒诞,文君心里一半有种想哈哈大笑的冲动,另一半觉得应该马上就会醒来了。罗欣迪在离John和牧辰澈不远的地方,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像只小猫一样缩在墙边,手机在面前的地上放着。
谢松菀也把自己的手机放在面前,不过她并没有趴下,而是站直,盯着近乎疯狂的John,说:“你想要什么?我们会满足你的。”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早就没了!我在那家倒霉超市工作了20年,从收银员到囤货员,到一个小经理……超市突然就倒闭了,说失业就失业,没工作,没房子,老婆带着孩子们离开我,都是为什么?原来是公子哥儿要追女人!哈哈哈,”John失控地大笑着,“现在你们高兴了吧!我让你们高兴……”
这段语无伦次的话至少让大家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发疯。听起来他从前是Fresh超市的员工,因为超市关闭而失业,刚才牧辰澈的致辞突然让他找到了一个仇人。
谢松菀仍然镇定地说:“我知道你收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们会帮助你的,但是你要首先冷静下来才行。你不想你的孩子们吗?想想他们,他们第一次用小小的手握着你的手指,他们第一次学游泳时兴奋的笑声,小胳膊小腿在水里扑腾个不停……”
John被谢松菀的话打动了,他的眼睛里涌起了潮湿。
“但是如果你伤害了这位先生,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孩子们了,他们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杀人凶手,你在监狱里渡过下半生的时候,他们永远也不会来看你,因为你让他们感到耻辱……”
John渐渐软化了。他的手开始颤抖,使得锋利的刀锋也开始在牧辰澈的脖子上颤抖,在他的皮肤上划出更多的血痕。
“这位先生命在旦夕,他需要马上止血,他需要治疗,如果他死了,就谁也帮不了你了。我来做你的人质怎么样?这样他们可以为他包扎止血,有我做你的人质他们不会敢胡来的,你就有时间想想你想要怎样了……”
John没有反对。谢松菀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近他们。牧辰澈已经接近昏迷,这时睁大眼睛,恐惧地盯着谢松菀,用尽全力地摇头,也不过摆了个小小的角度。谢松菀仍然一小步一小步地、但却坚定地走近他们。John好像有些慌神,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除了爱你还能爱谁,你留下的世界已支离破碎……“ 
安静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了这嘹亮的手机铃声,大家都吓了一跳,谢松菀也停下了脚步。文君不禁紧张起来,罗欣迪惊恐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手机,好像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一样——现在8点整了,是许拙逸打电话来了。
星期六,文君和拙逸把附近花店的玫瑰几乎买光,一个Walmart的蜡烛也快要告罄,回到家又布置了整整一下午。晚上7点,文君来到渥太华会展中心,今晚的慈善酒会将在这里举行。这是一座金属玻璃结构的球形建筑,坐落在运河之畔,与国会山和Chateau Laurier酒店的城堡群遥遥相望。Chateau Laurier酒店的设计师Charles Hays,一定会无比憎恨这个新的会展中心,一定认为它破坏了他在渥太华市中心精心营造的法国16世纪文艺复兴的建筑风格。但是Hays的意见已经不能作数,因为他已经随着泰坦尼克号永沉大西洋底。传说这一百年来Chateau Laurier一直都在闹鬼,那是Hays的灵魂回来定居,确保他的酒店在正常运行。
文君却很喜欢这个新的会展中心,就像她喜欢卢浮宫前的那个玻璃金字塔,还有故宫旁边的国家大剧院。它们呈现着一种奇异的和谐感:历史的车轮在转动,每一代人在同一片土地上书写着自己的痕迹,文化的撞击定义着我们是谁——古老的砖墙是我们背负的历史,后现在的钢筋玻璃是我们行经的现在,而它们旁边川流的人群是我们孕育的未来。
