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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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迷彩”“呼”的一声把木棍举起,却被曲穷放制止住。
待卢苏一出门,屋里的人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曲三强说:“怎么放了呢?必有后患!”
“不,你不了解她。”曲穷放纠正道。“她只是个小女人,没那个胆量。再说,她是个形象大使,不放了她不行。”
曲三强摇摇头,“别小看她,如果她把咱们的事情告诉那小子,那等于在咱们身边埋下了定时炸弹。”
“还是谨慎些好。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强哥说的不无道理。”一直闭着口的阮兄一本正经地说。
也许曲穷放真的担心起来,他默默想了一会后,急急地对“迷彩”们说:“盯住他们。”
卢苏可是伤得不轻,三步一喘息地从楼上走到楼下。从楼梯口到他的车子只有十多步远,却吐了三次红色唾沫。柯朵从卢苏口袋里摸了摸,这时卢苏才想起汽车钥匙还在“迷彩”手里。
“你等一会。”
“干嘛?”
柯朵飞奔上楼。
“算了!”卢苏痛苦地弯着腰,刚想把柯朵叫住,但见她已经消失在楼梯口里。
很快柯朵回来了。卢苏勉强咧开嘴,露出一丝痛苦的笑。
“去哪呢?先去我那儿吧?”卢苏有气无力的问。
柯朵点了点头。
第155节:大动干戈
就在卢苏押着两个迷彩向竹林外走时,一个“迷彩”的手机突然响起,卢苏从“迷彩”的裤兜里拿出手机,一看是曲穷放打来的,他略一思考,说:“告诉他,竹寮子烧光了。”
“迷彩”一时不懂他的意思,没有马上点头。卢苏又说:“照我的话说,否则你死定了。”
“迷彩”意会,哦地应了一声。卢苏按下接听键,递到“迷彩”耳旁。手机传出的声音很大,语速很快。从“迷彩”慢慢耷拉下的脑袋,卢苏们知道,那一定是曲穷放在骂娘了。
“真的没听着,老板。”“迷彩”哭丧着脸。
“竹寮子烧光了!”“迷彩“把头埋得更低。
“真的,我没骗你。”“迷彩”把头一歪,对卢苏说:“挂了。老板,放了我们吧!要是见了我们老板,我们俩就死定了。”
“啪——”卢苏抓着手机的手还没离开“迷彩”的脸,又瞬间抽回在“迷彩”的脸上。
在“名士”小区的正门外面,柯朵拨通了曲穷放的电话:
“穷放,你在哪?”
“干嘛?”
“你在哪?我想和你谈谈。”
“我在别墅里。”
半个小时后,汽车便从国道岔进了情人谷。这是“漫步情人路”,她心里嘀咕着。虽然夜里看得不甚清,但凭着这灯光,仿佛在白天里的感觉一样。但是,过去的向往与留恋,兴奋与快乐似乎再也无法感受,一切让眼前的仇恨给泯灭了,剩下的也许是人生的遗憾和永远不愿追忆的伤痛。朵儿啊,你的生活怎会这样瞬息万变?你的命运怎会这么曲折坎坷?……
轿车让大铁门给挡住了。柯朵下了车,走近铁门。保安见了,问也不问一声就赶忙开门让路。
别墅依然灯通明。卢苏叫骆胡子把车横在别墅门前,然后一把一个将被反绑着手的两个“迷彩”拉下车,推进别墅里。
别墅的厅堂上坐着立着几个人。卢苏绕着圈四面找曲穷放。这时,前面的木楼梯上有了脚步声,接着就是她从没听到过的令她听来发怵的声音:“还真有胆量,半夜三更也敢闯我的别墅。”
“曲穷放,别装腔。你这是算什么?”卢苏的眼睛喷着火。
“你想说什么?”曲穷放一面说一面往前面的椅子上坐,那是柯朵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坐的椅子。
“穷放,”柯朵用乞求的声音说:“你放过卢苏吧!我和你的事你整他干什么?我求你了。”
“可是我讨厌这小子。”曲穷放指着卢苏,眼睛瞪得发圆,仿佛不共戴天。“是他惹恼了我。”
“谁惹谁了?你简直是魔鬼。”卢苏愤怒了。“世上有什么比杀人放火更可恨?我挨你的人揍还不算,你还派人烧我的竹寮子,你是无恶不作。你信我报警不信?”
