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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血手江湖令-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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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顶天大喝一声,力注剑身,手中软剑如同琴音般,发也嗡嗡着响,一招‘覆水难收’,洒起层层剑影向银衣人头顶盖落。

  第二十八章 鹿死谁手

  银衣人听得风响,身子微晃,白刀斜挥,一道耀眼的白光洒出,抖起刀花无数,文顶天的软剑激起的剑网瞬间被撕落无数条口子,白刀带起的刀风让文顶天双眼几乎睁不开来,慌乱间撤剑后跃,方才躲过白刀。 

  银衣人收招不动,后背划破的银衣被风卷起,胸前沾满了鲜血,还有一些血迹未干,顺着衣角慢慢的滴了下来,倒似一个血人般。 
  仍有十几个锦衣卫未受伤,绕着银衣五米开个的地方,作势欲扑。仍有几个受伤未死的锦衣卫在地上翻来滚去,撕心裂肺的哀号声让人不寒而粟,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夹杂着雪花寒风扑鼻而来,寒冷的空气中又多了几分紧张而恐惧的气氛。 

  庙顶上厚厚的积雪漫天飞无舞,不时一大团雪球滚落下来,伴随着阵阵兵刃划空的声音,庙门前方一枯树上几只老鸦被吓得踩翻了巢穴,带着声声惊鸣向前扑去。 

  银衣人暗道:“不知师兄怎么样了?”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沉思:“小子,拿命来!”声到人到,孙天华手中双笔‘双鹤乱飞’、‘花开并蒂’自庙顶跃下,直取银衣人后背。两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并无何配合之处,全身破绽百出,显是刚才之事气愤至极。 

  文顶天看得真切,暗道不好,手中软剑从前面攻到,意在分散银衣人的注意力。 
  银衣人身子在原地急速的转动起来,手中白刀击起地上积雪,雪花刹时如冰雹般的四散开去,围在四周的锦衣卫纷纷退后,白刀微曲,借这力道,银衣人已跃上了庙顶,见师兄已是守多攻少,一拔身形,朝黑衣人方向掠去。 

  贝海勒冷哼一声,左脚连踢,呼呼声响,三团酒坛大小的雪球朝银衣人面部击来,银衣人不敢硬接,顿住身形,避过正面的雪球,右面的雪球又已击到,大喝一声,手中白刀上举,封住面门,雪球击在白刀上,银衣人只觉掌心一热,白刀险些脱手飞出,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庙顶积雪已开始融化,脚下一滑,又退了几步,方才站定,暗叹这贝海勒内力着实了得。此时文顶天与孙天华又双扑将上来,将银衣人夹在中间。 

  银衣人担心师兄安危,哪有心思再战,双足连蹬,从侧面跃起,又朝黑衣人扑去,文顶天跟着跃起,长中软剑回绕,已封住了银衣人的去路,孙天华手握双笔,一步一步的慢慢跟进,吃了几次亏,这时变得小心多了。 

  文顶天狞笑着望着他,银衣人大急,手中白刀‘血光再现’刀影如狂风暴雨般的向孙天华挥去,孙天华不敢大意,左笔封,右笔挡,两道笔间穿插于白刀之间,不等招到,白刀一转,‘血泪皆无’白刀又变成了无数丝耀眼的刀丝,向文顶天击去,文顶天正欲跃起,一见白刀闪电似的朝自己扑来,吓了一跳,止住身形,慌忙后跃,却已是狼狈不堪。刀丝亦不停留,银衣人身体后翻,一抹刀丝又向孙天华划去,三招同时攻击前后两人,如同时使一般,孙天华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刀丝已到了眼前,回防却又来不及,双笔忽地出手掷出,笔飞如电,朝银衣人胸口射去,那刀丝就像连在一起似的,将疾射而来的双笔缠住,那双笔就如同静止了般,再也前进不得分毫,孙天华脚下用力,欲后跃开去,忽觉胸口一阵巨痛,已被银衣人刀柄击中,身子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摔将下庙顶来。 

  银衣人头也不回,气贯刀身,被刀丝缠住的一对判官笔疾射而出,朝那站在乾位、坎位上的两道士后心击去。文顶天正自后跃,挥剑打落判官笔已是不可能。 

  贝海勒负手站在庙顶最上方,嘴角上挂着一丝阴沉沉的冷笑,手中早已扣了几枚铜钱,眼见双笔飞到,三枚铜钱疾射而出,正好击在那笔刃上,双笔顿时跌落下来,两枚铜钱去势未减,仍朝银衣人射去。内功着实比银衣人不知高出了多少。银衣人听得风响,白刀横举,两枚铜钱击在刀身上,发出嘤嘤的声响。银衣人又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步,双眼焦急的望着黑衣人。 

