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你倾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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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打量乔萝,说:“好久没见你了,都五六年了吧。听说你回南方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年三月就回来了。”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家电话都从没变过。”
乔萝其实从不知道他家的电话,唯一一次通电话也是他打过来的,正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恰好顾景心不堪冷落地凑过来:“谁啊谁啊?介绍一下。”
“杜松风,我小学时的同桌,”乔萝给二人引见,“这是顾景心,她和我同是S城人。”
顾景心一撩刘海,眉飞色舞自来熟地说:“嗨,松风,你既然是乔萝的朋友,我们以后也就是哥们了。”
杜松风显然不适应她这样的热情,怔了一下,才笑着说:“你好,顾景心。”他转身用胳膊碰碰他那位一直低头看着漫画的同桌:“苏可,别看你的灌篮高手了,来认识一下,我曾经和你提到过的,那个四年级就会法语,一开口惊到一片的乔萝。”
杜松风的同桌意犹未尽地合起漫画书,转过身来,清秀的瓜子脸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来回望了望乔萝和顾景心,略微羞涩地说:“你们好,我叫苏可。”
“苏可,可人的可?哇,名字和你人好配,”顾景心夸起人来嘴甜得不行,又拿过她手里的漫画,飞扬而笑,“我也喜欢看漫画,你喜欢流川枫吗?我喜欢樱木花道,不过我最爱的漫画人物是绯村剑心。”说着她放下漫画,双手交叉紧握沉臂下垂,做出拔刀的动作,神情整肃地说:“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多么美好的借口来掩饰,这都是无可置疑的事实。在下已经不是拔刀斋剑心,在下只是浪客剑心。”
台词背完,她神色一收,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众人得意挤眼:“怎么样,像不像?”
乔萝和杜松风都没看过《浪客剑心》,是以无法置评,独苏可捧着脸望着她满眼崇拜:“哇,你居然把剑心的话记得一字不差,你是真的爱他。”
顾景心笑嘻嘻地说:“当然,他是我的最爱。”
承她热情奔放性格的功劳,四人很快混熟,杜松风另有男生的朋友圈子,和她们虽然走得近,但也不至于成天厮混在一起,倒是苏可和乔萝、顾景心一见如故,三人言行亲密、形影相随,俨然是三朵姐妹花。
傍晚放学时,乔萝和顾景心相约去医院探望今早被撞伤的老奶奶,苏可听她们说了上午的事对那位孤苦无依的老人也是心生怜悯,便与她们同行去医院。到了医院门口,乔萝在车棚里停车时,远远听到顾景心欢快的笑声:“江宸,怎么这么巧?你也来看那位老人家?啊,不对,你是来治伤的。啧啧,胳膊上纱布怎么裹得这么厚,一点点小伤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要人扶着你?难怪乔萝叫你江公子,这么娇滴滴的,还真是不知所谓的公子哥大少爷。”
一日相处下来,乔萝对顾景心的口无遮拦已经见怪不怪,可是当她最后一句话入耳,乔萝脑中隐隐作痛,暗叫不好。忙停好车,低头上锁时,又听那边传来另一人柔而清冷的声音:“江宸,她是谁?”乔萝心中一突,这才丢下车出了车棚。门诊楼下的台阶上,果然见乔欢扶着江宸,望着顾景心,微微蹙眉,神色不豫。
顾景心对美人素来有好感,扬起脸笑:“本姑娘是——”
“不相干的闲人。”江宸冷冷截住她的话。
顾景心面色一变,待要上前理论,却被苏可紧紧拽住。江宸对她根本视若无睹,与乔欢走下台阶,推车时看到一旁尴尬站着的乔萝,视线在她脸上深深一顾,走近至她面前。
他望着她目色比以往更为冰凉,乔萝自知理亏,喃喃地说:“你……你胳膊上的伤没事吧?”
“和你有关么?”他唇边轻扬,勾起自嘲的笑,“江公子?这是你给我取的外号?我原来在你心里就是不知所谓的公子哥大少爷?”
乔萝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但追溯起最初叫他江公子的缘由,却是言语顿失,无法自欺欺人。她与他对视一瞬,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江宸冷冷一笑:“你只会说对不起,只会这样楚楚可怜扮无辜。你是不是觉得,每次伤到别人后说句对不起就算了?五年前你推乔欢下楼,是不是也只说了一句对不起,还是至今连对不起也没说?”
