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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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扬忽然觉得周围变得温暖起来了,好像是被一个人拥抱着,而且是个男人,是个她所熟悉的人,那么会是谁呢?意识模糊的扬吃力的思索着……哦,对了,是韵,只有他有这儿的门钥匙,只有他会在她最为痛苦无助的时候能够这样毫无顾忌的抱她。
扬猜错了,抱着她,希望能为她减轻些痛苦的不是韵,而是含。抱着被疼痛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扬,含才心痛的明白她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怎样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而她又为什么不让他靠近她。含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给撕开了,然后把他的心掏出来扔在地上用脚给捻得粉碎。没有疼痛,没有眼泪,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
当扬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了,太阳早已在东方露出了他慈祥的笑容。折腾了一整夜,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脑子也浑浑顿顿的,所以她躺在床上没起来。
我还能闯过去多少回?上帝还能留给我多少次活下来的机会呢?扬望着天花板默默的想。我这年轻的生命真的快要走到尽头了,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边想,边翻了个身,突然间她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居然是三天前被她撵走的含。他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他的右手轻轻的握着她的左手。
“你怎么会在这儿?”扬想坐起来,可她连动身靠在床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躺了回去。含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过来了。”他当时正在朋友的酒吧里喝闷酒,忽然接到了扬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扬没有说话,只是痛苦的呻吟着。他立刻意识到她是犯病了,于是他打的赶到了扬家里。他冲进房门的一刻,扬正疼得抱着头满地打滚呢。那个凄惨的情景他会记一辈子的!
“电话?我没给你打电话啊。”扬说。她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些事,可她不记得她给他打过电话呀……突然,她明白过来,是自己昨晚头疼疼的意识模糊的时候误碰了手机的按键,而拨出去的号码正是他的手机号。
含说;“打没打过电话已经不重要了。你要吃什么?我去做。”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她再说什么,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的。
扬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谢谢你,我已经没事儿了,你走吧。”
含再一次握住的她的手,低声的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他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那么具有生命力的,瘦弱的女孩儿。她就像一株太阳花,永远向着阳开放。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怎么没在你的眼睛里看出来呢?”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情意。
“你……”扬面对他的提问,说不出一句话来,今天她真的没有力量再拒绝他了。“我活不了多久了。”她无路可退的说。
“可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还能哭,还能笑,还能爱……”含说着把她扶着坐了起来,然后用右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使她看起来精神些。
是的,她还活着,还能哭,还能笑,还能爱。应该好好珍惜这一切才对。
望着深爱着自己的含,扬落泪了,并默默的投进了他温暖的怀抱……
开学后,韵在学校的工作挺顺利的,每周一、三、五的上午到学校教一堂课就可以了,教完他就可以离开,不用坐班的。由于听众们都很喜欢韵做的音乐节目,电台领导把每周一期的《那时花开》,增加到了每周五期,所以除了周六周日,从周一到周五,韵每天晚上都会去电台做节目,直到凌晨一点才能回家。而往往这时候小若还没有睡,默默的给等门,并且会为他做些吃的当夜宵。他和她说过不用等他的,可是她却说这是她做为“妻子”应该做的。
在自己的工作间里已经呆了一上午的小若,一张设计图也没画出来。脑子胡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生活真是会作弄人啊!小若和韵原本素不相识,却因为他们认识同一个人而彼此结识,成为朋友。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们之间早已被定下了共守百年的婚约。最令小若感到万分苦恼的是;她深爱着韵,但又不能爱不可以爱,因为她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残疾人,她不愿意成为他的负累。然而荒谬之及的是;为了安慰病重的奶奶,她和他接受了这个本想取消的婚约,并且结了婚做了有名无实的“夫妻”……
“姚小若!”庆气匆匆的冲进门来。
毫无防备一直坐在椅子里想心事的小若,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可以结婚呢?”在外地出差的庆,听说小若结婚的消息后立刻赶了回来。
在外间屋的大山快步跟了进来。“小若,对不起,我没拦住他。”他抱歉的说。
“我有残疾,就不能结婚嫁人了吗?”小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庆。
“你明知道我爱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难道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吗?”庆气急败坏的大叫着。
小若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姿态。“现在木已成舟,你放手吧。”她劝他。
“不,我不会放手的!假如你们是真心相爱,或许我会那么做,可是事实上不是那样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包办的婚姻呢?这太滑稽可笑了。”他根本听不进去。
小若急了;“够了!这是我姚小若的婚姻,不需要你来评判!”她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庆铁青着脸吼道;“他不适合你,有一天他突然后悔了不要你了,你要回头就来不及了,你知道吗?!”
“付于庆,你……”小若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正在家里准备晚上上节目要用的稿子的韵突然接到大山的电话,说小若在工作室晕倒了,他真的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手上的东西就往医院赶。
“暂时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吧。可是她不能再受到什么刺激了。”韵的表哥弘,这样告诉他。
“真的吗?可是好好的她为什么会晕倒呢?”韵不放心的问。
弘有些犹豫的说;“是因为她极度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又与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才导致她心脏病发作的。”
韵听后,一个趔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里。“她极度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明白,她不爱他可是又必须和他共同生活,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难,也太苦了,那样单薄的她怎么能受得了呢?
