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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情独角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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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着旁人没注意,拉了她的手,悄悄开溜。

「要去哪儿?」

「没,四处走走。」

然后,真的就只是散散步,闲嗑牙,没别的。

但——他手忘了放开耶。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提醒他。最后心底的小恶魔战胜,假装她也忘记,偷偷回握住。

他说,刚刚那种团康活动,对他而言太青春了,很不习惯。

她问他:「不然你以前的校园活动都做什么?」

读书、考试、拚学位。一心只想快点完成学业,好帮爷爷的忙,寒暑假也都是在公司实习,很少有玩乐的心思。

小时候,一般孩子看的儿童读物,他一本都没看过,他床头边放的永远是爷爷在看的各种公司文件。

十岁,他已经能独自看懂公司的财报。

「可怜的孩子。」她说。「所以你都没有叛逆期?」

「有啊。现在不就是?这辈子没这么放纵颓废过,家里八成急得快上吊,巴不得爷爷气到从坟墓里跳出来痛骂我一顿。」他半自嘲地道。

「您老高龄?」

「二十四。」他愉快低笑。

「切!」都几岁了还在学人家搞叛逆,而且还搞得很半吊子。

嘴里说是要耍任性,但还不是忍不住给家里捎了讯息,告知一切安好,没真让家人急坏,了不起算离家旅行而已,算什么叛逆?

「这叫放纵颓废?一辈子没干过坏事的乖宝宝,你该去看看那些三天两头到警局保小孩的父母,数数他们头上白发有多少。会让家人担心的事,你一辈子也做不出来。」

「你不相信我敢?」

她笑了笑,不答。

「……」他被瞧得很扁。

她不知道,那些话会改变她的一生,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不晓得自己还会不会那样说。

行经湖畔,看见前方的脚架、打光板,一群人围在那里。

「有人在夜拍?」这里的湖畔小屋,夜景很美,星光迤逦,情侣谈心、偶像剧常挑这里拍摄,有时还会撞见几对激情难耐的爱侣做某些好事。

「喔,就有一对新人在这里拍婚纱,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有看到。」她答。他停步,回望她。「你说,婚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两个不相干的人,

会愿意绑在一起一辈子,万一将来腻了、倦了、后悔了,怎么办?」一辈子,光想就好长、好久。

「哪有怎么办?最坏的结果,就是发现选择错了,然后分开而已,你这一辈子,难道都没有做过错误的选择吗?很多事情,在当下只是感觉对了,很想跟这个人在一起而已。你这个人,就是想太多、想太远,才会那么不快乐,人生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是吗……」他沈吟。

当下的感觉对了,就可以?

那如果,他现在看眼前这个人,很对眼呢?

「你说,我不敢做出太疯狂的事?你错了,我敢。」他顿了顿,丢出一记震撼弹。「龚悦容,你敢不敢嫁给我?」

「啊?」

「现在。」他补上一句。

「你疯了!」

「也许吧。那你奉不奉陪?」

「……」她发现,他是认真的,眼底没有一丝玩笑意味。

她应该要拒绝,然后啐他一句……神经病,谁要跟你一起疯!

「……现在是半夜。」她听见自己蚊蚋般的低嚅。

「前面有文具店,买得到结婚证书。」结婚,不就那么简单一件事吗?一纸婚书,名一签就成了。

他听她的,不想太多,生平头一回,真正的放纵,与自我。

於是,两人还真的手牵着手,到附近书局买了婚书,然后,跑去跟那对拍婚纱的新人说:「恭喜你们,也请你们祝福我,帮我们签个名,可以吗?」

那对新人超讶异的,但是惊讶过后,还是很大方的给予祝福,连摄影师都来参一脚,毕竟是喜事,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从主婚人、证婚人,到介绍人,一应俱全。

他们还买了几手啤酒、以及两大包的卤味给大家当消夜,大家吃吃喝喝、请客请一请、啤酒乾一乾,热闹了一阵,宴客程序完成。

她看着新出炉的结婚证书,上头还有她刚签好的名字,脑袋晕乎乎的。

不是……才告白而已吗?是怎么走到这个阶段的?

