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霸神-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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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自己。”鲁莽淡淡说罢，身形一闪，凭空消失了。
“恭送祖师爷！”
离开马集，行走在苍茫的大草原上，鲁莽心情舒畅，索性骑着瞬，闪电般向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瞬领悟了法则，也能随意改变自己的体型和体色，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吧，鲁莽想着，从鞋底抠下一块烂泥，摔打在瞬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上。
多隆草原东南，柯尔特大草原，一望无际的平原，长满了青绿色的草，一条河流从草原上蜿蜒流过，河的两岸，一群牛羊穿梭在绿色的草地中，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一位身穿青衣的青年骑在一匹神骏的枣红马上，悠然望着远方，而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活动一下腿脚。
“瞬，这片草原一定是柯尔特大草原！”鲁莽饮马河边，眺望无穷无尽的绿色，心胸无限开阔。
瞬一时间看呆了，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光，忽然看向不远处的几间土房子，不禁露出警惕的神情。
“那是牧羊人临时居住的，平时都没有人。”鲁莽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不以为然道。
但瞬依旧感觉到不安，扬了扬蹄子，然后发出几声嘶叫。
“血腥的气息？”鲁莽心中一震，向着土房子走去。
下游的一个河谷旁，一位牧羊人的尸体出现在视线中，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条鞭子，从死状来看，显然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就被人击穿了心脏。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越靠近土房子，气味儿越浓，当鲁莽来到土房子前的时候，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土房子前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黑了，十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在这死人堆当中，竟然有一个活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五六岁大小，头上扎着两个小辫，穿着袄夹，下半身已经和血浆裹在了一起，她的脸上、手上、身上，沾满了血迹，目光呆滞，怀里抱着一把断了弦的琴，一只小手机械地拨动着琴弦，身体随即轻微摇晃着。
鲁莽心中泛起一股凉意，他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这才小心翼翼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轻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小女孩恍若未闻，大眼睛没有一丝生气，小手依旧拨动着琴弦，娇嫩的指尖已经被马鬃弦磨得皮开肉绽，而她却好像失去知觉一般。
“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好吗？”鲁莽再次问道。
鲁莽上前抱起小女孩。小女孩忽然浑身一颤，惊恐的眼神迅速掠过鲁莽，忽然张开嘴，照着鲁莽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咬吧，发泄出来就舒服了。”鲜血顺着小女孩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来，鲁莽没有挣脱，抱着小女孩，大步向前走去。
夜色缓缓降临，河岸上的牛羊们还不知道主人也已经死了，正茫然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大地。
鲁莽杀了一只羊，剥洗干净后截了一只羊腿，升起篝火，将羊腿固定在一根枝杈上烤起来。
小女孩身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穿着鲁莽宽大的袍子，她坐在篝火旁，蜷缩成一团，一只手紧紧攥着鲁特琴，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长长地睫毛下，眼中又是惊恐又是好奇，当看到滴油的羊腿时，肚子不禁咕噜叫起来。