“李子韵,我求求你,饶了小若吧。”已经心慌意乱的庆,跪在韵的面前恳求他。
大山很命的把庆从地上揪起来。“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小若那么聪明的女孩儿,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呢?”他知道小若深爱着韵。
“不,我不信!”庆狂叫着。
然而,一语却惊醒了梦中人。韵疑惑的看着大山。“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走过去问道。
“我答应她,不说的。”大山说。他真诚的注视着韵的眼睛。“她爱你,否则她不会嫁给你,可是她又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别说了。”韵打断了他的话,此时此刻他心里真是难受及了。
是啊,小若那么聪明的女孩儿,怎么会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呢?她嫁给他,和他做有名无实的夫妻,照顾病重的奶奶,支持他工作,这一切的一切都能因为她爱他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他真是笨啊!
韵来到病房时,小若早已经醒过来了,正静静的躺在病变床上看窗外天上流动的白云呢。虽然弘说她已经没事了,可是脸色还是很差。
看见韵,小若轻轻的笑了。“挺吓人的,是不是?呵呵——不过,你得替我保密哦,不能让爷爷奶奶他们知道。”
韵走到床边,在那张木椅上坐了下来。“嗯,我知道,我刚刚给家里打电话说你和我去市郊的度假村过周末,周日晚上回家。台里我也请了假,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告诉她自己的安排。他应该好好陪陪她,好好照顾她的。
看着神情忧郁的韵,小若居然开起了玩笑,她说;“韵,幸亏我们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夫妻,不然你可就惨了那!”她依然无邪的笑着。
小若的话和笑容深深的刺痛了韵的心。“小若,你,你别这么说,好吗?”他不由的红了眼眶。
“虽然是玩笑,可也是事实啊。我从小身体就不怎么着,每年都会病几回。以前在江南的时候,舅舅都叫我小药罐儿的。”她收敛了笑容。“世界有一种人的灵魂是完整而丰满的,可是他们(她们)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是充满着诸多遗憾的,但面对这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人生,也只能不情愿的,无可奈何的朝前走。这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她语气平和的让人心酸。
韵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并迅速的将脸转向窗外,因为他流泪了。“以后别这么说自己,好吗?我听了心里……难受。”他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我认识的姚小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好嘛,你别生气啊,我不说就是了。”小若孩子气的笑了……
夜里,小若在韵的陪伴下睡着了,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眠,一直在窗前站到天亮。
两天以后,小若出院了,虽然脸色看上去还不是很好,可已经没什么事了。尽管如此,韵还是没让她立刻回工作室去,弄她的设计图,而是让她呆家里好好的休息。而对爷爷奶奶一再的追问,他只是告诉他们说小若是感冒了,不用担心。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下来,小若对韵的爱更加深厚了,她有时好希望韵也爱她,但是怎么可能啊,他那么优秀的男孩怎么会爱上她呢。她不过是在做梦罢了。
小若昏昏沉沉的坐在椅子里,望着电脑屏幕上庆给她发来的电子邮件,还有自己和韵的合影,她终于忍不住落泪了。面对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已经失去了信心,她不爱的人死缠着她不放,她爱的人又不能爱,这就是她所谓的人生吗?这就是她所选择的生活吗?小若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而眼泪在她脸上狂流不止。
这时韵在电台做完节目后回来了,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小若,你怎么了?”他几步跑过去焦急的问。当他的手碰到小若胳膊的一瞬间,他被吓了一跳,她身体居然是滚烫滚烫的,她在发高烧。“天啊,你发烧了。”他把她抱到了床上,放她躺下,并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去倒水,找退烧药,回来后细心的喂她吃下去。
窗外是瓢泼大雨,雷电交加的,房间里韵一直在想办法帮小若退烧。因为发烧,小若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瘦弱的身体在不住,不住的颤抖,口里还不断的说着胡话,叫着韵的名字,叫的他心都碎了。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回老家参加韵堂哥的婚礼去了,没有人能帮他。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韵就躺在床上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小若搂入怀中,使她感觉不那么寒冷。让她能安稳下来。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天都亮了,小若才在韵怀里疲惫的睡着了,后来韵自己也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小若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她躺在那儿模模糊糊的回想昨晚的事,昏昏沉沉的她想起自己发烧了,韵忙前忙后的给她退烧……那么,韵呢?她刚想动身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是被人拥着的。于是她抬起头看去时,看见了熟睡中的韵,他是累了,所以睡的沉。小若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韵;他很秀气,但不是那种文文弱弱的秀气,是那种大气的,很明朗的秀气;他很温和,几个月来她没见过他和谁发过脾气,一天到晚总是和人彬彬有礼的;他也很忧郁,似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干扰着他,折磨着他,那会是什么事呢?就在小若专注的凝视韵时,韵醒了,她和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的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就那样默默的对望着,对望着……在雨后一片明媚的阳光下,小若懵懵懂懂的成了韵真正的妻子。
“你——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当它是场梦吧。”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小若平静的对韵说。
韵非常吃惊的看着小若,他以为她会接受这一切,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小若……”他刚要开口时,电话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喂?你好。”小若随手抓起了电话听筒。
“小若。”是韵的父亲李新,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疲惫和沉重。
小若敏感的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爸,您怎么了?”她问。
电话的另一头的李新好半天才说;“刚刚韵的奶奶去世了……”
冯邵云在老家病故了,她是在睡梦中离去的,没受什么折磨,走的很安祥。老伴儿的病逝对李国良的打击是巨大的,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全白了,苍老的样子让人心酸。
李新的身体不方便,他和妻子还要一起照顾年迈的李国良,所以办理丧事的一切事情都有韵和小若来处理,定出殡的时间,定灵车,接待吊唁的客人,办理一些单位手续。忙得个不亦乐呼。
可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在冯邵云出殡的当天早晨,李国良因突发心脏病,在没有人知道的情