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无妨,骚来补-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章
我不怎么温柔地推开门,进屋。
彼时,朱辛夷正专注地埋头玩她的电脑。见我进来,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冷冷道:“我说钱晓乐,蹲了这么久,你那‘实验报告’也该出来了吧?可有验出它们的化学成分来?”
我自然知道她口中那所谓“实验报告”指什么,一句话,兽嘴里讲不出人话来。狠狠给了她记白眼,然后,习惯性地装聋子,当没听到。
但显然,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一看就知道你没探究出来,我刚问了下度娘,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说着,朱辛夷就开始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用播“新闻联播”般的标准语音正经而专业道:
“它是由液体、固体和气体三部分组成的。其中,液体中主要有水,固体中主要是死细菌、无机盐、脂肪、蛋白质和其他残存食物,气体则包含吲哚、粪臭素、硫醇和硫氢化物等物质。正常情况下它的PH值一般为碱性。”
虽然我是学文的,但她说的这些化学名儿我大多还是听说过的,而且她这番话的动机我也再为清楚不过。一下子,心中那个憋屈啊瞬间爆发,比那一江春水还多了几江去。
我咬牙切齿走到她身边,虽是近视眼,还是毫无悬念地看到了她网页上的四个大红关键字——“屎的成分”!
不看还好,这一看,全身的血液立即毫无章法地乱窜起来,当即一巴掌过去……
她却像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头敏捷一侧,便轻巧地避过了。
没打到她,我心中自然不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锤了锤蹲久了微微发麻的双腿,气呼呼朝那姓朱的道:“我这么痛苦地忍受这他妈的混蛋便秘,你倒好,还有心情拿来调侃取乐,太缺德了吧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不过也对,朱辛夷这人吧,同情心向来严重匮乏,几乎是千金难买,即使经济危机也别想让它降一丁点价。但我想这也是可以情有可原的,谁叫物以稀为贵呢?她朱辛夷什么心都有,包括黑心、毒心、狠心,但就没同情心。要想获得她的同情,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甚是不以为然:“活该,谁叫你天天吃那些不该吃的。”
我一下从她语气中闻到了一种名为‘讽刺’的刺激性气味。
都说物以类聚,可这么多年了,我跟她之间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喜欢抓住对方的糗事,再进行惨无人道的口水攻击。
见她说着风凉话,我好一阵气闷!无奈,找不出话反驳,只好恶狠狠诅咒道:“风水轮流转,别以为你天天都有那么好运气,可以畅通无阻一泻千里。早晚有一天你会像我这样节节痛苦一拉纳米。”
她皱了皱眉,终于开始抬头看我了:“这么恶心,真不知道你家白杨怎么受得了的。”
白杨是我男朋友,我非常非常非常相信我的眼光,一直都觉得他是支潜力股,时间越久,升值空间越大。
闻言,我起身站起,指着她鼻子笑道:“一百步笑五十!我再怎么恶心也比不上你呀!”说罢,便走开,不再同她斗嘴。
反正再怎么着,今天也是我俩在M大公寓住的最后一天,明天所有大四的学生都得无一例外地搬出公寓。
由于毕业到现在一直没找到工作,我打算先回家一趟跟老妈汇报下现状,便提前叫白杨帮我订了张今天下午两点的机票。不久的将来,我钱晓乐就是一个真正混社会的人了,而朱辛夷选择了读研。
朱辛夷跟我认识了七年,高中三年同学,大学四年室友。她这人吧,怎么说呢?三个字概括——伪淑女!即在大多群众眼里是窈窕淑女,在特殊个体面前却是窈窕兽女;在生人面前冷艳孤绝,在我面前坏事做绝!不折不扣的伪淑女。
举个例子说明一下,比如,见了一般人时,她往往会说些类似于“你好”、“再见”这样的废话,来招他一呼,但见了我,除了冷攻击还是冷攻击。唉,什么世道啊,这是!
低头看了看表,一点了。
我赶紧去换衣服,朱辛夷也来帮我收拾行李。她收拾东西我放心,我有时候老是丢三落四、忘东忘西的,可她却连纸巾也会准备得好好。
换了件运动衫,正弯腰去系鞋带。突然,后脊骨一阵发凉,直觉告诉我,有那么道阴森的寒光正恶狠狠地窥视我……
回头一看,果然!
