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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没大没小-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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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书突然掀开军大衣站了起来,“大小,”
他这一喊,声音低沉,大小还弯着腰的,扭头一看,“怎么了?”忙直起身子,
敏书已经手扶着自己的左腿稍有些瘸拐地向屋内走去,他的寒腿可不容易那样好。大小赶紧放下手里装着切好藕块的大碗,走过去扶着他,“怎么了?”
“你说过这个卧室背后有个空挡,在哪里,”
“那边……”大小一指,不过马上着急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敏书却是看了看钟,“现在离十二点差一刻还有二十分钟,你现在赶紧把那个空挡收拾出来,里面垫上褥子,放上少量食物和水,看来我得在那里呆上一些时间了。”
大小不敢耽搁,扶着敏书坐到床边后,挪开床对面一个矮柜,果然,矮柜后有个规整的圆洞,估计这也是这座老庙之前的“遗留问题”,没来得及修补,里头是个见方的小空挡,以前里头堆放一些杂物。
大小边收拾边听见敏书又开了口,
“午时三刻,用咱们现在的时间换算,就是十二点差一刻,太阳挂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阴影最短的时间。这在古时人看来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中国古代迷信的看法,认为杀人是阴事,无论被杀的人是否罪有应得,他的鬼魂总是会来纠缠判决的法官、监斩的官员、行刑的刽子手以及和他被处死有关联的人员。所以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现,这就是古人习惯在‘午时三刻’行刑的主要原因。”
他的声音在这座空庙里回响那样沉静,如果不是紧急,大小觉得真好听,她特别喜欢听敏书讲史,爱他给她带来的神秘与洞悉感。
“谁来了,”敏书提起这些,蒋大小不可能还蒙在鼓里,声音里有一丝紧张,不过手脚却麻利,不停在清在布置,
“来俊甫,这阵势只能是他了……”敏书似有感慨,
大小跪在空挡里正在铺褥子的,听了他的名,一咬唇,好半天,吭了一声,“他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好半天,也没见敏书回话,
大小回头看他,
敏书侧身坐在床边,手摸了摸这床上绣着的鸳鸯,
“午时三刻,如果是我,也会选在这个时间结果了他。”
Z治斗争的残酷永远不能用良心的底线来衡量。