乔萝闻言怔了怔,慢慢抬起头,沉默地看着江宸。
那双漆黑的眼眸映着夕阳余辉,不显温度,反透着深远无底的清寒。她的脸色此刻是近乎羸弱的雪白,却依旧对着江宸微微而笑,说:“承你提醒,我才记得自己犯的过错。”她转过头,对红着脸站在一旁的乔欢说:“对不起,五年前你跌倒下楼是我的错,请原谅我。”
既然世上的人都认为是她故意伤人,都在等她的幡然醒悟与懊悔当初,那便以这样的方式这样了结吧。乔欢需要一个心安理得的台阶,而她,也厌倦了去抵触众人的猜忌和失望。道德的枷锁困住的往往不是人身,而是人心。只要自己的心是澄澈分明的,那何必拥有这样的负担?
想到这里,她闭了闭眼,甚至俯身,对着乔欢鞠躬道歉。
“乔萝你别这样……”乔欢退后一步,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乔萝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说:“如此,江公子满意了吗?”她看也不再看江宸,从他身边绕开,走到顾景心和苏可身边:“我们走吧。”
顾景心忿忿不平地横了江宸一眼,对乔萝嘀咕:“你刚刚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道歉?江公子身边那个女孩是谁?对他怎么这么亲昵?我就说他几句,她倒像个宝贝一样地护着他?”
乔萝领着她们望住院部走,对她的诸多问题只回答了一个:“她是乔欢,是江宸的好朋友。”
“乔欢?她也姓乔?”顾景心好奇地问,“你们认识么?”
乔萝说:“她是我继父的女儿。”
“继父?这么说你们……”顾景心还想继续追问,苏可却悄悄一拉她的手,对她暗暗摇头。顾景心这才注意到乔萝苍白的面色,吐吐舌,把所有的疑问咽回腹中。
询问了住院部的值班护士,三人找到老奶奶的病房。老人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看起来还未清醒。她的家人似乎到现在都没出现,苏可见老人脸颊上还有灰土,输液的那只手上血迹也未擦干净,便说:“我去打点水给老奶奶擦洗一下。”在柜子里翻出一个塑料盆出门,不妨撞到一位急匆匆进来的少年,脸盆掉在地上,少年边后退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痛你了吗?”
苏可捂着被脸盆撞到的胸口,皱着眉说:“你这人走路怎么风风火火的?”
门口局促站着的是个眉清目秀的青涩少年,似乎年纪比乔萝他们还要小一点,五官间仍透着稚气,不安地解释:“我奶奶出车祸了,我才赶到医院,怕她出事……”
“原来你就老奶奶的家人?”顾景心闻言招手,“你奶奶在这呢,快过来看看吧。”
少年忙拾起地上的脸盆给苏可,讪讪看着她。苏可侧了侧身给他让道,少年这才走到病床旁。他应该是学画的,背上还背着画板,衣服上也有涂料染色的痕迹。他放下画板,坐在病床旁,握住老人的手,眼中水光涌起,看起来都要哭了。
“哭什么啊?”顾景心说,“你奶奶现在住在普通病房,说明没有大碍了,也许过一会就醒了。”
“嗯,”少年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看着她们三个人,“请问你们哪位姓江?”
“江?”顾景心听到这个字本能地黑脸,“你找他有事?”
少年说:“刚刚医生告诉我说是姓江的高中生垫付的住院费,费用我问了,我……我和我奶奶相依为命,手上没有那么多的积蓄。这笔钱我们暂时还不起,能不能允许我以后再还?”
