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门-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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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吃过早饭來到这里。他们要赶羊上山了。十几个牧羊人。个个手拿扬鞭。腰胯水壶。肩上搭着毛巾。站在羊群的四周。此时。羊群沸腾了。咩咩声叫成一片。这时的羊在走动中又拉又尿达到高峰。稍作停留。牧羊人以他们特有的声音呼唤着各自的领头羊。而每群领头羊像人一样率先奔向各自的主人。其它的羊则紧紧追随。不一会儿。上万只羊就分开了。然后。十几群羊各随着它们的主人奔向四面八方的山坡。
晚秋。柿叶全变红了。登高远望或置身其中。张寅常常想起毛主席那“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光辉词句。难道这不正是毛主席所描绘的灿烂美景吗。可惜。这样的风景。一场狂风就被摧毁了。
第242章 世外桃源 仙境洞天（10）
柿叶是深受人们欢迎的燃料。大人和儿时的我们常搂柿叶。记得有一个深秋的夜晚。狂风怒号。刮了好长时间。人们都知道。柿叶全落了。地面上一定是厚厚的一层。很多角落都有大量的柴禾。人们心里都很高兴。一场抢搂柿叶的战斗就要打响。天还漆黑。全庄男女老少背着篓子就出发了。那天郭兰平也在其中。由于山路崎岖。天黑又看不清道。他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在路上。他的篓子便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山下是一块耕地。地里大约有上万只羊在卧地。他的篓子滚到地里。那些羊被惊的像潮水般乱跑。这一突发的骚乱。看羊的人以为有狼。一边往篓子那儿跑一边扯着嗓门喊：
“打狼哦。打狼哦……”此人的喊声在寂静的夜空里是那么高亢嘹亮。惊天动地。到跟前一看。是郭兰平的篓子。大家都笑了。
那天。他们的收获都很大。树底下到处都是厚厚的柿叶。大家搂的都很起劲。有些角落。树叶堆的像小山似的。直接就往篓子里装。太兴奋了。天明时。每人往回背了好几篓子。东庄的二叔搂了六篓子。一时传为佳话。搂剩余的残叶。则成了他们每天的工作。直至树上地上没有了树叶为止。
每年冬天。庄里人都要扒一个多月的干柴。大人们没事时也去扒。扒干柴不但不损害树木生长。反而会使其更加茂盛。这句话没有科学依据。但事实如此。
有一天下午。张寅和郭兰平和其他几个小伙伴到北坡柿树上扒干柴。有两个大人也去了。一个叫牛贱逼。另一个叫王罪魁。他们上的树都挨着。他们边扒边讲故事。非常开心。张寅先讲了一个狼吃小样的故事。狼想吃一只小羊。它对小羊说：
“谁让你把我的水弄脏的。”
小羊说：“你在上游。我在下游。我怎么会弄脏你的水呢。”狡猾的狼马上改口说：
“去年你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小羊说：“去年我还没有出生。”
狼又说：“不是你就是你娘。”于是。狼就把小羊吃掉了。
接着。牛贱逼给他们讲了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他说有一个猎人在追杀一头狼。此时。东郭先生赶着驴正在路上走着。驴背上驮着两袋书。这只狼变成一个人。就是王罪魁。它追上东郭先生后。慌慌张张。气喘嘘嘘。摇尾乞怜。甜言蜜语的对东郭先生说：
“只要你能救我的命。来生定当结草衔环报答你。”东郭先生心软了。但他不知道怎么救。王罪魁急忙对他说：
“你把袋子里的书倒出来。让我钻进去。放在驴背上。不就救了我吗。”东郭先生按王罪魁说的做了。一会儿。猎人追了上来。问东郭先生见狼了没有。他居然说没见。于是。猎人就走了。
王罪魁估计猎人走远了。就对东郭先生说：
“先生。你可以放我出来了。”东郭先生把它放出来以后。他立刻变成了一只狼。他往四周望了望说：
“先生。你刚才差点把我闷死。你是不是诚心想害死我。我现在饿了。你就救人救到底。让我吃了你吧。要不然我就饿死了。”说着狼便呲着牙凶狠的扑向先生。先生绕着驴就跑。边跑边喊：
“王罪魁对不住我。王罪魁对不住我。”狼哪管这个。继续绕驴追赶。正在这时。一个农夫过来了。东郭先生就去找农夫评理。他把救王罪魁的经过对农夫说了一遍。王罪魁却说刚才他把我装进布袋里。是想要我的命。农夫不慌不忙的对王罪魁说：“你那么大的个子。怎么能装进布袋里呢。我不信。除非你再往布袋里钻一次。”王罪魁为了证明自己。就变成狼的样子钻了进去。农夫趁机把布袋口绑住了。杀死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其实王罪魁就是一匹凶残的狼。
