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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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琉穗对她的箭术感到惊奇,暂时抛却恨意,发自内心毫不作伪的赞道:“好厉害的箭术!”她的足技有个名头叫做‘行云流水’,使来总不脱轻松写意将杀迹隐藏的滴水不漏,是一门少见且独特的功夫,但比起苏珊英华那会自己找目标的箭术可差得远了。
苏珊英华因她的赞美不自然的红了脸颊,从她学武以来任何成就在旁人眼中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纵使有所赞美也总是巴结居多,何曾听过像西门琉穗这种纯为赞美而赞美的话?不知怎么莫名地她就是羞涩起来。
看着苏珊英华彷佛生气般的猛然别过头去,西门琉穗不解自己可曾说错了话?
混战中,凑巧被其中一箭划过颊旁的温希咏收起长枪摸摸竖起寒毛的后颈,决定不跟自己的心脏和性命过不去的飘然后退,谁都无法预料何时苏珊英华的箭术会失常,没必要为了几个杀手让自己的小命冒险。
月心蝶见她们已痛下杀手也不想为再让疲惫不堪的天府兵和敌人缠斗,下令道:“杀了他们。”在发号命令的时候她忆起宗主殿下的落难都是绝煞堂干得好事,于是这成了她头一次毫无迟疑和慈悯的命令。
绝煞堂的杀手们早发觉他们碰上了硬角色,偏偏被缠得紧,队长又未曾发令撤退,只得硬着头皮和他们硬干,没想到打不到几回合两个女人就叫他们死伤近半,连队长也受了重伤,还没从震惊里醒过,月心蝶那依旧使人内心暖和的声音发出必杀令,顿时使他们如置身冰窖,那种从暖炉里迅速被捉出冷冻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现实并不容许他们有太多的感受,月心蝶一声令下天府兵再没有一丁点迟疑,长剑闪动连让人招架的机会都不给的划破他们的喉咙,整齐的退后避开不要命般喷出的鲜血,和妖兽作战久了,普通人在他们的手中显得不堪一击。
瞪着天府兵俐落的身手,苏珊英华庆幸刚才他们并没有对自己一行人使出真功夫,否则现在她带领的人肯定不能像现在一样完整。
~第五十六章天女弄计~
西门琉穗望着一片倒下的血肉之躯,心里百感交集,有对父亲的无情感到愤恨,对失去以往渴求的重心感到无措,复杂的情绪翻涌过后仅剩下对他的愧疚,不安的躬身道:“对不起,给大家惹麻烦了。”
“琉穗,”月心蝶一声柔到使人全身酥麻的轻唤,让在场所有人都朝她望去,她一贯的微笑道:“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怎么说是麻烦呢?你下次再如此见外心蝶可要生气了。”
西门琉穗心下感动,在受尽亲情冰冷后月心蝶给予的温亲从心头直暖到四肢百骸,她红着眼眶笑道:“是小妹失言,我该说辛苦大家了。”
她此话一出后头的天府兵们立时单膝一弯,长跪着齐声道:“幸不辱命,谢西门当家关怀!”
西门琉穗背对着他们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此等阵仗当场傻眼不知该如何反应,以她身为无茕社的当家实不该被这样的场面骇着,只是天府兵的气势与她手下的何止高明十倍?兼且一向对天朝人感到敬畏才会无法立刻反应过来。
月心蝶纤手一抬道:“都起来,忙了一夜大家都疲累不堪,请瞬寒带大家下去休息,我们这里不用你们侍候。”
月瞬寒闻言想说没人守护太危险了,可是看到月心蝶像要融化人心的眼神,就把到嘴的话吞回肚子里,恭敬的行礼道:“是,瞬寒谨尊宗妃懿旨。”站起身半弯着腰退进队伍里,道:“属下等人告退。”抱起一具尸体迅速离去,其它天府兵无二话的或抱尸体、或拾起敌人的兵刃随后退开。
他们井然有序的动作和不需人吩咐的自发性,让苏珊英华感到佩服之余也不禁有些羡慕,唉,如果我一手训练的死士也是这个样子那该有多好?那自己就不用凡事都得一一嘱咐了。
“咱!”
