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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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长身而起,走向浴室,叶轻的心突地紧张起来,本以为他会对自己怎样,结果他从浴室出来时,只是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
直到离开酒店时,叶轻仍旧感到惊奇,门外他的司机老钟等着她,递给她两万块钱现金,说是欧阳先生对她和她朋友的补偿。叶轻不知道他是怎么算账的,也许是一巴掌一万块钱?
走之前老钟又塞给她一张名片,替欧阳琛传达了一句话:如果需要钱,随时可以找他。
被人瞬间看破了自己的软肋,叶轻的身子一震,见鬼似地就跑开了。
本以为再也不会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半个月后,先前借她高利贷的那位大哥突然闯进她家里,一张口就要三十万,十天之内,还不起就要去医院弄死她妈妈。
三十万,彼时她在CLUB里还没站稳脚,又得罪了周家大少爷,谁愿意借她这么多钱!穷途末路时,她竟想到了那张被她随手塞进钱包里的名片。
再见到欧阳琛,是两天后的一个夜晚,那夜细雨绵密,叶轻鼓足勇气敲了他的车门:“欧阳先生,雨下得很大,可以捎我一起走吗?”
“请。”像是早预料到她会来似的,欧阳琛始终彬彬有礼,并没有表现出意外。
酒店里灯火昏沉,好似迷蒙的梦魇,他一步步走近止不住战栗的叶轻,眼光如猎鹰:“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因为你的仗义。”
叶轻不解,见他靠过来,下意识地拢了拢胸前的浴巾,欧阳琛则将薄唇慢慢贴近她的耳朵撕磨着,嗓音低沉,吐气却冰凉:“人的尊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有的人为了它连命都可以不要。但是也有的人,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那个人,甘愿放弃自己的尊严。你是这样的人吗?”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倏然间,叶轻的身子僵住,四周也死寂下来,电视机里的不断变幻画面投影在窗帘上,好似影子跳跃。
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换取自己和妈妈活下来的机会,到底值不值得?
尊严和生存,她到底该舍弃哪一样?
心一直坠落下去,叶轻微颤着转过身,玉葱般的手指已扣在浴巾的边缘,她屏息,而欧阳琛已伸出手,将炙热的手掌覆*的肩头。
正文 19,商人和婊/子的关系
瞧出她视死如归的紧张,欧阳琛启齿轻笑,松开了她,语气还是一贯的高在云端:“桌子上有三十万支票,你拿了就走吧。”
叶轻心底一震,蓦然转身:“欧阳先生……”
欧阳琛走到窗口,万家灯火的映衬下,他燃起一支烟:“不必问我为什么,有些事本没有理由。”
这次叶轻彻底心服口服,他这样对她,她反而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也许我根本不值三十万,但欠你的,我会一次次偿还。”
最后她轻咬贝齿,脱掉仅剩的浴巾,从背后拥住了他,一如往后那么多个夜晚。
在一起吗?不,当然不是。
她算什么?她连一个被欧阳琛包养的情人都不算,她只是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在他旅居海滨时做一个供他排遣寂寞的玩物,以换取等额的钱财,仅此而已。
他们的交易流程也很简单,每一个晚上两万块钱,用崭新的牛皮信封包裹好交给她,高兴了,他还会不定时地赏给她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偶尔也说两句暖人的话,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一样。不高兴时,他却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这就是他和欧阳琛的关系,商人和婊/子的关系,简单明了,再清楚不过了。
秦可岚久久看着她,忽然就明白过来,她紧紧咬着贝齿,神色里透着难言的悲愤和怜惜,泪水却在她的脸颊上愈流愈多,自腮而落,颗颗滚下,烫在叶轻的掌心竟是那样的灼人。
“别哭了。”倒是叶轻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慰起她。
秦可岚终于受不住,趴在她的肩头恸哭起来,哭声中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凄厉:“叶子姐……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是命吗?
是命运把那些最初单纯美好的愿望都变成现在这副欲壑难平的样子?是命运让那些明明想在太阳底下,和爱的人手牵手散步的简单愿景都变成了黑夜里见不得光的一幕幕?
这一切都是命吗?这些无力更改和承担的一切切真的都只是命吗?
