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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许我唯一-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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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体内的蛊莫名消亡,于我来说是件好事,但于她来说却是致命的。也可以说,她因为血症苟延残喘着活在这世上,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也许会对她抱以同情,她的命运确实悲惨。可谁的命运又好呢?老天爷一手主宰了每个人的命运,笑看着我们浮浮沉沉。
从医院出来后,我深思了很久,可以肯定这期间都是许子扬在照顾她,他对她不管有没有情,还余着责任。事情可以想得很通透,但却无法控制心中的介意,尤其是,他从未对我坦白这些事,总是避而不谈。
心的距离,往往就是一念之间,那个晚上,我没有答应陪他一起回C市,选择留在这里。从他的轻叹中,可以听出他有些失落,却又拿我无可奈何。若换了以前的他,可能会强势恶霸地不顾我意愿,直接压了人就走,但如今的他却只是背后叹息。
就如我不会再像曾经那样虐来顺受,什么都隐忍。在时间的洪流里,我们都改变了,情感的牵系看似牢固,实则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什么而绷断。
那天早上,许夫人起得很早,头发梳理得光顺,身上的衣服也有意打理过,看起来挺精神的。是程磊到楼下接的我们,抵达看守所门口时,时间还很早,许子扬说要到中午,于是就等在外边。从许夫人凝望的神色来看,没有一丝心焦,只是带着虔诚的目光等待。
终于有警卫出来,许子扬上前与人交涉,他朝我们示意了下,就先走了进去。我看到许夫人双手紧握到发白,走上前轻声劝:“别紧张,他们很快就出来了。”她神色微怔了下,向我看来,唇动了动,却没出得声音。
就在这时,程磊一声提醒:“出来了。”我们同时扭头去看,两道身影从那门内缓缓而出,目光凝聚其身,这是我第二次见他。上一回,我卑微到底,在他身前鞠躬哀求,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肃穆的不是神态,而是气势;这一回,他少了当年的沉稳肃杀,眉眼中尽是憔悴,当真是再见已是惘然。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滑过,落在许夫人脸上,只听身旁传来一声哽咽:“书记。。。。。。”人影晃动,她已经急走上前,却又止步在许父跟前,身体微颤。“苦了你了。”许父环住了她,虽无哽咽,眼中却难消痛楚,许夫人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这种情形,只要是在场的,都看得心酸。微转目光,看向站在旁边的许子扬,他始终唇角带着笑,柔和地看着他父母。想必这一刻的相聚,对他来说,也是等待了太久。
回程的路上,仍可听到许夫人的抽泣声,但已是平静了很多。眼角余光中,她就靠在许父的肩膀上,无限依恋又无限满足。他们相爱,无庸置疑,都说老一辈人的情感太过含蓄,更多的是亲情,但看他们,我觉得其实爱情不分年龄,不分界线。
许父曾用宽厚的肩膀支撑整个家庭,到得如今落魄时,仍然紧紧环住自己的妻子,让她靠在肩膀,听她轻声哭泣,眼中是包容和疼惜。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许子扬走下车,环住我的腰低声嘱咐:“我离开这几天,你自己留心关好门窗,记得按时吃饭,记得少让小白跑床上去,最好是把它给送走。”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人在小白这件事上,特别孩子气,也始终与小白不对盘。每天他回来,小白一如既往地吼,完了转个身又跑他脚边溜达,气得他多少次提议要把它给送走,但都没成行。
最后他俯下身在我唇上轻啄,压低了声音说:“还有,记得想我。”
等他坐进前座后,后车窗被摇下来,许父坐在里面向我颔首,慎重地说:“这段时间,十分感谢。”许夫人也朝我看来,嘴上虽没说什么,但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我微笑致意,只道:“一路平安。”
车子渐渐远去,淡走在我视线中。许父的致谢让我觉得欣慰,做一件事可不求回报,但求对方能够理解,足矣。
进得家门时,小白欢跳着拱到我脚边,倒是冲淡了我落寞的情绪。把它抱起来,不知是不是许夫人喂得好的缘故,一段日子下来,只见它长膘,抱在手上沉了好些,越发像个肉球了。拿手指戳了戳它脑袋,“小家伙,这回你的冤家走了,你也没处捣乱了吧。”
它自然听不懂我话,在我手掌上拱了拱,以示讨好。
第一个晚上,屋内的安静让我沉闷,许子扬在抵达C市后拨来一个电话,后面就悄无声息了。想是回到C市,有很多事要安排吧。
周一,如常上班,生活如常运转。老师这个职业就如此,当心情低落时,依然要微笑着;当不想说话时,依然要兴致高昂,言语清晰,热情饱满。课堂是老师的舞台,站在讲台上的我,其实是个演员。一人承担了编剧、导演、幕后,以及演员一职,这是个独幕剧。
强撑精神一天下来,周身觉得疲惫,手机上除了几个骚扰短信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走出校门时,随意一瞥间,蹙起了眉,角落里班上的钱小舟被几个稍高的男生围堵在那里,似乎在逼迫着什么。
至从与林翔谈分手后,就再无与他有过交集,可到底钱小舟是他外甥,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尤其我还是他的老师。走到男孩们的身后,呼喝了一声:“你们在干嘛?”