据拙逸解释,今年的酒会目的其实倒不是募捐。拙逸工作的是天地集团下属的一家保险公司,天地集团是一个有近百年历史的集团了,它在北美各地都有各种生意,它的CEO和董事会虽然都是本地人为主,然后幕后最大的股东却是一个牧姓华人家庭。由于一个特别的原因,每年的慈善酒会都是渥太华的这个保险公司承办。天地集团每年都会向渥太华健康研究所做数目不菲的捐赠,以支持医学和相关基础科学的研究。这项捐赠虽然每年都勉强在董事会通过,但是并不是每个董事都支持这一做法。所以今年,借慈善酒会的契机,他们邀请了渥太华健康研究所的几位科学家来做展示,向所有董事和显要客户解释一下他们所作的课题和意义。拙逸分配到的工作,是协调厨房和酒会的项目进展。
天地集团的幕后大股东走入公众视野,是由于几年前的一系列事件被媒体大肆报道。这是一个很曲折的故事,文君一直很喜欢这个故事,有一半原因是故事里的人物有非常戏剧性的名字。这个华人家庭已经在北美居住了几代,但是家族里的每个人除了日常的英文名字外,都有一个中文名字。现在的家族掌门人叫做牧辰澈,他是上代掌门人牧清野的私生子。牧辰澈在十七岁时母亲去世后,才正式被父亲带回家抚养。据知情人爆料,青春期的叛逆,私生子的身份,母亲的仙逝等等,都造成早年间牧辰澈和他的兄长牧辰渊关系非常不好。父亲去世后把集团名下的一家总部设在渥太华的保险公司留给辰澈,虽然不足以让他像新的掌门人辰渊那么荣华显耀,也足够他锦衣玉食地逍遥一生。
牧辰澈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也是一个击剑运动员。他的许多时间都用来训练击剑,学习比较文学、音乐和绘画。他所交往的人也多是艺术家和文学家。据说他曾经打算把公司的股份卖给牧辰渊,然后就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吟风弄月,逍遥此生。他认为权力和事业是青春的坟墓,他父亲一生家大业大,却没有真的快乐过。父亲的原配夫人是当年两家联手扩大事业而成就的政治婚姻,而他和辰澈的母亲就算是真心相爱也改变不了什么,母亲一样是泪尽而亡。辰澈只想找到那个让他动心的女子,一起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后来,他找到了。
谢松菀是一个古怪的富家大小姐。作为谢氏的独生女儿,财富没有把她娇养成一个只会打扮和party的废品,却给她带了来良好的教育、广博的眼界和贵族的优雅,她有深厚的哲学和艺术修养,独特的时尚品味,以及惊人的政治天赋。她和父亲一起赚更多的钱,她希望她的墓碑上写着“慈善家”。她没有过小女生的憧憬也没有陷入过爱情,所以父亲要她与牧辰渊结婚以扩张家族生意的时候,她都没有太不高兴。婚后她和牧辰渊相安无事,他继续他的处处留情,她继续她的慈善事业。她设立写作基金,为低收入人群提供法律帮助,资助过许多年轻而有才华的科学家、艺术家、运动员,并且因此和牧辰澈的生活有了许多交集。
后来,他们就像两个第一次发现自己灵魂的人,陷入不可救药的爱情。
然而谢松菀和牧辰渊是不能离婚的。牧谢两家的联姻标志着两家对运输市场的控制,在外界看来,婚姻的破裂是联盟的破裂,竞争对手将会乘虚而入,股市上也会掀起轩然大波,不知道多少小公司要倒闭,不知道多少职员要失业,不知道多少人要破产。何况,如果被牧辰渊知道,辰澈,这个夺去父亲宠爱、让自己的母亲伤心一世的家伙,如今竟然又要来抢夺他的夫人,如此的公开羞辱,一定会遭到牧辰渊的报复。牧辰渊既自恋又内心缺乏安全感,他的报复一定来的疯狂而彻底。谢氏家族不是他的对手,辰澈更不是。这一点即使牧辰澈意识不到,谢松菀也会的。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公众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是几年后天地集团的内部大换血。牧辰渊被联邦税务立案调查,不久后锒铛入狱,为清除债务散尽了名下股份。在牧谢联盟中谢氏掌握了制衡权,谢松菀与牧辰渊婚姻关系解除。
事件平定后,新的牧氏掌门人牧辰澈与谢松菀频频公开露面,设立各种基金会,推广科学,艺术和文学。一直都没有他们结婚的消息传出,但是没有人质疑这是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今晚,文君将有机会远观这一对着名的有情人。
