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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蔷薇的蔷,蔷薇的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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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聪明漂亮、弹一手不错的钢琴,从来都是校文艺骨干。那时候我想当然的觉得,全世界怎么可能有人不爱我,并且会一直爱到世界尽头。
直到有一天妈妈说:“薇薇,叫罗叔叔。”
她说:“薇薇,我和你罗叔叔打算结婚。”
那场婚礼。
返校日同学在我身后窃窃:“知道吗?周薇的妈妈……”
我读省大附中的重点班,班级里有一批同学,是从附小一起读上来的。大家的家长都是省大老师,彼此知根知底得一塌糊涂。没有秘密,每个人的故事都像是太阳下的影子,无所遁形。我望着日历上开学的日期,平生第一次不想去上学。
妈妈和罗叔叔蜜月回来,把我和罗月月分头从各自的奶奶和外婆家接过来。
四个人的家庭,两个叛逆期的女孩。我恨妈妈和罗月月的爸爸,月月恨她爸爸和我妈妈,我们互相讨厌彼此。
那段日子很混乱,除了对大人冷嘲热讽,白眼相加,摔东砸西之外,我和罗月月还抓住一切机会吵架,从冷战升级到热战。起初是她盛饭时在我的饭碗里掺沙子,我在她运动鞋里放石子。发展到她把我所有的鞋扔掉一只,而我把她衣柜里的裙子全部剪烂。等到她趁我上学时把我所有心爱的毛绒公仔用一把大剪刀身首异处后,隔天晚上我在她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半夜时分进到她卧室,用同一把剪刀,把她的一头长发齐耳剪掉。清早她卧室里传来的那一声声尖叫,到现在我还觉得犹在耳边。
妈妈没别的办法,只好把我送到郊县奶奶家。我坚持不肯再踏进附中校门,所有的转学手续都是妈妈办的。踏进新学校的时候,我有点释然,在这个学校里,虽然我还是叫罗薇薇,但至少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叫周薇。
然后我就遇到了刘闯,妈妈婚礼上带着我溜出去玩的刘闯。
他在原来的学校里闯了祸,他爸爸虽然有势力帮他摆平,但他还是免不了要转学。这所郊县学校出了名的校规严厉,于是他爸爸把他转到这里。
什么样的校规能管得住刘闯,我每日跟了他旷课,他教我飙车,带我去看他打架,去靶场玩枪,当了十六年的乖乖女,我这才感觉到放纵的快乐。奶奶根本就不管我,她从不跟我说话,如果说,不是怀念爸爸就是抱怨我妈妈。我来不及反应,就被刘闯拉着一路滑下去,去泡吧,去地下赌场,先是抽烟喝酒,然后就是摇头丸。——我还以为那就是快活。
等一年多后,罗月月出国读书,妈妈把我接回她身边,她才发现,这个女儿她已经管不了了。
她也打了也骂了也哭着求我了,她想尽办法想把我和刘闯隔离,甚至叫罗叔叔命令手下人警告刘闯,而我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大骂他们是势力小人,不过是看刘闯的爸爸垮台了,以前称兄道弟阖家欢的,现在却不许我和刘闯接近。
我看着她难过,心里反而痛快,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罗家的气氛已经不像是个家了,三个人任谁呆在家里都觉得是活受罪,简直比我和罗月月互相斗法的时候还要糟糕。可越是这样,我越是高兴,仿佛是给死去的父亲出了气一样,仿佛是给我平白无辜的冠上了人家的姓报了仇一样。
后来妈妈终于绝望了,用一种放弃了的眼神望着我,我接近天光时回家,一路上叮叮哐哐的开门开灯,而她只是疲累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漠无表情的看我一眼,然后回卧室去睡觉。
就这样到了我十八岁生日那个晚上。
我没办法准确回忆那个夜晚,我和刘闯还有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混了一夜,威士忌就着摇头丸,可我一直快活不起来。后来我没告诉刘闯就溜回家,站在顶楼的天台上,看着蓝黑色的清澈夜空和那轮硕大明亮的月亮,我渐渐觉得自己能飞翔。这个世界困住了我,而我明明可以飞翔,我想要飞的远远的,飞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没能飞起来,有人拖住了我,我拼命挣扎踢打,然后突然一松,我站在栏杆边,看着妈妈坠落的身形。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异样的五色光晕,光晕的中间,我看见妈妈在微笑。
那样解脱的微笑,那样美那样好。 好像她终于可以去一个很幸福的地方,一点遗憾也无。
黑羊的故事也有很多,数不清的浪子回头做金不换状,一切的年少轻狂不过是走了一段小小的弯路,然后生活重新回到康庄大道,父母亲人欣慰微笑,以前种种不过是插曲,甚至都无伤大雅。只是为何我生命中每一个岔路口,我选的总是最黑暗的一条。开头不过是一个青春期少女叛逆的故事,可是后来结局之惨烈,叫我穷尽一生都无法救赎。

