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若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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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就算是朋友……”
朋友,他们算是朋友吗?明枫,脑海中闪过那个明媚的笑脸,那个多少次让她梦回萦绕的大男孩,明枫。
“好,我这就过来。”是不甘心吗,明明想要忘记,可是却总是做出相悖的举动。
风呼呼地吹个不停,吹起跳桥下的废弃物飘得好远,若溪裹着厚厚的大衣,却早已冻得手脚冰凉地没了知觉。
明枫坐在地上依靠着墙,看着汹涌的海浪一口一口地灌着啤酒。余光瞟到蓝若溪单薄的身影,嘴上扬起笑意,她,还是来了。
“你干什么?大冬天的在这吹冷风,还穿的这么少。”若溪生气地走过去,“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明枫看着她,又灌了一大口酒。
这样的他,似乎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了。
“别喝了。”若溪夺过他手中的酒,试图扶他起来。
“让我喝吧,你让我喝吧,我不想回去。”明枫抓住她的手,眼中的凄凉让人心疼,她几乎想要伸手抹去他眼中的悲伤。
“你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若溪摇摇头,累竟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不要哭。”明枫用手抹去她的泪,为这样的她感到心疼,“不要哭,我不要你哭。”搂过她让她坐在他身边。
“海真美,对不对?”
“是啊,大海很美……”若溪看着被风掀起的浪花,看向远处。
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骨灰洒向大海……
脑中闪过这样一句话,若溪一惊。
感觉肩上变得沉重,若溪微微侧头,明枫好看的睡颜近在咫尺。轻轻闭上眼睛,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大海的波涛声,就这样被他靠着,心里突然觉得那么安心。
温暖的阳光洒在天桥下依偎的两人,明枫的睫毛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睛,仰头是若溪美丽的脸庞。他就这样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夜,身体被她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画面,如今成真了,竟然有一种不真实感。他好想这样靠着她,永远永远,哪怕她不再属于自己。
感觉得到她要醒了,明枫闭上眼假眠。
若溪的头动了动,肩膀又酸又麻,脖子也僵硬了,全身泛疼,没想到她居然在天桥下睡了一夜。
看着枕在她肩膀上的他,若溪小心地移动四肢。轻轻将他的头靠在墙上,若溪费力地动了动胳膊,重新将他裹严实了。一股凉意传来,狠狠打了个冷战,紧紧抱住了自己。
明枫……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若溪忍不住凑近他,手轻轻抚过他微凉的脸颊,抿抿嘴唇,起身离开。
明枫睁开眼,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曾经他那么排斥过,那么拒绝过,甚至怨恨过的啊。现在的他,还是原来地那个他吗?他真的可以取代他,真的可以吗?
“哈欠!”这已经是今早打的第N个喷嚏了,真的感冒了。想来也是,睡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不感冒,穿的本就不多,还给他。
“怎么了,感冒了?”林瑞将刚泡好的热可可递给她,这丫头,一个不注意就感冒了。
“好像是。”蓝若溪捂着鼻子,“哈欠。”
“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告诉你要多穿点衣服。”林瑞已经无奈了,从兜里掏出两版感冒药,拨了两粒,“吃药。”
“哇塞,瑞,你好神哦。”若溪惊喜地接过药,“好像有预感我会感冒一样。”
“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一入冬我就备着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感冒了,手脚冰凉,好像一夜没睡好。
“你真是对我太好了。”蓝若溪心里净是感动和甜蜜,“为了奖励你,你离我远点。”
“嗯?”林瑞眉头皱成一堆。
“不要让我的感冒病毒传给你啊,这样我会很内疚的。”蓝若溪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脸严重的样子。
“你呀!”林瑞轻点她的额头,真是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
“这几天我要和爸妈去一趟北艺,估计要一个礼拜的样子,本来想去的,不过看到你这样……”还真是不放心啊。
“哈欠。”蓝若溪又打了一个喷嚏,林瑞不想去的决心更大了。
“你去你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去吧,去吧。”她可不希望为了她连学习都不要了,“告诉你哦,你要是不去,我就不理你了。”
“真的可以吗?你能保证我回来后你会健健康康的出现在我面前?”
