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流光,右手年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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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若初决意要打开这个盒子。盒子上已落满灰尘,铁锁也有些生锈。若初擦擦盒子,打开看,里面躺着几张父亲的照片和几封父亲写给母亲的信。照片已经微微泛黄,父亲的脸庞也有些模糊。但是若初还是清楚地记得他的模样,他的八字眉、他的西装礼服、他的分叉胡须,再配上一副眼睛,像足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文艺青年。若初也大致遗传了这些特征,所以她才会长得这么man!
几封信的文风很复古,即使是表达爱意,用的方式也显得委婉含蓄。父母之爱是羞涩的,他们的相遇也很偶然。二十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父亲来到景山中学做交流,母亲就是当时负责接待父亲的招待员。母亲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父亲是青年才俊,知天文识地理。两人的相遇就如海浪与海鸥邂逅一般,胜却人间无数。母亲什么都没问,就毅然决定和父亲在一起。他们说他们是幸福的,至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要是这样,所以他们执手努力划着人生幸福的曲线。于是他们不理会流言蜚语,不在乎家庭的压力,以为只要两颗心在一起了,什么就都不能将他们分开。可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不久后父亲的妻子来信,告知父亲她怀孕了。父亲觉得对不起她,毅然决定回到她的身边。母亲没有挽留,也没有告诉父亲她已经怀上了若初。她只希望他们的爱情若初见一般怦然心动,所以她给女儿取名为若初。
若初坚持把信看完,盖上盒子,她的心情复杂而惆怅。或许人生的确需要这样一次恋爱,即使结局注定要分开,但在一起时会幸福,不在一起了也默默祝福对方幸福。
走出家门,若初看到秦骁正倚着墙壁抽着烟。荧荧的烟火,像是穿透晨曦照射下斑驳的光影,在他的指尖流光溢彩。
若初恳求:〃总裁,帮我找个人。〃
14病危(三)
秦骁掐灭手里的香烟,〃不用找了,他已经来了。如果你现在要见他,我带你去。〃
原来他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不知怎的,这一瞬间,对他的好感又冲上了新的高峰。若初喃喃开口:〃谢谢,谢谢。〃
若初并没有去酒店找父亲,而是叫秦骁直接把父亲接去医院和母亲见面。不是她不能原谅他,只是这么多年的陌生让她手足无措,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和他问候寒暄,或亲人或朋友抑或是陌生人?
隔着玻璃,若初看到父亲牵起母亲的手在他苍老的肌肤上磨梭,母亲脸上顿时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是这么多年来若初都未曾见到的。父亲不禁流下了男人泪,笑容映衬着泪水,却组成了世上最温馨相爱的画面。原来所谓的忘记就是欺骗,当这种欺骗变成习惯,心也渐渐盲目,只是在再次邂逅时,才会迸发前所未有的活力。
父亲和母亲的见面很短,不过一个下午的光景。他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正逢若初打饭回来。剎那间,若初有些怔住,这么近的距离她才发现父亲的形象和记忆里相差甚远。眉毛因为这么多年的历练已变得稀疏,剃了胡须却掩盖不住苍老,皱纹像是扎了根的爬山虎爬满了他消瘦的脸庞。身体是单薄消瘦的,眼神是空洞乏力的。正如她希望的那样,他过得并不好,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会觉得心痛?
父亲看到她,嘴角渐浮笑意,笑容慈祥到让她想钻进他的怀里,哭着喊着要诉说这么多年的憋屈。可是她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她的眼眶泛红,她终究还是小气的,她原谅不了他!
