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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误你倾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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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江宸刻意没有打电话去催醒乔萝,她果然就此睡过头,姗姗来迟。江宸晨读已完毕,正埋头书桌做着数学题,乔萝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见他并不抬头,径自走到他身旁坐下,含笑说:“阿宸,我来晚了。不如你罚我念首诗吧。”
江宸脸色漠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乔萝喝了几口水,也不顾他的冷淡,自言自语:“那我念了啊。”
“Season of mists and mellow fruitfulness,Close bosomfriend of the maturing sun……”
她此刻诵读的,是诗人济慈的《秋颂》。
她的发音依然不够圆润,但口齿比昨日清晰许多,音节也很流畅,显然是有备而来。江宸心中暗笑,脸上却故作淡静疏远,只可惜笔下的勾画常被她扭曲的音节带歪。
乔萝念完,等待许久不见他评论,忍不住伸手推推他:“怎么不说话?难道没有进步?我昨天回去可练了一个晚上。”
“进步?”江宸唇弧微勾,轻笑,“做梦。”
“难道还像印度人?”乔萝有些垂头丧气,“那你说比赛时,我会不会被人笑啊?”
江宸这才撂下笔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了她一会,摇摇头:“算了,你还是别参加了,免得到时丢人现眼。”
“江宸!”乔萝恼羞成怒,“有你这样的朋友吗?你就不能帮帮我?”
江宸继续认真地看着她,长叹:“我纵能巧夺天工,奈何朽木难雕啊。”
乔萝气极,嘴里蹦出一连串的法语。江宸大半听不懂,却也知道没有好话。发泄完毕,乔萝凑上前,使出惯常的伎俩,讨好地、乖巧地、温柔地,微笑:“阿宸,好阿宸。”
江宸无可奈何地再度心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从头慢慢念一遍。”
他一个发音一个发音地给她纠正过去,可是等到最后大段连续朗诵时,她还是故态复萌,他不免生气:“你的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萝迷惘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我舌头又怎么了?”
他看着她无辜地纠结着唇舌的摆放,粉嫩的颜色一瞬如樱花缭乱障目,让他的心湖再度被扰得波澜叠生。他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去,唇压上她的,近距离地探究让他心烦意乱的原因。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用自己的舌尖缠绵于她的唇齿,试探地将她的舌勾平绕弯。
柔滑异样的触感在唇舌间绵延荡漾,乔萝措手不及地承受,脑中空白,身体虚软。直到两人呼吸受窒,他才放开了她。她兀自怔怔地,不敢置信地问:“你刚刚做什么?”
“教课。”
“流氓!”
“这不是流氓。”
乔萝气急败坏:“那是什么?”
江宸面红耳赤地望着她,虽羞赧且难堪,却仍不掩饰眸中的火热。他伸手抚摸着乔萝温软的长发,柔声叹息:“我在吻你啊,傻瓜。”
乔萝目光发直,似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良久,通红的面色转为青白,她颤颤站起,落荒而逃。

江宸不知道,她这一离去,竟是两人少年关系的终结。若是他能预见这个结局,他那天怎么也不会放她走。
他好心地等了两天,心想大约她已经平复了心境,能够听得进他的解释和道歉,才敢拨通她家的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他去她家找人,门铃按了半天,没有人应。他站在她家楼底下等,从早等到晚,等了整整三天,不见她的人影。她一旦发起脾气来,竟真的就能上天遁地,凭空消失。他左思右想无所出路,只好去问乔世伦,这才知道乔萝去了乔杉那。
她是在躲避他,那就说明此时还并非和解的好时机。他劝说自己耐心地等她回来。
直等到演讲比赛那天,他满心以为会在比赛现场重遇,然而遍顾礼堂却不见心底思念成疾的人,于是他连台也没有上,直奔乔杉的新家。
门铃响了两次,门很快打开。门后的少女容色明艳,目光温柔,却是乔欢。
“江宸?”乔欢意外地望着门外来客,“你找乔杉?”
“不是,”江宸瞥目屋内,淡然问,“小乔在吗?”
“不在。”
“你知道她去了哪儿吗?”
