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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流转的时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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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去哪呢?
 
沈清石第一个想到了菜皮。满怀希望打电话过去,菜皮却说不知道。她的心开始下沉。但还是要菜皮也留心。又陆续给几个可能和夏觞在一起的人打了电话,得到的却始终是让她失望的消息。沈清石的心跳乱了频率。恐慌开始控制她的情绪。努力镇定。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回家。她像个赌徒般,把赌注都压在了家里。心急火燎地出门。开着车,诅咒了所有挡路的警察、司机、红灯。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面对早已熟悉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确定,夏觞根本不可能在里面。
 
接下来的几天,人仰马翻,和夏觞有关的人,都被动员起来,在这座城市的一千多万人口里,筛选有可能提供有价值消息的人。隶属夏觞生态圈的人见了面都相互安慰:没事,没事,很快就能找到的。

沈清石也尽量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努力作出生气勃勃的样子。可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缺了一块,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用上全力。她时常在走神,甚至在不知不觉中,生平第一次咽下了一块胡萝卜。睡觉成了一件难熬的事情,睡下去浑身冰凉,醒过来还是浑身冰凉。红胡子餐厅里,那个意大利人的煎饼一点也不好吃了。洗澡水的温度总是不对;血淋淋的拳击比赛也变得不好看了。。。。。。
 
她知道,因为,她失掉了生活的重心。
 
睡前没有了言不及义的短信;吃煎饼时不会有人抢食抢到她盘里、手里、嘴里;不会有人为了她的一句话,千方百计去调洗澡水的温度;没有人跟她抢电视机,什么节目都失去了趣味。。。。。。
 
她不敢去多想,每天早晨都告诉自己,明天,只要明天,夏觞就会回来了。会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像只生够了气的猫咪,回到她身边撒娇、邀宠。
 
可这个明天为什么这么远呢?等得她已经开始怀疑,开始焦虑,开始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杨清尘只是提了一句,《新明晚报》上说一起交通事故中死了一个女人。她就哭得不能停下来。
 
她不能再等了,开始动用她全部的人际关系,搜寻任何一点可能的踪迹。与此同时,夏家夫妇也和沈清石一样,在等待和找寻中度日。然后,三个失去生活重心的人,终于凑到了一起。
 
沈清石和夏家夫妇,穷极一切手段得到的消息,综合在一起,唯一的意义就是彻底证实了一件事情夏觞不见了。
 
从杨家的会客厅不欢而散后,整整三个星期,她都杳无音信。
 
夏红森〃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早被本能的父爱,消磨殆尽。几天前从杨家传来的消息,更让他后悔不已。ESRT的总裁虽然生着华人的面皮,却是个十足的〃美国人〃。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商,都充分表现了一个〃美国人〃对民族工商业的轻鄙。合作条件苛刻到完全没有谈判的必要。杨家和夏红森的确满身铜臭,可多少还有些民族工商业者的骨气。宁可短衣草鞋,也要抬头挺胸。
 
夏觞那天的过激言语,也应该事出有因。想必那位〃两代半移民〃的王小姐,一定〃美国〃得彻底,触及了夏觞敏感的民族主义神经,让她拍案而起,口不择言。
 
现在夏红森心里除了作为父亲的心焦和煎熬,又多了自责。即便严厉如他,也已经完全忘记了,一个22岁的成年人,负气出走,不留音信,是多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爱,就是这样,盲了人的目,遮了人的心。
 
以溺爱作为唯一教育手段的夏母,更是从心绪不宁演变成了歇斯底里。化身成失去阿毛的祥林嫂。毫无建设性地叨念着十几年来的旧帐,追溯一切可以避免夏觞出走的契机。
 
沈清石默默地听着,她从来没有想过,曾经恨她入骨的这个女人,有一天会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露出如此脆弱不堪的姿态。而她也一定在不经意间,前所未有地在并不亲近的人面前,表露慌乱的心迹。共同的危机,让原本疏离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紧密。作为和夏觞最亲近的三个人,为了共同的目标暂时放下了隔阂、争端、嫌隙。他们彼此都需要对方给出的支持和慰藉。因为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共同分担,总能多少让人宽心一些。
 
沈清石在夏家呆了一个下午,除了平绒外套粘回的几根三观棕色的毛,还带回了一件她原本并不了解的事情。她从夏觞父母的言谈中,拼凑出了夏觞的另一个剪影。一个叫她意外的剪影。
 
