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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院里院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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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地笑个不停,看冬冬爸的动作像个小孩似的就一本正经地说:“回去用香皂擦洗吧,洗完了再把老婆的擦脸油每天多抹点,弄得比你老婆还香。”
“你别以为自己没事,死人骨头的嘴可咬了你的脚脖子哩!”冬冬爸反讥道。
“是亲了我脚后跟一口,死人咬你呢,不信脱下鞋看保证有牙印!”宝山爸看出他走路不得劲,就知道他脚指头受伤才这么说。冬冬爸自然不会脱鞋,因为宝山爸猜对了,自己的脚指头的确被碰破了。
“姜经理,我们快离开这死人窝吧!月芝和铁蛋一定是和我们走岔了,说不定这会儿已在家啦!”冬冬爸说,他想自己脚受伤走不快很容易落在后面,不如提醒姜经理带他们返回去。宝山爸没说话可心里犹豫着,姜经理也没吭气,他好像看出了冬冬爸的心思,就让他在中间,宝山爸在最后,三人继续赶路。走了一会儿,姜经理才算正面回应冬冬爸刚才说的话,“万一月芝娘儿俩还正在从农场回来的路上咋办?那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个毛孩子走夜路啊!你敢说不会有事?再说,我们已经走了这么多的路,再折回去不是白搭啦,不要想这、想那的,走吧,就当成是在练胆儿,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
冬冬爸不再说话,他心里虽认为姜经理的假设有些不切实际,可又不能不认同他说的话,如果换成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做呢?
黑夜的乱坟岗实在是大,真有点儿望不到边,几个人如同在森林里穿行,每走一段姜经理都要停下来辨认方向然后再走,走久了三人心里产生了同样的感觉:就是路似乎没有尽头,无论怎么走始终都很远,而且每个坟包都很相似,还有那个忽明忽暗、忽现忽没的月亮始终都在那棵枯树的背后。三个人已经累了,他们最想做的就是跳进河里美美地洗个澡,再把肚子灌饱水,然后躺在岸边睡会儿再走。
“歇会儿吧!”姜经理说完坐了下来,他背后就是一座坟丘,坟丘上的茅草很密很长,有一人高,姜经理走到这儿时曾瞥了一眼坟丘就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没想那么多,这会儿他坐下来休息有时间思考了,脑子里冒出的问号了,他扭过头再看这个眼熟的坟丘,之所以眼熟,就因为他刚开始看到的那一对琥珀似的猫眼就出现在这座坟丘的茅草丛里,不过这只是其一,而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座坟丘上的茅草比其他坟丘上的茅草长得都高都密,整个坟丘都被草覆盖,故而给他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当时他心里还在想,睡在这下面的人一定很安宁,他老家就有个说法说:如果哪个坟丘上的草长得又高又密,就说明去世的人在阴间一定睡得好,反之就是有小鬼闹腾睡得不安生。姜经理看着看着猛然省悟,就觉得心里像被石头打了一下,他“霍”地站起来举目四望,眼前的景物如同复制过来的一样清晰,那棵张牙舞爪的老枯树及挂在枯树枝上的那轮昏黄的月亮显然已定格成一幅画,与之前所见毫无二致,他才意识到他们很长时间都是在围着乱坟岗打转,照此下去,就是到天亮也走不出乱坟岗。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五章 夜闯鬼哭岭(4)
“发现问题没有?”姜经理说。
“啥问题?”两个人莫名起奇妙看着姜经理。
“走了半天我们又回到这里了,看到那棵树没有!”姜经理指着右前方对二人说。
“哎呀!可不是,我们咋又碰见了这棵老妖树?是不是鬼在作祟?”
“我们在迷宫里转悠呢,我现在有点儿头晕,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你俩谁先在前面带路?”姜经理把目光转向宝山爸,宝山爸又将目光投向冬冬爸,冬冬爸胆子小,生怕最先一个同“鬼”打照面,不敢走前面,随即看着宝山爸尴尬地笑笑说:“你先在前面吧,我腿有伤走不快,还要靠你在前面带呢。”
宝山爸知道他不想在前面走,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也不去点破,便故做爽快地答道:“没事!没事!”