  黑衣人依然是只守不攻,黑剑慢慢凝重起来,旁人自是看不出,七道士已微微感觉对方黑剑上的力道越来越沉,越来越缓,每刺出一剑,便似有千斤重物般。那站在坎位上的青衣道士一晃身形,手中已多了一枝竹枝似的黑色的东西,口中发出咪咪哼哼的咒语,身形不停的飘动,随着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其余六道士也跟着移动身形,不断的变幻位置,越转越快,到最后只剩下一圈圈的影子。 

  黑衣人的剑慢慢停了下来,眼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忽忽一圈圈影子中,无数的影子朝自己扑来,伸手抓去,影子又消失了,一会儿,影子又扑了上来,影子中隐隐约约有脸上只剩下几个黑洞的骷髅,渐渐的又变成了无数一丝不挂的美女,正至笑着望着自己,口中不断的说着什么,美女轻飘飘的朝自己靠近,伸手一抓,又飘了开去,又慢慢的靠近了来,这次却又变成了一个美女,张开双手朝自己跑来,口中似乎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只觉全身轻飘飘的,手中黑剑缓缓的掉在了地上,轻轻的张开双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双手轻舞着,脚步也变得混乱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银衣人被文顶天拦住去路,眼中却是看得清楚,猛地大喝一声:“血光普照。”这一声气沉丹田,手中白刀一阵旋风似的卷住了文顶天的剑身,左手如钩向文顶天面目抓来,文顶天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架,一个蹲身,手中软剑向上带起,跃出圈子来。 

  见文顶天退开,银衣人一提白刀,身形向上方的七道士掠去。 
  黑衣人猛地这阵喝声惊醒过来,暗道不好,正欲后退,那青衣道士手中黑色竹枝似的东西悠的欺到他胸前,口中发出嘿嘿的狞笑声,模样狰狞至极。 

  黑衣人一提右手,却不料黑剑早已掉在了地上,心道:“即使没有兵器,又有何惧,十指如钩,便朝那黑枝顶端抓去。 
  青衣道士也不退让,径直向他手心递来,黑衣人一把抓在了手中,但觉看上去甚是粗糙,入手却是滑不留手。 
  “不好。”黑衣人猛地抽回左手,那又哪来得及,但觉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股热流慢慢的自手臂涌来;瞬间的功夫,整条手臂都抬不起来。 

  “哈哈哈哈……青衣道士狂笑起来。

  黑衣人的手臂慢慢肿胀起来,手背由红变黑,渐渐变成了乌青色。 
  青衣道士止住了狂笑,猛的身形暴长,一掌朝黑衣人头顶拍落。黑衣人全身如丢了骨头般,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银衣人看得清楚,情急之下,白刀急泻,刀光暴涨三尺,逼退文顶天的身形,猛提真气,手中白刀旋风似的扑向青衣道士,青衣道士手中黑枝横拦,银衣人知他黑枝中定有古怪,白刀回收,避开黑枝,趁机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腰际,便向后跃,顿时背部破绽百出。 

  青衣道士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身子如影随形跟着跃起,左掌变切为削,一掌结结实实的击在银衣人背上,银衣人强忍背部的剧痛,横抱黑衣人,向前掠起。 

  贝海勒猛地大喝一声:“还想跑。”双手连推,脸上黑气若隐若现,庙顶上的积雪夹杂一些碎瓦片被强烈的内劲卷起,绕着庙顶飞速的旋转,几棵古树攀延上庙顶的手臂大小的树枝,被飞起的碎瓦片击断,整个庙顶吱吱着响,摇摇晃晃的,似要塌下来了般。 

  银衣人只没觉一股强烈的力道将自己跃起的身形猛带回来,胸口似被堵塞了似的,连呼吸都很困难。不由自主的直往后退,砰的一声,抱着黑衣人摔倒在庙顶上。 

  文顶天吓了一跳,赶紧蹲伏下身来,看着头顶还自旋转着的碎瓦片,不由得看得呆了,似不相信世间竟还有如此厉害的武功。 
  贝海勒脸上黑气越来越重,一张脸扭曲至变了形,双目中杀气凌凌,双手一变,飞起的积雪与碎瓦片猛地朝摔落在地上的银衣人背部疾射而去,银衣人就算没受伤也不易躲过这电闪雷鸣,瀑布般的一击,更何况现在受了伤,又抱着黑衣人,长叹一声,拉起破碎的衣服遮住黑衣人的脸部,闭目待死。 

