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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如果幸福可以重来一次-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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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时间也舍不得让她等得太心焦,它像是被谁上紧了发条,走得飞快。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

平安夜这天,和往常一样,本来早上都起不来床的中学生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纷纷赶早来到学校,把封好的贺卡一一塞到各个同学的抽屉里,然后信心十足得意洋洋地等待他们惊喜的尖叫和笑脸迎人的拥抱;当然,同时也从自己的抽屉里开发出一个个欣喜与感动。
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有着过多的挥霍不去的激情,他们还不愿意友情如空气般清淡恒久,总是要做点什么对于小孩子来说惊天动地的事情才能够笃定和安心。

而在当天晚上,逸仙中学将举行一场全校性的文艺汇演,除了高三之外,每个班级、包括老师,都会出节目。
至于高三的学生,当然可以到时出席观看,但也不是强制,不愿意的也可以不去,这是为了鼓励那些勤奋好学争分夺秒的学生,尽可以不屑于这样每年都有的联欢活动而自行用功。

当天下午,所有演员都会集中到学校的大礼堂进行一次演出前彩排,所以除了高三,每个班都会有好些学生缺课,甚至有些班级只好全班翘掉,班主任要事先低眉顺眼地和科任老师打好招呼,协商调课事宜。

既然老师也有节目,那自然少不了凌子岳。薛聆诺早就问过他到底要出个什么节目,是小提琴独奏,还是干脆来个出人意表,变成献歌献舞什么的。
但是凌子岳只神秘一笑,挤了挤眼卖关子道:“到时候就知道啦,会有惊喜的哦!”

平安夜这天没有英语课,下午演员们又要去彩排,再加上晚上正式演出……薛聆诺一大早就开始操心,会不会这一整天都没有机会见到凌子岳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要怎么样才能把贺卡给他?

既然晚上有晚会,大家也都不回家吃晚饭了。从食堂回到教室之后,薛聆诺记挂着书包里一直没机会送出去的贺卡,越来越坐立不安。
在座位上纠结了好一会儿,她索性把贺卡夹到书里,拿到走廊上去,就着廊灯以及从教室里透出来的灯光,心不在焉地看。因为在走廊的转角处可以看见英语老师的办公室,她想就这么盯着,万一凌子岳突然跑回来,她就可以立即冲过去把贺卡给他。

在走廊上踱来踱去心猿意马地等了好一会儿,便听见楼梯间里传来一阵喧哗。
她循声望去,看见一群化着浓重舞台妆的学生从那里走了出来。她认得其中几张面孔,知道他们是高二的。

既然有演员回来,那么他也有可能会在这时候回来吧?
薛聆诺踮起脚尖往这群人身后看过去,马上就惊喜地发现,果然有凌子岳!
只见他穿着一袭帅气的燕尾服,正往办公室走去。

薛聆诺自己都没有发觉,此时自己的脸上,突然之间就春暖花开地绽放了满面笑容。
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看见议论,举步就要向英语老师办公室走过去。
但随即,另一个身影跃入眼帘,把她的笑容撞了个粉碎——
秦芳……

只见秦芳身上披着一件长款男式黑呢大衣,双手拉住衣襟把自己裹住,显得弱不禁风而我见犹怜。她线条优美的小腿裸露着,脚上蹬着一双薄软的舞鞋,让人立即就联想到她在男式大衣下面所穿着的,大概就是一条漂亮的舞裙了。
而那件黑呢大衣,薛聆诺认得,那是凌子岳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凌子岳在办公室门口停住脚步,往旁边侧身一让,同时得体地伸出一只手来扶住秦芳的背,半拥着把她一托,就让她先走到办公室里去了。
他如此周到如此体贴,应该是很关心很疼爱她的吧,心心念念只怕她着了凉,那么娇弱的一副身子,在这么寒冷的隆冬傍晚。

而他一随秦芳进去,就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动作连贯得那么理所当然,简直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是仍在怕她冷,还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什么?

薛聆诺僵在原地,手中捧着的书不知不觉垂到了腹下,她所有的心事赫然敞露,无可遮蔽。

那群嘻嘻哈哈走过来的人里,忽然有一个声音说:“哇,凌子岳和秦芳真是太般配太完美了啦!一个独奏,一个独舞,天底下还哪里去找这样的才子佳人啊!”
另外几个声音马上七嘴八舌地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那支音乐好美好悲情啊,简直就是两个人的爱情主题曲!”
“废话!那可是《雏菊》的主题曲耶,很经典的!”