夏觞8岁就开始学习绘画,直到16岁,本有考美术学院的准备,却在17岁时突然中途放弃。这让父母失望至极。等上了大学三年级,突然又重新拾起画笔。这对栽培她从商的父母来说,又成了不务正业。她没经美院系统的淘洗,绘画水平只能算一般。但却始终没有放弃。特别是最近,经常关在画室里,一画就要到深夜,有时为了画早晨的朝阳,会错过上班的时间。
 而她出走时,带走的不是行李,而是整套的绘画工具。
 
沈清石发现砚之对她提起过的,夏觞怪异的表现,一下子全都有了解释。

画画?夏觞?
 
只要一个明确的线索,的确可以串起,很多过往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夏觞会化妆,是因为她有良好的美术功底;夏觞对色彩的选择总是叫人惊叹,那是她作为一个画者独特的眼睛;夏觞会给菜皮作出整组的创意;夏觞连MP3都没有,却有好几台专业的数码相机;夏觞对电脑丝毫没有兴趣,却会熟练地使用图片处理软件。。。。。。
 
可夏觞为什么从来没有明确地提起呢?沈清石不明白。她没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从菜皮那里,终于传来了夏觞的消息。


 


第十二章 【暗涌】
 
沈清石在上海拥挤的街道上,上演了飞车绝技,终于把车开到了〃39度照相馆〃。菜皮给她看了一本新出版的画册。上边刊登了一次油画比赛的获奖作品。中间有一副叫做〃破茧〃,获奖者的名字是〃夏觞〃。还附有寥寥数笔的作者介绍。虽然没有照片,但完全可以肯定就是夏觞。
 
菜皮的人脉很广,她很简单就联系到了比赛组委会里的一个朋友。比赛是两个月前开展的,夏觞留的资料没有任何价值。但对方提到了一件事情,一个叫〃流年〃的画廊曾经有意购买〃破茧〃。也许可以提供作者的新消息。
 
沈清石和菜皮亲自去了一趟〃流年〃。走进画廊就看见画册上的〃破茧〃挂在显眼的位置。画廊的经理说,由于这幅画不是代售,而是直接交易给画廊的,所以夏觞把画拿到画廊,拿了钱就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时间是在半个月前。
 
虽然依旧没有找到夏觞,但沈清石发现,她离夏觞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一无所知的慌乱被兴奋和迫切所取代。临走,她买下了〃破茧〃。虽然对艺术品鉴赏一无所知,但本着〃癞痢头囡囡,也是自家好〃的心态,她觉得2万的标价,完全不能体现 〃破茧〃的价值。
 
沈清石没有忘记向夏家传达这个消息。当知道自己的孩子一切安好,还得了奖,笼罩在夏家的阴云稍稍散去。
 
〃破茧〃被安置在沈清石的客厅里。她也终于有心情,来审视这幅画:乌漆抹黑的墙角里,有些脏赃的杂物,上面有一个椭圆的东西,淡黄色,上头还有绛红色的痕迹。细看可以发现,椭圆龟裂,从裂缝里透出明亮的光芒。
 
沈清石是标准的艺术绝缘体。无论是对音乐还是绘画,都没有一点感受力。她只喜欢好看的东西。她所谓的好看,标准及其低龄:色彩明快,造型和谐。作为物品,〃破茧〃在她眼里,实在太难看了。和〃破茧〃相比,她更愿意挂一张夏觞的写真照片。但因为是夏觞的作品,她才愿意去细细端详。她惊异地发现,这难看的画,越看就越能感受到一种冲击力。说不清楚是什么,但的确如画的名字一样,有一种蓬勃的力量似乎要穿透漆黑的背景,甩开周身的血污,从画面中央的茧子里,汹涌而出,直达人心。
 
破茧而出的是夏觞这是沈清石的第一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无端地乐观起来。似乎只要静下心来乖乖等待,夏觞就会突然从茧中跃出,羽化成黑色的蝴蝶,降落到她身边。沈清石像个托儿所里的乖小囡,洗干净了小手,端坐在小凳上,虔诚地等待着阿姨来分点心。可这一等,就又等了一个月。把耐心等成了愤怒,把宽容等成了怨恨,把虔诚等成了委屈。
 