  文顶天暗道:“这银衣人倒是重义气,不肯独活,如果此时放下黑衣人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心中隐隐感到一丝惭愧,内心深处却似乎盼望着出现什么奇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对方刚才还是与自己兵刃相见的对手。 

  不知何时,庙顶上已多了一个人,一身黑衣,也是一顶巨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单薄的身子真不知道在这凛烈的寒风中是如何站稳的,黑色的衣服长长的拖到地上,双手布满了皱纹,白得没有一丝血丝,手背上青筋条条,似要突出来般。 

  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了般。 
  积雪夹着碎瓦片疯扑而至,快如流星,划破空气呼呼着响,瞬间已到银衣人面门。 
  银衣人已明显的感觉到一些碎雪花扑扑的刮在脸上,寒毛已微微立起,面门一阵收紧生疼,脑海中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死神就在眼前,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向自己扑来,抱着黑衣人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那瘦小的黑衣老者动了。 
  全身黑衣充气似的迅速鼓胀,似要爆炸开来,一团团白气由斗笠中冒出,微微掀动斗檐,露出一张苍老,毫无血色的脸,似很久没有见到阳光。 

  长长的衣袖连拂,一缕缕劲风无声无息向前翻涌而去,激起雪花,卷起碎片,两股内气相遇,发出一阵沉沉的声响,被卷起积雪和碎片从银衣人的耳际呼啸着向两边散去,啪的一声,一人合抱粗细的一株柏树已被飞起的碎片拦腰击断。 

  银衣人抬头一看,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低呤道:“师父。” 
  黑衣老者微微点了点头,缓缓的道:“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咳咳”说说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刚才出掌击落碎片已是震得他气血翻涌,默默的将体力真气运行了一周身,才渐渐平息下来。 

  银衣人正欲说什么。黑衣老者一挥手,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提起残存的几分真气,抱着黑衣人跃下了庙顶, 
  贝海勒微一惊愣,收回双手哈哈笑道:“原来是血刀老祖亲临寒地,未曾远迎,倒是失敬了。”冷傲的负着双手,哪有丝毫失敬之意。 
  血刀老祖冷声道:“本座重出江湖,贝大人便以“斗转星移大法”相迎,实是给了本座极大的面子,失敬又从何来?” 
  “噢?本官与你血刀门素无瓜葛,倒不知老祖来此有何贵干?”贝海勒若无其事般的问道。 
  “我倒要问问你贝大人为何将孙女囚禁于此?巧儿年少无知,如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贝大人,倒请贝大人多多海涵则个。”说罢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嗯?有这等事?本官怎地从不知晓?”贝海勒心道:“老魔心狠心辣,虽不曾惧他,既然梁子已结下,看来今日之事绝不可善罢甘休。” 

  “贝大人当真不知道?” 
  “本官说不知道,那自是不知道了?” 
  “在这孤山野庙中,既无美景,又无甚佳人,那贝大人来到此地又是为了何故?” 
  “阁下这样说可就失语了,本官身为锦衣卫统领,为民请命,力保一方平安,乃是在下的责任,近闻“川西双淫”在这一带疯狂作案,已不下数十年轻姑娘被害,是以带人来查看,却未曾想遇见了阁下的两个高徒,本官还以为是“双淫”出现,所以有些误会,呵呵呵。”说到这“高徒”两字时,声调拉得特别长。 

  “这么说来,贝大人是一口否定了?” 
  “放肆,本官怎么说也是朝延命官,岂容你这邪魔外道在下说三道四。久闻血刀心法天下无双,今日有幸,倒想见识一番。”语音刚落,身形暴长,气沉丹田,双掌平推,揭起庙顶上的无数瓦片,狂风暴雨的向血刀老祖疾射而来。

  第二十九章 石室相逢

  血刀老祖也不退让,双袖连挥,两股真气相遇,与上次却是截然不同,发出啪啪的声响,疾射而来的瓦片被强烈的劲风辗成粉末,庙顶上立时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碎末。 

  贝海勒不停的催动真气,瓦片的嘶叫声尖锐刺耳,脸上黑气越来越重,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口中不断发出嘿嘿的狞笑声。 
  血刀老祖不住的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庙檐方才拿桩站定,只觉胸口烦闷异常,几欲呕吐,黑色的长衣已被撕破了数条口子,头顶上的斗笠也被掀去一角,露出了半张苍白的脸。 

  贝海勒忽然狂怒起来,一提身形,如鬼魅般扑了上来,牙齿发出吱吱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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