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负经年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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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海见有人买他的帐也是又来了精神，笑道：“张小姐肯赏光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总可别只是跟我说着玩的。我可是真心实意的。”
“还是张小姐会说话。”
何承明见这边没什么事了，给了顾星辰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顾星辰感激地冲张柠笑了笑，张柠回了个笑容。
沈家平是在程天林的陪同下进包厢的，身边还跟着个女孩子，顾星辰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沈家平在主位上坐定，程天林坐在了他的左手，何承明在他右手坐了。饭吃到一半，程天林给程诺使了个眼色，程诺虽然心里不是很乐意，可是自家大伯来前发了话让她一定得来，还得给他争面子，她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年大伯没少照顾他们一家，所以即使不情愿也得笑容满面的。
程诺端着酒杯走了过去，在沈家平身前站定，笑道：“沈总，我替大伯敬你一杯，我大伯上了年纪喝不了酒，今天我就替他敬您一杯。谢谢您多年的照顾，我先干为敬。”
程诺喝光了杯里的白酒，辛辣的液体呛得她直想咳嗽，可还是忍了，见沈家平只是坐着不动，笑着说道：“我大伯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沈总可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啊。”
沈家平笑得隐晦，瞅着脸憋得通红的程诺，心里哂笑，真要是待你像亲生女儿一样又怎么会让你来参加今天的饭局，什么目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沈家平喝了杯里的酒，说道：“程小姐很孝顺。”
程诺笑着，看了眼自家大伯，程天林见沈家平喝了酒很高兴，嘴里说道：“小诺好好陪沈总多喝几杯，来，坐这边。”程天林把自己的位子让给我程诺，程诺干笑着被程天林按在了沈家平身边，旁边的几个人自动挪了个位子给程天林。
顾星辰瞅着眼前的这一幕，发现那个叫程诺的女孩子肯定是不愿意来敬酒的，虽然她也不愿意可又觉得程诺比她更惨一点，她是出于工作，而程诺却是被大伯拉来的，不知道是亲情里面掺杂了市侩还是市侩里掺杂了亲情。
程诺为了完成大伯交给的任务，变着法的给沈家平敬酒，沈家平倒也买账，她敬的酒悉数喝下，一边的程天林看得心花怒放，觉得自己没白疼这个侄女，更没打错注意带她过来。
程诺也喝了不少，已经喝不下了，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干脆自己拿了筷子吃菜。沈家平看着身边这个小姑娘，觉得她倒是挺率真的，喝不下了就干脆不喝了，撇了他自己去吃东西，一点也没装。
她们这边敬酒的任务肯定是不能指望顾星辰的，好在张柠很自觉，完成了敬酒的任务。顾星辰也不是没自觉的人，她偷偷看了好几眼，想着要不要去敬酒，可怎么想都觉得别扭，一会儿鼓足勇气要去一会儿却又站不起身，就这么去也不去的一直坐着不动。
何承明本就不指望她，知道张柠肯定会比她主动，所以来之前什么也没交代，这会儿倒是没事儿人似的和沈家平聊天。
“顾小姐，吃菜啊，怎么干坐着不动。”
李建海喝得有些多了，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胆子也跟着酒精喝醉了，说话的时候把一只肥手放在了顾星辰的腿上，还用力地捏了捏，轻佻得不行。
顾星辰本来还在自己纠结着，被他这么一捏整个人回了神，垂头看见腿上那只又肥又短的粗手在她腿上乱蹭乱捏，心里着急又羞愤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可也知道今天的场合，她要是直接大声喊了出来或是动作过激一些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到时反倒弄得自己下不了台，当然要她那么做她也没那个十足的勇气。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越来越让她难以忍受，李建海见她没什么反应，周围也没人注意，胆子更大了起来，手顺着她的腿往上滑，直快要滑到了大腿最根部，一双眼睛也是烧着火似的盯着她。
