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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蔷薇的蔷,蔷薇的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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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她没有再追问,而是兴奋的说:“喂,有人来找你,就是那天接薇薇安走的那个司机。你快去看看是不是薇薇安有什么话跟你说。”
我在睡衣外边随便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间。大门外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人,我见过他,那天来接祸害的那辆奥迪的司机也是他。
薇薇安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或者有什么东西叫他带给我吗?
果然他掏出一个信封,但却说:“白先生叫我交给你。”
白先生,我微微一怔。
薄薄的信封,打开,里面是五张粉红色钞票。
“他说是他赊的账。”司机补充。
在我们的生活里,某种程度上的侮辱其实是司空见惯的,司空见惯到我们都能笑笑,丝毫不过心。
但是这样劈头一个耳光,被你原本有点在乎的人这样劈头一个耳光,我真的没试过。
司机有点好奇的查看我的反应。
我定定神,竭自己所能毫无表情的站着不动,很慢很慢的从信封里抽出四张来,递还给他:“告诉白先生,其实不用付这么多的,再说……”我微微一笑:“他其实都没做成。”
司机诧异的望着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继续微笑:“麻烦你,”
他不解的收起钱走掉。
听着他下楼的脚步渐渐远了,我才阖上门,然后蹲在地上不能动弹。
阿萍从房间出来,看见我:“莉莉安你怎么了,不舒服?”
她走过来蹲下。
“莉莉安,莉莉安你别吓我,你怎么抖成这样,莉莉安,你别笑了,你笑的我好害怕……晓美,晓美快来帮忙!”

我吃了药,睡足一天一夜,一身一身出不完的汗,到第二天,也就好了。
也总得好吧。
淡淡米香盈满屋子,晓美专门熬了白粥送进来。一口白粥喝落肚,我叹口气,三魂七魄又回来了。
生活又回来了。
阿萍跟进来看着我喝粥,等我喝完了,说:“晓美有话跟我们商量。”
我看看晓美,晓美才要开口,眼圈先一红,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萍不耐烦的说:“我替她说吧,老袁想把晓美包养起来。”
老袁,那不是?我看向阿萍,阿萍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老袁就是阿萍那个所谓的干爹。
呵,原来这样的桥段毫不稀罕,随时随地都在发生。老天安排给我们的戏份,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出。
晓美可怜巴巴的看着阿萍说:“阿萍,我没有想要跟你抢老袁,是他自己……”
阿萍不在意的挥挥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我知道,谁会抢老袁这种人呀。”她转头跟我说:“我们在香港的时候,老袁跟晓美说,他喜欢她善良贤惠,想她跟着他。”
“晓美呢?你自己什么意思?”
晓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欢老袁这个人,不过也不讨厌。他年纪跟我爸一样大了。”
阿萍冷笑一声说:“哪能人人都是薇薇安呢。晓美,我倒是劝你跟老袁走,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老袁就算要包我,我这样的人也跟不住他。你和我不一样,我从小在老北市长大,我是没办法。你做这行还不到一年,你别像我们似的,早点离了这里吧。老袁其实人很好,他飘了大半辈子,就是特别想求个安稳。他又答应负担你爸爸的医药费。再说,谁也没要你跟他一辈子,等你爸爸病好,你也攒够了钱,离开他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阿萍说的有条有理,晓美听的怔怔的,心里大概早已被说服,嘴上只是说:“阿萍,我知道你为我好,我再想一想。”
我和阿萍看着她回房。
其实又有什么好想的呢,摆在我们前面的路就这么两条。
我看看阿萍,阿萍看看我,我们相对苦笑一下。
阿萍自小在老北市长大。她老爸是酒鬼加赌棍,她妈妈是第一代的三陪女,她哥哥吸毒又混黑道,阿萍一直不爱读书,根本连初中都懒得念完,她妈妈说:“不读书了?那就出来做吧。”全家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时候她还不够十五岁。
晓美是农村来的,她爸爸生病,家里根本没钱医,老妈都急得去卖血了,卖血那钱还不够给医院塞牙缝的。同村姐妹带她出来打工,路上才告诉她带她是出来卖的。姐妹给她选,去打工好了,一辈子也凑不上那医药费,就看着你老爸在家里躺着等死,最糟糕的是那病根本不是治不好,只是没钱治。晓美咬咬牙,也就走上了这条路。
她跟我说,什么叫笑贫不笑娼,现在我们村就是这样。我们村一半的女人都在外边卖,有不肯卖的,倒要被人家说矫情什么等着立牌坊不成。
都说这年头再没被生活所迫这回子事儿了,可谁的血不是血谁的泪不是泪。
晓美说再想一下,其实也就是差不多决定了。
说到底,又有几个人能是薇薇安呢,老袁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

