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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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裘驸马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听到自己娘的话就苦笑一下,那两位女官已经道:“陛下已经传召驸马入宫,裘老太太,还是快些随我们去。”
连儿子都救不了自己了?裘老太太见已有侍女上前要来拉自己,不由更生恐惧,脚步一拖一拉地勉强跟随女官离去。裘驸马瞧着自己的娘离去的身影,想说什么终究说不出来,传召的人已经上前:“驸马,请随我们入宫。”
入宫后面对的是什么,裘驸马都能想的出来,此时,能救自己的只有云梦长公主,裘驸马瞧着屋子,想唤自己妻子,云梦长公主担心丈夫,将要走出,被秦国公主拦住:“三姑姑不是要养胎吗?还请回去屋里好生安胎,免得动了胎气。”
这话落在裘驸马耳里,打碎了他的希望,他低头跟着内侍离去。
云梦长公主有些愤怒地道:“玉容,你嫁不出去,就看不得我过好日子吗?”秦国公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日子?三姑姑,你这话真心讽刺,难道你的好日子,就是靠着让人欺负你的女儿,靠着让人仗着你的势力在那胡作非为换来的吗?这样的好日子,让我过一日我都受不了。三姑姑,你可真是个好女人。”
云梦长公主这时觉得肚子一阵阵发紧,想回两句偏偏又回答不了,秦国公主已经唤侍女:“来人,把三姑姑扶回屋内,好生安顿了。休要让那些闲杂人等打扰了。”云梦长公主差点气的吐血,又怕动了胎气,只得忍下这口气,等平安生下孩子,再去寻陛下,好好地告秦国公主一状。
云梦长公主拂袖而去,裘如婉靠在秦国公主身边,轻声叹息,秦国公主低头看向表妹:“记住,为母则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己的孩子。”裘如婉点头,还能听出秦国公主话里那丝隐约的悲哀,表姐她,是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啊。
秦国公主看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遥远地方的生母,你们的爱恨纠葛,为何要我来承受?秦国公主深吸一口气,把那丝泛起的软弱咽下去,既然不允许我软弱,那我会做一个最强的公主,违背你的期望。
裘驸马被传召入宫,跪在文华殿外足足两个时辰才得到一句,罚俸一年,前往帝陵向先帝忏悔,等一年瞧,若真心悔过,方许回京。至于裘家其余人,全数逐出公主府,永生不得入京。公主府长史任由天家外甥备受欺凌,已属失察,着吏部选精干人重新补官。
云梦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女官,被换了个干净,以带罪之身罚去给先帝守陵去了。
皇帝的旨意容不下任何人的辩驳,裘驸马连公主府都没有回,就被押去帝陵了,至于裘老太太,在被训诫了三日,才被放出来,放出来也不等她回公主府,就被逐出府。此时裘老太太再不敢摆什么架子,也不敢去公主府内求云梦长公主庇护,只得和裘老太爷一起,连夜离开京城回家乡去了。
这件事很快传遍街头巷尾,毕竟公主被婆家欺负成这个样子,也属少见。至于秦国公主,众人对她褒贬不一,但秦国公主从来不在乎,此时她正和玉琳一起,在御花园内闲走。
“我原本想过几日去和伯父说的,谁知道被姐姐抢了先。”玉琳瞧见这杨柳青青,虽不似春日那样繁花似锦,也觉心情很好,笑着和秦国公主说。
“我也不过碰巧遇到。”秦国公主还是那样淡然,玉琳哦了一声就凑到秦国公主耳边:“那个告状的宫女,到底怎么了?我听说她暴毙了,肯定不是这样的吧。”
秦国公主忍不住伸手捏下妹妹的腮帮子:“你啊,都多大了,还有孩子气,自然不是,那宫女被我送走了。父皇也晓得的。”玉琳双手一合:“果然姐姐是有慈悲心,动金刚怒,我不如你多矣。”
“动金刚怒,你笑话我生的高壮吗?”秦国公主故意相问,玉琳又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两人正在说笑就见前面走来一丛人,瞧见秦国公主和玉琳,领头的宫女急忙停下脚步行礼,玉琳抬头瞧去,见跟随着的人里面,有一个眼生的少年,不由多瞧一眼,接着就把眼移开。
这少年正是柳劲松,他们母子回京已将一月,今日,是皇后以姑母名义传召柳劲松入宫,这个传召,自然会引起众人猜测。但柳劲松依旧和平时一样,见玉琳往自己这边瞧来,他也瞥了一眼,这就是那位朱五公子一直想求娶的永乐公主,瞧起来很是温婉,说不定朱五公子就是瞧她好欺负,可能像云梦长公主一样才求娶吧?