顾星辰身体越来越僵，咬着牙，眼睛看了圈周围的人，好像是没人发现她的窘境。她一边忍耐着一边在心里找对策，看见刚上来的一盘铁板牛柳，还在吱吱的冒着热气。她犹豫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柳，手哆嗦着往自己身前挪，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她垂眼看着那只在她腿上乱动的手，心里厌恶到了极点，鼓足勇气松了筷子，冒着热气的牛柳正掉在那只手上。牛柳上还有很多油温度很高，掉到李建海的手上他顿时觉得手背上被刺烫了，他倏地缩回手，牛柳掉在了地上，他的手上被烫出一片红。
顾星辰躲过咸猪手的同时又为自己的行为有些担心，低着头不吭不响，心里怄得恨不得立即就从这里逃出去。
李建海自知理亏有气难出不敢声张，暗自抽着气，眼睛狠狠地盯着顾星辰，心里骂着这个不要脸的丑女人，敢烫老子，小心要你好看。
何承明一直留意着他带来的两个女下属，这会儿李建海被烫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勾一抹笑，端了酒杯过去给李建海敬酒。
“李总，这次承蒙您照顾我们才能拿下这次的广告，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这杯酒我敬您。”何承明仰头喝净杯中的酒，李建海知道何承明又是来打圆场的，心中有气不想举杯，可是何承明一直看着他，又是站着，一桌子的人都看着他们俩，他没办法只得端起酒杯，他这一来手上的伤就成了众目睽睽之下。
顾星辰双手握拳放在身侧，她盯着自己裙子上那一小片油渍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安慰自己，这种事很常见，何况自己也没吃什么亏，忍一忍就过去了。
“李总怕是喝多了，筷子都拿不稳了，把自己的手都烫伤了。”何承明说着冷笑话，桌上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李建海哈哈一笑，心想今天这顿饭吃得真是憋屈，恨恨地坐下。何承明回座位前瞥了眼垂头不语的顾星辰，脸色有些白，死死咬着唇。
沈家平来吃饭就是应景，一边应酬着也一边看了个清楚，那个李建海色胆包天小动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见何承明过去解了围，他看了看他带来的两个女下属，一个应对自如一个木讷不语，他眸色微沉，对华诚的这帮人有些不满。
吃过饭程天林张罗着要大家去别的地方尽兴，沈家平推说不去，程天林对他勉强不得，众人也就散了。
沈家平对何承明印象不错，不卑不亢，从他对下属的维护来看又是个讲责任的正直人，至少不像程天林那样拿侄女来做筹码。因此临走前主动对他说道：“何先生有时间去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
“谢谢，有时间一定去拜访沈先生。”
“好，就这么说定了。”沈家平笑笑上了自己的车，车子启动前他看了看各自散开的人群，他见何承明并没有离去，而是等在酒店门口，他带来的两个女下属有一个已经离开了，而另一个却还没出来。沈家平露了个讳莫如深的表情，侧身跟助理交代了几句，随后靠回座椅闭目养神去了。
第15章 舍弃与周旋？
顾星辰一出包厢门就去了洗手间，出来时正好碰上程诺也从里面出来。
程诺认出她，笑道：“是你啊。”
顾星辰情绪稍稍好了些，程诺一说话她就想起来了，那次在绿森林跟叶暮相亲的女孩子，点头笑道：“是。”
“那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当时也没来得及跟你道歉，还打扰你跟男朋友约会，别介意。”
顾星辰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他们还真是被误会了，程诺是个很健谈的女孩子，不等顾星辰做出反应她又说道：“不仅误会了你还冤枉了叶老师，我姨妈和叶老师是同事，一定丢死人了。我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藏不住的，总被家里人说。我姨妈知道后差点把我唠叨死，说叶老师那么好的人竟然被我搞成那样。”
顾星辰一直听着她说话，觉得她大大咧咧的，才刚认识就跟她说这么多。不过她倒真是个没心计的女孩子，一点也不让人讨厌。两个人一起出了酒店，程诺上车前，问道：“你男朋友没来接你啊？”
“哦，没有。其实，他不是我”顾星辰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省得以后要是再碰上会麻烦。
“顾星辰。”何承明从车上下来走了过来，程诺笑笑，说道：“本来想送你的，看来不用了，我先走了。”
“再见。”
何承明知道她还没走特意等她出来，“送你回去。”
顾星辰站着没动，想着何承明是不是又要教训她，这件事她虽然没错可还是太冲动，如果李建海当场发作他们也不会太好看，毕竟出来参加饭局，总要有点眼色有点牺牲。
“是生气还是失望？”车上何承明问她。
“没有。”
“如果没有，刚才的事可以忘了，其实你应该有心理准备。来之前就应该想到了。”
“想到了，不过想到不一定要做到，我认为这不是我的工作。”她情绪还是不好，也是被何承明无关痛痒的语气给激到了。什么叫应该想到了，有了心理准备，这是在告诉她既然来了就要任那些人为所欲为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发生了，而且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再去为它不高兴了，可我看你还是不高兴。”