我没忍住一个寒战,质问表情恐怖的朱辛夷:“这么看着我干嘛?”
她仍用那极其复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最后,终于颓败地摇了摇头,再无力地低下,又用一种不正常的眼神继续盯我的行李……
我是正常人,愣是没看懂她眼中的不正常。
纳闷地顺着她的眼光望去,这才恍然大悟:大概是我包中的四盒脑白金触动了她的逆鳞。
“别多想啊,送礼的送礼的,这可是长远投资,长远投资啊!”我忙讪笑着解释,“你看啊,这四盒脑白金,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每人一盒,就至少能获得四千元的回礼。这样一来,我来来回回的费用不就挣回来了吗?”
其实本来我也打算买几盒西洋参的,可惜五百块才一点点,没钱的孩子伤不起啊。
朱辛夷抽了抽嘴角,好一会儿,才鄙夷地吐出九个字:“打着孝顺的幌子诈骗!”
别看她外表冷冷的,只要她一开口攻击,那杀伤力强得直接不用搞计划生育了。
想当初我还讥笑她:这般不善交际还跑去学法律?后来不得不承认,她朱辛夷确实是块做律师的料。正如我老妈所说:律师并不是要会耍嘴皮,而是要做到辩护时有理有据,反驳时一针见血,话在精而不在多!
见她直逼要害地道出关键,我也只有认了,便嬉皮笑脸坦诚道:“诈骗是真的,孝顺也是真的。”
朱辛夷不再说什么了,只问我:“几天回来?”
“再看吧,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到时再跟我家白杨携手闯荡江湖去。”我挑了挑眉,尾巴直接翘到了天上。
她说:“你最好早点回,否则你家那姓白的移情别恋了,你就亏大了。”
这乌鸦嘴,怎么就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呢?
我翻了翻白眼:“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管好你家男人吧。我对白杨有信心,对我自己更有信心。”
朱辛夷斜睨着眼,将我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趾打探一番后,毫不客气道:“你除了个有个C,我看不出别的优点,真不知你那信心从何而来。”
这是什么话?
我钱晓乐虽然成绩一般,但好歹长相拿得出手啊!不说闭月羞花,至少也有个圆润讨喜!再说,我还出生在书香门第的,爹妈都是大学教授,多少还有些文人基因,呃,虽说这些基因极大多数都是显隐性的。
我并不恼,坏笑着学她的样,也将她全身扫视一遍。最后,眼神定格在了她的胸前,朝那地方努了努嘴,幸灾乐祸道:“你连我唯一的优点都没有。”
她貌似非常不屑:“切,胸大无脑!”
我全当她羡慕嫉妒恨,笑着回击:“我有容乃大。”
这会,我终于满意地看到了她那张冷冷的僵尸脸被我击得百孔千疮了。于是,不等她再说什么,便吹着小口哨拿着行李箱慢悠悠地奔赴机场了。
、第二章
我这次回家并没有预先通知我妈,飞了四十五分钟,再打了十分钟的才到家门口。
按了按门铃,门很快开了,可这开门的人却委实吓了我一跳:她穿了件粉红色的吊带公主裙,头发弄得卷卷的,十分蓬松,很有型地绑在后面,小皮靴也擦得闪亮闪亮的。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眼前这成熟的小屁孩是谁?
开门的人显然也一脸惊讶,愣了几秒,才试探性地叫道:“姐?”
好吧,我可以确定了,这是我七岁的小表妹陶依依,看来她从法国旅游回来了。唉,不愧是去过法国的人啊,一回来就走到了时尚的前沿。想两年前,她还就一小不点的,不过人虽小,却爱漂亮的很。
有一次来我家,居然还吵着我帮她化妆。当然,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当我钱晓乐手中的‘白老鼠’的。
我兴趣迥然,乐呵呵蛊惑她溜到我妈的卧室把化妆品偷了出来,又生生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将那妆大致化出来。接着,再用老妈的口红在她的眉心上面轻轻一点……看着那颗不怎么规则的椭圆形的美人痣,我这才呼了口气:大功告成了。
可这时,老妈却不合时宜地进屋了。结果,老妈极富创造力地把我帮她画的眉当成了毛毛虫;再结果……唉,又一幕家庭暴力了……
反正往事不堪回首,算了。
未等我进屋,陶依依率先开口了,她讥笑道:“这是啥时候修炼成的精啊?”
