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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俏答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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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脸皮真厚,咱们格格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竟有脸和格格平起平坐!」拗不过主子,余嬷嬷只好将一肚子的气出在向芸儿身上。

「来者是客,余嬷嬷。」

温柔的香格格脸上有些不悦。

「是。」

再如何不高兴,余嬷嬷仍得妥协,只是用布满皱纹的锐眼直瞪着向芸儿,但向芸儿丝毫不在意,反儿笑得更灿烂的向余嬷嬷示威。

「格格,我是皇上的答应,格格可以称我芸答应,或叫我一声芸儿,我都可以接受。」开朗的向芸儿露出最甜美的笑容,以表达她的善意。

「虽然在宫中奴仆们都称呼我香格格,但你我之间不需如此客套,叫我馨香即可。芸儿,我可不可以……跟你做对好姊妹、好朋友?」

渴望友谊的香格格一脸的期待。

「当然,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了。」看到香格格第一眼,向芸儿就喜欢不染娇气及楚楚可怜的她,当然更愿意和她成为手帕交。

内向的香格格,望着向芸儿灿烂的笑靥,眼里闪着羡慕的光芒。

「太好了,芸儿,你知道吗?我好高兴能认识你。」香格格面带腼腆笑容,

「在宫里,除了几个阿哥肯理会我,其他的格格都不愿和我太亲近,你是第一个主动接近我的朋友。」

「为什么?」香格格除了不太会打扮,穿着太雍俗华丽外,没什么不好呀!

「因为……」

香格格怯怯的抬头望向余嬷嬷,瞧了她严厉的神色后,随即小脸一黯,转变了话题。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太内向,不常和阿哥和格格们往来。」

「原来如此。」向芸儿答得言不由衷,并朝余嬷嬷假笑。

看她盯香格格犹如看犯人似的,其中肯定大有文章。没关系,改天她会单独找香格格问个清楚。

「对了,芸儿,不知你后天有没有空?」

「有啊!」要是后宫那些唠唠叨叨、心机深沉的女人不烦她,她每天都有空。

香格格一听,喜出望外,脸上绽出一朵美丽的笑花。

「后天适逢端阳佳节,二皇兄邀我和他的武师们一同游船,你也来好不好?」

「这……不妥吧!」向芸儿面有难色。

她躲胤礽都来不及了,岂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来嘛!芸儿,二皇兄人好又风趣,那些武师们泰半是文士,可拳脚功夫都不弱,不去真的很可惜。」

太子人好又风趣?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才不要傻傻的送上门让他耍弄。

「芸儿的身分不太适合出现在那种尊贵的场合。」

「不会的,你是我的朋友,二皇兄绝不会有二话;而且要是你不和我同去,我恐怕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齐师父……」说到心上人,香格格的俏脸立即染上红光。

言「齐师父?原来你是要我陪你壮胆,去瞧你的心上人!」恍然大悟的向芸儿糗着她。

情「芸儿,别胡说嘛!」香格格小脸因羞涩而几乎红透了。

小「算我胡说八道好了,不过为了好姊妹,我向芸儿决定硬着头皮陪你到底!」

说 向芸儿豪气万千的拍着胸脯说。

吧「芸儿,你真好。」香格格感动万分。

独「我好你可不大好,说不定齐师父会被你吓得不游湖了呢!」

家 向芸儿看着香格格一身俗丽的打扮,掩盖了她原有出尘的容貌,不禁兴起改造她的念头。

「哪儿不好?」香格格慌张不已。十六年来,她一直都是如此呀!是不是她的姿色不及人,让齐师父讨厌?

「你穿的衣裳好像老嬷嬷哦!」向芸儿噘起红唇,摇着头嫌弃。

「是吗?我的衣裳都是余嬷嬷打点的啊!」

「难怪这么像她那年纪所穿的;还有,你的胭脂涂得太红了,活像画了两个红仙桃在脸上。」

「真的?可是余嬷嬷说这样才好看……」

就这样,擅于装扮的向芸儿一一指点香格格,在一旁的余嬷嬷则因为她们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端午佳节,太子胤礽领着一班亲信及延揽的武师们游湖看戏。

