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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骄凤令-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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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跑……

後来,柳鸣儿才听说,原来「关锁塔」又名「姑嫂塔」,听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对姑嫂天天来这里等盼着她们出海的夫君,因此而得名。

不过,柳鸣儿觉得现在的「关锁塔」应该要改叫「鸣儿塔」,因为,现在天天来这塔上等人的,是她,而不是那对死掉上百年的姑嫂。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知怎地,她好怕会等不到凤炽回来。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像现在一样等待过某个人,而在那遥远的过去,那人一去,不曾再回来。

「白银,你说,凤炽还要几天才会回来?」她蹲下身子,与白银和黄金蹲坐的视线齐等,从石洞窗口透看出去,不过她话才问完,就见白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哈欠打完,就把一大颗虎脑袋搁在石洞的扶靠上,漂亮的蓝眼直视塔外的天与海,摆明了就是不回答她这个问题。

「白银!」她不死心再唤,只见白银蓝眸游似地瞟开,拒答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柳鸣儿对它哼了声,转而投入黄金的怀抱,「黄金,白银不喜欢我了!你一定不可以学它,知道吗?」

说完,她故意回头对大白虎哼了两声,只见它挪了下脑袋,那对蓝眸子游了回来,无奈地喟了口气,颇有不跟她这无知小儿一般见识的气度。

这时,黄金突然挣开小主子的紧抱,优雅地站了起身,优雅地走到白银身旁,就在柳鸣儿和白银都还反应不过来之时,黄黑相间的长虎尾朝着白银的背狠甩了下,然後再度优雅地走回小主子身边,以鼻子轻蹭她的脸颊,轻咧的虎嘴仿佛扬着笑,告诉小主子自个儿给她报了仇。

「呜……」白银闷吼了声,一动也没动,表情有点生气,却只能很委屈地吞忍下来,一副「我堂堂男子汉,不屑跟你们两个小女子计较」的样子。

「我就知道,还是黄金最爱我。」柳鸣儿抱住美丽的黄色雌虎,绝美的脸蛋漾着灿烂的笑意,相惇的眸光透过石洞,看见那一片天海相连的碧色。

以前,她只知道「刺桐」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大港,从未深思过这名号所代表的意义,直至这几日,在塔顶上看着海面,每一天,至少可以见到上千艘的大船出入这个港岸,才知道原来第一大港的封号其来有自。

而她的凤炽统领着这片海洋!一直到了今天,她才终於有点知道,为什麽人们一提起「炎爷」,总要变了脸色。

突然,她感觉到怀里的黄金身躯变得紧绷警戒,白银也几乎是同时戒备地站起身,守在通往塔内的门口。

柳鸣儿回眸,看见秦震高举着双手作投降状从里头走来,「白银,黄金,是我,不过才离开大半年,你们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两只老虎见到发出动静的人是秦震,也确定了他身上的气味,才放松了警备,让他可以走过来接近小主子。

「阿震?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怎麽知道我在这里?」柳鸣儿不敢置信,脸上逐漾开惊喜的笑。

「自从炎爷出海之後,你哪天不在这里?」秦震今天稍早才刚回来,但他早就前几天,就从陶朱爷那里听说凤炽出船去了「万年港」,回来一问古总管,就听他说自从炎爷出门之後,鸣儿姑娘就天天到塔上去等待。

「在这里,才可以很远很远就看见凤炽的船帜,他那艘船的凤凰图腾与一般的船不同,我在这儿看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认出来之後呢?」

「就去接他呀!」她说得理所当然,反倒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

「走走走!」秦震没好气地叹了声,拉着她的手腕,要把她从这个地方给拉走,「你这傻丫头,你根本不需要在这里等炎爷,他是什麽人?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吗?他的船队只要一进入「刺桐」的百海哩之内,岸上的人就会得到通报了,哪需要你天天在这里瞧着、等着?更何况,『刺桐』的日头毒辣,你天天在这里被太阳晒,就算你不怕脸被晒得红通通,也要想想会不会得暑症吧!」

「阿震,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哪里都好,都强过让你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在等。」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她一脸不甘愿,「少等一天也无妨吧!傻丫头,我听古总管说到你都要心疼,说怕你折腾出病来,为了老人家着想,你就当作是给好哥哥我接风洗尘,陪我去大吃大喝,大玩一顿吧!