“不知道。”
江宸皱眉,转身便要下楼。乔欢在身后唤住他:“江宸。”
他回头,不经意望到她眉目间迅疾逝去的一缕哀色,有些惊讶。
她看着沉默的他,微笑:“你这么紧张她?可惜,你不是她喜欢的人。”
江宸扬眉轻笑:“这么说,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
乔欢静静看他一会儿,唇边笑意渐深,寡淡的目色却无甚欢喜:“你何不自己问她呢?你应该问问她。”
“我会问的。”江宸含笑说。他点头与她告别,走进下楼电梯中。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乔欢追随流连的眼神。江宸疲惫地靠在电梯墙上,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
出了乔杉的小区,他骑着自行车在街上茫无目的地前行,无意看到街头架着画板素描的年轻艺术者,心念忽动,想起一事,忙掉转方向,去往乔抱石纪念馆。
在乔抱石生前的画室里,他果然找到了她。
她静静坐在一面画架前,凝望着画架上已经完成的画作。
画中是繁华城市华灯初起下的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花坛角落,有两人紧紧拥抱。看其身高和穿着应是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长发如瀑,面目模糊。而男孩的五官却很清晰,笑容温雅清淡,眉目如浓墨染就。
“画的很传神,我爷爷早说你有绘画天赋,你从来不承认,如今看来他没有说错,”江宸的嗓音清淡平静,询问,“他是谁?”
“秋白。”
这是一个曾经听闻的名字,江宸记得。
他问了与上次同样的问题:“秋白是谁?”
她没有再回避,怅然地微笑:“我想念的人。”
答案终于开始明晰,即便他已有准备,却还是心存不甘。他俯身按着她的双肩,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那我呢?”
她闭上双眸,轻轻叹了口气。
“江宸,十岁前我曾经有一个玩偶,它陪我玩,陪我说话,陪我度过了父亲去世后最伤心的时光。我把它一直带在身边,我以为我们会形影不离直到永远,可是,我最终还是弄丢了它。很久很久的后来,我以为我长大懂事,不再需要这样的玩偶,可是外婆的去世让我知道,我没有那样坚强。所以,我又开始寻找我新的玩偶,能够陪着我,能够安慰我,能够与我安安静静地渡过那些日子。然后……”
“然后再度弄丢,再度舍弃?”江宸的声音寒凉如披冰霜,“乔萝,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乔萝站起身,没有丝毫情绪地望着他:“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明白?”
他在她深黑的眸底看不到一丝暖意,更看不到往日万千花蕾盛开的嫣然。这样的她让他陌生且觉得刺眼,不由自主地避开视线。他慢慢一笑,说:“乔萝,你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我心疼?”
赶来的路上他心存着满满的欢喜与柔情,此时被她残忍地一一抽空。他在心底的空茫下怔忡片刻,转过身,走出画室,决然而去。
乔萝望着他的身影,眸中强作的冷漠无力地悉数散离,慢慢涌上一层泪光。
她回头,手指轻触画上秋白微笑的面容,低声说:“对不起,秋白,都是我的错。”
——我答应过你的,长大后,我只会陪在你身边。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从此之后,乔萝和江宸再无交集。顾景心和苏可曾试探地问过几次,但都在乔萝无动于衷、置若罔闻的表情下失去了追根究底的目标。乔萝又恢复了上学放学独来独往的状态,偶尔自习课后她迟归,走在寂无人烟的路上,她会在风声吹动的树叶沙沙声中回望,那里长道漫长,一望无底,再也没有少年寸步不离守护的影子。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没有波澜。直到一天,顾景心说起高考后要随父母移民澳洲的事,无意提到江宸即将被父母接回美国。乔萝正抄写笔记,听到此事笔下一顿,愣了许久,才轻声问:“他要去美国了?”
