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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误你倾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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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屋宇齐平,路旷地坦,与一般的北方乡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来往的路人或长发飘飘,或奇装异束,举止投足间书卷气息极浓,非同一般的乡镇居民。且连续走过几个院子外都看到“画室”或“工作室”的牌匾后,乔萝终于觉出了异样,问江宸:“这是什么地方?”
“艺术家集聚区,”江宸介绍,“这里人才出没,不可小觑,也许前一个和你擦肩而过的路人,他真实的身份却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
乔萝觉得奇怪:“为什么带我来这呢?”
“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里的氛围。”
乔萝有些意外,脚下略住,望着江宸。
“怎么了?”江宸也停下来。
“这里很清净,来往的人谦和有礼,有点像青阖,我很喜欢,”乔萝的笑容温柔清浅,缓缓说,“江宸,有机会你跟我回南方看看吧,青阖山水空灵、人文隽秀,是真正宜居的地方。”
江宸微笑:“如果是你邀请我,我当然会去。”
两人又信步走了一会儿,等到落日沉垂西方,天色不早时,方折身而返。路过一个院落外,乔萝听到里面有人在唤:“韩川,老师的画点齐了吗?”
“点齐了,共十八幅。”少年的嗓音清凉如水,似曾听闻。
乔萝循声看去,果然见到了那个瘦弱单薄的身影。
正在院子里搬着画框的少年抬头时也发现了她,目中一亮:“乔萝?”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了过来,望着乔萝身边的江宸,迟疑:“这是?”
乔萝说:“你们大概还没见过,他是江宸。”
“江宸?”韩川巧遇恩人很是激动,将沾满木屑的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然后才伸向江宸,“不好意思,你帮我和奶奶那么大的忙,一直没有机会正式谢过你。”
江宸与他握了握手,淡然说:“不客气。”
在举止矜持、言词吝啬的江宸面前,生性腼腆的韩川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江宸看人的目光总有些居高临下的倨傲清冷,愈发让韩川窘迫难安起来。他的视线不自在地飘来飘去,最终有些无助地落在乔萝的身上。乔萝不负他所望地打破沉默,笑盈盈地问他:“你怎么在这?”
韩川答:“我老师住在这里,我一年大半的时间也呆在这。”
“啊,是这样,”乔萝又问,“韩奶奶身体怎么样?”
“奶奶好多了,我不在市里的时候,苏可倒是常帮我去照顾她,”提起苏可,韩川想到一事,低头迟疑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乔萝,我听苏可说乔抱石先生是你的爷爷。我老师提过乔抱石纪念馆明年要开办美术课程,我……我想参加,但是学费可能很贵……我,我会装裱修复一些技艺,画馆总需要这样的人,我……能不能一边打工,一边上课?这样也能就近照顾我奶奶。”
乔萝想了想,说:“纪念馆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回去帮你问问,有消息了让苏可通知你。”
“好,”韩川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容,真心诚意地说,“谢谢。”
乔萝微笑摇头:“都是朋友,不用谢。”
辞别韩川,回去的路上江宸频频看向乔萝,唇边笑容意味深长。
乔萝皱眉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不说可不是你的作风。”
“我记得你和凌鹤年说二十岁之前不掺合纪念馆运行的事,平时去看你爷爷的画也要排队买票,丝毫不搞特殊,”江宸话语凉凉地说,“帮人开后门分明不是你想做的事,为什么还答应他?”
“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他来说却可能是决定他一生的事,如果我能帮忙,我会不遗余力,”乔萝望向江宸,嫣然一笑,“如果是你,你难道不会答应他?”
江宸挑挑眉,不置是否。
天色近晚,两人才回到滑雪场。在山口下车时一辆宾利与他们擦身而过,缓缓在前方停下。江宸望清车牌号笑了笑,拉着乔萝快步上前,敲打后座车窗。
车窗缓缓拉下,里面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年轻男子。男子眉目俊冷,看起来不苟言笑,淡淡望一眼江宸和乔萝,又移开目光,心无旁骛地看着他手上的文件。
江宸在他面前却一反常态,左臂随意地搭在车窗上,嘴里轻松地吹着口哨,说:“大叔,那司机不送我们进山里,你帮忙带一程吧?”
