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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相守在繁华落尽时-第22章

小说: 相守在繁华落尽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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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大漠的风景图,画风潇洒随意,行云流水中却又透着一股傲视群雄的霸气。画的旁边是一行清俊挺拔的字迹: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笔锋锐利,傲然处隐隐可察觉到其令人心折神往的气势。
小七停下了手中的朱笔,抬头的时候习惯性地看了看墙对面的画,画中景物是他们那次在北仓山上看到的风景,大好江山,壮阔雄伟,如诗如画,无怪乎每个人都想尝尝坐拥天下,指点江山的凌然傲气了。
那次朝贺之后,北天宇就真正回北辽去了。小七并未去送他,其实她想去送也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只知道那天在她寝宫里突然多出了这样一幅画。自她接管了隐星阁后,对各国的之间的波涛暗涌亦是了解了不少,北辽——表面上是一个权利统一的国家,与祁国比起来倒是显出了他的一大优势,可是这些年随着北辽皇子的长大,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便也多了起来,看似平静的北辽其实也快要揭起风浪了吧!
小七略微带了点疲倦地揉了揉额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果然是至理名言。今日百官跪地求饶的那一刻,她有一瞬间竟然想甩手而去,直到那一刻,她才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是如此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在那时她才会下定决心打破这个局面的吧,该来的始终是躲不过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真正结束的那一天。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万德忠站在门外,恭谨道:“王妃!定南王已在门外。”
小七微微点头,朱笔搁置到案上后,步出了门外。
书房之外,却是一片白皑皑的雪景,时间仿佛沉淀了一般,举目望去只看得见那空中缓缓飘落下来的雪花,及地处便消失不见。在那一片白光当中,一个清冷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似是已驻足了很久,此情此景衬得他的身影居然有了一丝孤寂。
小七走向他的脚步带了不易察觉的踟蹰,这近两个月下来,不管有多晚,萧逸总是会在御书房等着她,然后两人一起回定南王府。小七可以隐隐察觉到萧逸暗藏的用意,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又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然而此刻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却只装作不知。
萧逸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去,望着远处那悠远的目光便投到了她的身上。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解下他自己身上的裘衣,手拂过她肩头的发丝,那还带了他特有气息的裘衣就这样披到了她的身上。他的眉目之中似含了一抹温柔:“外面冷,你体质畏寒,莫着了凉。”语气亲昵,动作极为自然,夫妻之间似乎本该如此。
小七却微微怔神,继而又垂了眸,轻声道:“萧逸,你不必如此。”
萧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望着她的眼中眸色深了几分,缓缓一笑,似是自嘲,却又带了几分质问:“我这么做,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小七抬头,发丝微乱,她理了一下鬓边乱舞的头发,像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缓缓说道:“其实我真的不知晓!”
萧逸眸色更加暗了几分,语气却又转成了无奈:“小七,我与你之间若没有蒹葭,是不是便不会如此漠然?”
小七却没有答话,楞楞的望着远处飘散下来的雪花,若没有三姐,她是否真的愿意就此认命,安心地做他的定南王妃。可是此刻她的脑海里却这样清晰的印出一个人的身影,北仓山上傲视天下的尊贵之气,洞房花烛夜里带了耍赖的孩子气,紫冉宫中无奈的忧伤,那一幕幕快如闪电般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她忽然说道:“萧逸,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那些已经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在我们的记忆里无从消失。”
萧逸默然,拉了她缓步走着,半晌,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般,低声道:“我们终究是夫妻!”
“萧逸,你可曾爱过三姐?”小七忽然停了脚步,凤眼锁住他,带了某种非知不可的坚持。
萧逸眼神有了一分波动,似是未曾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问到这个问题。他的目光落到了不知名的远处,回忆道:“或许……我曾心动过,或者只是感动于她用情之深……”
“萧逸你太残忍,既知三姐用情之深何苦给了她希望却又亲手将它打破!”小七淡淡的话语里有着几丝不悦。
“宁小七!你就这么急着要把我推给别人吗?你又何曾在乎过我!”他忽然握住了她的双肩,低低地吼了一句,压抑着怒气,“或者说你的心里又是谁,北辽皇子北天宇还是那个右相慕晟风?”