尽管秦可岚反对,叶轻还是坚持去了酒店,自己拒接他那么多个电话,她知道欧阳琛一定气坏了。
进房间后,屋里熄了灯,大床正对着的那面墙壁上的液晶电视里,正播放着国外的某个电视台,内容大约是经济新闻之类的。
欧阳琛则静静地躺着,见到她连正眼也不瞧,似乎已经溶进黑暗,左手旁的柜子上放着一瓶见了底儿的威士忌。
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抱歉。
“你生气了?”叶轻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慢慢贴近他,柔声说,“以为你出差,我也没注意,就把手机落在家里了,这不刚刚回家时才看到……”
“晚上去了哪儿?”欧阳琛打断她,漆黑的瞳孔依旧聚焦在电视荧幕上。
“去了医院。”
欧阳琛冷哼一声,漆黑的眸里闪着道莫测的光:“医院?”
这样的目光让叶轻心底一阵发虚,她硬着头皮靠在他的肩膀,却闻到浓郁的酒气,愈发心慌:“是啊。”
欧阳琛扭过头,捏起她秀气的下巴,吐出的话像刀子般割人:“那为什么老钟看到你和钱永霖一同走出CLUB?”
叶轻的心‘咚’一声掉进了寒潭,*开始发颤:“我们只是……出去坐了坐。”
“出去坐坐?”欧阳琛指尖的力道徒然收紧,凌厉的眼里有血红的光慢慢沉淀下去,“一起进出酒店,电话关机,你说你们只是出去坐坐?”
叶轻咬咬牙,只听见窗外一阵疾风掠过,雨点呼啦啦地拍在玻璃上,就好比浪花拍打浅滩。
她的心似乎也被这阵风吹开了,一瞬间已是电闪雷鸣:“你跟踪我?”
欧阳琛不发话了,但叶轻清楚听到他的一声冷笑,于是连忙将话题岔开。
“他喝醉了,我只是去送送他,你知道的,在那种地方工作人情世故必不可少。但我很快就出来了,如果老钟真的有看到的话,他应该清楚的。”话说到这里,叶轻戛然而止,她蓦地想到,如果欧阳琛真的跟踪她,一定会看到易北辰的!
“那么接下来呢?”欧阳琛的语气依旧冰冷,拿捏着一种微妙的确信。
“接下来我回家,可岚家里出了点事,来家里找我,我安慰了她几句,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你给我打电话。你不要生气了,我就是怕你多想,才会骗你的,反正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叶轻垂头,温柔地吻吻他光/裸坚实的肩,就算他真的看到也不怕,他根本不认识易北辰的,更不可能知道她和北辰的过去。
只是瞬间的功夫,雨似乎小了些,敲在窗上叮叮咚咚地响,良久,欧阳琛撇开她的手臂,冷声发话:“你走吧。”
他在下逐客令,很明显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叶轻的心似被针尖狠狠地扎了一下,她死皮赖脸地贴向他,却被他一次次地推开。最后他力气大了些,一把将她推下床,叶轻一个没站稳脑袋撞在身后的床柱上,心底积压多时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爆发:“欧阳琛我不是你包养的女人,你没有权力管我去哪里、跟谁在一起!也没有权力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欧阳琛闭目,深重而缓慢地呼吸,猛然抬眼,豹子般跃起来将叶轻死死抵在冰冷的床柱上。
“怎么?不甘心就这样走吗?”他一手攥住她瘦弱的裸肩,唇角轻扯,却无半分笑意,眼神里透出叶轻从未见过的阴狠,“你想要什么?想要钱?”
“你混蛋!”
她将一双手抵着他的压制,整个右肩胛像要被捏碎了似的,渐渐渗出噬骨的疼,一颗心,更是痛如刀绞。
那一瞬间,她恍惚了,耳边仿佛有人细细地,轻轻地说:“我妈常说,一个家庭是否幸福,不是看你的房子有多大,而是房子里的笑声有多甜。等你毕业了,我们就一起去北方,日出了就去工作,日暮了就一起坐在海边看着夕阳,听着房子里孩子们的甜美笑声。”
“叶轻,你想要这么一个家吗?”