乱坟岗的坟墓都是乱挖一气,每座坟都是死者家人按照各自的风俗习惯选择墓地和方向的,所以才使乱坟岗杂乱无序,很难说有一个方向可以让人不需要改变路线就能一直走下去。姜经理带路就遇到这种情况,他又不能带着人从坟丘踩过去,只好绕开再绕开,拐弯再拐弯,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如此反复折腾,结果不知不觉中姜经理就迷失了方向,在乱坟岗转起圈连自己都蒙在鼓里。宝山爸十分谨慎地领着路,心里抖个不停,他对农场不熟悉,要全靠姜经理在后面指路,既然姜经理头都晕了,难免要指错方向,宝山爸又领错路是很自然的事,七拐八拐像走迷宫,宝山爸真的转向了,他都不清楚自己是从哪个方向开始走的,干脆也不等姜经理再给指方向,就哪里有路往哪儿走,走着走着猛一抬头,那棵熟悉的老枯树又出现在前面,“见鬼啦,该死的老妖树!”他狠狠骂道。
他话音刚落,旁边坟丘上那又高又密的茅草像被人猛烈地拨动似的“哗啦”一声晃荡起来,三个人受惊,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妈哟!吓死我了。”宝山爸抚摩着胸口紧张地说。
“可能把鬼吵醒啦!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都已经几点钟了,月芝她们咋会走夜路呢?她们不知道走夜路危险吗?”冬冬爸埋怨着,其实这句话他是专门说给姜经理听的,他心里清楚决定这件事情的是姜经理,只要姜经理不再坚持继续前行,宝山爸也不会有话说的。冬冬爸说这话时,宝山爸一直不出声,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继续走也行,或者回去也可以,他一切听从姜经理的安排。姜经理听出了冬冬爸的怨言,开始考虑他的意见,他也不去想那么多的假设,虽然宝山爸自始至终没说一句打退堂鼓的话,可这也并不能说明他没有和冬冬爸相同的念头,只是没有像冬冬爸这么直率地提出来而已。姜经理不打算强人所难,他正要对二人说回去时,那棵被宝山爸称之为“妖树”的老枯树,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古怪声音,三人立刻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一个个起来了,这又尖又利的声音就像鬼怪发出的严重警告,三个人的神经几乎绷断,宝山爸条件反射地把木棍举过头顶进行抗击。
姜经理是坟墓见得多、死人见得多,可就是没有听过从黑漆漆的坟地传出的这种恐怖的尖笑声,本来不迷信的他,这会儿也迷信起来,“有鬼!有鬼!赶紧撤退!”
话刚完,冬冬爸扭身就跑,尽管跑起来一瘸一拐,但可以看出来他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冬冬爸的举动使宝山爸赖以支撑的心理防线土崩瓦解,他也扭过身欲跑,不过他不想表现得像冬冬爸一样狼狈,再一个就是无论如何不能把姜经理落在后面,声音又从老枯树那儿传来,而这次的声音是直接向他们扑过来的,三个人顿时魂飞魄散,就在乱坟岗撒腿狂奔。
第二十五章 夜闯鬼哭岭(5)
铁蛋妈和铁蛋一路上没遇到任何麻烦,夜里两点多钟的时候母子俩就毫发不损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一到家铁蛋也不说肚子饿,就脸也不洗、衣服也不脱地倒在床上呼呼睡着了。姜经理他们在铁蛋娘儿俩回家不久后也狼狈不堪地回到大院,姜经理没有像他俩一样猴急着回家睡觉,而是转到铁蛋家,他要证实一下冬冬爸的话,娘儿俩是不是真的已经回到家,他看清楚了铁蛋家的院门外没挂锁,里面是锁着的,姜经理总算松了一口气,就放心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间,姜经理睡足觉后便来找铁蛋妈,想把事情解释一下,毕竟是自己编造的假话才害得娘儿俩白跑了一趟冤枉路。铁蛋妈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他进来心里有点儿生气,于是就绷紧脸不去搭理他,自己则专心致志地往铁丝上挂衣服,姜经理看出她为昨天的事生着气,便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问铁蛋妈,“昨晚几点到家的?”铁蛋妈听他这么问,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真想狠狠地骂一顿,忍了忍就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了,一声不吭地继续晾着衣服。
“你也太心急了不是?昨天夜里我们都找你和铁蛋去了,很晚才回来哩!”姜经理说。
铁蛋妈这才手停下来,转过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姜经理,她有点儿奇怪,又有点儿紧张,她担心姜经理是因为得到丈夫的坏消息后才连夜找她娘儿俩的,因此她的心又蹦到了嗓子眼儿,不敢问可又迫切想知道消息,她将原先的怨气暂且放到一边,焦急地问姜经理:“找我啥事?是不是铁柱又出啥事啦?”
