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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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一落反身扑去连人带剑穿过一只妖兽的躯体,旋身剑劈又砍破一只妖兽的脑袋,他积极的找寻仅存的最后一只大妖兽。
月心蝶如何能不体会天亦玄的用心?她忍住欲要夺眶的泪珠,坚定安稳的道:“日咏树麻烦你领大家从安全的路线撤离。”
日咏树并未在天朝任有官职,所以月心蝶仅以全名相称,而他也知道月心蝶所说安全的路线,就是能将伤亡减到最低的退路,轻轻颔首带头奔入道旁民宅。
天朝人对于撤退有一套相互掩护的法门,加上有天四女押后及天亦玄不停的杀戮,很快的战场之中就只剩下天亦玄一个人和十数只妖兽,只是在天亦玄脑中幻化的并不止这个数目罢了。
~第四十五章因爱生恨~
拿德萨帝国雅典城,碑下关。
“驾!驾!”
一个全身裹在银灰色长披风里蒙住头脸的人,手上马鞭毫不间断的拍击马臀,口中呼喝连连急躁地催马直奔。
听其声音甚是沙哑粗糙实难分辨出是男是女,但看骑士藏在披风下的身形玲珑娇小,想来应是女子无疑。
这女骑士的骑术似乎颇为精湛,在大马奔腾时一直保持着能让风阻减到最低的动作,而她的座骑也非凡品,但见马儿一身柔细白毛上有几处点着粉红色的圆点,肌理线条显得有力、带劲,正是产自扬舞国南宫牧场的名马之一──‘粉珠马’。
这种马擅长驰骋于平地及涉水而行,其个性温驯,脚程最快可日行八百多里,价码仅次于南宫牧场中名为‘沙场之龙’的高级战马,是专门提供给富家贵族骑乘的非战马。
粉珠马飞驰的四蹄扬起一阵烟尘,远远望去好似后头跟着一条行动中的土龙,顾守在城关下的守将发觉到一人一骑的接近,很快的提起精神号令全员警戒,待她来到城门前左右士兵长枪一倾,枪头交叉将她拦了下来,关内守将两手叉腰分腿站在她的正前方十尺处,喝道:“没有通行令不许入关!”
女骑士险之又险的在撞上枪刃前的一瞬间紧急勒马,马儿龙吟般长嘶地人立而起,前足重重落下时扬起弥漫的尘土,马主蒙住头脸还不打紧,左右士兵却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雅典城是拿德萨帝国的重要边城,自眼前的碑下关直到主城雅典,途中每隔一公里就设有一道关卡,要通行必须有西门钧亲手签下的通行令才行,拥有通行令的人极其稀少但都是经过严格考核观察后的忠诚之士,全帝国仅有二十来面而已,是有钱也不买不到的令牌。
只因雅典城滨临蛮海是防御海盗的重要城市,且为免海盗从死角偷渡上岸危及居民安危,沿海地区在禁海令的规范下不允许任何人居住,更严禁雅典城通商,因为海盗最常扮演商人入侵城市,所以雅典城的商业并不发达,一切食衣住行大多自给自足,少部分仰赖其它城市的支援。
女骑士拉下罩头的布帽和蒙面的隔尘巾,露出她憔悴疲累但平凡耐看的脸孔,温文一笑道:“我是西门琉穗有急事求见神圣兵马大将军,还请各位守城大哥给个方便。”
以她无茕社的消息之灵通早在天亦玄一行遭遇妖兽前,她便已经得到了消息,除了马上刻不容缓的派人通知武苍云外,自己却单人孤骑往雅典城来请求父亲的协助,这不仅仅是为了主人也是为了帝国上亿条生命。
西门琉穗经常来城里向西门钧传递消息,并依自己多年的经验为将军做一些形势分析,守城的士兵对这个唯一不需要通行令的女人并不陌生,此时看清楚果然是无茕社长,领头者立即半跪在地长枪平放,恭声道:“属下不知是菲娜郡主,如有得罪之处还请郡主恕罪。”