天桥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沿着桥边摆设,有人卖着热呼呼的小吃,也有冰镇的凉水,柳鸣儿与秦震一人一根甜奶水结的冰棍儿,一边吃着,一边看天桥上有人群聚着在斗蟋蟀。

几个孩子见到秦震回来,忙不迭地个个抢着要跟他说话,他随陶朱爷离开「刺桐」大半年,但是,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在这城里发生了什麽大事,哪户哪家有什麽不寻常的动静,其中包括了洛紫绶回到「凤鸣院」,他都逐条地知悉,甚至於比任何人都了若指掌。

其中,几个孩子的年纪都已经十七、八,比起从前也都更沉稳了些,待在一旁没说话,可是,秦震知道他们才是真正可以开始作用的时候!

柳鸣儿吃完了奶水冰,看着几个人在斗蟋蟀,说也奇怪,她养鸽子养老虎,可是蟋蟀一到她手里就没命,秦震给过她的两只蟋蟀,没到几天就被她给养死了,极有可能是她懂鸟语兽语,却不懂蟋蟀在叫些什麽吧!

明明一伙人闹得正兴高采烈,但她的注意力却不自主地被一旁的光头和尚给吸引过去,他盘坐在地上,面前只搁着一个钵碗,碗里只有几个铜钱,虽然没几个人捧场,但他依然怡然自得地说着故事。

「喂,和尚……」她来到他的面前,出声打断他继续说书。

「贫僧莲庆。」莲庆双手合十,含笑说道。

「你到底是和尚,还是说书人啊?」

「是和尚就不能说书吗?」

没想到被他反问,柳鸣儿一时答不上话,但还是嘴硬回道:「我就是没见过不行吗?而且,就怕人家说你不务本业。」

「姑娘是在关心莲庆吗?」他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以示对她的感激,然後又开口说道:「在古时有一位百丈怀海禅师,他曾经订下一条清规,一日不作,便一日不食,莲庆颇以为是个道理,所以,比起托钵化缘,心里以为在这天桥上说书给世人解闷,这一日也算是有些作为。」

「可是你说的书不只不能给人解闷,还要教人听了心里难受啊!」她心口闷闷的,不自主地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为什麽那位娘子为了她的夫君挡刀而死,最後临死之前,却要向她的夫君说『对不起』呢?再怎麽说,也应该都是那位夫君害死她,对不起她吧!」

闻言,莲庆哈哈大笑,「那自然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做了对不起她夫君的事,鸣儿姑娘没听到这故事的前段吗?」

「你知道我是谁?」

「在这『刺桐』,有人能不识鸣儿姑娘吗?」

柳鸣儿想想,很老实地摇头,「我听到你说那位夫君精通奇门遁甲,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所以朝廷要追杀他才开始注意听的,要不,一旁他们斗蟋蟀比你这故事精彩几百倍,我才懒得听你说书呢!」

对於她毫不客气的说法,莲庆不以为意,只是抿唇微笑,「你对奇门遁甲这字眼感到兴趣,是因为你爹傅鸣生,也就是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恶人』傅老前辈的关系吗?」

「对!」她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为了更好说话,她干脆到他身旁盘腿坐下,「我敢肯定,在这天底下,一定没有人的奇门之术修练得比我爹更厉害,所以你的『百年难得一见』应该要用在我爹身上才对,你说那个人在天下闹大旱时,在四面墙壁上画龙,龙化成白气飞入池中,立刻就闪电交加,不片刻就下起了暴雨,这奇术我爹也会,我亲眼见过,千真万确。」

只不过,她爹不是用来解旱象,渡世人所苦,而是施展来逗她开心,还记得那年她十岁,因为一时贪玩摔断了左小腿骨,在骨头要愈合时,整段小腿骨痒得就像是千百只蚂蚁在爬,让她不舒服到了极点。

到了最後,她气哭了出来,被她爹取笑说就连摔断腿都没见她掉泪,好不容易要愈合了,竟然才哭着闹脾气。

让爹给你变给把戏瞧瞧,好不?

当时的她扁了扁小嘴,似是不太领情。

又是用白纸变鸽子吗?我不要,爹你不要捉着我的手,我要抓痒,好痒……鸣儿的腿好痒啦!