“你……”小七听到他说出“北天宇”这个名字时微微一怔,既然又想到他作为定南王若是连一个曾出现过两次的人都查不出来倒该怀疑他的能力了。
四下忽然变得寂静无声,茫茫沧海之中似乎只有那落不尽的雪花还在飞舞苍穹。风夹着雪,偶尔飘到脸上,凉凉的一片,却也并不寒冷。
萧逸看着小七沉默,意外地没有强迫她回答,只是拉了她继续走着,高大挺拔的身躯有意地走在了廊亭的外面,挡住那欲飘进来到雪花。
两人走到马车上的时候,他忽然拉了她,轻弹着落在她身上的少数雪花,状似无意地说道:“不管是谁,你终究是我的妻,我不会放手!”淡然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强势。

祁国京都天下第一楼中,大堂之内人声喧哗,川流不息。四面的亭台楼阁,飘香四溢,歌舞升平,入目都是繁华盛景。在一处醒目的地方却有竖着一块显眼的牌子,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此处不可论朝政。
楼上的一间雅间内,合上的门隔绝了外界的吵闹,显得异常的安静,半开的窗户上挂着淡紫的窗帘,随风微微晃动。精致的桌案上摆放着各色的糕点,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清淡的茶香味溢出来,混合着糕点香竟让人感觉出了一种凝神安定的气息,这便是天下第一楼的独到之处。房间之内从不点任何檀香,只凭着那茶香和糕点香中隐藏的药味便可以产生它独特的味道。
但是此刻,雅间之内站着陪侍的小二却可以明显地察觉到房间主人的心烦气躁。短短半刻的时间,桌上的茶已是添到第四杯了,他却毫无察觉,只是下意识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偶尔抬头凝神听着门外走动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他似乎很努力的镇定了一下心神,抬头对着门外的人说道:“陈将军果然守时。”
陈云天未等他招呼便随意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仿佛极不耐烦道:“不知楚相今日约我所为何事?”
楚中林朝那个小二看了一眼,小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躬身退出了雅间。
楚相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陈将军身上,道:“陈将军难道不觉得你我已快要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吗?”
陈云天眸光微闪,淡淡道:“楚相似乎弄错了吧。此刻危险的可是你,今日朝堂之上的形势你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楚中林抿了一口茶,似乎成竹在胸地说道:“今日你我也不必再拐着弯的说话了,现在是我处境堪忧,若是我倒了,今后陈将军又何以自处?”
陈云天的目光望向了窗外,似乎在思索着楚相话里的意思,静谧的气氛中也带了一丝紧张的意味。
楚中林端着茶杯,似乎也并不急着要他的答案,只是又似无意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你我的确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定南王与七公主夫妻同心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慕相……”他停在了那处便不再说下去了,低头又抿了一口茶,目光掠过陈云天时带了一丝探究。
“那么楚相的意思是……?”陈云天拿起桌上的茶杯,杯盖轻轻拂过茶杯,问道。
“自然是合作!”楚中林话一出便已察觉到自己似乎是急躁了一点,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掩盖的心绪便要前功尽弃了,他这才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缓解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如今形势已很明显,他们三方势力早已结在了一起,陈将军若是再隔岸观火,那后果……”
陈云天微微皱眉,道:“这个……楚相之言我自然知道,只是若是合作,那么今后……”他抬头,锐利的目光盯着楚中林,似是想看穿他的心思。
楚中林自然知道陈云天所谓何事,道:“陈将军,今日之势都还未解决,又谈何今后呢?若是真有今后,那么你我也只能各凭本事了。”此话虽然没有刻意地讨好,却是以退为进,隐隐有了一种推心置腹的感觉。
陈云天忽然朗声一笑,终于道:“楚相所言甚得我心。你我共同历经朝堂三载,今日有此机会,你我自当合作。”
楚中林唇瓣终于释然而笑,低头之间掩住了眼里闪过的精光。
外面的雪似乎下了一整夜。天亮之际,整个京都便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厚雪之下,掩盖了一片繁华,此刻的京都呈现出了极朴素的容颜,晨光之中,却自有另一派独特的风姿。



一朝天子一朝臣
晨光微亮,天边渐渐透出了一点浅红,下了整整快两个月的雪终于有了停止的预兆。白皑皑的京都,在这样的寂静无人的清晨露出了一种繁华落尽,返璞归真的纯净气息。
一辆马车缓缓地碾过厚厚的雪地,留下一串长长的车轮痕迹。
马车内宽敞华丽,车上都挂了厚厚的流苏锦帘,阻了外面的寒气,香炉里淡淡的熏香带了暖意丝丝缕缕地散在车内,让人觉得舒适和惬意。萧逸半闭着眼,似乎还在浅眠。小七掀起了一边的窗帘,窗外清冷的空气混合着清新的泥土芳香便透过那半开的窗进了来。
萧逸察觉到了那丝冷意,睁开眼,剑眉微微皱起,手伸出去便拂下了那半卷着的窗帘,道:“外头冷!”