我不知道我向赵海阳喃喃低诉了多久,只记得窗外尽头轰轰烈烈的彤云,记得他把我揽在怀里,一直说:“不是你的错,薇薇,不是你的错。”声音低沉安稳,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力量。
我虽不至于就此信了他的,可是有人这样笃定的在你耳边说不是你的错,总是一件好事。他把我抱到床上,问:“薇薇,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我说好,眼睛却望着窗外的红云。那样热烈灿烂,无遮无拦的铺满了一江。我盯着红色一点一点褪去,天色暗淡下来,赵海阳坐在床边的,慢慢变成一个剪影,一头乱发好笑的朝着各个方向支楞着。
过好久,赵海阳轻轻唤我:“薇薇?”。我没有应声,他再叫一声,没得到回答,于是蹑手蹑脚走出屋子。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在想薇薇安。已经有好久没有想起过薇薇安了,那个真正叫江蔷的女子。我和她曾经一起,看着出租屋空隙间狭窄天色下的一抹火烧云,她说老北市是云彩也落不到的地方。那时我们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会隔着这样明亮宽大的落地窗看火烧云。整个安江市最美的景色就在窗外,可是我还是觉得云彩离我很远很远。
薇薇安的一生被祸害毁了,我的一生被我自己毁了,兰兰的一生被那个答应娶她然后卷了她全部积蓄跑了的男人毁了,小玉的一生被那个吸毒的广美肄业生毁了,而她尚乐在其中。——我们都是不被眷顾的女人,可明明当初都是掌上明珠那样长大的。甚至月月姐,她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她不能让父母不离婚,也管不住老公在外面风流快活。
没有人真正幸福,都是云彩落不到的地方。
不是你的错,薇薇,不是你的错。我非得相信这一点不可,不然生命如何继续?
鸟鸣声渐渐响起,我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开始泛白。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睡着过,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阵,我把自己挪到浴室里狠狠的洗刷一通。然后吹干头发,这么多天以来,以一次在衣柜里认认真真挑一件家居服出来换上,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我的脸完全尖下去的,皮肤蜡黄,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堪比远在台湾的团团圆圆,我盖了一层又一层的粉,然后放弃,除非化在老北市时那种大浓妆,不然这黑眼圈无论如何也遮不住。
涂唇彩的时候,祸害出现在镜子里,抱着胳膊,静静的看着我,脸上两道红丝未愈。看见我在镜中看他,他冷笑一声:“莉莉安,江蔷,罗薇薇,再过几天,你又会告诉我你是谁?”
我在心里叹口气,尽量平静的问:“你偷听我和心理医生讲话?!”
他楞了一下,然后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你告诉那家伙了?你隐姓埋名这么久,倒是什么也不瞒那家伙……”
“啊~~~”我忍无可忍尖叫起来,声音之尖锐,连祸害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怎么了小蔷?”门外传来声音,紧接着赵海阳急冲进来。
我指着祸害:“叫他出去。”
祸害被我气的乐了。
可赵海阳一本正经的说:“白先生,她现在心理情况不稳定,你先出去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我只看见祸害身形一动,下一秒赵海阳已经被祸害扭住胳膊按在桌子上了。
“你小子开口前先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你又是什么人?”
赵海阳忍着痛,挣扎着说:“我是罗薇薇的心理医生,她是我的病人。”
祸害松了手,赵海阳站直,甩着手臂,低声呼痛。
祸害恢复他那冰冷镇定的表情,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好自为之。”






