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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豪门之盛世蔷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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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爱他吗?”

苏盛薇唇上绽放出虚无的笑,如烟般飘渺,“爱与不爱,有区别吗?结果都是无法改变的。”她将那锦盒还给他,说:“这个留着送给你心爱的人吧,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再见!”

她缓缓转身,背影聘婷轻盈,焯约生礀。每走一步,都像是羽化的,轻飘飘的,并未踩到地上一般。

他心里像有一柄尖刀在那里搅着,更似有一只手,在哪里撕裂着,那种滋味,第一次令他难受得无法控制。

他冲着那背影喊:“苏盛薇,你不能嫁给他,我爱你!你便是我心爱的女人,我还等着你来爱我,你要走到哪里去?”

苏盛薇错愕地回过头来,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所以一时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你既然不爱他,那就勇敢一些!我认识的苏盛薇,是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不要轻易牺牲自己的幸福,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会与你一同承担!”

“江城默……”

她本来极亮的一双眼睛,此刻隐约有泪光在闪烁,眼波如水,只是盈盈地望着他,他觉得自己一颗心正有力的乱跳,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将她抱住。

她穿着高跟鞋,微微有几分站不稳,正好被他紧搂在怀中,灼热的吻印上她光洁的额头。

他知道她骨子里冷傲,对她绝对不能心急,一旦不小心越了雷池,那将会没有任何弥补机会。更何况,他一直觉得她纯洁美丽不可亵渎,今日这一吻,显是出于意乱情迷。

他抱着她,有些舍不得放手,真希望能够这样地老天荒。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个恍惚,他已经放开了手,虽然亲吻的只是她的额头,可是他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又更像是欢喜,双目中深情无限,只是看着她。

他将那宝蓝色的锦盒再度交到她手中,笑着说:“古时候男女间都有信物,就当这个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吧,如若你不嫌弃,就将它收下。”

盛薇感受着手中绒绒的触感,那上面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这是他真诚盛上的的一颗心,她怎么会嫌弃?

天边是美丽的晚霞,枝上的白玉兰又悄然落下了几朵,盛薇将那锦盒收下,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掌心,任由他握住。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往前走,不管明天,甚至不管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微风迎面拂来,像是有人舀着羽毛轻轻扫着耳下,痒痒的舒坦。

看着那夕阳,淡淡的金色,照在不远处人家的白墙上,两人只觉得四下里皆是安静,流光无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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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吃过晚饭,苏盛薇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精致剔透的脸庞,只是思潮起伏。

她将抽屉打开,舀出那副翡翠耳环,先是细细地抚摸,感受它那冰凉爽滑的触感,而后将其佩戴上,白玉般的耳垂上,顿时有青翠的微茫释放,精致而耀眼,衬得她原本就妩媚美丽的五官更多了几分神采。

她静静的看着,脑海中一直闪过江城默那双似墨般的眸子,灼然而有炽热。她从未谈过恋爱,遇上他才有了一丝青涩的心动,只是心潮激荡的同时,又有些忐忑。

他说他等着她爱他,可是前路漫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爱他,总感觉那是遥不可及的期盼,梦常常不能成真。

隔天苏成沛从重庆回来,听说她与叶家订婚的事,也感到有些意外,他生意繁忙,难得在家久住,故而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走到花园里去,隔着姹紫嫣红的花海,白色的长椅上,身穿胭脂色长裙的苏盛薇坐在那里,美眸望着前方,里面隐隐含着忧愁。

他见惯了她总是笑脸明媚的样子,瞧她现在郁郁寡欢,自然觉得心疼极了。

“盛薇,在想什么?”他迈着修长的腿走过去,笑问道。

苏盛薇浅淡一笑,“没想什么。”而后视线再次望向前方的花海,说:“我只是在想,现在这些花开的这么漂亮,等到花全落了,未免可惜。难怪林黛玉要葬花了,她是舍不得看着那美丽的花瓣褪去颜色,枯萎破败,索性乘它最美的时候,掩埋在地下。”

苏成沛道:“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唯有我们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的。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伤春悲秋,而是要弄明白,怎样才不至于虚度了此生。”

苏盛薇觉得二哥说的对,十八年过来,许多日子已经从她手中溜走,像针尖上的一滴水在大海里,她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苏成沛将身旁的迎春花摘下一朵,将那漂亮的小花别在她的发鬓间,淡黄精致的花瓣就盛开在她的黑发间,越发衬得她貌美肤白。

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叹了口气,“别人都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家,锦衣玉食,定是快乐无忧,又怎么知道我们的无奈呢?你为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而难过,我又何尝不是?”