暗夜中响起灯油爆灼的声音,不知何时幽黑的厅堂亮起盏盏油灯,日心蝉俏立厅心先是拍熄燃在指尖的青焰,继而露出让男女都无法招架的柔弱浅笑,屈膝一福道:“地方简陋还请苏珊团长见谅。”
“呃?”一向粗俗惯了的苏珊英华何曾被人这般对待?愣了下无措的抱拳回礼道:“不敢,不敢。”适才还在与人生死相搏,下一瞬间却相差如此之多,让苏珊英华的情绪转不过来。
月心蝶一手挽着西门琉穗,一手捉住苏珊英华的手肘道:“快进来,心蝶等不及想知道分别的这些日子里大陆的情势有何改变。”动作时朝日心蝉投去一个充满关切的询问眼神。
日心蝉知她是在问两位妹妹的情况,她摇摇头示意月心蝶不需担心,两人皆平安无事。
月心蝶放下悬挂的担心,请苏珊英华和西门琉穗坐下。
西门琉穗望着适才被月心蝶挽着的手,心里隐隐明白主子为何最亲近月心蝶,因为她与主子其实十分的相似,只是一个毫不掩饰的外放充满自视高昂的狂傲,使人受折臣服;一个却将不容拒绝的霸气藏在可亲的表皮下,令人措手不及的受到左右,连丁点反抗之心都升不起来。
日心蝉贴近月心蝶的耳畔与她说了西门琉穗的遭遇,月心蝶转头一看西门琉穗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憔悴,应该是因为刚才施展武功的关系,既心疼琉穗的不幸更心痛她的傻,徒手挖墙……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只是忠诚能支撑一个人做到这样的事情吗?月心蝶很怀疑,难道……琉穗也对亦玄动心了吗?
承受着月心蝶复杂的目光西门琉穗的心中揣揣不安,月心蝶那彷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正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秘密掏出来摊在她的面前,那种赤裸裸的感觉让她虽不致于不舒服,但也觉得很奇怪……
月心蝶看她既不忸怩也不会遮遮掩掩,心下一笑暗忖:好个坦荡荡的人儿。她看出西门琉穗对亦玄确实有好意,但并没有她们对亦玄那样的深……原来这世上真有人会为知己不惜一切,她总算见识到了。
有了结果她便不再执着于研究西门琉穗,转向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苏珊英华,带着歉然的笑道:“抱歉,今天让苏珊团长虚惊一场。”
苏珊英华颇不习惯月心蝶一行人的多礼,那实在与他们海盗的海派作风格格不入,坐久了都不知手脚要往那儿放才好,随手一摆道:“只是一场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就算一开始真有点不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气消了。
一手撑着下颚有点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或是有啥问题要问,就乾干脆脆的说了吧,别东拉西扯的绕一大圈子才肯说到重点,我们海盗不兴那拐弯抹角。”忙了大半天她也累了,干脆挑明了说免得要再折磨自己一夜。
月心蝶欣赏她的不拘小节,道:“心蝶恭敬不如从命。”让日心蝉在自己身旁清了张椅子坐下,道:“心蝶离开天朝已有一段时间,在内陆里对海上的消息十分的不灵通,所以一获知苏珊团长经过这里就迫不及待想向你询问海上的情况,没想到心蝶一时交代不清楚倒引起一场误会。”
苏珊英华听到月心蝶问得是这个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道:“就我所知天朝已经撤去了”八方锁云阵“,原本防守异界黑域的天府军也会合从天朝出来的四方军往扬舞国去。”停顿了下,续道:“还有…还有……”
月心蝶正为她说出口的消息感到不解与震惊,天府军撤离异界黑域她已从在撒旦城遇见的月瞬寒等天府兵身上看出些许端倪,只是她从没有想过天镜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从苏珊英华口中得到证实,除了难以置信还是满心的难以置信,天朝自异界黑域撤军已让人无法接受,更何况他竟下令撤去八方锁云阵,那可是保护天朝的第一道防线……
难道他忘了海盗们对天朝可是积怨已深,一旦没有八方锁云阵的保护,就那么赤裸裸露在海盗面前的世外桃源……恐怕它唯持已外的和平会毁于一旦,道:“苏珊团长未竟之言应是各大海盗正在攻打世外桃源吧?”