她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不再去主动探寻夏觞的消息了。一团怒火在她心里酝酿。沈清石很想撕开〃破茧〃,问问藏在里边的东西:当她准备好了宽容、歉意、呵宠去耐心等待,为什么可以被无视得如此彻底。
 
她呆呆地在等待中煎熬,几乎要化成了迎风矗立的梧桐树。夏觞却吝啬到没施舍一点温情,一点日光,一点春雨。这让沈清石觉得,再等下去,她就会化成满身哀怨的干枯树妖,生命只为等待而残喘,而她等待的那个人却无动于衷,消遥自在。
 
她是骄傲的沈清石啊!是杨家的小公主,不是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前几天秦圣带来的消息更让她的愤懑无法压抑。秦圣告诉她,在虹桥路附近,看见夏觞和两个年轻女孩子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她看起来挺好的,表情轻松惬意。
 
秦圣的本意是希望夏觞一切安好的消息可以让沈清石放心。可她哪里知道,夏觞的轻松和惬意却让沈清石的忿恨到达了极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沈清石周遭的人,头一次知道,笑面虎神经质起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菜皮只是抱怨了一句沈清石没有一点作为股东的自觉。沈清石就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回顾了原始社会的以物易物,封建社会的小农经济,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在她开始阐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经济的时候,菜皮终于屈服,答应她,以后不来〃39度照相馆〃也不要紧。秦启刚为菜皮鸣了几句不平。满誉就被沈清石带回家里,做了三天厨娘、〃床伴〃、抱枕。而历来不知好歹的杨清尘,胳膊上布满了沈清石整齐的牙印。
 
更可怕的是,举凡和夏觞有关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引爆沈清石原本冷静自持的脾气。虽然周遭的人要等到厄运降临才知道,自己正在被沈清石算计。但却始终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老人家。这一切也成了让沈清石窝火的原因。夏觞走得干脆,过得惬意。她却被这样一个人逼迫到歇斯底里。
 
沈清石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控。她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脸上是隐含着阴霾的笑容。举止仍然优雅得体。但心里是满满的浮躁与颠狂。这使得她做起事情来格外有效率有逻辑。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被波及。她也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但无法控制。她快气疯了,也快急疯了。
 
秦圣是天生的好脾气。她给沈清石做了一个漂亮的新发型。对沈清石的反复无常也毫不介意。陪她逛动物园、吃法国大餐、压淮海路。到了晚上十点,把喝了两杯红酒,已然微醺的沈清石送回家。
 
两人出了电梯,就看见,沈清石家的门前,蜷坐着一个人。在两条细瘦的胳膊间,夏觞的脸隐约可见。沈清石的酒意一下子完全清醒。她面无表情,叫秦圣先回去。秦圣虽然有一种要出人命的感觉,但还是很识趣地离开了一触即发的风暴中心。
 
电梯发出的声音,惊醒了睡得并不沉的夏觞。她抬起头,却闪躲着沈清石灼人的眼神、凌厉的表情。她怯怯地开口:〃我。。。。。。回来了。〃
 
沈清石抬了抬眉。听而不闻。越过她,打开包,掏钥匙。夏觞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清石。。。。。。〃她可怜巴巴地开口。
 
沈清石用力甩开她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找钥匙。
 
夏觞手足无措起来。她从沈清石的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到左边。沈清石却看起来气定神闲。如果夏觞能稍微冷静点,就可以发现,沈清石在尽力控制自己颤抖的手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因为她日积月累的委屈、怨恨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源头。
 
沈清石把钥匙握在手里,盯着房门上的锁孔。一言不发。夏觞慌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虽然早有预料,沈清石不会拿着鲜花,带着笑容来迎接她的回归,但沈清石此刻冰冷的态度,还是让她始料未及。她从来都是缺乏沟通技巧的人。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样的语言可以让沈清石动容。所以放弃了语言,选择了行动。她一把抱住了沈清石。
 
只是夏觞抱住的沈清石,此刻俨然是一头凶悍的小母狮。锋利的牙齿、尖锐的爪子裹挟着急待宣泄的愤怒、不安,朝着夏觞的身体而去。
 
这是沈清石生平第一次与人发生肢体冲突。她以前觉得肢体冲突发生在拳击台以外的地方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此刻她却对着夏觞又抓又咬。完全不能自持。一心要把夏觞从自己身上推开。夏觞对沈清石的攻击完全不闪避。只是一径搂住沈清石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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