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潇抿紧唇,最后只是浅浅笑了笑。
出院那天是小J开车来接的,帮着把东西收拾好,见她又在用手机发邮件,便忍不住皱眉:“这才刚好,你又开始自虐啊。”
萧潇不理他,只低头忙自己的:“这段时间耽误了不少工作。”
小J拗不过她,低头一下下拍着行李包,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看向她:“萧潇,你那天在公司晕倒,是贺渊送你进来的。”
萧潇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却没有多余反应。
小J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表情:“他每天都在公司楼下等你,我撞见过好几次。他私下也会向我打听你在公司的情况,那天一直等不到你,上楼就发现你晕倒了。”
他看萧潇一直不说话,大着胆子又道:“你没看到他有多着急,我觉得他真挺喜欢你的,不就是过去犯了点错吗?你——”
萧潇这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了。”
小J失望地闭上嘴,良久,还是控制不住小声咕哝:“我就是希望你幸福罢了,你要是真觉得不可能就别折腾自己。你这么折腾,不就说明放不下吗?既然放不下,干嘛要逃避?好好解决才是要紧的。”
萧潇愣愣地看着小J,小J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正想邀功,忽然被她猛地拍了下肩膀:“以前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这期稿子好好写,上期质量差的要死。”
“……”
再见贺渊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萧潇和以前合作过的一位同行到餐厅吃饭,正好遇上了里边出来的男人。
狭路相逢,两人脸上都是意外。
萧潇迟疑着,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这么巧。”
贺渊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这才点点头:“是很巧。”
气氛有些尴尬,身边的同事好奇地观察着两人,她只好简单介绍了一番,然后侧过身:“不耽误你了。”
贺渊没有马上离开,脸上的表情清清冷冷的,接着他抬脚往前一步。萧潇以为他要和自己擦身而过了,可是被他气息覆盖的同时,手腕被扼住,接着就是毫无预备地被人直接给打横抱出了餐厅。
她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直到被他压在车身上狠狠堵住了双唇。
还是熟悉的气息,凛冽而霸道的吻,他压得她喘不过气,像是要将她整个给吞进肚子里一样。
她张嘴咬他,反而被他死死捏住了下巴,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这才缓慢地退出来,伏在她肩侧没动。
“我想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催泪的魔力,萧潇飞快地撇过头,将自己眼角溢出的湿意抹掉。
贺渊的掌心扣住她后脑,又将她强行转过头来,他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底去。
“这些话,我曾经想藏在心里一辈子,这是我贺渊此生最大的耻辱,可是我现在想告诉你。我卑劣地想,如果这能换来你一点心软,能让你不那么讨厌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他沙哑地说出口,眼底墨一般漆黑。
萧潇的心跳骤然加快,不知道为何,她忽然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或许和自己有关,亦或者,是她早就该知道的,却被他悄悄藏在心底许多年不愿揭开的真相。
譬如,她曾经一直追问,他却迟迟不愿告诉她的……爱上她的那一段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这章六千,下章再六千……但是这会太困了,先写这么多吧 T T
然后我想说,当初构思写这个番外,只是想写一个坏男人为爱转变寻求救赎的故事,并没有要宣扬什么,二哥做错事自然是要受到法律制裁,怎么说呢,这本书当时也说了,每个人都有故事,但是也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所以希望大家看过唏嘘过就作罢,我并不想传递什么思想的,只是想写这样一个故事罢了O(∩_∩)O~
么么哒,大家晚安。
第99章 走火入魔(贺渊VS萧潇之番外十七)
时至今日;贺渊依旧记得重遇萧潇的每一幕场景。那时再见她,她已是别人口中的女朋友,依稀记得钟临泽向他介绍对方那种炫耀的口吻:“我们系最难搞定的。”
那微微上扬的眉峰让他心底生出几分反感,似乎只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
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这个圈子里;贺渊早就学会不动声色外加虚与委蛇。
那时他倚靠不到贺家的任何势力,只能自己发展人脉为将来铺路,离开贺崇光;他一样能活得有滋有味;所以彼时;心底十二分清楚是不能得罪钟临泽的,甚至要小心讨好他。
和钟临泽等在餐厅里,远远地瞧见了那女孩朝这边走过来,透过玻璃窗还隔了一条马路,只看到她高高的马尾来回晃悠,青春而有朝气。
离得越发近了,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以前在福利院见过的小丫头。明明已经过了快十年的光景,她的模样也有了很大改变,可是很神奇地,还是顷刻间就识得就是她!