27

27、二十七 。。。 
 
 
赵海阳站在我对面,细细端详我半天,有点痛惜的说:“莴苣,你都瘦成黄花菜了。”
我苦笑着回答他:“喂,明明有个更好听的说法叫‘人比黄花瘦’。”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他说。
我们并没有走远,只在小区私家江滩上略走了两步,就找一张树荫下的长椅坐了下来。江风吹过来,不时有小小白花扑扑簌簌的落在我们怀里。
“小蔷,看江对面,远处那片白房子就是我们安江医大。”赵海阳指给我看。
我没有纠正他习惯性的口误,不过他自己意识到了。“嗯,薇薇,我是想说薇薇。对了,你那张身份证是哪儿来的?你是不是真认识什么人叫江蔷?”
这句话的意思是……“难道你也认识江蔷?”我惊讶的问,这世界不会这么小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重名。我读研的时候,有一个临床的师妹也叫江蔷。我其实根本算不上认识她,只是有一天她突然塞给我一封情书,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她就跑掉了。那阵子我们导师正在准备一出本书,我和几个师兄弟被他逼着没日没夜的整理病例。等过了那阵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同学告诉我她家里出事儿休学了。我倒还没怎么样呢,隔壁宿舍一兄弟告诉我她是临床的系花,足足的替我惋惜了大半年。”
呵,我有点心酸,原来是这样。
并不是没有因由的,薇薇安找他的QQ一定找的很辛苦。我想起我们在想QQ昵称的时候,薇薇安漫不经心的说:“咱们昨晚看的那部电影,蔷花红莲,不是挺好听。”貌似无意,其实只是想听自己喜欢的人在QQ上叫自己一声“小蔷”。
“她死了,一次意外。”我低声说。
赵海阳楞了半天,然后反应过来:“她就是你共用QQ的那个朋友吧?”
我点点头。
过了很久,赵海阳打破沉默:“我向医院拿了假期,我们去内蒙草原骑马吧。”
我有点向往,想象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望无际的蓝天,天与地之间只有我和马儿,没有目的没有未来,只有自由自在的飞驰。可是,“听起来这种治疗方案会很有效,但是白先生不会同意。”
“白先生?”赵海阳的口吻有点厌恶:“关他什么事儿?我只想知道你自己想不想去。”
我正色:“小黑,他会杀了你。”
赵海阳一笑而已,我知道他压根没当真。
他不知道,祸害的手虽然伸不到上海,可是在安江这里,他制造个意外事故简直易如反掌。
“薇薇,”赵海阳说:“我还记得我见到你那一天,我回头,看见一瞬间喷泉突然喷出,你在水雾中向我微笑。”
我有点向往,多么美好的初遇。为什么我遇见祸害的时候不能在阳光下,不能这么美丽?
“那一刻,你美得像尊女神。”
我自嘲的笑:“女神?是神女吧?”
“什么?”赵海阳没听懂。
看,我要是真的和他谈恋爱,我应该怎么告诉他我的过去?海阳,我曾经在红灯区做最底层的妓女,做了三年之久。
别看他听说我失手把妈妈推下楼时不动声色,可是一个对男人来说,做过鸡,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我温和的对他说:“回上海去吧,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千里迢迢过来。”
赵海阳沉默一会儿,说:“我会在同学家里住几天,好容易回来一次,还要看望几个老师和同学。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祸害客客气气和赵海阳道别,并吩咐阿全送赵海阳过江。
阖上门,他转身看着窝在沙发上有点萎靡的我,说:“我应该说他是一个神医吗?”
我认真想想,也许应该吧,毕竟人家科班出身七年的书不是白啃的。
“再去休息一会儿吧。”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我没有动,突然想起昨天的对话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他笑:“你杀了刘闯,难道以为我会一点都不好奇刘闯到底是什么人?顺藤摸瓜,很容易就把你摸出来了。”
我点头,是,我忘了这一点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吗?”
“记得,”我回答:“当时真吓了我一跳。可我明明不记得以前见过你。”
“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才想起来,我在月月爸爸的卧室里见过你妈妈的照片。”他转头看看我:“你和她长得很像,不过她要美得多。”
是,他们都那么说。传说中甚至有外校学生慕名来听她的选修课,弄得真正报名选修的学生没有位置坐,后来学校不得不给选修课发听课证,她的课,开学头几周需要有课代表在教室门口凭听课证放人进教室——蔚为奇观。
好久没有这样正大光明的回忆起她,感觉真是怪异。

早上祸害如常醒来,他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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