孩子们听得很入迷。开始很为先生担心。听到农夫设计杀死了狼。他们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紧接着。王罪魁又给他们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他说：
“我在蒙古当兵时。大草原上狼很多。一群一群的。有一次。我们几个战友驱车前往。回来时。我和一个战友牛贱逼想领略一下草原的夜色。正好在牛贱逼的姥姥住在附近。于是。我们就住进牛贱逼姥姥家的蒙古包。没有回来。天刚黑。我们听到群狼的吼声。吓的我们迅速退到一个小木屋里。这个木屋正是牛贱逼的姐姐住的闺房。里面有一个老汉。是牛贱逼的姥爷。他说。自己的女人出屋外小解了。他很担心自己的女人会遭遇狼群。我们把门顶的紧紧的。然后端着枪从瞭望口向外望去。只见一群狼向牛贱逼的姥姥扑去。撕裂开牛贱逼姥姥的衣服。竟把牛贱逼的姥姥**了。气得牛贱逼的姥爷跺足捶胸。我们立刻子弹上膛。把枪口瞄准外边。”
王罪魁看一眼牛贱逼。继续讲：“ 狼转眼就到。立刻包围了这个小屋。刚开始。我们从瞭望口打死了几只狼。后来就见不着狼了。原来它们躲在瞭望口下边。趁我们不留神。突然跃起咬住枪把。幸亏瞭望口小。并且枪在身上挎着。枪带结实。否则。连人带枪就被拽了出去。吓的我们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没有想到狼居然会夺他们的枪。看来狼不但残忍。而且很有智谋。接着。群狼开始从四个角咬木屋。宁静的夜晚。那咬声震撼人心。我们几个人的目光转向四个角。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狼生死大战就要开始了。一会儿有一个角看到狼鼻子了。我们对准狼鼻子就是一枪。紧接着又上来一只。另一个屋角也看见了。我们又朝另一个角一枪。另外两个角也看见了。我们又朝另两角放枪。就这样。我们转着圈朝四个角打枪。狼很顽强。一只受伤另一只上。一会儿。四个角被狼咬的能钻进半个头了。狼快要从四个方向钻进来。
“此时。我们有些力不从心。腿部已被狼咬的鲜血直流。但我们仍拼命的端着枪向四周扫射。眼看就要落入狼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战友及时驱车赶来。车灯明亮。汽笛一响。吓的狼群哗的一下撤走了。我们立刻冲出小屋。端着枪冲着逃跑的狼群又是一阵扫射。清点战场时。我们一共打死了九只狼。另外小木屋旁边还卧着一只老母狼狼。它没有受伤。也能逃掉。但它没有跑。想到刚才群狼**牛贱逼姥姥的一幕。牛贱逼的姥爷和牛贱逼一起扑向那只母狼。他们竟把这只母狼**了。这只母狼是要为自己死去的家族负罪殉情。在场的战友被惊呆了。”
牛贱逼看看王罪魁。说：“这只狼后来怀孕了。生了一个小狼崽。就叫王罪魁。”
王罪魁立刻反击：“牛贱逼姥姥被狼群**。也怀孕生子。取名小贱逼。”就这样。我们一边听故事。一边扒干柴。这棵树扒完了。就上另一棵。直到把篓子装满。天天如此。
柿叶搂光了。干柴扒完了。接下来就是锄山草。这也是山里一道美丽的风景。每年冬天。扒完干柴到过年。大人孩子天天长在山上。人人一个长把小锄头。弯着腰。双手一前一后的握着锄把。然后用力往下按锄头。使劲往前一拉。连草带根就全下来了。就这个基本动作。一个接一个的连起来。就构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弯着腰。双臂一前一后的拉着。屁股一撅一撅的。遍地的野草。就是通过这个画面走进家家户户的。
搂柿叶。扒干柴。锄山草。这是庄里冬天的主要工作。从而解决了各家一年的烧水做饭及冬天的取暖问题。
第243章 郭兰平进城（1）
郭怀义弟兄四个。到郭兰平这辈共姊妹十五个。其中男孩十一个。另一家郭姓人家与他们同辈的共有九个。其中男孩六个。这样。穆柯寨庄的孩子总数已达二十五人。因此。山庄很热闹。有这么多孩子的欢笑、奔跑、嬉闹。把整个山川都激活了。一切都是那么明媚。光彩夺目。生机勃勃。
以前。这儿没有学校。从郭兰平八岁开始。就要翻山越岭到乔家庄上学。中午带上干粮。以棒子面饼子为主。每天来回十几里。郭兰平刚上三年级时。郭兰英师范毕业了。郭怀义就让她留在山庄当了一名公办教师。就这样。他们这儿开天辟地有了学校。
张寅来了以后。全庄男女老少都很欢迎。他大学毕业。知识渊博。头脑反应快。讲课旁征博引生动形象。深受学生的喜爱。他爱好唱歌。喜欢体育。又为这里的学习生活增添了无限乐趣。