心尖上微微颤抖,叶轻不顾一切猛地一把推开了欧阳琛,欧阳琛竟然一个重心不稳仰面倒过去,后脑“咚——”的一声撞在床头木上,连床头灯都被撞开了。紧接着,他就像是一头失去力气的野兽,委颓在天鹅绒的背枕上,仿佛是为了抵抗什么疼痛似的,背部微微弓起,白皙修长的指节也微微蜷缩。
正文 20,恶狼的圈套
“欧阳……”
“欧阳,你怎么了?”灯一亮,叶轻才看出他近乎病态的不寻常,医者的直觉让她径直奔向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欧阳琛坐起来,微微闭眼,苍白的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整个人就像一个苍白的骨头,冰冷、淡漠、枯燥,谁也不容*。
叶轻将手抚在他的后脑,仔细地探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接着她眼眸一转看到床边的酒瓶:“你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酒精中毒了?还是……心悸?”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欧阳琛猛地抬起眼眸,鹰隼般一瞬不瞬地盯视着她:“我不喜欢多事的女人。”
这是一个强势的男人,叶轻瞠目,还来不及反应,欧阳琛用犀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之后一把将她推开:“背过去!”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仿佛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背对着他的叶轻心急如焚,却到底被他的气势压倒,不敢再回头,依稀间似乎听到“叮——”的一声轻响,这种声音令她感到莫名的熟悉,似乎有件她过去经常做的事也会发出类似的响声。
再往后,凌晨三点的夜里,死寂一般没有半分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大着胆子回头看他。
欧阳琛正俯卧在床上,微阖上双眼,仿佛是睡了,双手却紧紧地绞着床单,薄唇也紧抿着。
叶轻很想走近一点,以确定他是不是酒精中毒了,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拖久了是要出人命的。但纵使闭着眼,欧阳琛的脸上依旧是杀气腾腾的,吓得她半步也不敢靠近,权衡之下,叶轻只好片刻不离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她已经想好,万一有什么不对,她就立即冲上前急救,并叫救护车。
确定他的十指渐渐松缓后,叶轻慢慢地接近他,擦拭似乎睡着了的欧阳的额头,将他俯卧的身体翻过来。她学医多年,自然清楚这个姿势会压迫心脏,不利于睡眠。
看到他宛如孩童般的睡颜,叶轻反而松了一口气,其实欧阳琛长得倒是俊朗刚毅,当然,他毕竟是个不苟言笑的商人,不能跟电视上的明星比。
叶轻笑了笑,趴*子附在他的胸前,想听听他的心率,欧阳琛却突然张开了眼睛,那双墨色渲染的黑瞳里再也没有方才的隐忍和扭曲,而是变得坦然、沉着:“你怎么还没走?”
叶轻被吓了一跳,蓦地坐起来,却也还沉得住气,便觑着他的脸色缓缓说:“我担心你,现在还会觉得不舒服吗?”
叶轻一动不动地瞧着欧阳琛,欧阳琛也正瞧着她,但他的眼神却渐渐变得疲倦而飘忽,不似方才的锐利。
半晌过后,欧阳琛突然轻笑一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的雪耳,这距离近的仿佛是*,语气却略显死气沉沉:“你对每个男人都是这么好吗?”
“啊?”
叶轻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规避,欧阳琛修长的手臂却已绕过她的后背,手指冰凉触碰到叶轻半裸的肩头,然后滑到脖颈上,是那么毫无胆怯而又非常坚定:“怎么不说话了?”
“你是我的恩人,我当然要好好报答你。”这样暧昧的轻抚让叶轻记起方才的纷争,她嘴里这么说着,身子却一动没动。
“恩人?”
突然,欧阳琛伸出手,抱着叶轻猛地翻过身来,把她柔软的娇/躯压在身下。叶轻没防备他还有力气,失声惊叫,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强健的身体抵在了床上,不留一点空隙。他轻轻地咬她的耳垂,用*沿着她的轮廓轻轻勾勒:“那你就该学学怎么报恩。”
“先不要,你身体有问题。”叶轻侧着身子反抗。
话还未说完,欧阳琛已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这个男人的身子非但没有一点问题,反而动作强悍、气息强悍,像把锋锐的镰刀般破开了她这片春土。
今天他似乎特别来劲,这种近乎狂乱的粗暴很快把叶轻榨干,她徒然地睁大眼睛,好像跟谁赌气似的,细密的贝齿下渗出了细小的血珠,可她还是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肯让口中的那声呼痛溢出来。
到了最后,她的身子像是被挖空了般,再不得半分力气,别说起来回家,就连睁开眼皮都有些困难。
叶轻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她知道,自己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习惯性地伸手把手机抓到眼前,惺忪着打开眼帘,看到的却是欧阳琛的手机。
欧阳琛最介意别人碰他的东西,她吓了一跳,本想赶紧物归原位,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手机屏幕上——
“今明有雷雨,叶轻怕雷,记回。”
这是一条备忘录,设置了早中晚三次提醒,昨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