“肯定会的,这个我打包票,我蓝若溪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蓝若溪拍胸脯保证,可是心里却有点心虚。
既然都这么说了,勉强相信她吧,“那我去了,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还是不大放心啊,这丫头,“若溪,该怎么办呢,咱们要分开一个礼拜,我会想你想疯的,怎么办?”
“凉拌啊,不然热炒,清蒸也行啊。”蓝若溪顺口接上。
“若溪!”林瑞火了,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会惹他生气了。
蓝若溪吐吐舌头,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小心为林瑞带上。
看着胸口一半的心,林瑞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是她一直带着的项链,打从见到她起,她就一直带着两条,今天把其中一条给我,看来自己是真的进入了她心里呢。“另一半给我看看。”
蓝若溪从颈间抽出另一半。林瑞看着它,轻轻将若溪搂在怀里,“若溪,我好爱你。”
“我也是。”若溪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别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要什么礼物?”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嗯……你身上好暖哦……”好困,根本没有睡好,脑袋使劲往他胸口蹭。
“快点回家去睡啦!”林瑞被她一蹭,顿时满脸通红,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回答他的是轻微的呼吸声。
看着她,林瑞轻笑,真不能把那时的她重叠起来。拥着她,林瑞的思绪飘到了他们初始的那天……
。
第六章 初识(回忆)
盼望已久的春天终于来了,今年的春天来的比去年晚了一些,也许是下了一场大雪的缘故,天还是有点凉凉的。
偌大的教师了,哲学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底下黑压压的人群,自动分成两派,一派兴致高昂,直盯着他讲,一派完全是来混学分的,只看得见头发看不见脸。
林瑞记着笔记,不经意间看向窗外,树枝上萌发的星星绿意吸引了他,春天已经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下课铃响,刚好最后一句话讲完,哲学老师宣布下课。
人潮散去,林瑞捧着书离开座位,抬头对上哲学老师的视线,“爸。”
“嗯。”林初岳点点头,“怎么今天又是一个人。”拍拍儿子的肩膀,林初岳真是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今天总算逮到机会了,“今天有节目没啊?”
“有啊,陪爸妈吃饭啊。”林瑞脱口而出,他当然知道这几天这个老爸的意图,没这么着急吧。
“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啊。”儿子那么优秀又那么帅,那么多女同学喜欢他,就不知道他什么脑筋,可急坏了他们夫妻俩。
“……”还是说出来了,林瑞搞不懂了,身为教师的爸妈应该很反对他谈恋爱才对的,怎么这么积极,甚至还鼓动着他去相亲。
“那个萧梅不错呀,活泼开朗;张玲玲同学也不错,善良文静;王芸菲同学怎么样,挺有人缘的,还很好学,经常性来问我问题……”林初岳拿起一张花名册,上面圈圈画画的一堆,这么多女孩子,总该有一个适合他的宝贝儿子的吧。
“爸!”林瑞皱眉看他,真受不了,不上课这个人民教师都在研究些什么东西啊,“我走了。”还是先闪为妙啊。
“哎,我还没说完呢……”见儿子不理睬他,林初岳摸出手机,“喂,老婆,你在哪儿啊,我要点心理安慰啊。”
图书馆。
“林学长又来看书啊,好巧哦。”王芸菲从拐角处走来,对林瑞打了个招呼。林瑞温柔地点头微笑。
好帅哦!王芸菲花痴地看着他,林瑞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迷人,不枉她每日来此与他“巧遇。”
“学长,我想找本书,但是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王芸菲将刚找了半天的书随便往书中一塞,假装犯难地找起来。
“什么内容你知道吗?”林瑞看着她,每次来图书馆,都能见到这个女孩子。
他的声音好温柔好好听啊,王芸菲脑子一下空白,“我……我……忘了,学长推荐一本给我吧。”
“这样啊!”林瑞在书架上找了找,看到哲学书这一栏书架竟然有一本《飘》,是谁乱塞,“看看这个吧!”