“这样啊,”顾景心突然有些不自在,对乔萝小声说,“江宸那家伙什么时候垫付的住院费,我们都不知道。”
乔萝的神色却很平静,对少年说:“帮你垫付医药费的人叫江宸,他不在这里,我会帮你转告他,想来他不会介意的。”
少年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谢谢。”
乔萝说:“我什么都没做,你应该谢谢他。”
虽然老人的孙子已经来了,苏可还是去打了水来,帮老人脸和手都擦干净。乔萝和顾景心下楼用零花钱买了水果和牛奶送上来时,见苏可正对那少年叮嘱照顾老人的注意事项。少年一一记下,红着脸问苏可:“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苏可说:“我奶奶也常年病卧在床,我和我妈平时都是这么照顾她的。其实并不麻烦的,老人都像小孩,需要你的耐心和细心,还有多花时间陪伴。”她话语轻柔,笑容温暖,少年看着她有些怔怔发愣。三人临走时,他站在门边送她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这位姐姐叫苏可,”顾景心颇有眼色地郑重介绍他的目光所望,又随手指指乔萝和自己,“乔萝,顾景心。”
“我叫韩川,”少年对苏可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们。”
苏可微笑,将手交到少年的掌心,轻轻握了握,抽离。
三人在医院外分手,各自回家。乔萝想着答应韩川要和江宸说的事,本想回家路上顺路去Q大西园,但考虑到方才两人的针锋相对,她未免又犯了拖延症和龟缩症,安慰自己说等吃完饭陪外婆去校园散步的时候说不定路上会遇到他,到时候再说吧。
谁知道走到自家楼下,却看见树荫下一人孤身长立。他低着头,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脚下百无聊赖地踢着一颗石子。听到靠近身边的脚步声,他心有所觉地抬起头。
路灯昏黄,勾勒出他无可挑剔的完美五官,以及他眼中闪烁逃避的光芒。
两人在树下对峙半晌,默然无声。
终是乔萝先开了口:“我们在医院遇到了老奶奶的孙子,他叫韩川,他知道你为他们垫了医药费,让我谢谢你,不过他们家经济拮据,近期还不了那么多钱。”
江宸说:“没关系,我不急着用钱。”
乔萝点头:“好,我会转告他。”
话转达完毕,她转身要走,江宸忽拉住她的手,低声说:“对不起。”
乔萝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灯光下,她的眼眸黑白分明,澄澈而又通透,问他:“你为了什么道歉?”
“方才在医院,是我不对,”江宸握紧她的手,眼神骤深且坚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慢慢说,“我其实并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
“怎样的人?”
“故意推人下楼的人。即便是你推的,我相信你也是无心。”
乔萝无言看他片刻,轻笑:“你和我认识不到一年,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乔萝,即便别人都不明白你我的渊源,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江宸静静地望着她,以难见的温缓语气认真地说,“我和你在五年前就应该认识,我和你五年前即便没有见面却也互相认识。五年前的除夕夜,我和我爷爷通电话的时候你在旁边,是你亲口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难道你忘记了么?”
乔萝默然倾听,笑了笑:“就算没有忘记,那又如何?”
“乔萝,你没有遵守你的诺言,可是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江宸缓缓说完最后一句话,“因为你注定是我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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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8)
秋深十月,乔抱石纪念馆正式落成。
开幕式那天人满为患,似乎全城的艺术爱好者都闻风而至。乔萝和她邀请而至的好友们挤在泱泱人群中,艰难地辗转各个展厅。
纪念馆馆藏乔抱石生前作品逾两千幅,分五个展厅陈列,即便乔萝之前亲手过目不少书画,但展厅里多半作品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尤其是最后的两个展厅——这里的画卷书法皆自乔抱石生前好友和早年藏家的手中收得,大都是乔抱石青年时期的作品,不仅乔萝闻所未闻,即便是她的父亲乔桦,大概也有许多是见所未见的。
顾景心和苏可本对这样深奥高雅的艺术并无兴趣,只是觉得是乔萝爷爷的纪念馆才兴致勃勃而来,但随乔萝奔波了三个展厅后,早累得疲惫不堪。如今见乔萝在当前的展厅看得异常认真,简直是每幅画一笔一划地研究过去,不免相顾无奈。和一旁紧跟着乔萝的杜松风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挤出人群,到了公共休息区坐下来歇了口气。
“快把我挤成渣渣了,”顾景心仰头喝了一大口饮料,望着周遭的人群叹气,“看来乔萝的爷爷在艺术界实在大名鼎鼎啊。”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会建纪念馆?”苏可文雅矜持地小抿一口矿泉水,眼光无意瞥到前方一个手拿相机、长身玉立的少年,忙推推顾景心,“景心景心,你看,是江公子。”
顾景心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不屑地飞白眼:“切,装模作样,装完冷酷之后又来装文艺了。”
“他是很酷啊,我看不是装,”苏可掩嘴笑说,“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