依照拿德萨帝国的惯例贵族的后裔在满周岁时必须赐与封号,男子冠以封邑,如西门世家的封邑是凯克萨达省(雅典城以东至那西色斯城,全省面积约有四十八万平方公里),所以西门炙另有封号为凯克萨达(炙)爵士。
而女子则以母亲的名字为封号,但西门琉穗却不是这样,因为当年仍在宫中的伊娜丽十分喜爱她,故而把自己的封号‘菲娜’亲自赐给她,‘菲娜’是帝国开国帝君的帝后,在帝国是一个极为尊荣的封号,帝国的长公主都以此为号,这也是后来帝国人民口称伊娜丽时,只是在名字后面衔接长公主三个字的原因。
守将接着道:“将军有令郡主您可以随意通行,属下这就传讯给其它关卡的守将以免他们耽搁了郡主的宝贵时间。”说完从怀里掏出传讯弹掷向天际,爆出一朵七彩花火。
“有劳守城大哥了。”西门琉穗对这种每次回来都要碰上的剧码并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对他们的尽责感到欣慰,朝守将点点头,再次蒙上头脸纵马离去。
“恭送郡主。”
众守城士兵待西门琉穗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敢站起身,其中一个新来的士兵问道:“这个菲娜郡主是谁啊?怎么各位大哥好似很尊敬她的样子?”事实上对郡主应行举手礼(左手握拳横在左胸前),刚才的跪拜礼可就太过了,当时他心中觉得古怪,但其它人似乎都不这么以为。
碑下关的守将赏他一记爆栗子,道:“浑小子,连顶顶大名的无茕社龙头当家都不认得,亏你还是土生土长的帝国人。”继而面露畏惧的道:“她可是拥有‘菲娜’封号及先帝君(穆斐)御赐无上金令的人,倘若得罪她即使你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
在帝国军方的心目中西门琉穗的地位仅次于帝君,因为她以一己之力建立的无茕社打败北方大陆的情报组织污衣帮跃升第一,快速精确的情报不知为帝国带来多少次的胜利,她更是帝君及西门家两位虎将遇事不决时第一个征询意见的对象,堪称是帝国的女军师。
那新来的士兵听完缩缩脖子,吐舌道:“原来是这么尊贵的人物啊!”
因为见到碑下关守将以传讯弹传来的讯号,余下关卡守将知其是不能拦阻的大人物,所以个个目送西门琉穗安全通过后才又重新戒备起来。
一路畅行无阻兼座下名驹确实名不虚传,转眼间西门鹚胍丫吹窖诺涑翘探鸬暮嶝摇?
“来人通名止步!”
雅典城的守将可不管什么传讯弹不传讯弹,如果没有见到将军签令谁也不能通过。
西门琉穗拉下蒙面罩头的什物,从怀中掏出御赐的无上令亮在守将眼前。
其上刻着已逝穆斐帝君的亲笔字迹,是“畅行无阻,如帝亲临”八个字,底下还有帝君的御印,最后有一行蝇头小字“御赐无上令,琉穗免死”。
从前西门炙和琉穗是穆斐帝君的伴读,一次机缘巧合下让琉穗撞见帝君遭人行刺,当时她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娃儿不顾一切的护住穆斐,使他能扬声唤来守卫,更因琉穗的拚死相护才能撑到侍卫来救命,后来虽保住穆斐的小命,她自己却卧榻半年有余,穆斐是越看越内疚、越感激,便打了无上令给予她仅次于帝君的权力跟方便。
城下守将看到西门琉穗的脸就知道自己又多事了,等令牌映入眼帘更觉自己愚笨,跪地道:“参见帝君万岁,菲娜郡主千岁。”
“不必多礼。”西门琉穗并不想拿无上令出来吓人,但她没有通行令只好出此下策,稳坐马背问道:“我可以进城了吗?”