“饿了吧？”鲁莽微微一笑，取出腰刀，切下最嫩的一块肉，吹凉后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颤巍巍伸出小手，抓着羊肉就往嘴里塞。
远方的夜色中，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数十人骑着马，由远及近，转眼间将鲁莽和小女孩包围起来。
第547章 科尔沁武士
火光映照下，众人穿着露肩长袍，腰挎马刀，脚蹬马靴，长发被梳理成两根松散的辫子，垂在胸前。
柯尔特草原是北疆游牧民族的世代领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依旧保持着他们的游牧传统，崇尚自由，来去如风。
几大部落的势力庞大，是这片草原实际上的统治者，青秀虽然在草原上设立的官方机构，但也只是起到调节作用，并无实权。
“你们是什么人？”马队首领看着眼前这个奇异的组合，眼中流露出敌意，用不太流利的紫枫语大声问道。
“路人！”鲁莽翻着羊腿，淡淡说道。
忽然他的另一只手一紧，被小女孩紧紧握住了，鲁莽咧嘴一笑，用眼神示意小女孩不要害怕。
“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不是！”
“和我们走一趟，把事情交代清楚！”大汉大喝一声，身后顿时冲出两匹快马，挥舞着手中的套马绳索，向着鲁莽和小女孩套去。
鲁莽闪电般抓着绳索，用力一拉，生生将两个大汉从马上拽了下来。
那两个大汉栽倒在地，发出两声闷哼，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抽出马刀，向着鲁莽冲去。
砰砰两声，两个大汉刚到鲁莽身前，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被诡异地踢得倒飞出去，再次摔倒在地上，不过这次再也爬不起来了。
跳动的火光中，鲁莽静静站在那里，轻松自若，仿佛刚才做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马队首领震惊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脸色一变：“你是修行者？！”
此言一出，马队众人纷纷露出凝重的表情，几个正打算冲出来的大汉生生拽住缰绳，引得胯下坐骑发出几声长嘶。
“我是修行者。”鲁莽将小女孩挡在身后，淡淡道。
先前倒地的两人被扶了起来，他们只是昏迷过去，并没什么大碍。
马队首领知道鲁莽手下留情，好感大增，下马躬身道：“尊敬的修行者，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如果人真的不是你们杀的，你将是我们科尔沁部落最尊贵的客人，我们决不为难你们！”
这就对了，有话好好说。
鲁莽点点头，扑灭篝火，收拾行装，将小女孩抱在马上，随同众人奔向夜色之中。
这些人显然是闻讯赶来，或许他们知道什么也说不定，如果知道小女孩的身世和她的家在哪里，那就更好不过了。
夜间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别有一番情趣，不知不觉间，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一个数百人居住的部落渐渐显现出来。
部落前半部分分布着一些圆顶毡房，后面则是马厩和羊圈，部落外围用木栅栏围起来，四个角上还立着木板搭起的高台，依稀能看到上面站立着值夜的草原武士。
武士队长接着火光，看清来人后急忙打开大门，同时打出手势解除警报。
鲁莽看到这里心中大奇，此前他路过很多个这样的部落，大都防御松懈，甚至不设防，而眼前的部落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只是看这些武士熟练的手语和动作，显然他们训练有素，绝非一般的武士。
一行人下了马，一路走到居中最大的一个毡房前停下来。
毡房外守卫的士兵大步上前，焦急道：“修马大哥，您回来了，族长在大帐等候多时了！”
马队首领，修马点点头，看了鲁莽一眼，小声和身旁的人嘀咕几句，大步走进毡房之中。
约莫过了一袋烟的功夫，修马钻出毡房，走到鲁莽面前，躬身道：“尊敬的修行者，我们的族长大人要见见你们，请！”
鲁莽心中好奇，抱着小女孩，跟着修马走进毡房之中。
毡房内，墙壁上挂着狼头图案的挂毯，四角竖起四个火把，中央摆着一个火盆，尽头，一条横几后，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女坐着，两人皆是草原部族的装扮，额头上还缠着豹纹的皮带。
两人的左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拉奏着马头琴，低沉苍凉的旋律飘荡在毡房中，似无却有，手法力度把持得恰到好处。
“你就是路过的修行者？”老者浑厚的声音响起，虽然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身材高大，直直挺坐着，没有丝毫衰老的感觉。
鲁莽礼貌点点头，好奇向老者和身旁的少女望去。
少女年龄比他稍大一些，皮肤被草原的日光洗成蜜糖色，淡淡娥眉下，一双眼睛充满警惕和敌意，打量完鲁莽，最后目光落在鲁莽腰间的弯刀上。
