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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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文 / 莫道不销魂
她是前途无量的名校学子,热心正直,积极乐观,却因揭发一次医疗黑幕而被陷害劝退,被迫到会所卖艺维生,从此人生天翻地覆。
他是留洋归来的华尔街富商,淡漠寡言,不喜风月,却出人意料地救下会所里的弹琴女孩,纠缠于爱恨交织的豪门深网。
Sealedwithakiss(以吻封缄),简称kiss会所,是亚洲最大的销金窟,而叶轻,在这座被金钱和权力践踏的城堡里,不过是个轻于鸿毛的女人。本已万念俱灰,地狱和人间,都因这个男人的出现而更改模样。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原以为能相濡以沫,十年布局,她不过是他用来报复仇家的一枚小小棋子,无情如他,竟将她亲手推向别人的床边。
捧着一颗真心,终被他摔个粉碎,决裂的那晚,她用刀抵住他的心口:欧阳,你对我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平静地靠近她,声音残酷而隐忍:所有你认为真的,都是假的;所有你认为假的,都是真的。
她恨意燃烧: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他笑意清冷: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去天堂。
两代豪门发起的诡谲争斗,四对男女织就的惊世纠缠,这是一段关于仇恨和救赎的故事,这是一段无望而坚沉的凄凉爱情……
旧坑《爱也曾绝望》已完结,等不及的可以先看看这个。
主角关键字 —— 叶轻,欧阳琛,易北辰
正文 楔子,情爱如泡沫
伴着馥郁的沉香气息,叶轻恍恍惚惚的,仿佛又回到03年的那个夏天,她十九岁的那个夏天。
十九岁的少女一头素黑柔顺的长发,用一枚浅白色的棉布发箍整齐的拢在耳后,白色的亚麻长裙干净简单,她轻声哼唱着,穿过夕阳缱绻的三叶草坪,去琴房和那个吹萨克斯的大三学长合奏送毕业生晚会的曲目。
那是一个整洁的、温馨的小屋,窗明几净间错落着几盆荷兰的郁金香,深深浅浅的紫色,日光下波浪一般微微漾着,仿佛是花儿在笑。
易北辰就站在窗前,乌黑柔软的短发被夕晖镶上一抹浅淡而又静谧的微芒,挺直的背因为用力而稍稍弯曲,白色的棉质衬衫紧紧贴在他淌着细汗的胸前,修长干净的十指牢牢握住手中暗金色的萨克斯管,姿势是极优雅的,又带着点只属于年轻人的明媚气息。而他的眼睛正望着窗外的叶轻,那样明灿,却又是那样幽深,仿佛是一种别人读不懂的语言。
他吹的曲子正是《sealed with a kiss(以吻封缄)》;曲调明快,诉着离别之情,却不令人觉得伤感;音色纯粹,道尽分手之苦,却又丝毫不觉低沉。
原本叶轻对于易北辰的邀约还有些迟疑,但一曲终时,她已情不自禁的鼓掌。易北辰则向她伸出手来,眼神清亮,温暖的手掌干燥有力:“你好,我是易北辰。”
叶轻抬头看他,之前总有人传言易北辰对她有意思,现下他这样洒脱,她的脸颊反而蓦然一红。难道是她小人之心了,叶轻只好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浅笑着低首:“学长你好,我是医学院的叶轻,大家都叫我叶子。”
“叶子,”易北辰对她和煦的笑着,伸手拉出钢琴架下的檀木椅子,“你先弹琴,让我听听怎么配合你。”
音乐从指缝间响起时,叶轻却听到他的歌声从身后断断续续地传来:“I’ll see you in the sunlight;I’ll hear your voice everywhere;I’ll run to tenderly hold you。(我将看见你在阳光里,我将听见你声音遍野,我要跑过去温柔的拥抱你)。”
叶轻凝望着洒入窗扉的日光,下意识地转过头,在被阳光映得稍微朦胧的视界里,她看到了他比阳光更温柔的笑容。
那时候,热意正浓,夏蝉躲在灌丛间齐声歌唱,闷热潮湿的风沙沙地吹打着支开的窗棂,仿佛就这么一瞬,天地都静默下来,唯留下属于离别的那首歌: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for the sumer。(我不想说再见;分开度夏)
Knowing the love we’ll miss。(知道我们会相思)
So;let us make a pledge;(所以,我们立个誓)
To meet in September;(九月再相见)
And sealed with a kiss。(以吻来封缄)”
蓦然,叶轻在华丽柔软的床上惊醒,她攥住身侧的床单,额头已经留下了一层密密的冷汗。微凉的空气抚/摸着她光裸的肌肤,同时令她的头脑渐渐清醒。
十九岁,她的十九岁,终究是个梦而已。
叶轻下意识地转过头,探寻似的凝视起身侧仍在熟睡的男人,幸好,他还没有醒。
叶轻一边暗自松一口气,一边懊恼自己怎能在他这里睡着,于是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蹑手蹑脚地起身穿衣服。
谁料身后的那个人却冷不防地开口:“去哪里?”