柳劲松毕竟是少年,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宫女见秦国公主和玉琳走过去,这才继续前行,柳劲松收起心里思绪,回头瞧了玉琳一眼,见她背影宛若弱柳一样,这样的人,嫁进朱家,倒是糟蹋了。接着柳劲松就自嘲一笑,公主和别人不一样,纵然朱五公子再想揉搓,也要顾忌天子,而不是以为为太子表兄,就可以随意行事。
已经来到皇后今日闲坐的地方,宫女请柳劲松稍待,这才走进去禀告皇后,柳劲松把思绪收起,现在,该想着怎么面对这个该是自己姑母的皇朝至高无上的妇人了。
“那是柳家的人啊?”听秦国公主提起,玉琳不由回头一望,接着才道:“伯父若施恩,不是该传召柳家长辈,怎会传召一个个少年?”
“这是柳氏所生的朱家子,当年朱二老爷做的事,这京城又不是没有传说。”提起此事,秦国公主不由冷笑,天下竟有这样脓包的男人,为了虚无缥缈的事情,诬自己的儿子为奸生子。
原来是他,玉琳努力回想方才那一眼,不由叹道:“可是他身上,竟无半分的畏缩。”况且流放归来的人,多会有愁苦之色,但他没有。
“因为他身边有娘陪着。”秦国公主淡淡地道,玉琳知道秦国公主想起了什么,握住秦国公主的手:“姐姐,可我们也有爹爹疼爱,爹爹常说,世事哪能做到十分的?”
九成就好,秦国公主拍拍玉琳的头:“你啊!”玉琳摇头:“姐姐,你别说我孩子气了,那是因为是在姐姐面前,若在旁人面前,那又不一样了。”在宫廷生活的人,谁不会准备一两张面具呢?
秦国公主了然,抬头看向远方,其实自己是想在草原上尽情狂奔,而不是在这皇宫内苑,过这样的日子。
柳劲松和皇后之间,并没谈多久,柳劲松只待了一刻左右,皇后就让他下去了,等柳劲松退下,皇后才疲惫地闭一下眼,接着睁开眼:“陛下他,怎么会有这么个主意?”
皇后身边此时全都是她的心腹人,这话却没一个人敢接话,还是有个老成些的嬷嬷道:“或者,陛下是想补偿柳家,再者说了,他虽姓柳,却也是娘娘您的亲侄子。”
亲侄子怎样的恨呢?皇后冷然一笑,出生之时就被断定为奸生的孩子,对朱家还不知道怀着,现在还好,一旦得起势来可是,疼。,那才叫头疼。怎样才能打消陛下的主意?皇后开始感到头”父皇,你要我嫁柳劲松?”秦国公主没想到皇帝召见自己,开口说的竟是这样一件事淡一笑,双眉顿时玻紧,声音平静地反问,但皇帝能听出女儿话里的不满,皇帝只淡:”不过是有这个意思,玉容,你是天朝公主,当然是要出嫁的。”
第20章 消息
皇帝的话让秦国公主沉默了,她低下头。皇帝知道女儿并不赞成自己的话,他起身走到女儿身边,手按住她的肩:“玉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一直觉得,我的女儿,天下没有男子可以配的上。但这是大雍,不是青唐。即便是青唐,娜青所为,依旧被人侧目。女儿,这个世间,毕竟是男人做主的。”
“爹爹,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愿嫁。爹爹,若您觉得实在难为,就让我回青唐去吧,或者,我可以像顺安郡主一样……”秦国公主的话尚未说完,皇帝就摇头:“不许,玉容,你是我在这世间,”
皇帝的声音变的有些虚弱,那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唯一的安慰。说完这句,皇帝就闭上嘴,脸上闪过疲倦,纵然是九五之尊,纵然后宫妃嫔众多,膝下儿女成群。但在皇帝心里,那个远赴青唐成为质子的少年,却永远在皇帝心里,消失不去。
质子,这个位置尴尬的少年,当遇到娜青,和她相恋,少年才意识到,也许远赴青唐,就是能遇到娜青,这样的话,也很好。可是世间的事永远都会出少年所料,当传来父皇病重的消息,少年以为不能回到故国,谁知却被送回京城。
当回到京城之后,少年就明白,这是那个青唐皇帝,试图搅混这池水的举动,大位实在太过诱惑人,少年在宫变中成为皇帝,并没忘记娜青。可是那个皇帝,那个熟知谋略的青唐皇帝,并没让娜青来到大雍而仅仅送回秦国公主。谁也不知道,皇帝当初的发狂,并不是因为要封朱氏为皇后,而是那封信上,只写了一句,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