我还在那条街上站着。小玉有点羡慕的说:“莉莉安,你瘦了。”
我拍拍面颊:“生病了,瘦是瘦了点,可脸色整个坏了,不划算。”
小玉比比腰:“我要是能再瘦上十斤就好了。”
我笑:“小心连胸也瘦下去,那可是吃饭的家伙。”
这时候晓美匆忙跑过来:“莉莉安,你在就好了,快。”拉着我就跑。
“怎么了?”我问。
她不回答,拉着我一直跑到楼下的大排挡,老板娘身边围着几个食客,正在听她讲着什么。看见我,老板娘停下来,等我和晓美跑到她面前,她开口对我说:“莉莉安,薇薇安死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哪有这样开玩笑的。
可是周围人的表情都很认真。
“薇薇安死了,”老板娘再说一遍:“我保证消息是真的。梁老大和几个剩下的手下去薇薇安和白先生住的地方去偷袭他们,白先生的手下来的很及时,白先生没事,梁老大他们被一网打尽,可是梁老大最后垂死挣扎的时候把薇薇安杀死了。”
“不会。”我的本能反应是拒绝相信:“不会,白先生势力那么大,他的手下那么厉害,薇薇安不会有事的,她也许只是受伤……”
晓美小心的提醒我:“莉莉安,你打薇薇安手机试试?”
对,我怎么没想到?我掏出手机,手抖的厉害,拨了几遍才拨对号码,电话一直空响着,拨了四次,终于有人接听。
“莉莉安?”一个男人的声音。
“薇薇安呢,叫薇薇安听电话。”我冲着电话里喊。
“莉莉安,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听出电话里是祸害的声音,心冷了半截,抱着些微的希望问:“薇薇安是不是受伤了?”
“莉莉安,薇薇安死了。”祸害给我讲事情发生的经过,没听完我就挂断,他和老板娘讲的没什么不同。
晓美阿萍急切的望着我,我点点头:“老板娘说的没错。”
晓美的眼泪一下子就冲出眼眶。

“每一天,每一刻。”薇薇安微笑,那笑容绝望的美丽。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真希望你能明白我。”
不,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她撑着头,带着醉意,酡红着脸,脸上有种平时看不到的憨憨的表情,她说:“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离开老北市。”
拼了这条命?!一语成谶。
我猛的在黑暗里坐起来,一时间清明无比。
摸起枕边的电话拨出去,薇薇安那首彩铃才唱了一句,电话就被人接起来,有点困倦疲惫的声音:“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几点?”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接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接着说:“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省的老打这个。”
我这才想起我要说什么:“是你设的陷阱。”
“嗯?”
“你设的陷阱。你那么大张旗鼓的接薇薇安走,叫整个老北市、整个安江都知道你有多爱她。你用她做饵引梁老大出来。”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布置好人手,什么都安排到了。我只是没料到梁老大最后狗急跳墙起来那么玩命,薇薇安刚好离他最近。”
“你害死薇薇安。”我控诉。
“我靠,”他有点恼怒:“我都说了是意外,连我自己也受伤了。”
“你受伤了?”我问:“严重吗?”
“不,没事,”他口气缓和下来:“皮外伤而已。”
我说:“没事吗?那我真希望你和薇薇安换一下。”
他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我那时候应该接你走,让你替薇薇安死掉,圣女?”
我顿时沉默。





