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成婚-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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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将车开得极快,车厢很安静,除了他轻柔的擦拭的声音,空调吹出一丝一丝的热风,真皮座椅上轻微的腥膻气息,他的呼吸很近,却不平稳。
她突然叫了一声痛,江湛平的手一下顿住。
她含糊不清地嗫嚅什么,他听不清楚,耳朵凑近了,才猜道她说的是:“水……”
司机递来保温杯,他愣了一下,想她不会再寻短见,这才抽出手,拧盖子。
许皖云抽了一口气,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候……
永永远远地跑,永不再回来!
趁他不备,立刻拧开车门,他惊觉,立刻来抱她的身子,“你别——”
许皖云嘴角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不顾正在飞驰的车子,纵身跳下去,滚下了林荫渠……
“皖云——”他一声嘶吼,发疯一样地扑上去,百叶帘翻滚成一个巨大的翅膀,他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小。
司机突然一个急刹,他猛一晃,扶住把手,下车的时候,却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连零星半点的血渍都没有!
路灯鬼魅一般地发着黯然的光,车辆来来往往,卷起夜风呼啸而过。
他吼着她的名字:“许皖云——皖云——”
再往前是人民广场,他绕来绕去,茫然而不停地兜着圈子,还是没有她的身影,解放碑高高伫立,下面黑压压的全是人……
发疯一样地找,却什么也没找到,什么也没有……
他竟然还能笑,笑得自己都脊背发凉。手攥紧再攥紧,捶碎了淬光的车玻璃,血顺着蜘蛛网一般破碎的裂痕往下流,眼前是川流不息的马路,夜色铺张成一个巨大的背景……
十三.获救
更新时间2012112 0:11:35 字数:3154
许皖云滚下林荫渠。
冬季渠水已结冰,她躲在桥洞里,是以江湛平没有瞧见她。
慢慢地爬出来,他的车已经往人民广场的方向开远了。
冷风呼呼吹着,怕再被他捉回去,她不能再和苏小闻联系,也不能再和迟誉联系,漫无目的地继续走。
时间真是一个诡异的东西,就在半年前,她还搂着那个人的胳膊,言笑晏晏,放佛抓住了世界上最来之不易的珍宝,可现在呢……现在心里的所有,全是对那个人的厌憎。往前看,人民广场上的冰雕在灯光的映射下,泛出五光十色的华彩,解放碑下面,尽是人影幢幢……
一下子真是觉得全身都累,是谁说过,活在过去的人,回忆会成为负累。
脸上很痛,却不敢去医院。那样会被他再次找到的!她宁愿自己的面容被毁,也不要再见他!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许皖云下意识地再缩回来。
是一个年轻女子,明眸皓齿,微笑的时候说不出的干净亲和:“你还……好吧?”
中间的停顿,是因为她抬起头,对方看见了她血肉模糊的脸。
居然没有尖叫,而是顿了一下。
女子大概是想要掩住自己的惊讶,扯起嘴角,勉强笑笑:“你……”然后对旁边高大的男子说了什么,许皖云这才发觉旁边还有一个人,模样是很像情侣,男子高大的身材遮住了路灯的光芒,很有压迫感地看着她。
眼神不是善意,却也不是恶意,他转身打了个电话,再转身的时候,声音有一种杀伐果断的强韧:“救护车等会就来,走吧,曼曼还在等着我们。”
那女子被男子硬是拉上车,却又跑了下来:“不行!她伤势这么严重!不马上去医院她会死的!”