“啊?”叶轻吓了一跳,转身时仓促地拿衣服挡在胸前,低着头说,“我该走了。”
对方眉尖微锁,子夜般深邃的黑眸似有似无地瞟着她,从面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急着走?”
“也不是,只是……”叶轻有些尴尬,这让她怎么说呢,她自然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喜欢留她这样的女人过夜的。所以每次来找他,她都很识趣地在完事之后自动消失,只是今天他的精力似乎比以往更旺盛,竟让她一时倦怠,累得睡着了。
正在思忖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搪塞过去,男人却一言不发地拉过叶轻光滑如藕的手臂,下一秒她便跌进一个炙热坚实的胸膛。这次他持续了好久,而且较之前次也更野蛮。已经筋疲力尽的叶轻却享受不了太多的欢愉,只是徒然觉得辛苦,甚至辛酸。
是的,辛酸。
如果是平时她大概已经麻木甚至逢迎,可此刻那个夏日的闷热还堵在她的胸口,那一年的歌声还盘旋在她的耳畔,而易北辰的温柔笑颜也依旧绽放在她的眼前,无稽的梦境就像猛兽的利爪,牢牢攥住她心底最柔软的方寸,那个早已被她遗忘的方寸,令她揪心。
如果北辰还在,如果北辰知道她在这里做着这种事,他会接受她吗?他会带她远走高飞,逃离这个金镶银镀的人间地狱吗?
伴随着一声清绮的低/吟,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滑过叶轻泛起淡淡潮红的脸颊,不知是因为身子疼,还是因为心疼。
男人仿佛察觉到这一点,毫无征兆地停下来,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雪白额头。彼时天刚暗下来,月光清幽,辗转注入两人的眼中,就连那一向冷峻淡漠的黑色瞳孔里竟也似被轻柔如纱的月光渲染,染上一抹难得的温柔。
也是一瞬即逝的温柔。
接着,他便将她打横抱起来,慢慢走向被霓虹灯映得明净光彩的落地窗。
叶轻的心微微颤了颤,她了解这个男人,他虽然淡漠寡言,在某些事情上却总是极为追求浪漫和情韵。有时候她甚至会情不自禁地沉醉于这种浪漫,仿佛一个公主抱,一个爱怜的吻,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公主。也许这样自欺欺人她心里多少会好过些吧,但是她也知道,这什么都不算,什么都说明不了。
他不是王子,她也不是灰姑娘。他们是情/欲和黑夜吹生出来的泡沫,天一亮,就散了,什么都散了。
正文 01,这座城,华美而悲哀
“叶小姐!”
走出酒店大门时,叶轻看到路边正靠着一辆车,黑沉沉的车壁被车头两柱明灿的灯光映得失去了本色。
那个人有很多名车,但他为人却极为低调,除非商业应酬,外出往往只开一辆七八十万的凌志,带她出去兜风时偶尔也会驱一辆牧马人。当然,叶轻也见他开过宾利和兰博基尼,但他极少开兰博基尼,按照他的观念,只有爆发户才会每天开着兰博基尼在街上乱跑。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车全都是黑色的,纯正如夜羽般的黑,他只喜欢黑色。
这次他开的是宾利,看来他今天到海滨市①是来谈生意的,并不是特意来找她。
了然于胸后,叶轻慢慢走过去,司机老钟已经替她把车门打开,躬着身子礼貌地说:“叶小姐,这是您的东西。”
“谢谢。”叶轻习以为常的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却一眼没没看,随手塞进了包里。其实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的是钱,他素来喜欢给她现金。
“送您回家?”
“送我去公司吧。”
“回公司吗……”老钟回头看她。
“现在时间还早,而且我有个东西落在那里了。”叶轻不耐烦地扭过头,随口敷衍着,她并不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住处。
“那等会我在门口等您?”
