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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别样相思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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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要不你去睡觉?我们不要过生日了,我们不许愿不点蜡烛了。妈妈好好的就是浩东最大的愿望。”懂事的他轻声道出。虽然他有点遗憾今年不能许生日愿望见爸爸了。可是只要妈妈过得好,他可以不要见爸爸。在他小小的心里妈妈就是一切。

“那怎么可以。一年只有一次,而且还要许生日愿望。来,浩东帮妈妈就可以快点哦。”欣慰的她擦干汗水,没有什么比儿子重要。她知道儿子每年都会许个心愿。她知道儿子的心愿,可是她要怎么做?七年了,她离开七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好?有没有想过她?他们还没有见到浩东呢。爸爸妈妈呢是不是还在生她一个女儿的气?她何尝不想他们?她何尝不想回家?当她离开那一瞬间时,她就知道这辈子她就很难再回到那座她熟悉的地方。

桌上的蛋糕上插了七根各色不一的蜡烛。红色、白色、黄色、蓝色、橙色、紫色、黑色。三朵黄色小花,两个猴子站立在黄色小花中间。生日快乐红色牌子插在小猴子旁边。“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一遍遍唱着那首早已唱过千遍万遍的歌。想的却各自不同。

那一年他陪她过生日,也就在那一天她从一个女孩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段时光她真的过得很开心,在她的内心世界里,他就是她的一切。她曾经想过等她大学毕业后他们就结婚。那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退出了她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恨过,也怨过。那样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好她有浩东陪着她。

“浩东,许了什么愿望可以告诉妈妈浩东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望着和他相似的容貌,她苦只能往肚里咽。他是她的儿,也是他的孩子。岁月变迁,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他曾说过的话?是否还记得他说要和她生两个孩子?

欲言又止,他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妈妈?说了妈妈一定会很难过的,不说妈妈又在问。不答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怎么啦?浩东的愿望不可以告诉妈妈吗?看来浩东是真的长大啦,连愿望都不愿意和妈妈分享了。”淡淡地失望,孩子长大了,终有一天他会离开她的,那时候的她又该何处何从?

“妈妈,别难过。浩东也想告诉妈妈,只是妈妈可以保证浩东说了不难过吗?”走过去依偎在妈妈怀抱里,双手抱住她的脖子。

“嗯!”点头。“妈妈不会难过,浩东说说看是什么生日愿望会让妈妈难过呢。”刮刮人小鬼大的他,鼻子。

“妈妈,我想见爸爸可以吗?”

身子僵住,浩东要离她了吗?这么快?扶住他的身子,有点难过地。“为什么要想见爸爸呢?以前一直都没有听你提起过。跟妈妈生活在一起不好吗?妈妈以为浩东会和妈妈想的一样,只要有浩东的地方妈妈就是最快乐的。”

“不是的,不是的。”着急的他站起身子,慌乱看着静幽。

“浩东只是想见见爸爸,想看看爸爸是什么样子。想问爸爸为什么不要浩东,想问爸爸为什么要离开妈妈。浩东不会离开妈妈,会一直陪着妈妈。妈妈在哪里,浩东就在哪里。妈!”小小眼睛里盛满晶莹泪水,豆大泪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泪眼蒙蒙看着妈妈。妈妈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要妈妈只要妈妈。妈妈在哪他就在哪里,有没有爸爸都无所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反正他也没有见过爸爸,无所谓的。

第一章(第7段)

“浩东。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儿子的话让她震撼,儿子的懂事让她心酸。她怎么可以错误理解儿子的话,她不是个好妈妈。紧紧地她抱着儿子,拥在怀抱。“浩东是妈妈的宝贝,自然妈妈在哪浩东就在哪里。浩东知道吗?爸爸不是不要浩东,爸爸只是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浩然东的存在。妈妈没有告诉爸爸妈妈有了浩东。所以浩东不用问爸爸为什么不要浩东。浩东可以原谅妈妈,没有告诉爸爸浩东的事吗?”泪就这样一直流着。

没有听到儿子的话,她内心紧张不已。以为儿子在生气,她又不敢看着儿子。怕儿子怨恨的眼光,怕儿子不解的眼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他和水寒的事情。直到她听到微小打鼾声音。低头会心轻轻一笑。小家伙哭累了,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抱起他,头有点昏。努力站起身子吃力抱着他往旁边走。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八年了。