“哈哈哈……你太幼稚了,就这么一个废物就说我教人烧你的竹寮子?告诉你,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废物。你既然把他抓了,想怎么处置是你的事,别在我这提。明白吗?”
“曲老板,你不能这样!”一个“迷彩”从容的脸顿时变得绝望起来。
曲穷放慢慢站起来,正一正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柯朵面前。他装着端详她的样子,然后细声柔气地说:“冬阳,你这是在糟蹋自己呀!有别墅豪宅不住,偏去住那蛇鼠一窝的竹寮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对了,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谈什么?”
“穷放,我知道你憎恨我。弄成这个样子,你也不能全怪我呀!过去是我不了解你,是我蠢。我们志不同道不合,咱们今后谁不招惹谁好吗?各走各的,见了愿意就哼一声打个招呼,不愿意就当没见着好不好?”
“可是这小子已经不能回头了,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掳走的。”曲穷放已经变成魔鬼了,他咧着嘴。忽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乌黑的手枪来,声音幽森的说:“今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最好从这情人谷里消失。”
柯朵被吓得连连后退。“你怕了?怕了就别乱说话。只要我还在江东,不但房子是你的,你需要钱,尽管说一声。毕竟我们同居了这么久,我又是那么爱你,这你是知道的,绝不可能说忘就忘的。我不指望你能回我身边,但我还是留有位置给你的。”说到这,曲穷放突然把枪指着卢苏:“说,你碰她没有?你有没有碰她?”
“我干嘛要碰她。我没女人啊?”卢苏的声音颤抖着。
“住竹寮子的人,能让我相信你吗?”他转头对后面立着的人说:“把他的根除了。”
卢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他后面一句是什么意思。待那些人拥上来直指他裆部的时候,他明白了。他倏地向曲穷放扑去,瞬间夺下他的枪。然而,几个人已狠实地按着他:有人要夺他手上的枪;有人要解他的裤子;还有一人晃着尖锐的刀子。
柯朵可被吓坏了,尖叫着瞪着却不知所措。忽然“To”的一声,混乱顿时变成了秩序,整个厅堂没了声响,如死寂一般。卢苏忽然觉着创祸了,害怕地将手枪丢在地上,猛然间又害怕地拾起来,看了一眼扑在地上的人,还有些血。他惶恐地哆嗦着爬起来,用枪指着曲穷放,且退且停地说:“是你逼出来的,是你们逼出来的!”
退到柯朵身旁,卢苏一把将她拽住就往车里跑。没等曲穷放们靠近,汽车便一溜烟地冲进了黑暗中。很快,远远的从灯光里就看见铁门锁上了,门边还立着一名穿迷彩服的人。“卢苏,怎么办?”“冲过去!”“会不会把车弄坏呀?”卢苏没吱声,只见他咬着牙,瞪着眼,样子也非常可怕了。不一会,汽车“唰”一声,车头直抵那铁门。卢苏摇下窗玻,沉沉的对保安说:“打开它。”保安板着脸,一动不动的立着,眼睛可是盯着卢苏。“打开它。”卢苏重复那三个字,可是声音能使空气暴裂。紧接着,他从窗上伸出手去。大概保安觉着危险了,慌忙上前打开铁门。
“怎么办,卢苏?”柯朵哭腔的说。
卢苏的眼睛还是盯着前面,样子怪吓人的。仿佛没听见柯朵对他说的话。不久,他听见柯朵的抽泣,说:“别哭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有什么办法吗?”她已经泪眼朦胧。
“你愿意跟我走吗?”卢苏说。
“去哪?”
“不知道。”
汽车在竹林子外面停下。熄了车,卢苏一脸无奈地看着柯朵,像面临生死一样:“已经没时间选择了。也许曲穷放马上杀到这里来,也许公安马上把我们抓走。这些都是立刻的事。你愿意跟我走吗?如果愿意现在就走。当然,我不会逼你。我给你五分钟选择,就五分钟。”
第156节:逃
柯朵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怎么办?怎么办?……她反复问自己,可是心里十分乱。不过,她似乎明白一点,就是她与卢苏不同。他必须得走,因为他杀人了,就是曲穷放也不可能放过他。她还似乎明白,她掌握曲穷放的命根子,因此,曲穷放对她也许不会怎么样。可是,有两点令她害怕:掌握别人的命根子,要是他动杀机呢?再是天一亮,江东也许全城惊动……。想到这些,她似乎看到走与不走并无两样,更何况一直以来隐姓埋名,到时候恐怕同样得死。
“我跟你走。”她忽然的睁开眼睛说。
“想清楚了?”他提醒道。
“嗯。”她肯定地点点头。
出了江东,沿着国道直向北。走了一个多小时,卢苏泊车在路旁。继续向北还是向东,他拿不定主意了。“冬阳,你想去哪?”