“咳…”苏珊英华差点呛到,没想到这天凤宗妃竟一语道出她说不出口的话,乾笑了下她当然不会告诉人家她们血盗船团也曾跟去想捡个便宜,只是看前头的海盗灰头土脸的大败离开,他们也就只好摸摸鼻子走了,只是对上月心蝶那双彷佛了然一切的眼眸,心里免不了有点心虚。
乾咳一声道:“正是,自从大家知道天朝内部空虚又没有奇阵守护,大家总是猜想世外桃源里有许多奇珍异宝早已心痒难搔,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谁也不想放过。
只是就我所知目前并没有任何盗团攻进世外桃源。“
月心蝶道:“虽然天朝似乎倾朝而出,但是我天朝是全民皆兵制,每个人从一出生就是军人,即使扣除编列为四方军的部分,仍有数万的兵力留在朝中,更何况宗主殿下的亲卫军定会留在朝中,以海盗杂乱无章、不知团结合作的攻法,定无胜算可言。”
“难怪……”苏珊英华恍然大悟的同时亦对月心蝶一针见血的实话感到些许无奈,这不就是海盗始终只能是不成气候的海盗之原因吗?感叹完她也挺庆幸自己抽身的快没去淌攻天朝的混水──全民皆兵哪里!岂不是谁去凑热闹谁倒霉吗?不过……
“你为何跟我说这些?难道是想警告我别去送死?”她们一不熟识二非友好之辈,何以月心蝶同她解释得这般详尽?虽推测得出她定有用意,但这用意难猜得紧。
月心蝶道:“因为心蝶想请苏珊团长加入我们的行列,当然得先向你表现出诚意。”
苏珊英华神情倏然严肃起来,两眼闪出杀人的冷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手捏紧蛇牙,右手虽是动也不动,但摆放的位置只要有事发生便能以最快的速度从箭囊里取箭。
一旁西门琉穗闻言深觉讶异,为何月心蝶似乎不关心天朝攻打扬舞国,反而将拉拢苏珊英华摆在第一位,虽说事有轻重缓急,但一国兴亡和朋友生死的重要性会输给拓张势力吗?
月心蝶道:“我一见到苏珊团长便觉十分的投缘,所以想请贵船团加入由我朝宗主殿下建立的新兴组织──天心盟。这是一个善意的邀请,无论团长答应与否我等绝不会伤各位半个寒毛。”
苏珊英华猛然站起道:“我血盗船团还不到需仰人鼻息的地步,宗妃的好意本团长敬谢不敏,若无他事请容在下告退。”
“慢着。”月心蝶不愠不火的道:“团长不愿意便罢何用这般生气?心蝶还有个要求没说,团长请再坐一会儿。”
苏珊英华扭头往外走道:“我不想听。”一开口就想要她的心血,接下来的要求还会有什么好事吗?!
“什么人?!”
发自两个不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苏珊英华抬掌与从门口一道模糊的身影对上一掌,门外的人“哎哟!”叫了一声跌下连接碎石道和到门前的石阶。
苏珊英华正要追上看是谁这般大胆敢藏起来偷袭,刚跨出一步一道掌风自右侧攻至,她不假思索蛇牙利齿划向敌人腰部右掌迎上对方的手掌。
来人显然看出自己功力不及苏珊英华不敢与她硬碰硬,收掌后退右手探进左手的宽袖,“唰!”一阵破风之声过后,一条亮着萤光的长鞭朝苏珊英华而来。
苏珊英华没料到有人能在转眼间从袖子里抽出约有十尺长的长鞭,更猜不透袖子里怎么放得下一条鞭子?一时失察下险些给敌人打个正着。她凝神定心运起蛇牙抵在鞭身使鞭子缠绕她的弓,侧身踢出一脚。
那人除了手上的鞭子外,一身装扮黑得彻头彻尾,雪白的瓜子脸蛋上的一双眼里的眼珠也是漆黑如墨,一头的乌黑长发飘散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使人不会错认她的性别。
她一眼看清苏珊英华手上的蛇牙弓,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身子一旋让过苏珊英华的侧踢,手腕微转萤光闪闪的长鞭从弓身解开来,在苏珊英华再次追上之前扫在石阶上,一片激起的火花阻住她前进的脚步。
萤鞭自石阶上弹起鞭梢象是发动攻击的眼镜蛇,停在半空观察敌情后闪点射出。
使弓的苏珊英华不论在短兵器或长兵器上都注定要吃亏,因为不管她有多厉害想抢在敌人的攻击之前射箭是不可能的,在海盗堆里长大的她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适才一退之间她已将蛇牙背负在肩上,右手顺着鞭子的来势探出向下一捉扣住鞭梢,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尽管她已经在掌上运足内力,仍被鞭梢传来的力道震得发麻作痛,伸长左臂把鞭子绕在臂上,使劲一扯黑衣女子立桩不住向前踉跄。
黑衣女子眸里精光一闪,右袖抖震滑出另一节萤鞭,“卡”在两鞭合而为一的时候,她向前跨出右手长鞭甩出仅握住尾端,这一加长放松缠在苏珊英华臂上的鞭绳登时脱散开来,黑衣女子马上用力一抽!
“该死!”
苏珊英华低咒一声,鞭梢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