八年好长。浩东长大了,再过不久浩东就不用她抱了吧?虽然现在浩东不要她抱,有时候偶尔在她面前撒撒娇要她抱。等他长大后他就不再需要这个妈妈了吧?手一遍一遍抚摸像及他的童颜。浩东你长大了,很快就会离开妈妈。那个时候妈妈会每天呆在家里坐在门前,想着。妈妈的儿子为什么还不回来。想着那时的情景,她笑了。等待未曾不是幸福。

桌上的蜡烛早已熄灭。蛋糕还冷冷放在桌子上,早已冷却的热茶已没有了余烟。窗外天空星光闪闪,月亮如船照亮底下这个世界。顺着透明玻璃,月光隐隐透视玻璃悄悄进入房间。床上睡着一大一小身子紧紧依偎。宁静地夜晚鸦雀无声。只能偶尔听到‘知了,知了’。

又是一个夏,夏天的天气真的很热。在一阵大雨过后,空气闷热不已。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却还是殷勤做着自己手中的活。山中空气比城市空气要来得清晰些,空气好,人好。最主要的是山上的菜,都是农民自己辛苦种下的绿色食品。

这是易静幽喜欢这里的原因。她喜欢这种安静的生活,喜欢不被人打扰的生活。喜欢静静地一个人闲闲地呆在家里,无聊时喝喝茶,喝喝咖啡,坐在床上靠着床头静静地捧着一本书看着。她是一个思想很复杂的人。说她喜欢安静吧她平常又喜欢热闹。说她喜欢热闹她又喜欢的个人呆在家里。每天早上她会早早起床跑步半个小时。再到菜地里摘几颗青菜做好,然后叫儿子起床一起吃饭。然后再去上课,等学生放学后她就会直接回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转眼间易静幽来到山上已经有八年了。想想最初来这里的情景,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佩服自己当初的勇气。

山上的夜晚很凉,静幽静静地坐在山头棵梧桐树下。手支着下巴沉默想着心事,想着八年前自己来这的情景。

八年前。

满身疲惫的她背着行囊支身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陌生的街。很早以前她就想过要来这里支教。在受到他深深伤害后,她离开了那座她熟悉的城市,她的父母及她的家人。出门前她在网上搜索资料,找到了这里。她来了,来到了这个她充满梦想的地方。来到了这个远远比她想来更要贫苦的地方。

许多人在她来的那天告诫过她,“这里很苦,你一个大都是来的女孩子一定会受不了这里的。许多都市里来的人都受不了。还是早早回去好。”那时她只是撇撇嘴笑了笑。只淡淡说了一句,“不是所有的都是人都一样!”她呆下来了一呆就是八年。

八年里她没有想过要回到那座她伤心的城市。八年里发生了太多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这里不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还有这里的一些大妈大叔的帮助她,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看着一张张热情朴素的脸,她有过许多的感慨。更感激他们及时伸出援手救助。如果不是他们也许自己和孩子都不在这个世间了,她想她这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尽她自己一切力量来报答这些人。而她也这么做了,且做得很好。八年的努力,八年的贡献,八年的付出点点滴滴。

这一留就是八年。从小爸爸就教育过她,做得要懂得知恩图报。她也做到了,在这八年里。她学会了许多,也在这里做了许多。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和孩子。她在这里的一所学校教书。这里真的好穷,想她当初来时,这里的学校还是用稻草搭建的毛草屋。更别提里面的书桌书椅了,全是用泥巴码彻成的。她和这里另外两个老师费了好长的时间,用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这里慢慢弄成如今这样。

她用自己的钱在二手市场买了些旧的桌椅。用自己的钱修了间不大不小的可以教书的教室。至少下雨天不会有雨水飘进来,淋湿课本。因为穷,许多孩子的家长都不让家里的孩子来读书,她们只好一家一家给人家说道理。不读书以后长了没有什么出息,不读书以后步入社会会吃很大的亏。总之她们把不读书的各种坏事都和人家说了。有些孩子的家长给说清了就让孩子来读书,自然有些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她们只好加倍努力去说服他们。甚至有些孩子她们完全是免费教书的,还要从自己私人口袋里掏出钱来,给孩子们买书包买课本等。