、126


“乓 乓,”铜环敲起山门的声音这样厚重,“吱呀,”门打开一个缝儿,露出中间那三分之一的脸蛋儿,“谁?”她就是明知故问,好像只是个守庙的小丫头。
门 里这胆怯又戒备的小丫头,是他老婆。
立在两 位武警之后台阶下的来俊甫注视着她,一声不作。
武警出示“搜查令”,“我们依法对这间宅子进行搜查,请配合。”
“我不识字。”
“你先开门。”
“这不是我家,等这家主人回来了你们再来。”
她在耍赖。
对蒋大小来说,这一幕何其荒诞又多么纠结?
她是这栋依古庙而建的大宅主人的“合同小妾”,
如今,藏着她“合同雇主”的父亲,
来缉拿的,又是她的“合同丈夫”!
蒋大小心里叹气,现如今呐什么都讲拿“合同”办事,这业务太多,且交错行进她一颗小脑袋还真hold不住了,看来必要时要“舍卒保车”,大胆地砍业务,大胆地撕合同,从纠结里把自己彻底解放出来!钱,是赚不完滴,脑细胞死一大排要钱也没用!
嗯,心里排了排,显然这三组合同跟前,她从“情感”上来说更愿意抛开“合同丈夫”这个。一,这是最晚签的。再,道义上,陈程和敏书都是长辈,来俊甫“以小欺大”蒋大小觉着不地道。于是开门前小野鸡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做好了跟来俊甫撕破脸的打算!
武警要夺门而入了,显然蒋大小要“死守”到底,她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菜刀,真跟演电影的,架在自己小白脖子上,尖叫得像杀鸡,“你们敢闯进来我就抹脖子!”
这就是一庸俗小市民,平常又喜欢看这些没内涵的小暴力片,学得四不像,可是悍然撒泼的样子倒是实打实,嗯,蒋大小豁出去了就是不怕丑。
武警哥哥们大场面见多了,这点小伎俩不在话下,夺刀然后像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制服都不算事儿,但是,这时候大人物开口了……嗯,这里执行任务的一线武警没有人认得来俊甫,只是见武警总队的杨队对他恭敬如爹娘,晓得此人来头不小。“算了,我来跟她说。”
到底是他老婆,来俊甫再想逮人,也不能真叫人碰她一分一毫。晓得她会阻挠进屋,可没想到她会这般撒泼……俊甫好笑又无奈。算了,反正整个宅子里外围得水泄不通,谅里头的人也跑不了,先把她哄好得了。
来俊甫走近她,
军绿的军呢大衣,笔挺有型,他人本来就长得俊帅迷人,这一淡笑,隐隐带着宠,更叫人亲近心动,
“别闹,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武警们超级戒备,因为小女子手里把着菜刀架在脖子上向他靠近,靠得超近!简直脸逼着脸了!
哪知大人物手轻轻一抬,阻住了武警哥哥们想走近“手抓小野鸡”的动作。
大小瞪着他,“你带人闯这里干嘛!”
俊甫一直淡淡有宠的笑,“我知道鄂敏书在这里,他得依法归案。”
“谁是鄂敏书?”
你说这小赖皮是不是装上瘾了!
“大小,别闹,这是正事儿,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些事儿都不应该牵扯到你身上……”
“我要离婚。”她突然说阻住了他的话,
不得不说,这四个字毫无预示地出来,无论它在何种境地中……来俊甫心一怔!笑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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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俊甫 转身对武警的头儿低语了几句,武警都退了出去,俊甫亲自把庙门合上,回头看她,妮子还把菜刀架在脖子上,冷着脸,戒备心很重。
转 身走向武警的头儿时俊甫的脑袋就是麻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做出这种“多此一举”的决定是错误的,怕人伤害到她,那他就亲自上,夺刀将她抱住,这都不是难事,接着武警冲进去,不怕拿不下人。可,如若这样……她就真跟自己离定了……她跟自己离定了怕什么?对我有害处吗,就算她屁股里有我的软肋……俊甫的心呐,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笑自己好,有人说,女人是男人最柔软的那根肋骨,没想,我和她还成了真,我的“软肋”不就在她身体里,还在屁股里?……俊甫确定是气自己的,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只要是危急关头遇见她,那个完全不认得“来俊甫”就蹿出来了,且,兴风作浪,尽做蠢事,可是,控制不住……
他走到 她跟前,竟是指着她,冷着的脸可不比她暖多少,“忘了吗,我加的那条?离婚可不能你一人说得算,特别是这么随嘴就说……唔……”要死吧,她变脸比闪电还快,听都不听完他的“教训”,妮子菜刀一松,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上……
“嗯……”俊甫完全没防备,她吻得太热情太投入,小小的哭音像毛毛,想要更多,抠得俊甫心一软再软,简直拿她没办法,手放在她腰间就要收紧……
真是再荒诞不过,俊甫人生中所有荒诞的场面都跟她有关!
外头重重武警包围,一重山门内,他抱着她吻得仿若到了世界尽头……
却,
不止荒诞啊,
狼狈,
俊甫人生中所有狼狈的场面也都跟她有关!
俊甫突然推开她,从颈子后头摸出来一个黏不呼呼的东西就往地上甩,“这是什么!!”
她真是卯足劲儿把自己吻得晕头转向……好吧,换一个女人试试?!谁敢!谁又能把他吻成这样……突然俊甫感觉自己脖子那里一凉,她好像在给自己抹啥?……
眼前大喘气的妮子,眼睛里都能划上一舟小艇,汪汪的。她咬嘴巴,又怯又恒心又要强的样子,
好吧,这招儿她使第二次了,
两次都使在他哥俩儿身上了,
那剂让他弟弟如“黑熊恋骚树”一般红了眼只认她B的“反人类”强药,蒋大小用他身上了。只小指甲盖儿那么点儿,等着看吧,俊甫马上就要被她害惨咯……
嗯,真的很惨,
大冷天,只闻到丁点儿那神奇的香味,脑海里铺天盖地而来的,全是那日老色狼的床上她如何磨折自己!羞耻心!痛苦心!恶毒心!全放闸出笼!但是无一能让自己浑身上下骤起的燥热降温!
俊甫伸直手指着她,“你,你……”腿发软,人都站不稳了,
一个如此顶天立地的男儿,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个小鬼女子下了药,外头活生生还有那么多武警!……这难道不是他来俊甫又一次的奇耻大辱?
却,丝毫无反击之力,
俊甫痛恨地想,你凭什么……凭的不就是我对你的那点……“那点什么”已经无法想下去了,因为,小鬼女子纯粹就是他天生的克星!
大小先怯怯摸上他指着自己的手,然后,一拥而上,甚至,温情,
她咬他的耳垂,声音却如做错事的孩子,深深地愧,“俊甫,对不起,我绝不能叫你午时三刻夺了敏书的命去,你们这样……叫我如何是好……”
俊甫终是站不住,人还被她抱着向地上跪去,说不出一句话来,却,内心狂喊,
谁午时三刻要他的命了!!