许皖云不由冷笑一下。
还真是……善良的小姑娘。
她也正需要一个避身之所,女子微笑着把她扶上车。
车是好车,男子的手腕上的表也是R开头的世界名表,他在江湛平的手腕上也见过,淬黑的表盘,七位数的价格,戴这样的表,光有钱不行,时间和品味一样不能少。因为每年一次去巴黎护理,也并不是谁都抽得出空的,有钱人就更难得。
车外风景即逝而过,车窗上氤氲薄薄的雾气,女子的声音很清脆,听来像是还带着青草的味道,让她不由又想起自己仓皇却潇洒的青春。
青春……还有那个只存在记忆中却早已查无此人的少年。她不想再哭了,眼睛也咸涩难受,女子竟然搂着她的肩膀,喃喃在她耳边说着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再怎么,也不会好起来了。“江文睿,”她别过头去,声音含糊不清,还有血一点一点渗出嘴角,她把脑袋轻轻磕在氤氲了雾气的车窗上,凄凄迷迷的意识中,怕自己再醒来,“我很想你……真的好想你。”
可惜永远不会有人回应,我也好想你。
嘴里的血还在不断渗出,一下车医生就已经等在了门口,上完麻药,紧急缝合。虽然上了麻药,但下颚和双颊还是酸胀不已。脸伤因为太过严重,需要植皮。听到植皮两个字的时候,她不由整个人打了个寒战,幸好女子一直握着她的手,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郊外的医院,环境很好,VIP病房,待遇优渥。
女子像是安慰她一般,轻声说:“你放心,无论是要躲着谁,在这里都不会被找到。这是陆氏的私家医院,谁也不敢来这里打扰你。”
是吗?
江湛平若真要找,自己只怕插翅也难飞。
女子又说:“我是钟离颜,和我一起送你来的那个人是陆倾。”
后面这个名字她大概听过,陆氏的当家人,金融界的二号人物,近年势力扩展到绿江,风头愈发强劲。江湛平几次说到他,都皱起了眉,黑白两道都能吃开,更关键是,为人似乎太过强势,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陆氏企业都是未等父亲入土,直接夺权。
相比来说,眼前的女子就太过无害。
她这也算遇见了贵人,短期内可以清净些。
钟离颜将纸笔递给她:“你叫什么?”
许皖云迟疑了一下,一笔一划地写:沈家茵,也可以叫我沈欣。
那个新身份,那个完完整整的新身份,老天有眼才给她按好的新身份,她怎么能就此放弃?
“可有家人?要不要我通知他们?”
她写:我的母亲,年纪大了,有些痴呆。我怕那些人找我母亲麻烦,你能帮我给她安置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钟离颜看完,笑着答应:“我问一问陆倾,看他肯不肯帮忙。”女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可没那么大的本领,不过他有,要是他愿意,一切都很简单。”
沈母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握着她的手,掌心灼热,两眼昏花着呢喃:欣欣……女儿啊,欣欣……
眼泪也沿着眼角的皱纹下落,一点一点划过老年斑,两鬓完全斑白,看的她心里尽是酸楚。
钟离颜虽然已经说了将沈母安排在市郊的小区,并且请了护工照顾,她却还是不太放心。纵然有钱人发善心,也不会有闲工夫太过周到。虽然伤势严重,还是再钟离颜的陪伴下,去了小区。
老式的平民小区,院子里还种着松树,倒是为冬日平添了些许生气,七拐八拐进最里面的单元楼,大概是怕沈母上下楼太麻烦,所以安排在了第一层。
里面收拾得很整洁,装修也是老式简装,沈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僻静却很安逸的房子,舒适却不易发觉,可见寻找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钟离颜笑笑:“怎么样?”
不能扯开嘴笑,她只好点点头。
很合意了。
钟离颜却突然问她:“你认识迟誉么?”
许皖云一惊,莫不是陆倾已经把她的事情告诉了江湛平?同是绿江行业翘楚,怎么会不认识?