“大叔?”男子闻言皱眉,冷冷地望过来。
乔萝被他的眼神望得心中一凛,暗暗拉了拉江宸。
可是江宸却并不知难而退,嬉笑着看向车中人时,神色间是罕见的顽皮淘气。
“上来吧。”男子伸手揉着眉心,疲惫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须臾听到喀嚓轻响,是车门打开的声音。江宸说:“小乔你坐前面。”他拉开后面的车门,径自坐在男子身边,望一眼他手上的文件:“怎么,又是什么圈钱忽悠人的项目?”
“如此看不上自家的产业,任何败家子和纨绔都比不上你。”男子话语冰冷,嘲讽带刺的语气和江宸平素的言词极像。前面车门拉响,男子看着轻手轻脚坐上车的乔萝,微笑:“让女士自己开门上车,小宸,你的风度呢?”
“总是和自己的外甥斤斤计较,丝毫不让,叶楚卿,你的风度呢?”江宸淡定驳回,“我的作为可都是你的言传身教,怪不得人。”
男子扬唇一笑,不再言语。
乔萝听到这里,才知道他们是相识的。探过头看向后面,迟疑地望着男子年轻的脸庞:“难道您是叶晖的……”
父亲两个字还没出口,江宸打断她:“叶晖的小叔叔。”他瞥着男子,飞扬一笑:“也是我的小舅舅。”
乔萝礼貌地称呼:“叶先生您好。”
“小姑娘太客气,”叶楚卿淡然说,“小宸当着我的面从不看女孩子一眼,更不曾带着女孩子上我的车,你是第一个。你可以随他叫我舅舅,这个称呼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改。”看着乔萝和江宸各自脸红着沉默下来,他却气定神闲地一笑,对前方的司机点点头。
车子再度开动,叶楚卿将手上文件放到一旁,对江宸说:“你爸妈过年回来的事,你知道了么?”
“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江宸的声音瞬间恢复冰寒,冷漠地说,“自始至终,他们从没有和我交待的时候,当然,他们也从来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叶楚卿默然片刻,温声说:“你外公的意思,是想过年时全家团聚一下。”
“真不容易,这场团聚外公等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江宸唇边浮起嘲讽的笑意,目色薄凉无温,“至于我,一切悉听尊便罢了。”
·
叶楚卿将他们放在古堡前,驾车自去山中另一边的工作楼办事。在走廊里和江宸分手后,乔萝回到房间,发现乔欢的行李物品都不见了,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倚着床边无力坐下。
晚饭的时候问过顾景心,才知道乔欢上午就已回去了市里。
听到这个消息,乔萝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惴惴不安。晚上顾景心和苏可怕她孤单,跑过来和她聊天。三个女生躺在一处,顾景心嘴里说着这两天和叶晖相处的点滴,苏可在旁微笑附和,两个女生不时笑闹一处。独乔萝浑然事外,睁着眼直直望着房顶,思绪混乱且纠缠着,顾景心说的话她只字她没有听清,只知道一颗心不可控制地砰砰直跳,让她莫名其妙地紧张忐忑。
她不断地回忆,回忆上一次与乔欢关系破裂之后,她们的结局。
血与泪、指责与分离、伤痛与怨怼,她的心曾被伤得粉碎,至今不曾痊愈。
那是一场不堪回首的过去。
这次呢?会是风平浪静而过么。
不会,不会。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会出什么事。正心慌意乱时,门突然被砰砰敲响。乔萝绷紧的身体几乎是瞬间惊坐起来,顾景心跑过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叶晖和江宸,怒道:“死叶晖,这么晚了还来敲门?白天还没烦够吗?”
叶晖眼神慌乱,竟并不看她,和江宸冲进房间,望着床上呆坐的乔萝。
“小乔,”江宸的神情关切且不忍,将手上正在通话状态的手机递向她,缓缓说,“是林姨的电话,你外婆心脏病突发,在医院急救。”
玩偶(4)
汽车擦着长风疾驰,深夜的高速公路旷无人烟,漫漫无尽地绵延至远方。
车里气氛凝固,连开车的司机也将呼吸憋得战战兢兢,生恐将眼下的静寂惊扰生变。
他透过后视镜偷瞥,望着后座面色凝重的少年,和坐如磐石、纹风不动的少女。
少女侧着身体,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肩膀,双腿紧紧并拢贴着车门。
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扭曲怪异的姿势,不说话,不动弹,一双比黑夜还要暗沉的眼眸静静望着窗外,清秀的脸庞白如苍纸。
司机心中叹息:这女孩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在他们这样青春无忌的年纪,眉眼怎么能有那样的伤愁。
正暗自猜测时,忽见那少女双臂一松,身体痛苦弯低,手捂住了嘴。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一直看着她的少年忙说:“师傅,快停车!”