最后还是秦骁走了上来,〃伯父,吃了饭再走吧,饭若初都打好了。〃
〃不必了〃,父亲摇头,哽咽着说:〃我忙着赶飞机,你们吃吧。〃
父亲又像当年一样,迈着大大的步伐准备离开。可是这次他的步伐不再那么迅速,若初也没再犹豫,她快速追了上去,把手里的盒饭递给了他,〃飞机上的饭菜贵,这个你拿去吧。〃
父亲干涸的眼泪再次喷涌,他接过盒饭,无力地跪下来,终于说多多年来一直想说的:〃对不起,对不起,是爸爸亏欠你太多。〃
秦骁上前扶起他,〃父女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也不存在谁亏欠谁。伯父,若初不会怪你的。〃说着,他挑眉叫若初示意。
若初却别过头去,不是秦骁说的不对,只是不想让父亲看到她的泪,然后让他更愧疚。
父亲临走前,对秦骁说:〃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像微然一样。〃
〃好,我答应您。〃秦骁毫不犹豫坦诚回答着。
微然,微然,又是微然?若初顿觉脑子一阵爆炸似的疼痛。
母亲当天晚上就走了。她走的很安详,嘴角始终留着一抹笑意。若初告诉自己,母亲这一走虽然快乐消失了,但同时疼痛也消失了,她不应该难过,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比她更多爱她一点,再也没有把她的快乐当成自己全部的幸福。
其实若初不知道的是,就在母亲走的当天晚上。在一架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一位乘客因为心肌梗塞而猝死。
母亲一生最奢靡的一天就是在葬礼上。那天,不但学校领导来吊唁,而且还来了许多若初叫不出名字的母亲之前的学生。他们大多已功成名就,逢年过节都没给母亲寄过半张明信片,想必这次能来多半是靠了秦骁的关系吧。
送走了母亲,若初便又回到了吊脚楼休息了几日。再过几天,这房子就会被学校收回去,恐怕以后很难有机会再进来。她想用这几日努力保存些温馨的记忆,好让自己的人生不会孤单。她喜欢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修剪沐浴在阳光里娇艳的鲜花。品一口茗茶,偶尔空中会浮现母亲慈祥的笑容。母亲朝她招手,她则会傻傻地对着阳光笑,笑到眼泪落下来。微风徐徐,整个夏日因此变得更加繁盛。
这几日,秦骁也没上来找她,但她知道其实他一直在某个地方默默关注着她。临去N市的前一个晚上,若初特地做了一桌菜,以表达对秦骁的谢意。她买红酒点蜡烛绝对不是弄什么烛光晚餐,只是因为她不能喝白酒而且点灯的话她又要重新交一次电费。打电话给秦骁,他说他会迟一点到。
八点一到,秦骁准时出现。他看起来很疲惫,但是当他看到萤动的烛光时,眼若秋波般闪动。若初示意他快进来坐下,他却一把抱住若初,〃若初啊,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要是若初把她弄烛光晚餐真实的目的说出来,恐怕某人就要翻脸了吧!所以若初立马收紧口风,不多话时就不要多说。于是她默不作声地看着秦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正是她昨天交给学校领导的吊脚楼的钥匙。
若初接过钥匙,笑问:〃给我的?〃
〃只是暂时借给你,不过,借期是七十年,而且不要房租。〃
若初戏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我是绝对不会称赞你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的!〃眼角泪花荧荧。
秦骁没有去揭穿她,又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盆仙人掌。小小的仙人掌顶着黄色的花瓣,饱满得像把撑开的油纸伞,粉嫩而醇香。〃我说过要把她养大给你做嫁妆,现在它都开花了,你还不嫁给我?〃
〃谁,谁要嫁给你了?〃若初推开他,继续口是心非,〃就算我要嫁人,也不一定是嫁给你。〃你又没向我求婚!(点手指,委屈中)
〃你不嫁我还能嫁给谁?你周围的单身男士可就我一个!〃
额,这还不是你孤立她的结果!若初赶紧扯开话题,〃总裁,快坐下吃吧,菜凉了不好吃。〃
秦骁笑着坐下,夹了一块鸡翅,〃若初,你害羞了。〃
〃谁,谁害羞了?〃若初仰头张望,找寻那个害羞的傻蛋。
〃那你为什么会脸红?〃
〃废话,喝酒能不脸红吗?〃
〃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在喝,你喝的都是饮料。〃
〃谁那么没品喝饮料了?还是不是男人!来,来,快给老娘上酒,我们干杯。〃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若初喝了不下两瓶的红酒。喝到最后头昏脑胀,不是秦骁拉住她,她还得麻木地喝下去。女巫把月光揉进风里,吹起梦帘的想念。荧荧烛火随风而动,闪过一丝浪漫,照亮秦骁棱角分明的脸庞。借酒助兴,若初双手撑着下巴尽情意淫着总裁的帅气。〃总裁,你长得真叫人赏心悦目。〃
〃然后呢?〃
〃然后看到你,我就会觉得开心。〃