他浅笑,左手在她失焦的眼前挥了挥。「嗨,杨太太,请多指教。」

喔,对,还有,他左手,跟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也是刚刚跟附近的小贩买的,不贵,就很普遍的情人对戒,一千元有找。

「回家了。」他牵起她的手,说起回家,那么自然。

他们,真的会有共同的家吗?

前方,「筑缘居」的木刻招牌在望,穿过小径,檐下点了盏晕黄灯光,木质地板有些老旧,每每踩上去,在寂静夜里发出的咿呀声特别明显,像在告知屋内的人,夜归人的到来——

「龚小容,你玩野了是吧!现在才回来——」婆婆人未到,声先到。

门一开,看到婆婆,想起她早先的告诫,她心虚地挣开他的手,而后,婆婆上前来,一把拧住她的耳。

其实不痛,就做做样子而已。

婆婆很悍,管她很严,那是外界的形象,其实她知道,婆婆心里很疼她。

她被婆婆拉着进屋,悄悄回眸看了他一眼。

晕柔灯光下,男人微笑站在那儿,静望着她,眸光温谧一如这晚的夜。

【第3场今宵为向郎边去,手提金缕鞋】

隔天,杨仲齐依旧早起,倒是龚悦容,难得地晚起了。

怪不得她呀,昨晚惊吓太大,失眠了大半夜。

当她出来时,他已经忙进忙出好一会儿了,还被婆婆叨念,说她——「愈来愈懒散,也不知道昨天在兴奋什么,翻来覆去大半夜,吵得我也不能睡。」

她们的房间是那种很古早的和式榻榻米,她从小就黏着婆婆睡,长大了,空间还是够大,任她怎么翻滚都不成问题,便也没想过要改变。

但现在——

杨仲齐刚好端着水壶和乾净的毛巾经过,似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

她脸色一红。

「婆婆!」她霍然阻止,并且一脸严肃地声明。「我长大了!要求自己独立睡一个房间!」不然心事全被看光光,一点隐私都没有。

婆婆啐了她一声,连回都不想回。

「我是说真的!婆婆,喂——婆婆,我很认真,你理我一下嘛——」

她一路追进厨房,被婆婆拿馒头来塞她的嘴。

吃完早餐出来,看到杨仲齐在帮客人办住房登记,她慢吞吞地移步过去。

「早。」他温温地打招呼。

「呃,早。」悄悄观察了他一下,神色如常,态度淡定……所以,经过一夜沈淀,他还没有后悔昨晚的冲动,撕了那张结婚证书?

他突然低低笑出声来。「你这样,很像新婚过后,人妻的娇羞。」

「么、么、什么人妻!」那是个什么鬼啦!「我们昨晚又没有滚过来再滚过去、这样又那样,我是要娇羞什么!」

「嗯?」他凝思了会儿。「你口气听起来很失望。」

「……」她现在才知道,他使坏起来,嘴巴也很讨厌。

「我说老婆——」

「嘘!小声点,你想害我被婆婆剥皮?」

他挑挑眉,倒是没在这上头与她争论,办好住宿登记,将证件还给客人。「两位,这边请。」

走出柜台替客人带路前,弯身在她耳边低道:「我倒是很期待你争取房间独立权——我、等、你。」

这这这又是什么鬼?他是认真的吗?

她又呆又错愕地看着他从身边走开。

稍晚,他送客人离开时,住了一个礼拜、也缠了他一个礼拜的某位女客,悄悄递了名片给他,对他说:「有空联络。」

他微笑送客后,一转身,看见某人小嘴紧抿,一脸闷地看着他。

这女客是大胆了些,有几次几乎是在暗示他晚上可以去敲她的门,龚悦容也知道,心里的不爽堆积很久了。

看她小嘴嘟到可以吊三斤猪肉,他暗觉好笑,捏捏她的颊。

然后是中午,她经过廊边时,看见客人与他攀谈。隔了段距离,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了什么,隐约像是「对这附近不熟」、「能否请他当个向导」啦之类的。

虽然他后来是技巧地推掉了,说如果有需要,民宿主人会很乐意给予协助,他也是初来乍到,不熟。

但是后来,那个女客连问都没有来问过她一声,真的是需要协助?