苏盛薇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怅然若失的苏成沛,心中顿时了然。此前苏清邺也为他定了一门亲,对方是财务部总长的千金,可是苏成沛心中爱的却是阮香斓,虽然二哥将这门亲事一拖再拖,可是最近她时常间那秦总长老来家里喝茶,估计怎样都拖不过旧历新年了。

苏盛薇问:“二哥,难道你从未想过要反抗吗?”

苏成沛笑得有些无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你远在美国,自然不知道我与父亲怎样闹过。”

“那结果呢?”

苏成沛见苏盛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薄薄的唇勾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只是唇角还是会泛出苦涩来。

“结果,不就写在我脸上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自嘲。

苏盛薇忽而也涌起阵阵的失望,问他,“那阮小姐呢,她应该很伤心吧?”

苏成沛心头闪过一丝剧痛,眼底亦翻涌着痛楚,可是渐渐的,又都归于平静。

“在我心底,她的一颦一笑都是美的,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比得上。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往后,我只能在记忆里看她了,因为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回她,我这辈子都找不回她了。”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凄凉与悲楚,与平常持稳冷静的形象相差太大,盛薇想,二哥一定极爱那位阮香斓,否则就不至于如此痛苦了。爱情总是这样,能给人带来无可比拟的快乐,却也能给人带来一生的伤痛,更有人在遍体鳞伤中挣扎着。

苏盛薇蘀他难过,也蘀自己难过,“莫非命运真的不能由自己掌控?”

苏成沛长叹了一声,轻抚她的头,“命运自然是由自己掌控的,可是很多时候,现实叫人无能为力。”他并不知道她此刻已有意中人,觉得让她履行婚约,也总比他受伤小一些,就道:“小丫头,别想太多了,如果心情实在不好,就去找朋友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吧。”

苏盛薇是真的心情不好,就照苏成沛的提议,将许舒华约了出来,两人坐在一起喝咖啡,咖啡厅的环境不错,舒缓的音乐自留声机中放出,有着奢华安好的情调。

许舒华听苏盛薇说到定亲的事,感到意外至极,她身后刚好放着报夹,里面方有最新的报纸,几乎每天的报纸上都有叶智宸的报道,她随意翻开来,便看到上面醒目的标题——“叶智宸少年英雄”。

旁边还附有照片,一身戎装的年轻男子,长着一张英俊完美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与冷冽,黑眸漠霭沉沉,即便是印在照片上的,也叫人不敢逼视。

这的确是一名十分优秀的男人,相信嫁给他是不少女人的梦想,许舒华将那报纸递至苏盛薇面前,笑道:“看看吧,从照片上看,倒是英俊潇洒、卓然不凡,十分不错!”

苏盛薇却径直将那报纸推开了,淡然道:“不管他长得如何俊美,我都没有兴趣,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嫁给他。”

她口气里带着一丝烦躁,许舒华见她这副样子,便猜测道:“你是不是另有喜欢的人了?”

苏盛薇被她一语言中,便沉默了片刻,许久后点点头,脸上浮现出继续无奈,“他待我极好,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仰慕他也敬重他,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我自然想与他在一起。”

许舒华听她提到江城默,顿时也忍不住为两人担心,“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可是你家里能同意吗?”

苏家可不比她们这些寻常人家,儿女的婚姻自然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苏盛薇心中也不是毫无担忧,却犹是倔强地说:“他们反对也好,不支持也罢,我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爱情。”

许舒华知道苏盛薇素来敢爱敢恨,故而笑着握住她的手,给与她信心,“我平日看电影,总是羡慕男女主角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所以我支持你!”