香格格是胤礽唯一请的女座上客,而向芸儿则是因香格格的面子,才有此机会在豪华的龙舟上看戏。

席间,戏角儿在锣鼓喧天下精采的演出,但这些热闹的声响和高chao迭起的好戏,一点也入不了向芸儿的眼。

因为更精采的一出戏正上演着——冷魅的太子胤礽瞪着黑眸,无言的盯住对桌的向芸儿。

那灼烫的眸光和邪恶的凝视,直教向芸儿坐立不安。

不管她佯装不知或调整任何坐姿,只要一抬眼,那双熨热的眸光总会投射向她,让她的芳心不住震颤,脸红心跳、呼吸不顺畅。

活泼大方的向芸儿遇见克星太子胤礽,简直像落入蜘蛛网的蚊蚋,无法招架他所撒下的网。

「芸儿,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嘛?」

香格格不知在向芸儿耳朵旁低语几次,向芸儿却似乎都充耳不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香格格只好拉着她的衣袖问道。

此时,经过向芸儿改造的香格格宛若洛神仙女,老气横秋的穿着和可笑的浓妆艳抹已不复见。

「方才锣鼓声太大,所以我没听到,要不然你再说一次好了。」回神后的向芸儿不好意思的说。

「咦,你的脸好红哦!是不是不舒服?」香格格关心的询问,伸手欲探向向芸儿的额头,却被眼明手快的向芸儿拦下。

「没的事,别瞎猜!你不是要告诉我哪一个是齐师父吗?快说呀!」机伶的向芸儿丢了问题回去。

香格格羞涩的瞪了她一眼,娇羞的暗指胤礽身旁站立的伟岸男子。

齐龑昂藏壮硕的身躯及傲然冷峻的神韵,和尊贵邪魅的胤礽比起,非但不逊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他就是齐龑!他的眸子一黑一紫,还会放电,挺迷人的耶!难怪你会爱得要命。」向芸儿顽皮的调侃香格格。

「芸儿,好羞人哦,你别再取笑我了。」

香格格虽已习惯向芸儿奇奇怪怪的用词,但还是害臊得厉害。

「别人都说异色的眸子是魔魅祸害,可是二皇兄请了齐师父后却整个转性,所以这些谣言也不攻自破。」她抑下已够轻声的语调,怕这话落入他人耳里。

「怎么说?」向芸儿对胤礽的隐私很是好奇。

「二皇兄本质文弱,骑射赛马不若人强,所以其他阿哥对于皇阿玛封他为太子之事非常不满,但自齐师父来了之后就不同了。」说起心上人,香格格小脸蛋上充满了崇拜之色。

对嘛,香格格说的才是稗官野史所叙述,无缘成为皇帝的落魄太子!

「怎么个不同法?」向芸儿倒要听听胤礽是怎么转性的。

「还不是高明的齐师父,再加上二皇兄的好学不倦。他现在可是皇阿玛跟前的红人,也是众阿哥中武功本领最高强的一个。」香格格温婉的说,语气中掩不住对齐龑的爱慕。

向芸儿听了香格格所述,久久不语。

胤礽的真功夫她是领教过,不过以他的才学武功,将来会被贬为庶人,更是令她觉得不可思议。

可历史就是历史,任凭谁也无法力挽狂澜改变一切。

不过看在胤礽是香格格挚爱兄长及救过自己的份上,她会好心的提点提点他。

思及此,向芸儿堆着满意的笑容,不料又和胤礽的眸光相遇。

四目交接的刹那,向芸儿又不争气的心儿狂跳,白嫩的脸颊红通通的,像朵桃花似的。

她害臊的低下头,半晌后又鼓起勇气抬头。

「殿下为何一直盯着人看?」她又没做错事,干嘛弄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

「芸答应若没先看人,怎知别人盯着你瞧?」胤礽哂笑。

多日前偶遇,向芸儿娇俏的身影已深植他脑海,她的底细他也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迟迟未去招惹她,是因为不想让她卷入不必要的纷争,没想到今日她却自动送上门来。

「殿下,你……」哼,可恶又脸皮厚的臭男人。

明明是他大胆的瞅着她,还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太过分了!

「芸答应生气了?其实方才我左瞧又瞧,就觉得这船上最吸引人的不是热闹的戏剧,也不是铿锵的锣鼓。」

胤礽似笑非笑的盯住向芸儿,那神情直教她看得目眩神迷,伶俐聪慧的脑筋也因而停摆。

「那是什么?二皇兄你快说,香格格好想知道哦!」香格格拉着胤礽的衣袖撒娇。

「殿下就别再故弄玄虚,香格格已经迫不及待了。」

齐龑笑道,他的话却引得香格格娇羞不已。

胤礽低沉一笑,「湖光山色、再怎么精采的戏曲,都比不上船上的二位美人好看,是不是,齐师父?」

「殿下说得极是,齐某也如此认为。」

齐龑附和,冷邪的眸子瞅住羞赧的香格格;香格格被他这么一瞧,心中对他的爱慕又增添了许多。

「殿下,答应好歹是皇上的人,殿下如此戏弄,难道不觉得失礼?」向芸儿抑下脸红心跳,呛辣的回道。

哼!臭男人,想吃她的豆腐,还早得很呢!