飞速滚动的车轮生生刹停,发出嘎然闷响。少女打开车门飞快地冲了下去,伏在路边护栏上一阵呕吐。
少年拿了一瓶水跟过去,拍着她的后背,担忧地说:“你晚上根本没吃东西,能吐出什么来,难受吗?”
少女摇摇头,想要压抑胸前的恶心,然越着力控制胃部越是痉挛泛酸,她按着胸口,费力地俯身,缓缓蹲下。
“你是太紧张了,”少年柔声劝,“别太担心,外婆会安然无恙的。”
少女不言不语,低着头,用少年递过来的纸巾轻擦嘴角,喝了水漱过口。良久,她才平稳了呼吸,望着夜下漫起的雾气,轻声问:“江宸,你失去过亲人吗?”
“还没有。”
“所以江宸,你不明白,”她在寒风中缩了缩身子,声音微如游丝,似自孤寂的远方遥遥传来,“从八岁起,我失去过父亲,失去过外公,我切身体会过亲人离逝的仓猝突然与无可奈何,我不敢侥幸,无法侥幸。”
江宸默然,望着夜雾下少女蜷缩无助的身影,才知道相比她的命运,自己的人生勘称美满且幸运。
他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可又在这样陌生的情境下失了头绪。
·
两人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乔家一家正守在外间走廊上。
“外婆怎么样了?”乔萝急声问家人。
林蓝的面颊上尽是未干的泪水,许是哭得体力透支,此刻虚弱地倚在乔世伦怀中,脸上表情是麻木的悲伤。听到乔萝的声音,她并无力气抬头,唇微微翕动,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无声。
乔世伦担心地看着怀中的妻子,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宽慰的话语,对乔萝的问题置若罔闻。
乔萝无奈,只得将目光投向独自站在角落的乔欢。
乔欢的身体紧抵白色的墙壁,头低垂着,长发罩住了她整张脸。她站在那动也不动,用力在胸前紧握着的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看起来是既紧张又不安。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乔萝无措地咬着嘴唇,毫无头绪,一片空茫。江宸在一旁看不下去,转身去找医生打探消息。
乔杉从洗手间回来时,看到乔萝趴在手术室的门边,透过缝隙可怜巴巴地看着里间渗出的一缕灯光,不禁摇头叹口气,将她拉到一旁,悲痛地告诉她,外婆处在休克状态。
“休克?”乔萝的目光慌乱且绝望,“为什么……”
乔杉说:“外婆今天下午从S城回来时精神就不是很好,傍晚又听说了你早恋的事……”
“我早恋?”乔萝隐隐猜到了什么,心底寒气顿生。
乔杉对这件事也有困惑,思虑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你和孟秋白的事,乔欢都告诉我们了。”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而浇,浇得乔萝面上血色尽无,颤抖着唇角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激得外婆心脏病发?”
“我也不知道,外婆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火,”想起傍晚家中的激变,乔杉到此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听说了你和孟秋白的事后,外婆指责妈当初不该把你抛在青阖镇,妈回了几句,外婆当时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
“这么说……”乔萝心中一片惨淡,迟缓地说,“是因为我,外婆才这样?”
乔杉叹息,手在她肩头按了按,低声说:“小萝,这不是你的错。”
诸人诸错的叠加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谁也无权指责谁,此时此刻的乔杉,竟成了这个家中唯一清醒的人。他同时也深刻明白,家中经此大变必生裂痕,再想恢复往日浓妆厚粉装饰的太平,却是毫无可能了。
手术门叮的一响,众人回头,看到医生走出门外。
他们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围了上去,却忽略了医生脸上遗憾抱歉的神色。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各位节哀。”即便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有些不忍,看着眼前数双眼眸骤然黯淡,默然长叹,抽身离去。
“妈——”林蓝脚下发软,匍匐在地,撕心裂肺哭喊回荡在深夜寂静的医院,哭喊中有多少悔恨和多少痛苦,闻者虽不知,却也一起心碎。
乔世伦和乔杉泪流满面地将瘫倒在地的林蓝扶起,连乔欢也在一旁嘤嘤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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