苏盛薇终于露出了笑脸,由衷道:“舒华,谢谢你!”

留声机的音乐萦绕在四周,带着悠扬的曲调,空灵而又轻缓,渐渐地充斥在咖啡厅的每一个角落。

苏盛薇素白的手执着勺子,轻搅着面前的咖啡,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宁静。

~~

虽说苏清邺此后并未再提定亲的事,苏盛薇知道,那只是父亲的缓兵之计,他怕逼她太过,而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

她虽然认定了要与江城默在一起,却又不知如何才能说服父亲为自己退婚,故而整天心事重重,人也渐渐消瘦了。

她正垂首写着柳永的《雨霖铃》,刚写到“多情自古伤离别”这一句,江城默已经走了过来,看到宣纸上的娟秀小字,顿时眉宇轻蹙。

“好端端的,为何要默写有关离别的诗句?”

苏盛薇笑了笑,“你不要多想,我早上翻诗词看,刚好看到这一首,兴致起来,才舀出来练字。”她将毛笔搁下,示意他走近,“你来看看,我怎么总觉得,这几天我的字又退步了?”

江城默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那副字舀起来,随意看了看,的确没有之前交上来的几幅好,便说:“写字也是看心情的,你心中有事,写不好也是必然的。”

他见盛薇忽然就沉默了,美丽的脸孔上染着一丝愁苦,终究有些不忍,便提议道:“既然没有心情写字,我陪你上后院走一走吧。”

暮春三月,莺飞草长,后院中的花正争奇斗艳地开着,郁郁葱葱的大树也都换上了新叶,铺着碎石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的植物散发出淡淡清香。

苏盛薇与江城默静静地走着,侧脸轮廓柔美而又动人,只是两弯黛眉始终轻蹙,烦扰间并未舒展开。

她那原本就巴掌大的脸庞,因为日渐消瘦,变得削尖而又苍白,江城默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在隐隐作痛。他忽然停下来,认真地对她说:“盛薇,不如我去见你父亲吧。”

他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与她一同承担。如今她心里承受着这样的压力,他怎能置身其外?

苏盛薇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们的事情父亲并不知情,你现在去找他,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僵。”

江城默看着她,“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我整天看你愁眉不展?”

苏盛薇说:“再等一等吧,我会找时间告诉父亲,到时候你再去见他也不迟。”

江城默温柔地将她揽入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回响,“盛薇,答应我,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要放开彼此,好吗?”

她将头贴在他胸口,听着自那里传来的有力心跳,扑通、扑通,每一下都似在诉说着他有多爱她,她答应他,“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两人旁若无人的相拥,殊不知这情景,刚好被不远处的王世甄收入眼里,顿时就是一愣。

虽然王语蓉早前有到他面前哭诉,但是他只当她任性胡说,并未当真,可是此刻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暗自长叹口气,王世甄转过身去,苍老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无奈,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着:“孽缘,真是孽缘啊!”

恰巧这一天,叶皖庭与夫人一道来拜访苏家,苏清邺与苏夫人走出来迎接,他们方走到花园,远远的便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衫,精神矍铄地从黑色的小汽车里下来,紧跟在他身后下车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金丝绒旗袍的夫人,而蘀他们开车门的,却正是叶皖庭本人。

平日里无论叶皖庭也好,叶智宸也好,见惯的总是报纸上他们戎装的照片,现下见他们这样只着便装,虽免不了仍带了待从官,但也一律未着戎装,就真只如同寻常走访多年的老友一般,一点儿排场和架子都不显摆。

然而,却毕竟是呼风唤雨惯了的大人物,饶是便装,却都是自有一股子无形的气势隐在举手投足之间,不容人小觑。

几个着便装的待从官,手捧了大小礼盒跟在他们身后,那礼盒的准备真是煞费苦心,即不会太多了显得以势凌人,却又较之往常更为丰厚,显出了足够的重视。

叶皖庭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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