他悄无声息地打量她,心里暗叹人生竟会如此巧合。而她眼底只有钟临泽,落座之后,视线几乎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同他说话也尾音软软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鼻头带着细小的汗珠,显然是大热天一路急匆匆赶过来的,可钟临泽似乎还有些不高兴,板了脸:“不是说了介绍朋友给你认识,让我们等这么久,懂不懂礼貌?”
萧潇的耳廓有些红,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这才冲贺渊的方向点点头:“真的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了。”
那双黝黑的眸子透着几分焦虑,贺渊的目光微微下滑就看到她不自在地伸手用力扯着裙角,膝盖的地方有一下片擦红,好像是摔跤了。
其实不过迟到五分钟而已,贺渊知道钟临泽是有意刁难她,这位公子哥平时哪有等人的习惯?果然对方倒了一大杯啤酒往她面前一推:“给二哥道个歉。”
这种有意为难的动作,偏偏他语气温柔极了,手还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那傻丫头糊里糊涂地,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端起面前的酒杯对他微微颔首:“抱歉,这个,当我赔罪啦。”
她还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一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贺渊皱了皱眉头,想伸手拦她,可是被钟临泽一个眼神制止了。
也罢,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女生的酒量有限,那丫头喝了半杯就喝不下了,可是她内里要强,低头吸了口气,还是把剩下的大半杯给喝完了。
钟临泽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拿了手帕温柔地帮她擦拭嘴角:“这才乖,二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该怠慢他。”
萧潇抿了抿唇没说话,垂了眼眸,低头开始布菜。
钟临泽趁机对贺渊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似乎在说:看,再难搞定的女人也被兄弟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那一瞬间贺渊的心境非常复杂,对她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但又忍不住有些鄙夷。
这种矛盾的情绪很奇怪,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样。在他眼里,此刻的萧潇就同那些为了钱故意讨好公子哥的小女生没有任何区别,那么被羞辱被刁难都是合该。
尤还记得福利院里那个每周都去做义工的少女,不怕脏不怕累,脸上带着腼腆而羞涩的笑容,仿若一轮明晃晃的小太阳。
可如今……时光真是最好的照妖镜,人的本性在经年之后全都一览无余。
那阵子贺渊和钟临泽走的很近,这种公子哥没什么真本事,每日纸醉金迷,学校没正经去过几次,夜总会倒是天天去报道。
钟临泽的生活很混乱,泡吧、大麻、性,他们混在一起的人除了贺渊别的几乎都碰这些玩意。
贺渊倒不是洁身自好,只是自律,或者说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副好身体,拿什么和别人争和别人斗?
看着昏暗包厢里一派糜烂的场景,他眼里闪过一丝怨愤。上天就是如此不公,这些人,凭什么拥有健康和权势?不过是一群毫无贡献毫无存在价值的渣宰罢了。
贺渊离钟临泽最近,钟临泽怀里搂着个半裸的女人,手已经探进她腿间揉捏着。此时有人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打趣:“我看你和你们学校那丫头打的火热,尝过没有,够不够味?”
贺渊端着酒杯,只浅浅地抿了一口,听到钟临泽低笑着说:“死丫头跟我装纯,到现在才亲过几次,不过不担心,早晚的事。”
凑过来八卦的那位贺渊也认识,是圈里出了名的烂人,家里有点钱,什么都敢玩。他直觉觉得这人提起萧潇有些不怀好意,果然马上就听他色眯眯地开口:“要不带出来一起玩?”
钟临泽斜眼瞟他,嘴角带笑:“你他妈早惦记上了吧?”
那人呵呵笑着:“怎么,舍不得?”