、128


要说 这世上真成精了的,来俊甫唯认鄂敏书,此人骨头里淌着的髓血都沉淀着算计,他连蒋大小都不放过!这何尝不是个老妖?看把这丫头迷得,刀心甘情愿架在脖子上还带着为他坏事干尽!
谁要杀他?
谁敢杀他!
不 否认“成者为王败者寇”,他鄂敏书既已为寇,自要受到该有的“问责”,何至“杀”?穷途末路,他精准捏住了蒋大小这枚要害,钳制多方,不害人命,只伤人心。鄂敏书就是“玩心”的得道老妖。
看看, 看看,这丫头为了他都疯了……
蒋大小真是发神力,生生将一个陷入兽 欲疯魔的迷魂大男人生拉硬拽拖到床上,开始了叫来俊甫人生中第二次不堪回首的梦魇旅程。
重重武警包围下,
深墙大院,百年古寺,
矮柜后石墙背面的空档里,儒雅的老妖背披军大衣,戴着银边复古眼镜,手里还抱着一只暖壶,从微细的缝隙中,注视着床上的一切,
古寺外,曾经是效忠他的兵,
床上,曾经是他亲儒的世家良侄,
一切看似是他日落西山,败途惨垣,
可,依旧是那双温润的眼,广阔深邃,王者笃定的眼。
注视着他的女孩儿在淫浪中成王的进程。
现如今床上的蒋大小只要她带着决心,没有男人不对她俯首臣称,
她太会弄了,不仅手段,她把鄂敏书连手指弯曲的角度都学得惟妙惟肖!
更在一种“态”,
她骑在你身上,头稍低,眼睛微向上凝视你的模样……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童幼的,却带有强烈诱惑的,侵略。
她微歪头,手指在玩弄你,唇微张,眼神中闪烁着探知、温柔、轻轻地抚慰,她是你的母亲,是你的情人,是你唯一的渴盼。
你想起,秋天开始冷的时候,在被窝里,你抱起这样一个姑娘,大面积大面积地皮肤接触,长时间地摩擦,你吻她热乎乎的唇,她嘻嘻笑地咬你;你埋在她胸口,她仰头急促呼吸;你狠狠地进入,她柔柔地抬起腿环住你的腰……
也许,你也想起,某个夏天,竹躺椅上,你大汗淋漓,她却一身沁凉,你把她压在身下,反复磨折,她说背疼,你说我哪哪儿都疼……
或者,冬日烈火旁、深水中,那些所有濒临死亡一线时,你与她抵死缠绵,好似没有来日,她像蛇一样纠缠着你的身心,叫你痛不欲生却又不肯稍离她一寸,心中呐喊,带我走吧,把我也带走吧……
就在这又温柔,又残酷,又纠结,又畅意的“想起”里,来俊甫疯狂迷离地再次体验了曾经那一晚的“扭曲x爱”,蒋大小的手段更狠,手法更娴熟,对他更倾注浓浓的心意……
大小捂着他的嘴,唇抵着自己的手背,轻喃,带着蛊惑的命令,“给门口的人打电话,让他们都撤了吧。”
俊甫无力弯曲起一条腿,让他与她的相连之处更紧更分不离,手指头却极力要抓紧被单,一再仰起头颅……天呐,这是一个男人与魔斗的抵死挣扎,他喉结凸起,颈下青筋扬昂,脸庞血红,终嘶吼出声,“鄂敏书!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手段如此下作,何以为人!!”
大小却怜惜地去吮吸他的喉结,“俊甫,求求你,打电话吧,”她是自己命里唯一一道劫,我,我当初怎会亲手把她送给了鄂敏书?!来俊甫痛悔不当初……
最无法自持时,俊甫猛得擒住了她的脑袋,赤红着眼,竟是痛问,“我和他……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电话打了,
说“你们撤了吧”时,大小深情地问住他的眼睛,好似她爱了他一辈子……俊甫的心都在流泪了,这个电话一打,在她面前,无论身与心,他还有什么没被她剖开的?一切见了底……


、129


这一 役俊甫当然不可能败得这样惨,不能再将她留在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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