当时。全国正响应**的伟大号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们体质。”这里条件简陋。没有体育实施。刚开始上体育。只能是就地取材。组织登山比赛。也是乐趣多多。更可贵的是。张寅爱好打乒乓球。他主动和庄里联系。抹了一个水泥球台。郭怀义还是木工。给他们按要求做了几副拍子。是光板的。这样。乒乓球运动在这山庄校就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张寅老师把他在学来的打球规则和技术教给了孩子们。
当时。孩子们感觉老师的水平很高。常常跳起来扣球。力量很大。动作潇洒优美。他们都很崇拜他。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短短几个月。郭兰平和郭敬明就能和张寅打个平手。再往后。他俩常常赢他。因为他俩酷爱打球。每节快下课时。他们早已右手握拍左手拿球准备好了。老师一说下课。郭兰平和郭敬明等则以百米起跑的速度离开课桌。直奔球台。抢占位置。精神抖擞。挥拍上阵。左推右挡。抓住时机。费力扣杀。喊声如雷。银球飞舞。构成了学校一道亮丽的风景。周末一有空。郭兰平和郭敬明就开战。汗洒球场。寒暑不断。
功夫不负有心人。展示他们成绩的机会来了。县里要举办中小学乒乓球赛。全县分三片：每片八个公社。我们是南岔片。这个片属于山区。比较落后。郭兰平和郭敬明参加了本公社的选拔赛。结果他俩包揽前一二名。西岭村的李占伟获第三名。他三人组成代表队迎战其他七个公社的代表队。结果他们又大获全胜。然后代表南岔片到县城角逐。
张寅和社中体育老师王同喜一起带队。他们是坐公共汽车去的。这是郭兰平他们第一次出远门。以前最高登上过珍珠山。看到过八一水库。现在他俩要经过八一水库进城。心里非常高兴。一路上。郭兰平的眼睛始终凝视着窗外。好奇的看着窗外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新鲜。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路边的大树一棵接一棵的飞快的被甩在身后。他们一路向前飞奔的感觉真是过瘾。
沿途经过那么多村庄。都淹没在波涛般的绿树丛中。更让郭兰平惊奇的是。从八一水库下面开始。直到县城下车。整个窗外看到的是一块地。这大概就是平原吧。到野竹林下车。他们随张寅和王老师走了一段直路。然后左拐弯进城。经过当时县城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那里有县委县政府、公检法等机关。街道路南是县城最大的百货门市。路北是二层百货楼。路西是新华书店。都是明窗净几。很有生气。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非常繁华。郭兰平和郭敬明都惊呆了。傻傻的看着。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大的地方。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楼房。更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他们的心一直处于兴奋和激动之中。通过这里。往南拐约一百米。再往东拐。就到了参赛地点。浑源一中。
吃晚饭了。他们和宋庄队是一组。以前郭兰平从未听说过宋庄这个公社。光知道宋庄是骂人的。偏偏打饭的牌子上写的是宋庄穆柯寨。又偏偏让他去打饭。打饭的人很多。非常拥挤。好不容易排队轮到我了。郭兰平无论怎样努力也说不出宋庄穆柯寨。后边王老师还在一个劲儿喊呢。就这郭兰平也没打上饭。
带队的王老师非常生气。他大喊了郭兰平。他才又硬着头皮去排队。饭食不错。粉条豆腐猪肉熬菜。青一色雪白的大馒头。要知道。当时他们那儿一年到头只有过春节才能吃到这样的熬菜和馒头。就是大年三十晚上的饺子。还有一半是山药面的和荞麦面的黑饺子。所以。他们吃的非常高兴。也很饱。尽管是第一次出门。他们没有半点想家的意思。这几天的美食以及做饭地点。让郭兰平终身难忘。
他们吃过晚饭。出了校门。一直往西走百米左右。再向北拐不远处的路东。便是运动员住的旅馆。到那儿一看。给人的感觉就像过喜事一样。充满了节日的气氛。旅馆很干净很整洁。雪白的墙壁。整齐的床位。床上铺的全是新褥子。放着新被子。这一切。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犹如新郎新娘的洞房。使人感觉温暖和幸福。郭兰平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走起路来连蹦带跳。屋里屋外一路飞奔。结果。他往外跑。毛遗一个运动员往里跑。他俩撞了个满怀。虽然彼此不认识。但也都没事。郭兰平冲他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