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要休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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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她能谅解他,却也明白没那麽容易,他握住她的手,诚恳地问:「你要我怎麽做才肯原谅我?」
静默好一会儿,她才出声,「除非你让天上的日月星斗并呈,让时光倒流……」
「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人能做得到。」他叹气,她这是在刁难他。她就是故意为难他,「那你能做得到什麽?」
「从今以後再也不惹你伤心,你说什麽我都照办。」
「你没有遵守当年的承诺,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
他仔细回想着当年给了她什麽承诺,「我记得我当年曾说过,若是我的妻子跟别人跑了,我便娶你,我这不是娶了你吗?」虽然当初娶她并非是他的主意,但她已成为他的妻是事实。
「我们打过勾勾,你答应过你不会忘记我,可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她委屈的控诉。
「这……你当年只是个小丫头。」要他当一个有妇之夫全心全意想着个小丫头,很有难度啊!
他的话令她气恼,「所以对一个小丫头便不需要守信吗?」
「好好好,你别生气,全是我的错。」他拥她入怀,柔声安抚她。
她推开他,「你当初一再试探我,我很想知道若是易地而处,你是否也禁得起考验?」
当初听到那则试妻的故事时,她便有这种想法,凭什麽女子必须为男子守节,而男子却不需要,可以三妻四妾一个接着一个娶进门。
牧萩尔毫不迟疑地表示,「你若也想考验我,我愿意接受。」他相信自己絶对禁得起她的考验。
奚荷月正想说什麽,伍连郡却神色匆匆走进来,甚至顾不得行礼,便上前禀报。
「王爷,陛下佯称身子不适罢朝数日,实则是瞒着朝中大臣微服出宫,目前正在前来关城的途中,估计这两日便会抵达关城。」
「他怎麽会突然来关城?」牧荻尔诧问。
「小的猜测,会不会是那些探子将王妃离府之事传回宫中,因此让陛下起了疑心?」伍连郡说出想法。
思索须臾,牧萩尔目露一丝冷意,「他性子多疑,怕我装傻,就像他当年扮成谦逊的模样欺瞒世人一样,如今荷月又离去,他恐怕是怀疑我故意把人赶走,未亲眼见到傻子般的我,终究不放心,所以才会亲自前来一探究竟。」
「陛下亲自前来,你要如何应付他?」奚荷月蹙起黛眉,面露忧色。
见她在为他担心,他眸里的冷意顿晴消融,唇边扬起暖笑,「你放心,当年他扮作谦和的模样骗了我和夜离,如今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精通易容之术,自然擅长伪装成各式各样的人,能将各种不同性子之人揣摩得唯妙唯肖,丝毫不担心会被牧隆瑞识破。
「我跟你一起回王府。」陛下御驾前来,她有些害怕,虽还未完全谅解他,但在这样紧要关头,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想在他身边陪着他。
「你愿意跟我回王府?」这表示她愿意原谅他了吗?他眸里涌起一抹喜色。
「若是因我离府的事而引来陛下怀疑,此事我难辞其咎。」她语带歉意。当初她嫁给他便是为了帮他,若因此而害了他,她不仅会心痛也会一辈子难安。
听出她是因歉疚,才想与他一块回去,而非是已原谅他,他眼神不禁一黯,「这事与你无关,即使没有你,陛下迟早也会亲自前来探查我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所有皇子早在当年的夺位之战中都已死絶,仅存我这个皇叔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皇位,他不亲自前来确认是不会安心的。」
尤其这几年来他在民间的声望已经远远凌驾於牧隆瑞,牧隆瑞大概早已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才会派人暗中向他下毒。