、41。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钱小舟看到我时眼睛一亮,立即朝我大喊:“余老师。”围堵的男孩们神色惊慌地向我看来,学生对老师的恐惧是一种养成,有时候甚至老师的话要比家长还来得有效。从他们衣着上看,可辨认不是本校的学生,而块头也高许多,应该是初中生了。
他们其中一人发狠话:“钱小舟,你等着!”随后就准备跑走,我眼明手快拽住那男孩,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余乐?”男孩神色一惊,抬眼向我看来,等辨认出来时开口一句就是:“你没死?”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用力想甩脱我,这时候其他男生都已跑开。
钱小舟在旁小声说:“余老师,就是他带头向我讹诈钱的。”
我将钱小舟安抚了离开后,就拽着余乐到僻静处,又一次把他打量了遍,如果不是那张与我有几分相似的脸,我还真难认出他来,没想到当初在医院见的低矮着头的男孩,居然长成这么高个了。而且。。。。。。讹诈?!他从哪里学来的?
有些事我不想去碰触,但依然还是会在不可预料的时机里遇上。就比如父亲这事,当初他为眼前这个男孩,不惜将我推入火坑,尽管事后他打电话给许子扬,可最终的结局却是悲壮惨烈。我身上发生的悲剧虽是必然所趋,但对父亲,无法做到不介意。
有意的规避开他的消息,不曾打探,想着就各自安好吧。可避开了,不等于血缘关系尽断,站在眼前满脸乖张,桀骜不驯,甚至带了点戾气的男孩,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能当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吗?我不能。
板起脸,肃穆了神色问:“为什么要带头勒索低年级同学的钱?”
他瞪了我一眼后,怪叫道:“你管得着吗?”我冷笑了声:“你看我管得着管不着,你的校服上刻着学校的名字,需要我去你们学校走一趟吗?全校批评?记大过?”
可他却满脸不在乎地说:“记就记,反正我也不想念了。念书老没意思的。”
不由气结,叛逆?逆反心理?真心没处理过此类青少年问题。“你不念书想干嘛?混社会?别想跑,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了,我就。。。。。。我就打电话找你父母去!”
“我父母?”余乐尖声反问,随即满面嘲讽,“我有吗?他们都死了!”