文君所要协调的厨房是本地一家餐厅提供的备餐服务。他们都专业而优质,除了一位总是抱怨的服务生John外乏善可陈。这位John本来今晚是休息,但是本来要来的那位服务生的小孩今晚要在学校演出所以临时取消,John才被临时调来顶班。John四十多岁,淡黄色的头发,蓝眼睛浅淡的近乎透明,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是那种扔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的人。他很健谈,不过很不幸是那种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都能一直找到东西抱怨的“健谈”。
“我刚摆了好几盘子的tapas现在又得倒酒Stephen才跑来非说刚才说了要摆在那种圆盘子里不是方盘子既然这样把方盘子放在那儿干嘛我觉得都怪那几个bus boys方的圆的都没搞清楚就乱放东西我们这儿够忙了居然还有大人们来添乱要参观厨房真是一群无聊的有钱人你看这只杯子设计得可真难看……”
文君看到邀请来的科学家们已经布置好了他们的展示台就急忙借口接受科学教育而告别John。她的心里对John的老婆充满了同情,真不知道她每天这么听他说话是怎么活下来的。
离文君最近的这一个展示台放了很多水缸,里面是黑白相间的小鱼,文君从他们口中学到这些叫做斑马鱼,是用于研究发育和再生生物学的一个着名生物。斑马鱼的许多器官在遭到破坏后都可以再生,包括视神经,脊柱,部分心脏,还有所有的鱼鳍。他们这一组用鱼鳍来研究器官再生的分子机制。一个成年器官收到创伤后,它的再生过程其实就是重新调用这个器官在胚胎发育期间的分子机制来重塑这个器官,因此,人类完全有再生的潜能,我们需要知道的是如何开启“重新调用”这个程序。
做讲解的科学家是一个高挑的女性,她自信而优雅,她的英语带有浓重的法国口音。她的实验室技术员是一个矮小敦实的女孩子,身材和雀斑看起来是爱尔兰裔,说话也有很重的法国口音。还有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子,英文名叫Crystal,是刚来两个多月的硕士生,她有些拘谨,也在很努力地向赶来观看的人们解释关于斑马鱼和再生的故事。她的英文当然有中国口音,但是并不影响交流。
这些商人对科学的兴趣比文君想象的要大得多,因为各个展台面前都有不少人在围着问这问那。当然,在你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需要消磨的时候,兴趣自然会广泛起来。没有在接受科学教育的人们则是三五成群地喝酒聊天,文君站在里厨房最近的一个出口,观察酒会的进展,检查陈列着酒和食物的长桌,有短缺就及时通知厨房。
这时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吸引了文君的注意。她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是一个亚裔女子,文君几乎可以肯定她是一个中国人。她一边躲躲藏藏地一边慢慢接近文君这一边,脸上带着顽皮的表情。她大概二十七八岁,长相算不得美丽,却很让人舒服。文君想象中淑娴友爱、谦恭良善的古代女子,大概就应该长这个样子。
她这么躲躲闪闪的一路走到了文君的身边,看见文君在看她,就冲文君笑了一下,继续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继而露出迷惑的表情。文君看见胸牌上写着“Cindy Luo”,心里连声叫苦,完了完了,该不会是罗欣迪吧。
“你在找什么人吗?”文君直接用中文说。
“是你负责厨房这一片儿吗?”
“是啊。”
“不是应该是许拙逸吗?”
“这个,大概是他们给临时调班儿了吧。你也得今晚工作啊。”
“我本来不用的,这种场合第一次来挺好玩,每年都来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今天特意和同事换班来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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