望着她,他温言劝她打消念头,「你身子不适,暂时还是不要回去了。」他担心有个万一她会受到牵连。
奚荷月却很坚持,「我突然离府出走,陛下只怕会追究缘由,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只是我们得先商量一套适当的说词来应付陛下,免得他起疑。」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由牧萩尔先行回府安排一切,过两日待她的身子复原些,再由伍总管派人将她接回。
这日一早,闻人尹前来为她复诊。
「王妃觉得身子如何?」
「服了几帖侯爷开的药,已好了很多。」闻人尹的医术十分精湛,她才服下两帖药,便已精神许多,今早起来,已不觉有什麽不适。
把脉须臾,闻人尹收回手笑道:「再服一、两帖药,王妃便能完全痊癒了。」
犹豫了下,奚荷月向他提出一个要求——
「……这种药,不知侯爷可否调配得出来?」
听完她的话,闻人尹点头,「那药我是可以调配出来,但不知王妃要这种药做什麽?」他好奇的问。
「这……」她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坦白告诉他。
见她踌躇不语,闻人尹正色道:「若王妃不肯告诉我那药要用於何处,恕我不能将药配给王妃。」
沉吟片刻,奚荷月出声请求,「我可以坦白告诉侯爷,但请侯爷为我保密,不能将此事泄露给王爷知道。」
他一口答应,「好,我不会泄露出去。」
「那药是我自个儿要用的。」
「王妃自个儿要用,这是为什麽?」他诧异。
「我想……考验王爷。」
闻人尹愣了下,稍加思索便想通前因後果,立刻笑咪咪表示,「好,这药我稍晚便配出来交给王妃。」
接着他兴匆匆提出要求,「不过能否请王妃写信告诉我结果,权当调配这药的酬金?」
这对夫妻还真有趣,牧萩尔易容成别的男子来试探妻子,而她则打算以这种办法来考验他,呵,没办法留下来看戏真可惜。
「好。」她点头同意。
闻人尹离开没多久,闻人尹便送来一瓶药粉与一颗赤色的丹药。
「为免太突兀,这药粉在你抹上三天後,药效才会逐渐显现出来,还有这丹药是我附赠的,服下後,有意想不到的妙用。」他没说出那颗丹药真正的作用。
呵,若是让牧萩尔知道他与他的王妃合谋这件事,一定会气得想剥了他的皮,不过那时他已不在关城,牧萩尔也奈何不了他。
「对了,还有这药你拿着,若是你後悔了,擦上後便可复原,否则要等十四天才能恢复。」
「多谢侯爷。」奚荷月道谢。
闻人尹笑吟吟提醒她,「王妃可别忘了写信告诉我最後的结果。」
他已收到牧萩尔命人送来的人皮面具,下午便要起程回去,虽然不能看戏很可惜,但比起面对牧荻尔可能有的怒气,他还是走为上策。
这日晌午,旭王府迎来一名贵客,大厅众人都下跪行礼「恭迎陛下」。
「都起来吧。」牧隆瑞微服前来,身上芽着一袭藏青色滚着银边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镶玉的腰带,面容粗犷,下颚蓄着胡须。他双手负在身後,颅向伍连郡,「皇叔最近身子可有好些?」
他身旁侍立着一名太监和四名大内侍卫,全是便装打扮,大厅外亦有不少大内侍卫随侍保护。
伍连郡垂首恭敬答道:「启禀陛下,自上次中毒後,王爷的身子一直未能痊癒,小的这就命人去请王爷过来,请陛下稍候片刻。」
牧隆瑞摆摆手,阻止伍连郡派人去通报,「朕这次微服出巡,是为了来探望皇叔,既然皇叔中毒未癒抱恙在身,就不用让他来见朕,朕过去看他便可。」
他此番不说一声就前来旭王府,为的便是要亲眼看看牧荻尔是否真的因中毒而变傻,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才能看到真实。
虽然先前已有不少探子传回消息,回报牧萩尔事是真,但未亲眼确认,他始终心存疑虑。
要说目前有谁能威胁到他的帝位,放眼日耀皇朝,便只有旭王牧荻尔了。若是他昏庸无能也就罢了,偏生牧荻尔十分能干,在朝中、民间皆颇有威望,他寝食难安。
牧萩尔是助他登基的三大功臣之一且又贵为皇叔,不能贸然诛杀,偏偏这几年来他将封地治理得井然有序,没有任何错处和把柄能让他杀他。
找不到诛杀牧萩尔的藉口,他只能暗中命人刺杀,但每次都让他逃过,即使上次他派人下了剧毒,都没能毒死他。
不过,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一定能看出来,毕竟当年他是隐藏本性,佯装谦逊仁厚,才得到夜离、牧萩尔和上官凤驰相助,要说起这伪装之术,他可是个中好手,牧荻尔是否是装出来的,他很快便能识破。