〃那你就没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若初嗤笑,〃就是有也不敢啊,你又傲气又腹黑,还时常乱发脾气。〃
秦骁紧握酒杯的手猛然一用力,这叫做总裁个性,知不知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算被讽刺,我也会觉得开心。因为这说明,你对我没有距离感。还有,在你身边我就会觉得安心。感觉无论前面有多困难,我都能熬过去。〃
〃这么说你也喜欢我?〃秦骁两眼泛光,看来这阶段的努力没有白费。〃喂,若初,若初。〃
一段浪漫的告白因为某人不争气的睡着而不了了之。
秦骁无奈地看着安睡的若初,捋顺她的秀发,黄澄澄的烛光将她的脸照得越加清秀。这些年来他一直习惯欺骗,欺骗李微然还在他身边。可是自从在拱桥上遇到若初,看到她和微然长得如此相像,他的生活完全进入了另一轨道。他不自觉地靠近她,了解她的缺点,然后深深中伤她,可她仍旧不舍不弃,对工作对生活依旧充满热情。或许正是这种不同于李微然的倔强让他沉沦。直到年会那天,他得知李微然坟墓移迁的事,他醉了,醉到把若初误认成了微然。事后他想去道歉,可是道歉能解释什么?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一直在玩弄若初。年后电梯的重逢,他看到了那白金项链,顺着线索发现若初竟然就是李微然的妹妹。他不敢相信,因为那样的话,若初也就很有可能遗传到心脏病。也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对若初已不单单是把她当成微然的影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爱。明白自己真实心意的他开始追求她,可是若初不吃这一套,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把她当做别人的影子,她不想步母亲的后尘。
但是好在过程是辛苦的,结局却是美满的。她终究抵不过他猛烈的进攻,最终投降在他宽阔的膀臂中。看着自己怀里温顺的若初,秦骁忽想起一问题,要是明早醒来她对她的表白死不承认怎么办?
15再访老太太
日上三竿,若初睁开朦胧的双眼,秦骁雕刻般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她下意识地抓紧床单大声尖叫,然后她就发现她的上衣哪去了,她的长裤哪去了?再看看秦骁,总裁你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只穿着一条内裤的!
若初一遍遍安慰着自己,他们之所以会睡在一张床上,绝对是他们昨天都喝醉不醒人事的原因。床单零乱,只能说明他们睡着了都喜欢打滚。他们之间绝对是纯洁的,绝对没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发生!
〃若初,做都做了,没什么好害羞的。〃秦骁边说,边利索地穿衬衫。
什么叫做了?若初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她咬牙装作良家妇女般控诉。呸呸,什么叫装啊,她本来就是良家妇女!〃秦骁,我要去法院告你强?暴我。〃
〃谁强?暴你了?别破坏我的名声。〃
没*啊!若初欣喜之余,居然感到些许的失望!她居然会失望!!!不可能,她一定是没睡好,才会有这么不正常的想法。
〃是你主动献身,我拦都拦不住。〃秦骁抹笑。
这和强?暴有区别吗?
〃若初,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主动。不对,我看你对我是早有预谋,不然昨天你也不可能主动要我多喝酒。〃
谁有预谋了?谁主动要你多喝酒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吃亏的好像是她好不好!若初收紧床被,埋头痛哭。早知道昨天就不冲动喝酒的,这会被人吃了豆腐还不能吭声。太坑爹了!
〃好了〃,秦骁过来扶住她的肩,〃你放心,我是一个负责的男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你说你会负责多久?〃若初泪眼婆娑地问。
〃负责很久。〃
〃很久是多久?〃
〃就是你不要我负责了,或是你要另一个人负责了,我还会赖着要对你负责。〃
不需要言语,只需一个靠在他肩上的动作,就可以将自己的信任告知于他。她累了,她不想再去纠结李微然的问题,不想再去怀疑他是否真的爱她。她只要像现在这样一样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给她带来的温暖就够了。即使将来他不爱她了,她也可以像母亲一样一个人优雅地生活。因为,她爱他!
〃若初啊。〃
〃嗯?〃
〃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就去见我妈,好不好?〃
〃好。〃若初愉快地答应着,不是她不知道老太太的厉害,只是为了秦骁那句〃妈〃。他们想要在一起,必须经历这些。
再见老太太是两个月的事。这两个月里,若初又回到了微桐工作。期间,还忙着参加了小麻雀和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