“我应该高兴吗？”她没什么语气，也没什么表情，闷闷的声音透露着她此时的坏心情。
“那要不要给你放假，等心情好了再来上班？”
“要是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你也打算用放假的方式来安慰女下属？”
何承明被她不紧不慢的语气一噎，头一次没有反驳，他发现顾星辰生气起来就像个小孩子说什么都没用的，哪怕他其实是好意也被她误会成别的。何承明干脆不再说话。
进楼前，顾星辰说了声谢谢，何承明摇下车窗，说道：“我说过你要学的事很多，成长是需要代价的。这个世界不单纯，要得到你想要的除了努力还要舍弃一些东西。今天的事，只是让你知道了人性的丑陋，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经历，它也许丰富不了你的回忆，但是可以让你长点经验。”
“如果成功要拿尊严来换我想我不需要成功。”
“好，就算你不要成功，可你也说了，陪客户吃饭不是你的工作，可是你的工作是需要陪客户吃饭的。这就是中国的社会现实，除非你一出生就是人上人，让人陪你，不然，即使要保住一份工作也得却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何承明算是苦口婆心了，他肯说这么多话也是因为知道顾星辰是个值得他这么做的人。一个能力出色的人，不应只是工作能力，其他方面也得同样出色才行。顾星辰这方面是不行的，他得帮她。
顾星辰承认他说的都对，人一出生就被划分了三六九等，即使一开始大家都是同一个层次，可是个人命运的不同还是会把人分成各个层次，她表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们一样在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家庭长大，后来表姐找到了亲生父母，身份从地下到天上。而她还是她，普通的小市民。当然她也不会为自己的身份自卑，因为生活中还是她这种身份的人最多，只是，就像何承明说得那样，你不是人上人，为了生活只能陪着笑脸去侍奉人上人，还要搭上一些其他的东西。
顾星辰无力地垂着双臂，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有些恍惚的表情让人看着觉得生活除了沉重就只剩了无力的挣扎。她现在就在挣扎，何承明说她不积极她可以试着去积极，可是让她却放弃一些东西她不愿意，那不是她。她不清高，她自己也知道她要生活必须得工作，只是真的就是不愿意。
何承明知道她需要时间，当然他也不是让她去做那些交际，只是想让她知道生活就是这样，丑陋又现实，要学会面对学会承受。
“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顾星辰上了楼，今天的事让她心里一下子涌进了太多的情绪，她以前想的很简单就是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她没有何承明的抱负，她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一个饭局就让她有些受不了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也是有些没精打采，何承明看了也不说，他已经说了很多，再说下去怕她受不了。在茶水间两人碰到，顾星辰也没打招呼，也不是她小心眼就是想不通不想说话。加上昨天没睡好，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没精神。何承明故意在茶水间磨蹭了一会儿，他昨天回去后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说的过了，想跟她再解释一下，可见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就也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昨天的事张柠其实都看到了，也看出来何承明有多维护顾星辰，她来茶水间倒水见他们两个在里面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挑了挑嘴角自动绕开了，连带着把别的要进去倒茶喝水的人也都支开了。
顾星辰喝完咖啡打算回去继续工作，转身看见何承明还在，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何承明端着杯子，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个上司做得有些失败了，他的下属现在根本不怕他，甚至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