“我大概要好久呢。”
“那好吧,”老钟那张向来一成不变的国字脸上隐约有些难堪,“可是……”
叶轻不想听他说话,窗外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头顶,灰黑色的云朵一重重地覆下来,掩住了原先的月色,天阴得仿佛一幕惨剧。
可是四下里依旧霓虹闪烁,这是一座华美却悲哀的城市,可惜美丽载不动哀愁。
叶轻在心底默默叹息,忽然,一道高挺熟悉的身影从她的眼前闪过,只是一眼,却仿佛前世千百次的轮回般,刹那间撼动了她的整个灵魂。
怎么……怎么可能?
几乎就在同时,巨大的震惊暮鼓晨钟般响彻她的六识,她紧紧撺握住自己的双手,探起身子想要看得更真切些,雨滴却在车窗上结下一层白蒙蒙的雾。
勉强定了定紊乱的心神,叶轻摇下车窗,茫茫人海中车水马龙,却再没有那抹令人神昏的身影。
“……说他倒完时差要到KISS CLUB会几个客户,如果到时候你们碰面可能会不方便。他的意思是,希望您今晚不要去上班了,”老钟见叶轻半晌不搭话,紫葡萄似的眼眸里霎时没了光彩,连脸色也霜白若纸,忍不住问她,“叶小姐……叶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谢谢……”也许只是错觉吧,许久许久,叶轻才听到自己的回答震动着翻腾的胸腔,思绪也缓缓地飘回方才的话题。
那个人下午三点一下飞机就叫她去酒店,一直折腾到7点*才睡下,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十点醒来,刚好等到CLUB开场可以和他的生意伙伴进去谈事情。
叶轻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淡淡地说:“知道了,我会避开他。”
最终老钟把叶轻送到了KISS CLUB,其实叶轻口中的公司就是这里。KISS CLUB是家娱乐会所,全名Sealed with a kiss(以吻封缄),是海滨市生意最红火的高端娱乐会所,由于海滨市在沿海发达城市中的心脏位置,KISS CLUB也可以说是整个东区最大的销金窟。
外界好多人传言说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其实也不尽然,这个地方的消费水平比较多元化,低的去卡座吧台,几千元就能玩一晚上,但也只能过个眼瘾。真正的高消费则是包厢,包厢又分三种,二楼的天井环式包厢是给爆发户和高级白领准备的,只要肯烧钱就能入场。而三楼四楼则是招待特权阶层的,只有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才有资格*。叶轻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就是在四楼的“翡冷翠”VIP房。
这里的陪侍更不一般,女陪侍都是清一色的妙龄佳人,虽不似外界传得那样各个都是女大学生、是校花,但相貌才学、举止谈吐也都非同一般。可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在这个地方,女人都是奴才,男人都是爷。
而她叶轻是做什么的?说好听点是在夜场弹钢琴的,说难听点就是个卖笑的。
好在这虽是个风花雪月的浪荡地,但规矩却也森严得紧,客户经理张玉第一天就对叶轻说:第一,不能和客人在场子里有任何非法交易;第二,不能将客人的谈话带到外面去;第三,不能和客人谈恋爱。
当然,凡事皆有例外,就比如初见他的那个晚上。
大约是大厅里的冷气开得太足,吹得叶轻周身一个冷战,琴音也有些走调,还好客人们早已酒意阑珊,不曾注意到这些。
快要散场的时候,场子里渐渐静默下来,琴音起落仿佛滴答滴答的雨声,叶轻凝视着面前的钢琴,漆黑如墨的琴面上反射出明镜的光泽,镜面里的女孩眼神忧郁,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那样子柔弱却又沉静。
她闭上眼,想起两年前的今天,她二十二岁生日的那一天。
就在那天早上,她还接到陈院长的通知,说要把去美国读研的资格留给她。
那一刻,她激动的几乎无法自持,只因去了美国,她就能见到她的北辰。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配得*的北辰。
也是那天早上,大雨倾盆几乎阻挡了她的步伐,可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到学院的附属医院实习,临去前妈妈还让她早点回家吃大餐庆祝一下。
如果她没有去医院,如果临走前刘医生没有拜托她检查那个“脑死亡”的病人,如果她少管闲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妈妈不是因为等得着急而冒雨出来找她,也许那会是一个足以令她一生铭记的幸福日子。
可惜,那个本该幸福的日子,竟毁了她一生幸福。
勉勉强强将几个曲子弹完,差不多已经三点了,有客人送上来几个姹紫嫣红的花篮,这些花篮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