最后这句话把薛聆诺的脑子迅速抽空成茫茫一片。那组声音一点点远了,远了,远成缥缈,终至虚无。
她下意识地回眼望去,正看见那几张脸饶有兴味地转过来,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廊灯的彩色忽地涂满了他们那一张张脸,混着原本敷好的油彩,光怪斑斓。她一眼从中分辨出一股惨森森的离乱,连忙别开眼去,而触目所及无不是零落而迷离的雨丝。
她低下头,紧紧捏住手里的书本,往教室里走回去。

在进到教室之前,一路上仍有其他演员迎面走来。薛聆诺感到所有的目光都向自己投了过来,她不敢去看它们,却避不开那种尖利的碰触感。
直到走回到教室里,她都还觉得背上硌着一道道穿墙而过的怀疑的揣摩的玩味的奚落的目光。

呵!我当是为什么要保密呢,原来你是要跟她合演《雏菊》。
为什么是《雏菊》?为什么偏偏是《雏菊》!
凌子岳,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就算爱她而不爱我,难道就不能另外同她经营一爿天地,而为我保留下一些仅仅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吗?
既然这一生已经注定不能有你,这些东西对我有多么珍贵,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想着看《雏菊》的那天发现两个人之间默契时的震动与感怀,薛聆诺无地自容。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反讽的自作多情了吧?

原来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是惊喜吗?你真的觉得我看到你和她合演《雏菊》的时候会高兴?
因为不爱我就不能够、也不愿意去揣度与体会我的心思吧?
还是因为对于你是喜事的,你就自动把它看成对于全世界的人来说都是喜事?——所谓的恋爱中的人的心情啊……
或者,你什么都知道,而终于可以借这个契机让我了解这一切,你总算可以解脱了,你总算尽到了自己该尽的责任,总算做了自认为是为我好的事,所以觉得我也会为了这件事而欢天喜地?

薛聆诺拖着僵直的双腿,走进了教室后面的杂物间。
每个班的杂物间里,都会有一个竹编的垃圾筐。

薛聆诺拿着一只浅蓝色的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漂亮的风铃贺卡。
她把它放在手里停滞了很久,她们俩就这样地,在一个凝滞了的时空里尴尬相对。

然后,薛聆诺觉得自己的手一抖,首先坠落下来的是那几个小铃铛,盈着一团动人的蓝色,颤出几尾很快就咽绝而去的哑音。
她垂下目光,看见自己的手在继续地动,那个薄薄的信封在一条一条地破碎开来,伴有很清脆的声音。

是我在撕吗?
不知道,因为我的手正可怕地发着麻,完全完全,没有感觉。

那么,被撕的是这纸制的信封吗?
也不知道,看起来是的,但如果是纸的话,为什么会觉得痛呢?
好吧,是也好不是也好,不去管它了。

手上积了一捧碎片,薛聆诺轻轻一松手,它们便悠悠盈盈地飘然而下,像雪片,蓝色的雪片,很美,很美。

蓝色,blue,英文里代表忧郁,这也是他告诉我的。
那天,我为什么会被这个颜色所吸引?是不是一种不自知的预感,冥冥中的注定?

薛聆诺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发现夜色已堆得极为深重,还有风,依稀夹着远远近近的笑语。大礼堂里灯火通明,联欢就要开始了。

她背着书包,走到单车棚里,俯身打开自行车锁。
“咔嗒”的一声,轻细寥落,在冬夜的风里,噗的一下就被吹灭了。

薛聆诺推着车,面无表情地往校门口走。
此时不是上下学高峰期,大门关着,只留着侧旁的偏门。
外面有人要进来,薛聆诺木木然往旁边一让。
然后,她听见一声惊讶的询问:“聆诺!你怎么这会儿走?晚会马上就要开始啦,去看看觉得不好再走嘛!”