“这位是？”老者略微诧异看着小女孩，似乎搞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要说父女，鲁莽年龄太小，要说兄妹，相差也很悬殊。而且两人伴随着一堆尸体出现在他的领地上，着实有些诡异。
鲁莽正色道：“她是我在死尸中发现的，人不是我杀的。”
老者看着鲁莽清澈的目光，点点头：“艾玛，倒酒，欢迎远方来的客人。”
蜜糖色的少女乖巧直起身子，将银壶中的马奶酒倒入碗里，推到一个空座前。
鲁莽也不是第一次来草原，便也不客气，大步走到横几后，盘腿坐了下来，将小女孩放在他身旁。
“年轻的修行者，草原上没有别的，只有酒和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才像个客人的样子！”老者看着鲁莽慢条斯理地吃着肉，略带不满说道。
示范性的，他抓起一条羊腿，横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还没来得及咀嚼，大碗的酒就灌了进去。
演奏马头琴的老人露出一丝微笑，手中的弓子欢快跳动起来，毡房中立刻回荡起欢快的音乐。
“修马大哥，那些尸体都是些什么人？”香醇的马奶酒灌入口中，鲁莽擦擦嘴，忽然问道。
修马受宠若惊看了鲁莽一眼，急忙道：“尊敬的修行者，从他们的服饰来看，可能是盗马贼。土房子不远我们发现两辆废弃的马车，显然是有人杀人劫货。”
鲁莽心中诧异不已。所有尸体都是一招致命，说明杀人者心狠手辣，为什么单单要放过这个小女孩？
“年轻的修行者，你是紫枫人？”蜜糖色的少女看着鲁莽，忽然问道。
鲁莽点点头。
“那匹马是你在草原买的吗？”
鲁莽摇摇笑道：“是我修行的路上遇上的，买是买不到的。”
瞬是高级灵兽——独角兽的异种，来的路上将众多草原武士拉得远远的，草原人对马有着天生的情感，自然对瞬另眼相看。
博斯腾恍然，爽朗一笑：“年轻的修行者，既然来到了科尔沁部落，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你们就多住几日吧，我们和青秀王庭不一样，科尔沁就是你们的家！”
鲁莽看看身旁的小女孩，实在有点放心不下，便点点头，表达感激之情。
第548章 阴谋
酒足饭饱，鲁莽和小女孩被热情的科尔沁人安置在大帐不远的一件毡房中，领路的正是先前被鲁莽打倒在地的两个大汉。
两人看向鲁莽的眼中充满敬畏之色，将一切安顿好之后才躬身告退。小女孩早已疲倦不堪，躺在温暖的羊毛毯上，闻着草原的气息，片刻就睡着了，但她怀里还抱着鲁特琴，一直小手则紧紧攥着鲁莽。
鲁莽只得调整姿势，半躺着昏昏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一声鹰笛的厉啸划破天际，接着毡房外响起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鲁莽警惕睁开双眼，将灵觉释放到最大，片刻他轻轻摘掉小女孩的手，蹑手蹑脚向着毡房外走去。
晃动的火把映照下，十几骑人马从洞开的大门外冲进来，片刻之间便来到博斯腾族长的大帐外，众人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呈扇面肃立在大帐外。
“博斯腾族长，穆思明有要事求见！”为首中年人朗声说道。
片刻，修马从大帐中走出，躬身道：“安抚使大人，族长请您进去。”
穆思明点头回礼，大步走入账房之中。
“安抚使大人，这么晚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博斯腾族长披着一件裘衣，将穆思明请入座，略带诧异问道。
穆思明年龄四十上下，皮肤黝黑，身后背着马头琴，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衣摆上溅满青绿色的草汁，显然是长途跋涉赶来。
看到这个细节，博斯腾和修马心中都涌起不安。
安抚使是青秀王庭任命的巡查官员，大多时候是以调停者的身份出现，在草原上没什么实权，博斯腾虽然不太把这个人当回事，可也不敢贸然得罪。
能让安抚使长途跋涉而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族长大人，冬青城急报，一伙劫匪劫持了总督大人的女儿，潜入草原，据追查他们是向着你的领地而来的，族长大人可曾发现这伙人？”穆思明开门见山问道。
修马心中一惊，眼前闪过土房子前的那些尸体和鲁莽怀里的小女孩，抬头紧张看了博斯腾一眼。
博斯腾长老打个哈欠，淡淡道：“安抚使大人，我没有接到属下的报告，再说了，这伙人来我的领地干什么？”
“这我也正想问族长大人。”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劫持了总督大人的女儿？”博斯腾怒声质问道。
穆思明也不生气，微笑道：“族长大人，现在北疆的形势你大概也清楚，在这个敏感时机，如果总督大人的女儿出现在你的领地上，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博斯腾怒容平息，淡淡道：“安抚使大人，我若有异心，能做的可不仅仅是劫持一个人质！”
穆思明愕然看着博斯腾，不禁用手掌轻拍大腿，赞叹道：“族长大人快人快语，既然没有这回事，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