不是鸽子,今天是个好日子,爹今天不只可以变鸽子,还可以画出条真龙来给你瞧,就让那条龙在你面前飞上天,想见识一下吗?

好好好!她乐得拍手,要不是一条腿跌断了,只怕要乐得起来转圈圈。

而她也没忘记,那天,在那条白龙飞天之後,原本一望无际的蓝天立刻笼罩了乌云,连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才停止。

「莲庆不怀疑姑娘的话,我相信傅老前辈的本事,因为在数年前,我与老前辈曾有一面之缘,蒙他传授了一些绝世的秘术,至今仍旧在心里对他的恩情感念不已。」也因为傅鸣生传他救世之术,所以,他也答应了一个承诺。

「你不要口口声声都喊我爹老前辈啦!他又不老!」她终於忍不住了,气呼呼地抗议道。

「对,前辈确实不老,当今世上,他大概是外表最不显老的老前辈,只是为了尊称,所以多加了一个『老』字,鸣儿姑娘不要介意。」当今世上,没有人可以肯定傅鸣生的真实年岁,但是,莲庆记得自己在数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从他的外表望之未出三十,但是,在这江湖上,关於傅鸣生的种种奇闻,好些至少已经流传超过三十年了!

「嗯!」柳鸣儿不太满意,只是闷哼了声,「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麽那个娘子要跟她的相公说『对不起』,她明明替他捱刀死了耶!」

「那是因为,在那个娘子的心里有个一直喜欢的男人,一直到她临死之前,她都没忘记过那个男人。」

莲庆的话才说完,只见柳鸣儿绝美的脸蛋突然变得沉静,她看着莲庆,美眸一眨也不眨,似是有短暂一瞬间出了神。

「一直到死前都还没忘记,那位娘子一定很爱那个男人吧!」她蓦然笑了,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知怎地,在她的眼前浮现了映亮夜空的满天烟花,她站在好高好高的地方,那璀璨的火光一览无遗。

她看着一朵朵烟花炫烂迸散开来,笑着,很开心地笑着,然後,她转头看着……她究竟是看着谁呢?

「姑娘知道在黄泉里有一条忘川河吗?」

莲庆的嗓音仿佛从很空洞的幽冥之中传来,打断了柳鸣儿的出神。

「嗯。」她好半晌怔愣,最後点点头,「我爹说过,在阴间里有十大殿,最後一殿由转轮王所主宰,当人的魂魄决定了可以投胎转世之後,就要到孟婆那儿去喝孟婆汤,可是,如果那人心里有放不下的执着和想念,可以选择不喝孟婆汤,跳进那条忘川河里囚上一千年,等在那河里的每一天,忘川的河水会洗褪人的记忆,要加倍的努力才可以再回想起来,听说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如果经过一千年,那人对於自己想念的事情仍旧没有忘记,就可以带着那世的记忆去投胎转世,去寻找想要见的人,完成自己的心愿。」

说完,柳鸣儿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瞬的画面,她看见了她爹用着哀戚却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落拓的外表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尘霜吹,不似她一直以来所熟悉的从容与沉静。

……信我,你信我,离开那条河边,过来喝掉这碗孟婆给你熬的汤,信我,不必苦等千年,我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她不信他的话,用力地摇头,泪如雨下。

我不想忘掉他,已经错过一辈子了,我想见他,我要去见他!我要带着这辈子所有对他的想念去见他!就只是一眼也好,只是看一眼也好!

她往後退了几步,一脚已经踩在了身後的河水里,那水似水,却不是水,而像是一团浆水般,就要将人的神智也整个给卷入进去。

不要!你再过去一步,就会沉下去!

他急忙地伸手想拉她,却被她闪开,一抹苦涩的笑泛上他的唇畔,从他唇间说出的话语,也同样苦涩。

佛说: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五蕴炽盛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得不到也是苦,你与我都一样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而苦,但我可以成全你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早知道他会死,也知道那日留你下来,不让你追随他而去,有朝一日你会代我而死,是我自私以为可以改变你的心,以为能断绝你对他的思念,所以,是我对不起你,所以,这一次该我舍弃自己的想要,成全你的……

不知怎地,柳鸣儿看着莲庆澄澈若两潭静水的目光,无法阻止那片段纷散的画面涌上脑海,她发现自己从刚才就一直在胡思乱想,明明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她却宛如身历其中,就连内心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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