然后傍晚时,隔壁琉璃园那间民宿老板的女儿来找他,两个人在院子里谈了很久,也不知谈些什么,八成不死心,又来游说他去那里住。

三天两头,藉口送吃送喝的来给他,老往这里跑,谁都看得出是何用意,他自己是明眼人,不会不清楚。

到底是谈什么要谈那么久啦!

明明这些事每天都在发生的,今天就是格外难受。这男人的桃花究竟是怎么有办法旺成这德行?

她杯子愈擦愈浮躁,索性站起身往外走,刚好看见那只试图碰触他的手——虽然他很快地侧身避开了。

这一侧身,正好看见她。

她也不知那时在想什么,就觉得有根弦绷断了,一个冲动便快步走向他,迎面凑上他的唇。

然后,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慌然退开,因为太慌乱,右脚还绊了一下,幸好他及时稳住她肩膀,才没让她跌个狗吃屎。

天,好糗,好难看。

一瞬间,好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想到自己的恶霸行径……不给商量,没得拒绝,简直比那个递名片、邀他晚上到房里「谈心」的女客还要性骚扰。

才刚涌起一抹心虚,回头又想,他自己都可以说那种很暧昧的话来挑惹她,那,她暂时先假设那纸婚书还是有效力的,她亲一下自己的丈夫,不算太过分吧?对吧?是这样吧?

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理直气壮些,压下霸王硬上弓的心虚感,仰眸看他。没在他脸上看到反感,还好。

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她更加松口气。

「先进去。」他温声道,语气跟往常没什么差别,她安下心来,不敢再留下来丢人现眼,一溜烟跑了。

回到屋里,想想还是不安心,在窗边悄悄探头观望。

那女孩让他打发走了,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盯着地面不知想些什么,然后1轻轻含吮下唇,那个她刚刚碰过的地方,像是在品味她留下的味道,支着额低笑出声。

轰——她脸颊倏地烧红。

这个暧昧的小动作,比任何露骨的调情话都有用,让她莫名害羞,捧着热辣辣的颊,热度久久不退。



婆婆已经睡了。

她翻了个身,身边传来这些年已听惯的呼噜声,婆婆睡得很熟,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悄悄坐起身,爬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从这个方向,看得到左前方小屋,杨仲齐的房间。

他还没有睡,刚洗完澡,倚坐在窗边坐榻。

他的睡眠时间似乎很少,晚睡、早起,不知是因为祖父骤逝,失眠以致乱了作息,还是从以前就这样,将自己逼得太紧,时时时刻利用能利用的每一分钟,从不耽溺於安逸、玩乐,总是想把每一件事都做好,让他的爷爷骄傲。

十岁就看得懂财报的孩子,得付出多少努力与心血?一般的孩子连加减乘除都还算不好,他就算再聪明,那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做了那么多、那么拚了命地成为一个最了不起的杨家子孙,全都是为了他的爷爷,却没来得及,听到爷爷一声赞许,告诉他,他够不够好?有没有达到对方的要求?

二十四年努力的目标,像是瞬间落了空,只能着慌地逃开,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闹着脾气,假装不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就不存在。

他真的,很爱很爱他的爷爷,却没有人能抚平他心里的伤。

这让她,心口隐隐作痛,为这个男人,很心疼、很心疼,想拥抱他、收容他的寂寥与忧伤。

除了守护家族的使命,他其实,一无所有。

他不懂得爱自己,没关系,那就让她来爱,她会用尽全力,拚命地疼惜他,就像,他想守护他家族的心意那样。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有没有他那样的能耐、他又会不会需要她的守护,但——她想试。

她轻悄地起身,怕惊动婆婆,轻手轻脚地开房门,将鞋拎在手上,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木质地板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会发出声音,她踮着脚尖,穿过回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小心。

杨仲齐听见敲门声,看到外头那人的瞬间,先是一愕,目光从她手上拎着的鞋,到穿着保暖棉袜的小脚,失笑。

「你笑什么?」她一脸不解。

「衩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什么?」没听懂。

「说你很可爱。」他微笑带过。「婆婆睡了?」

「呃……嗯,对呀。」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半夜来敲男人房门,是多暧昧又大胆的举动,简直像在投怀送抱。

虽然,最初的本意只是想陪着他,不忍他一个人孤孤单单,深夜独坐——她瞬间别扭起来。「那个……我是想说,你睡不着的话,我可以陪你出去散散步,聊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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