我心中大惊,脚下一个踉跄,告诉自己不会的,抓住他的胳膊问:“你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吗?至从那次我被小雪她爸抓走后回来,妈妈就跟爸爸天天在家吵架,后来爸爸不知从哪得知你死的消息,然后跟我妈大打了一架,那之后我妈就一走了之,再也没回来过,爸爸整天只知道喝酒,从来不会管我,这不等于都死了。”
我怒得一掌拍在他脑袋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咒自己父母死?”刚刚失率的心总算回复,就算对父亲再怎么怨,也不希望他不在这个世界上。
余乐被我拍得眼中微露惧意,到底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怒声喝斥着让他带路,现在这个情况非我能独自处理,如果父亲不管束,他这个宝贝儿子迟早走上不归路。等走进那个家门时,我算是知道余乐这小子为何叛逆了。
屋子里逼仄的腐朽气息,烟味、酒味环绕,而显然里面悄无人声。余乐回家后就懒散地往沙发上一趟,也不管我,耳朵里塞着耳塞一边哼曲一边还翘着腿,一点都没个学生样子。一直等到天黑,门才从外面被推开,我转首去望,愣了两秒。
印象中的父亲,衣冠束整,面容姣好。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满目沧桑,背微驼着,老得不像样子。他手中还提了两瓶酒,是超市那种低级的白酒,看清我脸面后,他手上一松,酒摔在了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住。
而他整个人开始如风中树叶般颤抖着,眼中是不敢置信。
我沉肃地站起来,轻声道:“我没有死。”旁边传来某小子的尖锐嘲笑,我没理会他,只是平静地与父亲对视。不知为何,在当初看到母亲那般激动时,我会觉得心痛,但看着这个赋予我生命的男人,哀戚而痛苦的神色,却心无异样。
是我的心变硬了吗?还是一再被世事催磨,早已失却了原来的本心。
等他情绪平复了些后,我才简单讲述了些车祸后的遭遇,谎称事后失忆直到前段时间才恢复,这个借口于他来说要好接受一点。也不等他多感慨,就将余乐这事向他提起,这本是我来的目的,离开前语重心长道:“既然你当初那么宝贝他,现在就该一如既往的呵护,而不是让他逐渐走上邪路。”
从余乐的话中可听出,这个家庭的破灭,是从我出事以后开始的。可能里头有父亲的愧疚在内,但我绝不会把这个包袱背在身上,家庭与夫妻的问题,在于他们本身。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主宰别人的人生呢。
后来连着几天,我有问钱小舟,得知余乐都没有再来找过他麻烦,暂时也算放下了心。可心里却是揪着隐有不安,许子扬回去这么几日,居然没有再联络我。
走在回家的路上,心神不宁,眼皮也直跳,感觉有事要发生。途经某处,随意间的驻足而望,对面的某道身影似曾相识,等我仔细看时已经坐进了车内。有人从会所走出来,然后也坐进车内,车子扬长而去。
若有所思,那个从会所走出来的中年男人我认识,正是那日看到的何老。只是,他们怎么会有交集?难道是我看错了?带着疑虑回到家,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迟疑了下,还是没忍住,开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他的号码。
哪知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一直到中断语音传来,我没有勇气再拨一遍。夜里就开始浑浑噩噩的做梦,梦境一个又一个,等感觉到震动时,才反应过来是枕头底下的手机在响。摸出来时手一滑,电话已经接通,我拿起时眯眼看了看,贴在耳边;“喂?”
可对面却不说话,无声使得气氛凝滞,当我听到似有抽噎声时,惊声问:“许子扬,你怎么了?”随后传来沉痛到极致的声音:“浅浅,老爷子没有了。”
。。。。。。
老爷子这个名词,一直只存在于他们的口中,我从未见过。但从几次事情来看,他是个很严明,很有原则的人。不敢说去窥探这是个怎样的人物,但也从未想过第一次见,是在黑白的照片中。
是程磊到车站来接的我,一见面从他沉郁的神色可看出,事情是真实发生了。在去许家老宅的路上,他大致跟我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原来许父从里头出来,除去许子扬在外不停走关系周旋外,其中老爷子起了不小的作用。他一生从未求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向曾经的老战友低头求助。可此一时彼一时,许家再不是当初的许家,曾经有多风光,落魄时就有多遭人践踏。
哪怕是曾同生共死过的老友,交情再深,在许父这件事上也都规避开来。老爷子在半年多里几乎踏遍了所有老友的门,也受尽了别人的奚落,他一直坚撑着,没人知道他其实早已病入膏肓。当初许子扬身受重伤一事就对他打击颇大,后来又发生许家落败萧条,看尽人脸色,他早已要撑不下去。
所以在许父回家当晚,他就病重了。再好的医生,再好的医疗设备,也救不回油尽灯枯的老人,所有人都只能悲哀地等待他慢慢闭眼。
听着程磊讲这些,心中有个声音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家老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巍峨与壮观,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房子。白色的绫子,黑色的绢花,哀戚的音乐在流转,我在灵堂前看到了许子扬的身影。落寞、萧然、悲恸,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是如遗世独立般的孤绝。
心顿然抽痛,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早说的话,哪怕这块土地再难让我忍受,我都会立即来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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