柯朵一时也拿不出主意。她看一眼卢苏,仿佛看到他焦虑而绝望的眼神,倏地她也隐隐觉着绝望了,心中十分的渺茫。车外是灰蒙蒙的夜,透过微亮的天空,她看到了一些树木和山峦。看到这些,她似乎遇上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再度扼杀她的青春和美丽,让她在恐惧与失望中一点点地凋谢。去哪?她不想考虑了!她好像觉得去哪都行。她不愿为去哪而痛苦。做浮萍?那太好听了;做水上漂流物,因为那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漂吧!也许有生是漂,在漂中活着;漂到哪算哪,甚至在漂中死去也无所谓了!
因为人没了方向,所以车也没方向了。眼前的路不像公路,两旁长着杂草,路面也不甚平坦,只是蛮宽阔。这大概是过去的国道。怎么跑到这里来呢?卢苏有些烦躁。他不知道前面去哪,不知道怎样的驶进这段路来。这哪是路呀!他突然把车刹住,“叭”一下打开车门,慢慢向外走了几步。忽然举起双手,仰面长吼一声。柯朵见了,无奈的掩面而哭。不一会儿,卢苏回到车里,低声说道:“我们走错路了,这是一条绝路!”
天亮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上高速公路的口子。他看着高高的路标,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去北海的方向。去北海吧,哪是他的家,“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或者到时候再看着形势走,到时再另做打算。他不想跟她商量了,他怕耽误了时间;反正她也是没主意的。她怎会有主意呢?思索着,他的车已驶进了匝道,再前几米就是收费站了。他忽然惊慌起来。可是眨眼的功夫,他觉得自己惊慌的可笑了。他的车悠然的上了高速公路。
早上九点,他们到了北海市。大概是一夜的奔跑,身心已经十分的疲惫。虽然是到了家门口,可是他不敢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家门是不是早已潜伏着便衣了。他觉得应该先去睡一会。找了家旅馆,偷偷溜了进去。
整整懊睡了一天。见外面的街灯亮了,才像老鼠觅食一样又溜到街上。在街上转悠了十多分钟,卢苏将车靠在街边上。他摇下窗玻,望着街的对面说:“看到吗?那就是英姿发廊了。”
“英姿发廊?”
“是啊!我认识你的时候,就在英姿发廊!”卢苏似有满怀的感触。“我还在这里跟别人打了一架。”他指着自己头上的疤痕:“你看看,我没说假吧?”
柯朵苦笑一声:“都过去了!”
“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不是昨天夜里的事,恐怕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我们曾经在这里分散。每个人就像一颗石子,撒进海里,有的沉进海底去了,有的被海浪逐了回来。我和你都是由海浪逐回来的两颗石子,不过我们失去了应有的位置;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们的了,我们将永远好像侵犯别人的那样……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街头老鼠啊?街头老鼠!”
柯朵没接他的话。她直直的看着前面,仿佛满怀忧郁:我们哪是街头老鼠啊!老鼠尚且敢去做坏事,我们能吗?我们是不如老鼠自由的人,却像老鼠那样偷偷摸摸。老鼠尚敢伸将头来,我们敢吗?想到这,她觉得自己有了后悔。可是后悔又怎样呢?忽然的觉得饿来。“卢苏,还没吃饭!”
在街上又转了一小圈,来到海边一处露天小摊。吃完,他俩迎着海风,在海边漫步了一段。两只身影,恍若一对情侣。柯朵的头发不时被海风吹散开,且飘得老高。这是北海,好漂亮的海岸,卢苏他怎么舍得离开这?她心里矛盾极了。曲穷放他可恶,但她心底里还有他,哪怕此时此刻。一想到他的音容笑貌,一想到他的体贴和温存,一想到他的浪漫和丰富的想象,还有他的聪明和果敢,她就感到揪心的难过。她太爱他了,他又是那样的爱他。不过他胆大妄为,知法犯法,还瞒着她,为了赚钱,竟然可以在一个妖怪面前卑躬屈膝。太可怕了!他不光把自己押在赌桌上了,差点还把她押上呢,真是死到临头到时候还不知道咋回事。她凝视着拍打着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