“郡主请。”守将忙不迭的道,她的无上令一拿出来谁敢拦阻啊?又不是不要脑袋了!虽然帝君已经死了,但无上令的效力仍在甚至大过从前,因为没有人能治她的罪,唯一一个有权力的人已经‘挂’了,在帝国还是拿德萨帝国时,除非再立帝君取消无上令的效力,否则西门琉穗的权力仍大过国内任何一人。
当然前提是对象必须是尊于帝君、忠于帝国的人,要不然无上令不过是废物,可不幸的是西门家就是全帝国最拥戴王室的人,对这无上令相当的尊敬,守城的将领自然不敢稍有半分怠慢。
西门琉穗把蒙面的隔尘丝巾揣入怀里,策马从敞开的城门缓缓进入,她虽看似镇定握着缰绳的手却淌满是冷汗,今天如果是耀弟来或许能求得父亲出兵,换做是她父亲首肯的机率不到一成,这次来是在赌运气,也是赌上父亲不会对帝国人民见死不救的心……
她没有把握的轻叹,打量许多不见的地方。
雅典城的住屋是以坚硬的大石砌砖盖成,日常用品如锅碗之类皆用陶土制成,家家户户里头鲜有易燃的物品,将火灾的发生及漫延减至最低。仅容两匹马并行的街道左右不见任何摊贩,道上冷冷清清没有半个人走动,这个不发展商业的城市看来简直毫无生气。
她再次感叹这个因不断受海盗困扰而趋近死寂的城市,其实它会这么死气沉沉,除了海盗肆虐外她的父亲也功不可没,因为身为武人的他最憎恨的就是只会搬弄口舌讲是非的文人和油嘴滑舌诡诈善变的商人,所以这二种人是很难在这城市里有立椎之地。
她摇头轻叹,虽然无数次的向父亲进言,仍不能打开父亲的心结,一个大城的居民,他们的生活形态竟是古老的以物易物,如此的不开化一旦出了城总是沦为笑柄,想起自己初离雅典城进宫伴读时,从不明白为何老是被指指点点,原来当时的她活脱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从大城里出来的乡巴佬,在旁人眼里更形可笑。
用力甩开从前的不愉快,她扬起缰绳,喝道:“驾!”随着疾风刮疼脸颊,她脑海里归纳出此处的一个优点──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城市里纵马狂驰。
此地居民的住户之间另有暗道相通,平时也是在暗道里进行交易,而这些不算宽敞的马道,仅是供传讯兵及大队出征时之用,并不让城内的百姓踏足其上。
凯克萨达公爵府第。
西门琉穗此时此刻体会到当时耀弟不敢敲天亦玄房门时的心情,她瞪着头上由西门钧亲笔写上的横匾,一个个用剑刻划而成的字充满锐利的杀气,拢起双眉暗忖道:我该对亲情抱持着希望吗?这一趟我是否来错了?
在她心底仍存在着对亲情的渴望,她希望父母亲能像对待耀弟一样的对待自己,这次来其实也是在测试亲情吧?!深深吸进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敲下厚重铁门上的吊环。
等了一会儿门后传来门板摩擦的隆隆声,西门琉穗向后退了一步静待里头的人出声。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她抬头瞧见俏立在阶梯上的西门琉穗,不但不感惊喜反而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几个大步跨出门外捉住她的右臂,气急败坏的道:“天哪里,郡主您怎地回来了?快走,快走,爵爷听信贼人的话要拿您问罪斩首哪里!”
西门琉穗闻言宛如被一个晴天霹雳打在身上,立足不稳的晃了晃,道:“父亲要拿我问罪?还要砍我的头?这是为什么?!”她无法置信的低喊。
那老妇人是琉穗之母的陪嫁丫环也是她的嬷嬷,从小就看着琉穗长大两人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她对西门钧的重男轻女、琉穗之母对丈夫的恐惧服从感到鄙夷厌恶,他们可知道自己把亲骨肉的心伤得多深?难道女孩子就不是他们的骨血吗?!只可惜她人微言轻仅能不断看着琉穗一次一次的失望,却无计可施。
这次傻孩子大概会死心、绝望了吧?道:“郡主您还是快走吧,耀少爷被人捉走之后,爵爷找上丁利将军谈话,丁利将军将帝君的死全推到捉走少爷的贼人身上,爵爷想也不想的就信了个十成十,他……”面对脸色死白的西门琉穗,她摇着头再也说不下去。
西门琉穗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她的父亲是一个猛将却非智将,心里只有忠义岢治淙瞬荒芩祷哑说男拍睿嵯嘈藕炜幕笆呛苷5模跄芰桓霰缃獾幕岫疾桓烤秃菪牡亩怂乃雷铮?
“孩子!”
老妇人看到象是自己女儿一样的琉穗死寂的模样,心下骇然用力摇着她,道:“醒醒孩子!”
西门琉穗受了几下摇晃神智倏然清醒过来,悚然道:“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还要去救主人……”她喃喃重覆着,挣开老妇人的手道:“嬷嬷我走了。”急奔下阶梯拿起缰绳就要跨马离去。
老妇人挥手催促道:“快走,快走,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这个家是容不得你了。”
西门琉穗知嬷嬷所言再真不过,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悲伤,但想到天亦玄等人危在旦夕,她严令自己要坚强起来,反正从小她就没尝过亲情的滋味,现在这样她反而该走得洒脱不是吗?
“啊!”
老妇人的一声尖叫让她停下上马的动作,飞快的扭头望去,映入眼中的景象使她差点绝望的昏倒。
“西门琉穗!你要敢骑马离去,本将军马上要了这女人的命。”不知何时接获消息的西门钧全副武装的冲出来,此时拔出配剑架在老妇人的颈项上,怒目大睁的瞪着西门琉穗。
他眼底从来没有对她出现溺爱的神情,可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父亲的眼中看到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