八年的时间让她差不多都淡忘记她曾经的家,还有他。每天她都会给自己说:“现实若不可改变,宁愿假装潇洒过每一天。”后来渐渐地在这里熟悉了。还交到了些不错的朋友,她也很少再去想以前。在这里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幸福。如果,如果不是那天浩东说想要见爸爸。她想这辈子她都不会去思考这些,不会去想那个人了吧?她不想想,更不愿意别人提及。那天,浩东提起,她才惊呼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了?她更惊慌浩东为什么那天会提出那样的愿望。

第一章(第8段)

后来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毕竟浩然东还只有七岁,尽管懂事却还是个孩子。他从小就没有爸爸没有见过爸爸,看着同学都有爸爸他自然而然就想见自己的爸爸了。为什么那天突然提出来,可能是见那天他的生日借生日之既而提出的吧?只是,她要怎么做,该怎么做?要带他回家看一眼吗?她不知道。她一次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浩东,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去也不会去想这个问题。说她逃避也好。她就是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浩东的事。前两年浩东还偶尔提及他要爸爸,后来渐渐大了懂事了知道她不愿意提起,也不想说他爸爸的问题。他也就不问。这个孩子让她心酸更让她欣慰。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跑来的小小身子不就是那孩子吗?远远地就看到他挥着双臂。

坐在那里出神的静幽远远地看见了他,脸上绽放和煦的笑容。“浩东”。

“妈妈”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因奔跑而流下泪水。小小脸上红光脸面看着静幽。

拍拍身边已铺好的报纸,示意让他坐在上面。“浩东,妈妈有话和你说。”就在浩东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问题,决定了所有的事情。

看着妈妈沉默的表情。听话地他坐在妈妈身边,头轻轻靠在她的腿上,手伸到她的腰后处抱住。

一只手扶来回抚着他的小脸,一只手拖着他的头,低着头看着他。轻轻的无声叹息。“浩东,很想见爸爸吗?”

惊讶抬头。“妈妈,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浩东,你很想见爸爸吗?”没有回答,重复再问一次。

点头。“是,浩东,浩东想见爸爸”。

默默无言,唇角勾起淡淡笑意。“那妈妈带浩东去找爸爸好不好?”

“好!”为什么妈妈会说要带他去见爸爸?妈妈很奇怪。“妈妈,你没事吧?”

微微笑笑。“妈妈没事,等到放假了妈妈就带你去找爸爸好吗?只是浩然东要答应妈妈一个要求,浩东如果做到妈妈就带浩东去。”

“妈妈放心,我这次考试一定和以往一样拿全年级第一。”以为妈妈说的是学习的事情,他满口答应。

严肃认真地她望着他。“浩东,妈妈要你答应的不是这个。妈妈要你答应妈妈不可以告诉爸爸你是他的儿子,你可以和他相识,但决对不可以说出来。如果浩东不愿意可以告诉妈妈。妈”

“我答应妈妈不和爸爸相认,我答应妈妈不告诉爸爸我是他的儿子。浩东愿意只远远地看看爸爸,只要能见见爸爸妈妈让浩东答应什么浩东都会做到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不让他和爸爸相认,他相信妈妈一定有她的理由。只要能见见爸爸就好。

“乖,乖,乖”。一连说了三个乖,她眼眶红红。“妈妈的好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浩东。是妈妈自私,妈妈怕你和爸爸相认就会离开妈妈,浩东不要怪妈妈,不要怪妈妈的自私。

一阵凉风吹过,树叶沙沙响。梧桐树叶像手掌,风吹动的梧桐树叶似人手一样,在招呼着。偶尔有几个人会经过向静幽打招呼,逗弄浩东。浩东头一直靠在妈妈怀里,静幽手抚着他的小脸蛋静静地坐在那里。

七月,一个多雨的季节。每个孩子脸上开心灿烂笑着,马上就要放假了。考试完就可以放假,上半年的学习就在这个七月将要结束了。每个孩子盼着望着,早日放假。终于,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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