即便知道这是那位青唐皇帝故意误导,皇帝也见不到娜青的面,解释不得。
皇帝的沉默让秦国公主抬头,这些年来,秦国公主也知道,当年生母把她送回大雍,也是明知道这是青唐皇帝的计策也要接受,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娇养的,快乐无忧的公主。可惜,秦国公主闭上眼,母亲并不知道,若能选择,宁愿留在母亲身边,而不是被当做棋子送回父亲身边。
“爹爹是想保住女儿,爹爹的用心女儿明白,可是爹爹,我不愿意,不愿意。”皇帝的唇微微嚅动,接着把秦国公主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玉容,我知道,你胜过我所有的儿子,如果你是个儿子,即便群臣如何反对,我都会立你为太子。可惜你不是,太子为人虽宽厚,若做一个守成之君是足够了,可惜很多事情都积重难返,我把你嫁给柳劲松,为的也是……”
“爹爹的想法我知道,这是一举数得的事,可是爹爹,我不愿意。”秦国公主依旧反对,皇帝闭上眼,那种疲惫越发深了,秦国公主半跪下来,偎依在父亲膝前:“爹爹,我知道你想给我铺平一切,可您纵然是天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这样的话,也只有秦国公主才敢说,才能说,泪从皇帝眼里滴落,身为天子,无能为力的时候多了。就像现在,皇帝也无法确保,自己死后,恨秦国公主的皇后会怎样对待女儿?
把秦国公主嫁给柳劲松,利用柳劲松对朱家的恨意来然他们斗个不休,保护女儿。可惜,女儿终究是不愿的。秦国公主抬头看向皇帝:“爹爹,您今年也不过四十,正是鼎盛之年,不必担心我。”
“玉容,做皇帝的,哪能真正的万岁?”皇帝的话并没说服秦国公主,她依旧固执地摇头,皇帝叹息,这叹息重重地敲在秦国公主的心上,让秦国公主生起伤心,但还是没有答应。从秦国公主懂事那日起,就知道,自己不能像姐妹们一样,只需要享身为皇家女儿的尊荣就够了。
皇后很快得知了秦国公主拒绝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她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没有答应,要真让他做了驸马,那才叫为难。”坐在皇后下手的,是被皇后召进宫的魏氏,听到柳劲松不得尚公主,她脸上也露出笑容:“这是自然,秦国公主何等尊贵,哪是……”
魏氏说了一半急忙住口,转而道:“说起来,五侄儿都快二十了,他和永乐公主,才真正是一对良配呢。”魏氏方才要说什么皇后是知道的,心里不由鄙夷魏氏,终究是小户出身,眼睛只有针尖大小,只惦记着自己所出儿子的前程,别的什么都不明白。听魏氏提起朱五公子,皇后也叹气:“说的是,玉琳这孩子,上回匆忙择了那个探花,哪晓得竟被探花拒婚。这么一耽搁,吴王又疼她,亲自来和陛下说了,说总要再等个一年半载,再为玉琳择婿。”
“吴王疼永乐公主那是出了名的。”魏氏顺嘴说道,接着就笑了:“我前儿恍惚听人说,那个探花不是被贬到贵州去了,在湖南那边遇到盗贼了,差点小命都丢了,该,谁让他竟上表辞婚。”
遇到盗贼?皇后可没有魏氏那样把这件事当笑话听的闲情逸致,这年景还算太平,劫道的也是有眼力的,一个去上任的小官,能有多少油水,何苦去劫,除非?皇后的唇一抿,这件事,只怕是自己侄儿做的,既要做,何不做干净利落些,竟让徐知安还活着,这简直是给人留把柄的。
皇后面上也没露出来,等魏氏一走就让人召来朱五公子,朱五公子一进殿,皇后就屏去左右,单刀直入问这件事。朱五公子见姑母相询,也不隐瞒。
皇后不仅摇头:“你啊,要做,也就做机密些,现在那徐知安可还活着,而且已经传到京城来了。到时被人追究出来,你以为是好玩的?”朱五公子忙道:“姑母,我原本下的令,是让那徐知安全家都死的,谁知他们做的不好,好在这件事也没人知道。”
皇后的手在袖中一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