钟临泽嗤了一声:“当我真打算娶她啊?有什么舍不得的……”
贺渊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仔细说起来这件事究竟同他有什么关系呢?贺渊现在回想起来依旧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不知道良知到底为何物了,可是偏偏在萧潇的事情上,他似乎本能地存有那么一点点良善。
钟临泽当真不是说说而已,甚至开始认真筹划这件事,萧潇一无所知,那时候这丫头真的单纯极了,或许还未见识过人心有多险恶,所以对钟临泽真是信任到了极点。
钟临泽让她做什么,便乖乖地听话。
那天贺渊一直记得,想忘都忘不掉,天有些冷,灰蒙蒙的好像即将迎来一场暴雨。钟临泽像往常一样约了萧潇出去,下了药的咖啡,摄影机,酒店,一切就绪。
贺渊那天并没有参与,钟临泽等待的关头他就离开了。离开这一路他不记得自己都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地,居然将车开到了萧潇学校附近。
车停在校门口,脑子里一直回想的都是记忆里福利院的一幕幕,那时候那个小小的福利院几乎成了他心中的圣地,那里的一切都是干净而纯粹的,孩子们可以为了一块小小的蛋糕而欣喜若狂,这样的对比之下,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可怜……
或许因为这层关系,所以他对萧潇总是有种非常奇怪的情感,好像她也是纯粹而干净的。
从回忆里抽身,他一眼就瞧见萧潇从校门口走出来,她似乎同室友一起,说说笑笑地,颊边还带着未退的笑意。身上是简单的白色衬衫牛仔裤,样子单纯的好像从文艺片里走出来的清纯少女,他的脑子在顷刻间好像当机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钟临泽几人被以聚众吸毒和藏毒的理由逮捕,这事在青州闹出不小的风波,几人的家族亦被影响到。
事后,钟临泽自然是不肯善摆甘休的,很快就查到了贺渊头上。
“真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
“要不是看你姓贺,以为会正眼瞧你?”
“你连贺家的一条狗都不如,让你跟着我们,是看得起你。”
“看上她了?可惜,想从我手里抢女人你还不配,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
到底怎样才算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贺渊从小被歧视过、被辱骂,甚至殴打,这些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了,可是当他意识到,如果没有权利地位,连看上一个女人你都不配!
甚至,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
贺渊从来没告诉过萧潇这件事,钟临泽自然也不会蠢到揭穿自己的卑劣行径。那天那群人的言语羞辱和行为在他心底成了点燃罪恶的引子,贺渊开始明白自己处在怎样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若是不强大起来,他这辈子只能任由别人糟蹋鄙弃,毫无尊严可言。
这就是现实。
再后来他用尽手段和心机,开始构建自己的庞大计划,等他终于开始成功将钟临泽和萧潇拆散,合伙人露出诡笑开始逗趣:“传说你一早就看上了钟临泽的女人,原来是真的。”
对方已口下留德,贺渊知道不少人都在背后笑他,钟临泽那圈人早就将他说的不堪入耳。他在这个圈里有一段时间几乎成了小丑,人人取笑的谈资……
贺渊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冷淡的模样,微微扯起唇角道:“我会好好谢谢他,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是一摊烂泥。”
话虽如此,其实心底说不出的恨吧?如果不是这些,他又何至于一步步再也无法回头。
萧潇听完这些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她无法想象贺渊会有那样糟糕的过往,对别人阿谀奉承,最后还要时时被羞辱,这种事情,居然也会发生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谁都想在爱人面前活得坦荡潇洒,贺渊也一样,将这段最屈辱的时光展现在她面前,怕被瞧不起,怕被同情。
无论哪种眼神出现在她眼底,对他而言都是种煎熬。
他定定地看着萧潇,又像是没在看她,艰难地说完一切,这才伸手抚她面颊:“以为站在权利的顶端我便得到了一切,原来正相反,反而失去了你。”
萧潇开始整夜整夜做梦,像是如梦初醒,那些被她遗忘的旧时光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贺渊曾经存在过她的青春里,恍惚间记起了许多事。
那个背后帮继父解决工作的好心人,那个背后帮母亲联系医院免费做治疗的神秘人,彼时查不到任何讯息,再后来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