「是,请陛下随小的来。」伍连郡恭敬地走在前面领路。
牧隆瑞跟着他走向牧萩尔所住的寝院,侍卫和太监也随行护驾。
一行人来到寝院,就看见牧荻尔坐在地上与两只狐狸玩耍。
伍连郡快步上前禀告,「王爷,陛下来看您了。」
桃娘急忙跪伏在地,牧萩尔只是歪着头,目光在牧隆瑞和随侍在他身後的太监以及侍卫间穿梭,一脸困惑,「他们是谁?」
「王爷,快起来向陛下行礼。」伍连郡伸手想扶起他行礼。
「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不肯起身。
「王爷——」伍连郡满脸焦急之色,还想再劝,却被牧隆瑞打断。
「皇叔身子不适,无须多礼。」他接着温和的问:「皇叔在做什麽?」
牧萩尔没搭理他,低着头继续逗弄狐狸大仙。
「王爷,陛下在问您话。」伍连郡在一旁提醒。
他疑惑地拾起头,「我又不叫皇叔。」
「那你叫什麽?」牧隆瑞顺着他的话接腔。
「我叫王爷。」他与牧隆瑞四目相对,清俊的面容上透出一抹憨傻之色。
打一进来,牧隆瑞便暗中细细地打量着他,听见他的话,他眸里闪过一抹精光,走上前,「这狐狸是你养的?」
「是我养的,很漂亮吧?」牧荻尔得意的抱起大仙。
牧隆瑞抬手要摸它,狐狸大仙却对着他龇牙咧嘴,相当凶悍。
牧隆瑞原先温和的神色瞬间一变,大怒喝道:「区区畜生竟想攻击朕!来人,给朕将这畜生毙了!」
「是!」一名侍卫领命迅速上前,从牧萩尔手上抢过狐狸,抽出佩刀,就要杀掉大仙。
看见这幕,一旁桃娘惊骇得倒抽气,动也不敢动。
「不可以!」牧萩尔却大吼一声,用头撞开那名侍卫,从他的手上抢回狐狸大仙,紧紧护在怀里,他仰起脸,脸上满是愤怒,伸手指着牧隆瑞骂道:「你是坏人,你出去!」
没料到他一张口便无礼地怒斥陛下,伍连郡急忙劝阻,「王爷,不可以对陛下无礼。」
牧萩尔反倒扯着伍连郡的衣袖,气呼呼的告状,「他欺负大仙,他是坏人,伍总管,你快赶他出去,我不喜欢他!」
听见自家主子敢驱赶陛下,桃娘更是吓白了脸。
牧隆瑞微微眯了眯眸,正要张口说什麽,背後忽然传来另一道嗓音。
「荷月拜见陛下。」拎着包袱的奚荷月领着菊儿低垂螓首躬身行礼,缩在袖中的十指紧张的掐住了掌心。方才的事她全都看见了,她强忍着心中的骇然,努力让自个儿镇定下来,在这种时刻她不能慌,一旦乱了方寸,後果难料。
回头看见是奚荷月,牧隆瑞微微扬起了眉,「旭王妃这身装扮是外出回来?」他早巳接获消息,知她离府出走之事,但此时却故作不知。
她抑住心头的恐惧,低着头说出他们先前商量好的说词,「禀陛下,日前荷月因惹怒王爷被驱离王府,直到一早伍总管才派人接回荷月。」
「抬起头来,你是何事惹怒了皇叔?」牧隆瑞询问。
她抬首答道:「荷月因责罚了王爷的侍婢桃娘,而惹得王爷生气,才赶荷月离府。」
牧萩尔抱着狐狸大仙走到她身前,瞪着她,「以後你不可以再欺负桃娘喔,你再欺负桃娘,以後我就不让你回来了。」
她低垂着睑,委屈应道:「是,荷月以後不会再责罚桃娘。」
「你为何责罚那侍婢?」牧隆瑞问。
她抿着唇,迟疑须臾才回答,「禀陛下,荷月是因王爷太纵容宠爱桃娘,担心桃娘恃宠而骄,因此才寻了个藉口责罚她。」
牧隆瑞瞟了眼一旁畏缩低着头的桃娘,看向奚荷月假意规劝,「皇叔此时正须需人照料,身旁多几个宠婢侍妾的也能替你分忧解劳,你身为王妃,胸怀该宽大些。」
「是。」她恭谨地颔首。
伍连郡走到她身边说了几句话,奚荷月出声道:「陛下风尘仆仆,如今已备好厢房,陛下先歇息一下可好?」
「嗯。」回头再望一眼嘟着唇瞪他的牧荻尔,牧隆瑞捋了捋下颚的胡须在奚荷月和伍连郡的陪同下离去。
方才他刻意命人毙了那狐狸,便是想试探牧萩尔会如何反应,结果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一头撞开侍卫抢回狐狸,还对他出言不逊,反应就如同心无城府的孩子。
看来牧萩尔是真的傻了。
待一行人走远,桃娘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方才真是吓坏她了。
牧萩尔低头顺着怀中狐狸大仙的毛,眼神透出一丝鋭利,从牧隆瑞临走前朝他投来的那一眼,他明白自己刚才顺利骗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