这是谁?薛聆诺一点都想不起来,也不在乎。她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一阵静场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弱,在说:“再见。”

校园外深沉的黑暗,仿佛是一块最深的寒意所凝成的固体,这派无情地挤压着人心的冰冷,一味地要把人的心挤出无奈的液体来。
同时,它也把别处的笑闹声传得越发响亮了。沿着围墙,内侧是住校生的宿舍,经过这里的时候,薛聆诺甚至能够听见衣架子被风推着不住晃悠悠地转,互相碰在一起,发出“叮叮”的颤音。
这细微的声响无需固体的传导,就直接颤在了人的心上,拨动了一串和声。

回过头,看着这个平安夜永不复返地滑入无底的黑洞里,薛聆诺用力透了一口气。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小人鱼总是倔强的
第二天英语课下课的时候,凌子岳刚刚走到教室外,就听见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凌老师!”

凌子岳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
然后,他更诧异了。

是薛聆诺,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其他学生都还在教室里,而且因为是刚刚下课,好多班的老师都在拖堂,走廊里并没有别人。
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薛聆诺是从来不会叫他“凌老师”的。
当然,自从俩人重逢,他也没再听她叫过自己“子岳”,她一直都是直接同他说话,没有称呼。
可今天……

凌子岳就这么诧异地看着薛聆诺走到自己跟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袋浮了出来,看样子昨晚没有睡好。
他本来想先问问她昨晚有没有看到他的演出,感觉怎么样,因为他上场的前后,都曾到她们班的座位区去找过她,却都没有找到。
然而这话才到嘴边,就被一股莫名的强烈直觉扼住了,无法释放。

薛聆诺抿了抿嘴唇,大约是笑的意思,只是她其实并没有笑出来,却不自知。
她说:“凌老师,我的艺术特长生考试已经过了,以后我想专心准备高考,就不去您那里练琴了。”

凌子岳吃了一惊,张口刚想说些询问或劝阻的话,却见她往后退了一步,不留余地地向他鞠了个躬:“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帮助和关照!”
这话说完,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她就转身快步向教室里走了回去。

——
薛聆诺狠狠地咬着嘴唇。那句诀别——甚至是决裂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可是说出来之后,她心里塞着的,鼓鼓胀胀竟然只有一件事:
那台钢琴,是他特意买给我的,都还没用上几个月呢,就这么浪费掉了么……

她心如刀割,只能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
通常生理上的痛是能够抑制并抵消掉心理上的痛的,十七岁的女孩子已经不大会因为身体上的伤痛而掉眼泪,所以她要把心里那注痛转移掉,转移到一个不会让自己掉眼泪的位置上去。

刚走进教室,薛聆诺迎头就撞上了正匆匆往外走的李蓓。李蓓一看见她,顿时笑眯缝了眼:“聆诺,语文老师让我现在去找她一趟,你替我把周记本送到班老大那儿去吧。”
逸仙中学的传统,每人每周要写一篇周记交给班主任,而送周记本就是班长的事。

薛聆诺“噢”了一声,走到李蓓的课桌前,有些吃力地抱起一大摞周记本,托在最下面的双手垂到小腹处,最上面一本只好用下巴压住保持平衡。
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扶在这叠本子上。
薛聆诺抬起眼睛,看见颜回温柔的眼睛。
他对她微笑着说:“我帮你。”

薛聆诺说:“好。”
她把本子重新放回李蓓的课桌上,把它们分成差别悬殊的一大一小两叠,自己抱起小的那叠,再对颜回说:“走吧。”

颜回顺从地抱起那叠多的本子,跟在后面。
然后,她听见他叹了口气:“唉,你总是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不会拒绝你的。”

薛聆诺脚下顿了一下,就疾步往教室外走了出去。
颜回在帮她的忙,可她一直不肯和他并肩,更没有同他说话,只一个人在前面快快地走。

凌子岳。
凌子岳。
凌子岳……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姿态算不算是接受了颜回的追求,也许这是少女本能的反应,在一场情感的挫败之后,立即想要用另一个人来证明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那么悲惨。
可是为什么,在做着这种证明的同时,她还是宁愿执着地向前面那明知是幻影的空气迎去,也不愿为另外这个人驻一驻足?

很快就进入了期末,然后寒假开始。
当然,这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寒假而已,高三的学生,除了春节放假七天之外,其余时间都在补课,补着补着就又开学了,沉寂的校园重新热闹而欢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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