“是啊,叶晖不让我乱说的……”顾景心装模作样地捂着嘴,眼睛一眨一眨地,却在偷窥她的神色。
乔萝神色无异,低头,继续看笔记。顾景心颇觉扫兴,叹息摇头,丢给苏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示意此人已无可救药。
然而她却不知,这一整堂自习课,乔萝笔下僵滞,竟写不出一个字。
江宸离开的时候是二〇〇四年的深春,暖风携带柳絮飘扬漫天。乔萝远远地站在Q大西园的小树林里,看着江宅前人来人往地送别。
行李一件件搬上汽车,少年站在门前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
他似乎在等着谁,面对众人的催促并不动弹。直到江润州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几句什么,他才缓缓收回视线,低头坐进汽车。
汽车从树林前经过,少年的目光不经意地朝乔萝站的地方扫来。乔萝一惊,将身子闪入大树后。
等她再度探出头时,车已扬长而去。微起的沙尘融在风絮中,遮掩了他离去的道路。
别了,我亲爱的伙伴。
风华(1)
对很多人来说,高考是祭奠青春的殇曲,是应试教育对天性摧残的极致,但对乔萝来说,高考不过是飘在水面上供她前行的浮木,只要安安稳稳地走过去,到达彼岸后,便是另一个世界。
她发挥正常,不负众望地考到了全校前三。乔欢的成绩一向比乔萝还要稳定优秀,这次考试却出现了微微的失误,成绩排名年级第十。但不管如何,以二乔的成绩,可以任意挑选国内的高校。喜报送到乔家,暂时挥去了笼罩家庭数年来的阴霾。这是拨开云雾难得一见的阳光,林蓝和乔世伦把握机会,给予二乔各种形式的奖励,填报志愿的时候,他们更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们提供种种建议。
只是夜晚乔萝独自面对空白的志愿表,还是忽略了长辈们苦口婆心的劝说,只写了一行字。
M大,历史系。
乔欢填报的也是M大,国际经济与贸易系。
林蓝知道乔萝的志愿时,事已定局,无力回天。对于女儿违背自己的心愿选了一个前途看起来并不明朗的专业,林蓝再一次失望。而乔萝也没有解释,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一日,向林蓝请求搬出乔家。
母女情份至此已经愈发微薄脆弱,那一日林蓝看着面前神色安宁、目光无澜的少女,知道她们之间牵绊彼此的那根线已经若有若无。她想留着女儿在身边,她有诸多的不放心,可是她也记得自己曾经放弃过她,记得这些年对她刻意的冷落。她没有坚持的立场,更不抵乔萝去意已决,只有妥协。
外婆给乔家兄妹买的房子在一个小区一栋楼的上下层,早在半年前,乔杉就已经请了他学设计的好友帮忙设计乔萝的新家,而后乔杉亲自装修督工。如今房子里里外外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新主人入住。
乔萝从家中搬走的那天,乔杉过来接她。林蓝看着兄妹二人依依不舍,送到小区外,握着乔萝的手,叮嘱说:“M大就在家旁边,有时间就回来。”
“我会的。”
“小杉,好好照顾妹妹。”
“妈,你就放心吧。”
林蓝站在街边看着兄妹二人开车离去,盛夏高温,这是最为酷热的正午,她看着儿女远去的方向,竟觉得周身骤凉,似萧索秋天匆匆而至。满世界的浮华在她眼中遍无陆离之色,黑白的天地里,她环顾四周,才发现众亲远离,身无所系。
乔萝趴在后座,望着母亲返身独回踽踽难行的身影,亦凭生悲戚。

顾景心和苏可来帮乔萝收拾新家,闺蜜三折腾了一整天,才把两室两厅的小家给拾掇出温馨的样子来。傍晚三人嘻嘻哈哈地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生火做饭,在鸡飞蛋打中也似模似样捣鼓出了一桌的饭菜。
乔萝下楼叫来乔杉,四人围桌而坐,举杯庆贺。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喝酒,总要说点什么吧?”顾景心倡议。
“真的要喝啊?”苏可尚在犹豫,不放心地对着盛满陌生琥珀色液体的酒杯仔细研究,“这个……不会喝醉吧。”
颇有经验的乔杉笑说:“就这点啤酒怎么会醉?再说了,在大学里,我周边的女生都比男生能喝,放心吧。”
“那好吧,”话虽如此,苏可还是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在入喉略微苦涩的味道下皱了皱眉,这才高举杯子,说,“那就祝我们从高考中解脱了,从此迎接自由的大学生活吧。”
乔杉也举杯:“庆祝小萝乔迁之喜。”
乔萝笑盈盈地跟随说:“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好!为友谊我先干一个!”顾景心豪气干云地先饮下一整杯酒,在其余三人的怔愣中又自顾自地添满一杯。她大约是喝了酒立刻上脸的体质,脸蛋通红,平日里明澈的目光借着酒意添上几分迷乱狂放,站起身,大笑说:“这一杯,庆祝我即将跟随父母离开炎黄大地,流浪在外,四海漂泊。”
“什么?”苏可吃惊地放下酒杯,抓着她的手臂,“你真的要走了吗?这么突然?”
“不突然,”顾景心微笑,“之前你们高考啊填志愿啊,我怕打扰你们就没说。其实手续早就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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