9

9、九 。。。 
 
 
帮晓美收拾好行李,她大包小包的,被老袁接走了。
我和阿萍坐在晓美的房间里。
枕褥都还在,梳妆台上空空荡荡,衣柜也空出大半,屋子里一片凌乱。
我叹口气:“都走了。”
阿萍点起一支烟:“可不就是这样,人来了,人去了,见的太多了。”
阿萍和我同岁,可是出道太早,确实说得上是历尽沧桑。
“晓美之前住这屋的那个……”阿萍问:“你还记得吧?”
“兰兰。”我说。
“那时候有大半年我不敢去江边,一去江边就好像听见兰兰叫我,叫我下去陪她。所以后来晓美来的时候,跟她再好也有个限度,不敢交心了。”
我点点头:“我还记得你和来调查的警察好过一阵子呢。”
“可不,”她笑了:“上个月我还在街上见过他呢,陪着他大肚子的老婆逛商场,看见我跟透明人似的。”
她就着手上的烟头再点起一支:“我妈说要加房租。”
靠,不要人活了。我问:“你没跟她争呀。”
“吵了半天,最后她说我可以少加五十。X,这就是亲生女儿的待遇了。哦对,她叫我问你,你们那间房你是一个人租下来,还是她再找一个人进来。”
我说:“别找了,我一个人租下来。”
“嗯。这间房,我妈说小玉打算住进来。”
“小玉?”
“小玉又被她老公打了,把她撵出来,东西扔了一街。她说这次她跟他彻底分了。”
“趁早叫你妈找别人吧,”我说:“小玉你还不知道,她老公回头没钱买粉了,过来一求她,哭一哭跪一跪,她还不是乖乖跟他回去。”
阿萍拿着烟头,四处找一找,最后丢在晓美没带走的水杯里,转回头对我说:“看咱们这些人的日子……”
“其实也习惯了。”
“别让自己习惯,莉莉安,”阿萍的样子顶认真:“有机会离开的话,还是离开吧。”
我不说话,我猜我有机会离开。可这机会真有点吉凶莫测。
就像薇薇安走的时候何其风光,可最后还不是和兰兰殊途同了一归。

门铃响,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祸害,极淡黄色的休闲衬衣,卡其布裤,带着轻松自在的微笑,仿佛在这阴翳的走廊里照进清晨的日光。
我并不意外,事实上,从听到薇薇安死讯的那一刻起,我想我就在等着这一声门铃响。
不过,还是有一点小小意外,其实我等的是那个人,那个接薇薇安和给我送钱的人,他的司机。
我没想到他自己来。
“你收拾行李需要多久?”他这样开场:“我等你。”
他这样开场,根本就不设想我有拒绝的可能。
我也不太觉得我能拒绝。
不过我还是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我可以选择说不吗?”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当然可以,我也没有青天白日强抢民女的习惯。那你是要我天黑再来一次?”
就是说没有选择。
“不用等很久。”我换正确答案给他。
我回房间,拉开抽屉,略翻了一下,找到了一张身份证。然后又再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银行卡。
走出房间,我对他说:“好了,我可以走了。”
他略有点诧异:“好了?你什么都不带?”
我反问:“需要带什么?”
他笑了:“也是。”
我在阿萍门口敲敲门,她显然一直在门口听着,所以几乎是立即打开门。
“你也要走了?”她问。
我点点头。 
“这下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她有点伤感,一时间像是有泪要流下来,然而仰了仰头,又强扯了一个笑容出来,看看祸害,低声开我玩笑:“以后我被人欺负,能报你的名字吗?”
祸害还是听见了,站在门口对阿萍说:“你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
阿萍惊讶的看着他,他并不像是开玩笑。
我抱一抱阿萍,冲她摆摆手,走了。

楼下停着的是上次那辆奥迪A6。
车平缓的开着,我不发一语,看着那条我晚上一直站着的街道在我面前慢慢滑过。白天的街道,绿树成荫,有阵子没下过雨了,树叶蒙着一层灰土,烈日下一副干渴萎靡的姿态。然而满树紫花不管不顾的盛放着,像夜晚树下这些女子一样,尘霜满面,但不屈不挠的,在她们的季节里,坚持开着她们的花。
老北市,我觉得我像已经在老北市待了一辈子。这里原本是安江市的城市中心,有着全城最繁华的街道,最热闹的集市,最新鲜的玩意儿。但安江市发展的太快,老北市渐渐跟不上整个城市的脚步,更新更好更现代化的城区建起来,老北市被这个城市的高速发展抛离,只好逐渐堕落下去,开始藏纳这个城市的污与垢,孳生罪恶和仇恨。
坐在我身边的祸害突然伸手把我一直握在手上的身份证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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