她猛然抬头,警觉地看着钟离颜。
钟离颜发觉到了她的紧张,解释道:“他是外科整形比较好的医生,出于谨慎,我还是问一下你,要是迟誉和他们没关系的话,可以请他来做整形。”
她连忙摆手。
迟誉和江湛平认识,一旦认出她,江湛平也会循着找来。
钟离颜看出了她的局促,“我现在赶紧给陆倾打电话好了。”拨号说明了情况,她的脸色突然一暗,“我知道了。”
钟离颜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那边说,已经联系好了,迟医生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了。”
迟誉看完病历,又看看许皖云,眼神灼热而闪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许久,他终于开了口,“家茵,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这让她真是没法回答。
好在迟誉很快就又低下头,将病历本子放进文件夹,似乎她的迟疑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站起身:“小沈,你放心,一年后我一定还你一个更漂亮的面容。”
一年。需要整整一年去修复这张被自己割得面目全非的脸。
冬季夜长,晚上她睡不着。起床去上厕所,路过迟誉的办公室,发现他还在工作。一手执笔,一手托腮,在思考着什么,模样十分认真。他看见她,抬起头来微笑,“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许皖云道:“你不是也没睡。”
迟誉伸了个懒腰,“就整完了,准备回家。”
许皖云微笑点头,“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整形科在医院的最高层,顶层还有很宽阔的月台,确实是睡不着,索性就坐下来看夜空。城市的污染严重,乌凄凄的云,看不见半点星光。半明半暗的远方有一串很不起眼的星带,也不知是不是阻隔了牛郎织女的银河。
一束光从这里照过去,要数万甚至数亿光年,而我们这边遥望,只是眨眼间。
时间真是个玄妙的东西,弹指一挥,三年已过。
她拉着拉杆箱,走出谢菲尔德哈姆勒大学城市中央校区,坐两个小时的长途大巴,到达曼彻斯特机场。
手里open票,目的地,北京。
两年前,迟誉将镜子递给她:“眉眼受伤并不严重,所以保留了原先的形状。从脸型到鼻子再到唇形,都做了大手术。”
她看着自己陌生而漂亮的脸,嘴角一抹笑容。
迟誉又说:“陆倾同意出资你出国,但要等价交换……”
她毫不犹豫:“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同意。”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迟誉不禁皱起眉,“你的声音听起来清脆好多,习惯了一年,还是没适应。”
新面孔,新声音,新的自己,这意味着——
新的开始。
……
手里的票递给地勤,确认时间,三个小时后起飞。
她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江湛平,你准备好了么?
我回来了!
【接下来是唯遥滴碎碎念】:网速太卡了,怎么也传不上来,郁闷啊郁闷。Ps。这章中的钟离颜和陆倾皆出自烟子的新文《总裁的还债情人》,是豪门王爷分类哦。以前叫《哪有动情是意外》,哈哈,以前的名字是我起滴,改名了就更台言了,作者的文风成熟,文笔了得,确实很有台湾小言的感觉。喜欢这一类书滴亲可以去看看哦。下面有直通车。
总裁的还债情人
十四.新生
更新时间2012113 5:17:54 字数:1453
沈家茵出席文锐传媒的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一袭大红色的修身套装,在黑白工作装的记者群里格外惹眼。
其实不站起来倒还好,一旦起立,定会全场瞩目。
扫了眼手里的笔记本,节省时间,速速勾掉了第一个问题。
瞥了眼手表,北京时间十六点整,结束还有二十分钟,这时候发言,刚刚好。
于是上一个记者语音一落,她就从容起身。
先微微一笑:“江总您好,我是《财经新闻》记者,首先感谢您提供的提问机会。据我所知,当初江总对新项目信心十足,不惜动用全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资产向银行抵押,可新楼盘收益并不理想。再过半月,两年的商行拆借也马上到期……真是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若没行之有效的政策,怕是新工程夭折难免。不知道对于贵公司的破釜沉舟,您……有几成把握?”
她感觉到会场一下子安静起来,所有的与会人员都凝住了呼吸。
各种眼光投向她,惊疑、惊讶、惊艳,当然更多的是惊奇。
主办方区,各种眼光,多半恶毒。
而主席台上,江湛平也抬起了眼,注视着她。
他眉头皱了一下,只是一下,然后站了起来,接过话筒。
扫视全场,目光定格。
“感谢您对文锐传媒的关注。”出于礼貌,江湛平笑容清浅,“文锐传媒内部帐面保密系数极高,除了精算机构,无论是后勤人员还是信息部员工,甚至公司高层,都无法拿出确切的数字来核实公司资产。而我们聘请的精算机构,来自加拿大,所有审计师都是国外资深CIA。”
江湛平语气沉稳,字里行间透出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略微的停顿,他微笑再开口,“所以,您所说的百分之四十这样精确的数据,并不可信。我亦可以负责任地回答您,您因此而推断的资金链断裂和银行拆借,都是空穴来风。”
回答铿锵有力,沈家茵听见主办方那边舒气的声音。
记者席却骚动起来,放佛都在笑她的自不量力。
而沈家茵却只是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微笑再战:“贵公司公关部起先并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预算,就连广告投入都十分低廉,却由于新开发的楼盘遇冷,才想起和媒体打好关系。此次冒犯,实是几次与发言人核实都遭到拒绝,若非借来之不易的发布会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