“没出啥事,我听说你们一早出门了,就琢磨你一定是去机关农场,晚上十一二点都还没见你俩回来,就一直担心路上别出啥事,我和宋军、赵成商量后就决定去找你母子俩。”铁蛋妈放下心,但是气也上来了,她机枪扫射似的冲姜经理直发火道:“我家铁柱关在机关农场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可那里的人告诉我铁柱就关在县城的看守所里,你看看这有多近呀!简直就在家门口,你干嘛不对我说实话呢?结果害得我和铁蛋走夜路不说,还差点儿被野狼吃掉,你咋能开这要命的玩笑?”
姜经理红着脸等铁蛋妈一说完,便连忙接上话说:“还不是怕你知道实情后承受不住,才编个假话先稳定你情绪嘛,谁能想到你这么快就去找铁柱呢?”
“有啥承受不了的,不就是关在看守所里嘛,难道还和关在机关农场有啥不同的吗?”
“当然不同,区别大着呢!”
铁蛋妈嘴巴张得很大,姜经理见自己的话又把她吓着了,就有点儿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明白,他拿起铁蛋妈还没晾完的衣服默默地一件件地挂在铁丝上后,对还在发着呆的铁蛋妈说:“进屋再同你说吧!”
铁蛋爸终究没放回来,姜经理和铁蛋妈还有铁蛋一直都没见到铁蛋爸,直到过了两个月后,铁蛋爸被判刑送到劳改队。开公判大会的那天大院里的人才算又看到铁蛋爸,那时的铁蛋爸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萎缩了一截,剃光了头不说,还胡子拉渣一副穷酸邋遢相,一张方脸瘦得变了型,若不是台上的公审人员歇斯底里地叫嚷着他的名字,恐怕大院里的人都不见得能认出这个人会是铁蛋爸,铁蛋爸的罪名也像他的性格一样都是响当当、硬棒棒的:现行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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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畸形的婴儿(1)
这年秋天,小王叔和小李阿姨爱情的结晶将要瓜熟蒂落,夜里小李阿姨肚子鼓胀着疼,下身流出很多鲜红的血,她痛苦万状地告诉丈夫:“儿子要出来啦!”
小王叔又喜又紧张,他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耽搁不得,于是也顾不得穿衣服就*着上身冲出门只奔姜经理家,他紧锣密鼓地敲响姜经理家的院门,姜经理慌慌张张地穿着短裤披着件上衣从房里出来边走边喊,“谁呀?谁呀?”
“姜经理!是我。”
姜经理听出是小王叔的声音就打开院门,小王叔的这副行头让姜经理猛吃一惊,“出啥事啦?”
“老婆要生啦!”小王叔不知是高兴还是着急地说。
“哎呀,她咋选了这么个时间呢,赶紧送医院呗!”
“要用车哩。”
“去,去,你回去收拾东西,我准备车去。”姜经理把小王叔撵走后便去敲宝山家的门,宝山爸打着哈欠出来,姜经理把情况一说,宝山爸二话不说,匆忙进屋穿好衣服就去了车库,一会儿车库里响起发动机的声音,宝山爸从车库开出手扶拖拉机,机头的大灯把大院照耀得如同白昼,小王叔扶着小李阿姨等在门口,宝山爸把拖拉机开过来停下,三个男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把小李阿姨扶上车厢,别看姜经理年纪大可心特别细,他看小李阿姨要坐在冷铁座上,就吩咐小王叔从家里拿一床棉被出来垫在铁座上,让小李阿姨坐在棉被上面。到了医院小王叔就去找医生,年轻小护士把他们领到值班室,值班的中年女医生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嘴里的口水把压在脸下的记录簿都浸湿了一片,小护士没有叫醒医生,而是朝睡觉的医生努努嘴,示意他们自己去叫醒医生,然后扭着小屁股走了。小王叔轻轻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医生动了动没醒,小王叔又拍了拍,这次拍的稍重点,医生一下子惊醒,她面有愠色地瞪了小王叔一眼,挺了挺腰板,又双手往后捋捋蓬乱的短发,这才慢条斯里地说:“看什么病?”
“我老婆要生孩子,医生。”小王叔陪着笑脸说,一双手因打搅了医生的睡眠所以不自然地握在一起。
医生用例行公事口吻严肃地问道:“提高警惕!你家庭出身是什么?”
小王叔回答说:“以阶级斗争为纲!贫农。”
“有单位证明吗?”医生问。
小王叔两手揣在口袋里摸索半天也没掏出个东西,他眼睛求助地看姜经理,希望他说个话。姜经理理会了小王叔的意思,他站过来对医生说:
“他根正苗红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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