小七淡淡一笑,伸手还想去掀那窗帘:“不妨事!雪后初景,倒也值得一看的!”
萧逸却伸手拽住了她微凉的手,不悦道:“要赏雪景也不急在一时,自可以在府中赏!”
那带了些微寒意的手就这样被他紧紧地握在厚实温暖的掌中,她有一瞬间无法适应他如此亲昵的举动,稍稍用了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看似握得不是很用力的手,却很有技巧性让她无法动弹。
小七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淡淡地回视她,眸光坦然,理所当然般的气定神闲。她便也只好任他握着,似是为了化解此刻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她开口问道:“今日上朝,你打算如何?”
萧逸微挑眉,缓缓道:“自然是该如何便如何!”
小七沉吟,仿佛还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抬头的时候却带了某种决定般,星眸微微闪光:“你做好准备要破釜沉舟了?”
“破釜沉舟?”他摇头,微闭的双眼忽然射出凌厉的光芒,道,“应该是釜底抽薪才对。”
小七凝眸望着他道:“如何釜底抽薪?”
萧逸眼眸微沉,转瞬却剑眉微扬,成竹在胸道:“逼其自乱阵脚,以乱制乱,乱中方可取胜!”
小七眸光转动,便已明白了他的话,道:“逼其速反么?”
“不错!”萧逸闲闲地依靠着隔板,淡淡地说道,冷峻的唇角微抿,一切竟似早已了然于胸。

光华殿内,四根擎天柱巍然耸立,清冷的微光渐入人心,逼得人影不安地晃动。
早朝的时间还未到,殿内早已候满了人,气氛却没有了往常般的轻松。百官静静地站立着,帽檐低垂,却依然可以窥见脸上不安的神色。有人间或抬起了头,两人对望间,便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苦涩。
只有那四位辅政大臣回礼问候之间依然是坦然自若。楚中林到底是三朝元老,波涛暗涌中自也能临危不乱。慕晟风唇畔含笑,温和中依然是淡淡的疏离。萧逸凛然而立,面色冷峻中透着一股傲然。陈云天暗暗打量两人,微觉怪异,说是两人合作,却又各自疏离着彼此,但是昨日朝堂之上又是另一番景象,困惑之中又似隐隐抓到了什么,但是一闪而逝之间又什么都察觉不出。
“皇上驾到!”内侍尖细的声音传来,百官侧首,一如既往地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携带了小皇帝款款而来,心下似乎又是一阵不安,努力镇定心神,这才下跪叩首,三呼万岁之后,早朝终于开始。
“昨日之事,朕思索再三,”大殿之上,小皇帝稚气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慌乱,一言一行已隐隐有了皇家的风范,“古语曰,法不责众,然朕亦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自当应做到赏罚分明。此事关系万民之心,亦不可忽略!万德忠宣旨!”
百官心中皆是一凛,恍惚之中已听得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今年雪灾之事牵涉甚广,然天灾不可预料,朕自当宽大处理,工部尚书未能及时防范,御史大夫督察不利,临安知府救灾不及时……一干人等罚俸禄两年以作惩戒……”
底下的人听到这里,不自觉地微微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慢慢放下。
“然户部尚书董钟书在既知灾情的情况下,密而不报,知法犯法,贬黜幽州,户部侍郎与其狼狈为奸,罪无可赦,削其官职……”
静默的人声中终于微微有了骚动,左首站着的楚相脸色越发显得阴沉难看,那一纸诏书已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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