我朝她‘和善’地笑着,悠然弯下腰,直到双手猝不及防地掐上她那粉嫩的脸颊,这才从笑脸变成黑脸,呲牙咧嘴道:“怎么跟姐说话的?啊?”
在我的蹂躏下,她连连求饶:“……啊……恩,错了,我错了……”
我又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手感真不错!这才笑着松手。
她揉着脸一溜烟跑开,立马傍上我妈那把保护伞,继而又嚣张道:“本来就是嘛,谁叫你长来长去还是一个样?长生不老、万年不‘熟’的,不是成精了是什么?”
看来,我给忘了江山易改,兽性难移了。好在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陶依依是我小姨梅自芳同我姨父生的小王八蛋,在家作威作福惯了,现在可好了,到我家祸害来了。
说她是祸害,那是有证据的:她家的电视拜她所赐,坏了;电脑也拜她所赐,报废了。至于到底如何弄坏的,那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却清楚地记得她是如何整死我的千年乌龟的——她说她想看看乌龟壳到底有多硬,于是将一壶刚刚烧开的水无比潇洒地浇到了龟壳上……
我可怜乌龟呀,还没满月,呜呼哀哉!
我妈还不知道我已经毕业了,我没跟她说过,她也没问过我。当我说“我毕业了”时,老妈居然很平静道:“毕就毕吧,这有什么好汇报的。”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便故意讨好道:“呵呵,您是我妈,这事我当然得通知下您嘛。”
她又问我:“ 辛夷也毕业了?”
我老实回答:“她读研。”
她没说别的了,只是无所谓地“哦”了声。
这让我更加诧异了,以前每回问完我,再问完朱辛夷,就会少不了给我上上一番‘思想教育’课怒我不争的。可这回,怎么这么轻易便让这事给翻篇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终于忍不住了,趁她在炒菜,跑过去道:“妈,您就不怕我给你这教授的脸上抹黑了?”
老妈停下手中的炒菜的动作,望着一脸谄媚倚在厨房门口的我,一本正经问:“你对读书有兴趣?”
我坦白摇头,“没兴趣。”
她露出一脸未卜先知样,高深莫测地笑了,“这不就是了?当初你掉进水里时,我大概就猜到了你大了会怎么样,能读到本科毕业已经算是奇迹了。”
那个时候,我才深信老妈梅自妍这中文系教授的名儿不是偷来的。要不,不就是骂我脑子进水嘛?从她口里一出来,就变得这般迂回婉转、曲径通幽了。
我抽搐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妈,陶依依那家伙怎么来我们家了?她不是跟小姨去法国玩了吗?”
老妈叹了口气,“她们都从法国回来两个月了,你小姨跟你姨父一个月前就已经协议离婚,依依跟了你姨妈。”
什么?离婚?我心中好生震惊。在我印象中,姨父一直都是很老实的人,什么家务都做,包括洗衣煮饭,甚至连我小姨的内衣也大多是我姨父清洗的。这样的好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怎么会离婚?
我心中纳闷,忙快步走到老妈旁,粘着她,也顾不得在炒菜,“怎么回事啊?”
老妈很不给面子,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拜托妈,我已经二十三了,比法定结婚年龄都大,你在我这个时候还当妈了勒,怎么小了?”我非常不满地反驳,继续不屈不饶道:“到底怎么回事嘛?”
老妈一把放下手中的锅铲,不耐烦地把我赶出了厨房,“去去去,别站这碍事”。
我郁闷地来到大厅,瞄到陶依依正在一旁玩电脑。
我灵机一动,聪明地将她锁定为目标。迅速走过去,一把挡在电脑屏幕前,装模作样温声道:“依依啊,怎么不同你爸妈一起来我家啊?差不多一年没见小姨和姨父了,怪想念的。”
陶依依一边侧头一边骂道:“走开啦,我在收菜。”
我的身体很流氓地随着她的视线做不规律运动:“你回答完我,我就不烦你了。你爸你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好吧,我承认我很无赖,但这不也是被逼的嘛。
她的眼睛还是盯着没收完的菜,“离都离了有什么好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