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就以为柔弱的女人好欺负。

「君子坦荡荡,我从不说违心之论,就算芸答应是皇阿玛的人,也掩盖不了你的风采和美丽。」胤礽魅笑道。

他似真似假、油腔滑调的恭维,让向芸儿不知该责怪还是欣然接受,一时间只好恼怒的看着他。

「殿下的美言,答应心领了。」向芸儿故作谦卑,「难得端午佳节,答应不该再扰殿下的雅兴,殿下还是看台上美艳的名角儿唱戏……」

向芸儿话未说完,戏台上的戏角儿忽然手持利剑跳下台,直向太子胤礽刺杀。

「殿下,小心!」

毫不思索的,发现刺客意图的向芸儿立即扑身向胤礽怀中,而锋利无比的剑身也准确的隐没在向芸儿的背脊。








第四章

走进东宫寝室,俯视着趴伏在床上昏迷不醒多日的向芸儿。

凝视越久,胤礽的脸色益加冷,一旁伺候的太监、御医皆被他狂怒的神色吓得不敢多吭声。

忆起端午佳节乘船游湖之日,一群潜藏在戏班里的刺客误伤了向芸儿。

虎视眈眈的阿哥们要置他于死地已是司空见惯之事,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不怕死的刺客会匿身在戏班中,更没想到向芸儿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会舍身救他。

看着原本活泼动人的向芸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胤礽的心莫名的一拧。

他还记得,当他与向芸儿说笑之时,已感到一股杀气腾腾,齐龑与他早已有了应变之道。

但千算万算,他们就是没算到向芸儿会在刺客刺杀他时扑身挡刀,即便他拳脚再怎么快,也阻止不了向芸儿的憨傻之勇,她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刺客砍了一刀。

不过,向芸儿那一刀没有白挨,他因而顺利的将那刺客捉住击毙,其他人等则交给刑部好好审问。

事发至今已时隔多日,宫中御医不时在东宫中来来回回,泰半的御医对向芸儿的伤势都抱持着不乐观的态度。

「殿下,芸答应昏厥多时,是不是要将她送回宫,要是皇上回来也好交代。」

太监安公公弯下身低语。

虽然芸答应舍身救殿下的事众所皆知,但于情于理,殿下都不该将她接回东宫疗伤,这样容易落入有心人口实。

「多事!」胤礽怕扰了向芸儿,于是低声怒斥。

「殿下请息怒,奴才全是为了殿下好。」踩到怒雷的安公公惶恐的讨饶。

「我做事自有分寸,不需旁人置喙!你先退下,免得又说些不中听的话惹我心烦!」

「是,奴才告退。」安公公替自己捏了把冷汗,赶紧跪安退下,庆幸自己没被性情多变的殿下惩罚。

「芸答应的伤势现今如何?」胤礽低哑着嗓音问向御医们。

「臣当尽心尽力,殿下不必担忧,保重身体宽心要紧。」

好几天来吃睡不好的秦御医安慰着胤礽,他是没被胤礽怒轰出去的御医之一。

「宽心?这废话我已听了很多次,我要看到的是芸答应苏醒,身子骨健康硬朗起来!」胤礽冷着声讽骂,脸上的肌肉微微因怒气而扭曲。

听惯了胤礽的怒骂,对向芸儿的伤势已束手无策的秦御医不得不放手一搏。

「芸答应的伤口其实已处理妥当,高烧之所以退不下,是因为汤药进了芸答应的口中又吐出;倘若汤药入喉再调养一段时日,芸答应虚弱的身子骨应该会渐渐的好转。」

事到如今,秦御医只能以病情推敲,若芸答应因此而康复乃是他幸,假如她香消玉殒,他明白自己必然得提头来见殿下。

「秦御医说的可是真的?」胤礽看着面无血色、昏厥多日的向芸儿问。

「殿下可以一试。」秦御医抚着银白的胡须,慢条斯理的说。

行医多年的秦御医从没医治过如此特殊的伤患。

芸答应的脉搏是不多见的细又深沉,呼吸喘息也缓慢;她的伤势未深及见骨,该敷用的上好药材也用了许多,却迟迟未见她转好或苏醒,看来芸答应是否会康复只能听天由命。

对于医治这方面,秦御医自认已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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