这不是她刚刚塞进去的书吗?王芸菲一下子激动起来,原来林瑞学长跟她是心有灵犀呢。
“还有什么问题吗?”林瑞又问,看这个女孩子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没……没了。谢谢学长。”王芸菲消失地飞快。
“管理员,我要这本书,三倍价钱是不是?”王芸菲将钱丢给管理员,乐颠颠地跑掉了,管理员皱眉看她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是林瑞选的吧,只要林瑞一来图书馆,就会少几本书。不过倒也划算,从经济利益上讲,他是很希望林瑞能天天光顾的。
林瑞随手翻着书,一个身影跃入他眼里,他连忙闪到一边,不想让她看到他。
蓝若溪对着书堆发呆,不知该选哪本书好。以前她最喜欢往happyending那里跑,现在一进图书馆,选的书似乎都是悲剧,这样的转变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实在是被那些男生烦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图书馆这个避难所,还是这里清静啊。
随便拿了本书,想找个位置坐下,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女生,太反常了,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图书馆不能呆。
看见她走开,林瑞顾不得找自己想要的书,随便抽了一本便追上去。
“你要借这本书吗?”管理员从若溪的背影中缓过神来,好漂亮的女孩子。
“对。”林瑞有些急,再慢点就追不上了。
“可是这本书你上个礼拜刚借过。”林瑞也会有这么着急的神色,真是少见,看他的眼神,莫不是看上刚走的那个女孩子了,那个女孩,好像就蓝若溪来着。
诶?林瑞看了看封面,真的是自己看过的,不管了,“我想再看一遍。”
“好吧,给你。”管理员不再废话,将书给他,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嘴角扬起笑意,他是不是挖到了什么八卦?
跑向她经常去的林荫小道,除了图书馆,这里是她最常去的地方,可是她今天竟然不在。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也会做出跟踪这件事,那个女孩子真的很安静啊,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
“同学,你是不是在找每天来这里看书的女孩子啊?”迎面走来的清洁工大婶注意到他,不是她想管闲事,实在是男的长的太帅,女的长的太漂亮,没办法不注意啊。
“她今天没来吗?”他是不是太明显了,这位大婶都知道他了。
“有来过,可是很快就走掉了。她是你女朋友吗,挺配的啊。”大婶笑笑,推着垃圾车走了。
女朋友?林瑞的脸红了红,他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转身走开,那抹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眼前,他给她让路,看她坐在一直坐的那石椅上,静静地拿起书看起来,林瑞记得那本书的封面,是《茶花女》。
林瑞看了她好久好久,默默地注视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有了这个习惯了。
或许他该上前打个招呼,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可是心里却是不敢,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不敢的时候了。给自己打气,林瑞决定上前。一阵细微的啜泣声传入他的耳朵,是他听错了,她在哭?
哭声越来越大,后来又逐渐变小,转为无声的哭泣,林瑞看着斗大的泪滴滴在书上,溅湿了书。
她为什么哭,苦的那么伤心,哭得他的心也好痛好痛,情不自禁地上前,好想抹去她的泪。
一条干净的手帕出现在蓝若溪面前,抬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孩。
“擦擦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蓝若溪的泪还在继续,看着眼前温柔的他,多么像他,每次在她受委屈的时候,他总会这样安慰她。
明枫……她猛地扑到他身上;尽情地哭起来,林瑞被吓了一跳,心里没来由紧张起来,能和她这么靠近,他想都没想过。轻拍她的背,希望她可以好受点。
“好点了吗?‘送她回家,林瑞不大放心。
“嗯……”真是丢死人了,蓝若溪低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今天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林瑞看着被弄脏的衣服,心里没来由高兴起来,“没事,不用放在心上的。”
“哦……”好糗,居然趴在他肩上哭了那么久,还是个陌生人。
“你叫什么名字?”林瑞鼓起勇气,终于问了出来。
“若溪,蓝若溪。”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林瑞。”
“林瑞?”若溪重复着这个名字,猛然抬起头,“那个大家口中说的全校最帅最温柔的男生就是你?”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
“没那么夸张。”林瑞谦虚地笑道,连笑起来都好温柔。
蓝若溪回应他一个笑,“我到家了,今天真的谢谢你。”没想到在这么优秀的男生面前这么丢脸。
“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